不过如果有了外审编辑的署名……
那么这个把握他有信心提高到九成五!
更别说如今马上临近新年,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组织也到了理事啊董事啊之类的评选时期。
如果有机会的话,约翰还是愿意去试试其中某些职务的。
什么?
你问约翰为什么不自己昧了这份论文?
开玩笑……
华夏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给出的论文隐藏了很多关键数据,如今约翰到手的顶多就是半篇罢了。
约翰如果敢将其占为己有,赵忠尧他们分分钟就能通过毛熊人把更详尽的内容公布出来。
华夏方面之所以不直接走毛熊的路子,主要还是因为影响力的问题——毛熊的顶刊和海对面相比,确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过差距归差距,毛熊期刊作为一种后手还是没啥问题的。
更别说除了学术论文之外,约翰屈润普同志……错了,约翰先生还和华夏有着各种盘外的交易。
如果因为论文的事儿影响了双方的“友谊”,那么显然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视线再回归现实。
基于以上诸多原因。
在古兹密特开口后。
约翰立马应承下了外审编辑的任务。
随后古兹密特又看向了盖尔曼,斟酌了片刻,说道:
“至于默里你……要不这样,你抽个时间写个评议,到时候附加在这篇论文后登刊如何?”
盖尔曼在错过赵忠尧后的老师叫做亨利·马耿诺,马耿诺是费米的弟子,也就是玻恩的徒孙。
玻恩呢,则是大卫·希尔伯特的徒弟。
没错。
就是希尔伯特空间的那个希尔伯特。
所以按照辈分计算。
盖尔曼算是费米的徒孙、玻恩的曾徒孙、希尔伯特的玄徒孙——一个犹太人继承了德国人的学术衣钵,这其实也挺喜感的。
所以后来盖尔曼才会进入费米研究所,担任起了讲师。
而古兹密特所属的则是玻尔兹曼一系,玻尔兹曼与希尔伯特的关系很好,同时古兹密特本人与费米的交情也很深——他俩都参加过曼哈顿计划。
因此在海对面这种进名校不看绩点看推荐信的科研社交圈里,古兹密特和盖尔曼算是标准的自己人。
若非如此。
古兹密特也做不到在《Physical Review Letters》草创的情况下,把盖尔曼拉来做外审编辑了。
所以面对这么一篇注定要大爆的论文。
古兹密特很照顾的将评议交给了盖尔曼完成,这搁哪儿都算是妥妥的大人情了。
今后要是盖尔曼功成名就,肯定也要在古兹密特的徒子徒孙身上把这个人情给还回去。
分配完任务后。
约翰再次看了眼手中的论文,对古兹密特问道:
“古兹密特先生,这篇论文您准备什么时候见刊?”
“见刊啊……”
古兹密特思索片刻,说道:
“就定在下一周吧,到时候我们发一期特刊!”
了解PRL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Physical Review Letters》期刊的中文名叫做《物理学评论快报》。
从快报二字就不难看出,这种期刊的审稿见刊以及更新周期都是比较快的。
与普通的双月刊不同。
《Physical Review Letters》是更加快速的周刊,海对面时间的每周三都会更新一期。
所以对于杂志社来说。
在原本期刊的内容上加印一篇论文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过在这件事上,古兹密特还是选择了另外刊印一份特刊。
一来兔子们的这篇论文很长,加上各种图像足足有大几十页。
这些页面在拓印成期刊规格之后差不多还会翻倍,厚度其实和普通期刊差不多了。
二来则是这种性质的论文出个特刊本身就非常合理,仪式感这种事儿和东方烂漫还是有区别的,不少欧美人也讲究这个调调。
总而言之。
整件事到了这一步。
杂志社这块该讨论的也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
眼见古兹密特一副有事要忙的表情,约翰便和盖尔曼主动起身告辞,同时离开了总编办公室。
“默里先生。”
结果就在盖尔曼闷头走了没一会儿,他的身后便响起了约翰的声音:
“默里先生,请稍等一下!”
盖尔曼见状便停下了脚步:
“约翰先生,有什么事吗?”
约翰快步从盖尔曼身后走到了身边,朝周围看了几眼,确定无人后开口道:
“默里先生,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在古兹密特先生询问我们看法之前。”
盖尔曼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约翰闻言眉头一扬,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好奇:
“你发现了什么?”
之前在约翰介绍完邮件来路以后,盖尔曼曾经发出过一声轻咦。
约翰和古兹密特都注意到了盖尔曼的这个异常,不过最终被盖尔曼用看错了的借口给敷衍了过去。
当时古兹密特的注意力都在论文上头,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
但一旁的约翰却观察到盖尔曼的表情有些诡异,显然不仅仅是看错那么简单。
但既然盖尔曼没有选择将其公开,约翰便也只好强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等到如今散会方才开口。
面对约翰的询问。
盖尔曼并没有直接给出解答,而是转头看了这位斑秃小老头一眼:
“约翰先生,我能先问一下……您和那几位华夏作者的关系吗?”
“关系?”
约翰愣了几秒钟,旋即坦然道:
“我和赵的交情很深,当年他在MIT实验室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在回他们国家之前我还送过一些东西给他。”
“其他华夏人不好说,但和赵之间……我和他应该算是朋友吧。”
约翰说话的时候,眼中亦是浮现出了一丝感慨。
他们这个家族以精打细算的商业才能而出名,不少族员都带着表演型人格,约翰屈润普也不例外。
但他在与赵忠尧的私交这方面却少见的投入了很多真情实感,当年他对赵忠尧的帮助确实很大,大到了赵忠尧甚至在回忆录里都专门提到了他。
知己不好说算不算,但用彼此欣赏来形容他们的交情还是很客观的。
随后盖尔曼又问道:
“那么其他人呢?”
“其他人啊……”
提及赵忠尧之外的华夏人,约翰的脸上便浮现了些许窘迫:
“其他人的交情就没那么深了,主要是贸易上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往来吧。”
约翰和盖尔曼也算是忘年交了,所以这方面倒也没刻意藏着掖着。
盖尔曼的眼中则闪过了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原来如此,我就说那些华夏人为什么会把论文寄到您这儿呢。”
约翰见状再次朝周围看了几眼,同时对盖尔曼摆了摆手:
“好了,默里,你想知道的我可都告诉你了,那么你刚才的发现……”
盖尔曼闻言朝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接着从腋下抽出夹着的论文,轻轻朝约翰摇了摇:
“约翰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次华夏人用来做对撞测试的串列式加速器,应该就是……”
“CERN在几个月前烧毁的那一台。”
第670章 东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C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