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则是单纯的认为这件事就是不可能,世界上没有灵魂这种东西,一切都是王安忆的幻觉。
为此还有一位叫做【日更三万】的考据党还原了当时的海况,认为这是内波导致的意外场景。
所谓内波,指的就是internal wave,也就是水下的一种重力波。
内波的产生的必要条件是分层的液体,当不同液层的界面被扰动时就会产生内波——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油和水。
在海中,更热、盐度更低的海水位于上层,上下层之间的密度差使海水分层,为内波创造了初始条件,当潮流遇到海底高山等阻碍时就会出现内波。
根据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SIO)的海洋和大气研究部的部长Matthew Alford和同事在2014年发表的研究,在10分钟内,海洋表层10米厚的海水就能打出一个近40米的浪头。(DOI:10.32303/jhs.v10i2.186)
而王安忆他们所在的海面下方恰好有一处海底陡坡,也就是此前海对面核潜艇静默的区域,这处区域常年积累了大量的锰结核。
在核爆冲击下,这些锰结核被从海底高地震落,并且在爆炸后半小时左右出现了较为清晰的界面分层。
接着在核爆残存的内应切力作用下,导致内波产生出现了浪涌。
至于打捞员们存活而其他人落水这种事情……考据党认为这就是纯粹的巧合。
毕竟兔子们的舰载艇要比其他的快艇大一倍,打捞员们距离舰载艇也不算特别远,只要洋流方向正确,“浪花送人”这种情况是可以发生的。
这种言论在后世得到了不少人的点赞,支持者很多。
不过更加离奇的是。
那位叫做【日更三万】的作者在写完这篇文章后的第二天,就在钓鱼的时候钓到了一副骨架,后来经过DNA鉴定,发现骨架的主人便是事件中的菅原敬介。
这事儿让那个钓鱼佬足足失眠了好几天,每天一闭眼就梦到菅原敬介咧着张大黄牙朝他口你急哇……
要知道。
他可是在搭乘跨省高铁去对岸旅游的时候在日月潭边钓的鱼,那他娘的可是个内陆湖!
当然了。
这些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
在了解清楚情况后。
王安忆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放松了不少,留在他体内的子弹总算是感到了些许尊重——嗯,他开始感觉有点疼了……
好在兔子们事先就考虑过可能出现伤员甚至牺牲的情况,因此舰载艇上倒也配备了一位医疗包,很快对王安忆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五分钟后。
101指挥舰带着舰队的其他船只同样抵达了这处海域,王安忆等人迅速被用缆绳接引上了侧面的登陆口。(话说这玩意儿的正式名称我忘了,之前在B站李船长的视频看到过,好像老外用快艇送螃蟹啥的……知道名称的同学可以告知一下)
至于舰载艇则被拖在了船尾,这年头兔子们别的没有,绳索还是不缺的。
“老王!”
王安忆等人刚一上甲板,早就等候在此的桂召林立马上前扶住了他:
“听说你中弹了?”
“嗨,你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
见到桂召林的这幅举动,王安忆又竖起了眉毛:
“做事讲究轻重缓急懂不懂啊?一万个王安忆都比不上这一台数据舱重要!先检查数据舱,数据舱没事老子就没事!”
桂召林和王安忆也是十多年的老搭档了,闻言也不墨迹,立刻朝边上招了招手:
“黄教授,麻烦你们了。”
桂召林口中的黄教授是个方脸男子,鬓角线很高,头发细密但缺乏弹性,一簇簇的贴合在一起,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长的有几分像是后世一位叫做雷军的鬼畜歌手。
此人名叫黄纬禄,来自五院的第一设计部,华夏导弹事业的开拓者之一。
在原本历史中。
黄纬禄还被评选为了两弹一星功勋,其贡献与能力不言而喻。
兔子们第一台核潜艇的研制过程中,亦能见到这位前辈的身影——彭士禄和赵仁恺研究核动力,黄旭华负责舰体,而武器部分正是由黄纬禄完成。
此番他也被组织上赋予了一个特殊的使命,那就是在数据舱顺利打捞上来的第一时间,对其进行初步的数据检查。
得到桂召林的示意后。
黄纬禄当即喊上了助手,将数据舱小心的移动到了甲板上。
同时周围的战士们则被要求散开,毕竟数据舱内是有炸药的,万一检查过程中炸药哪个控制开关因为失灵爆炸,那损失可就大了。
同样,黄纬禄在接触数据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的用液压设备将上半部外露的一个启封部件拧开,从中取出了一个金属小盒子。
小盒子里盛放的便是炸药,很快有专人将它带走进行了处理。
紧接着。
黄纬禄按照事先规划好的步骤,往启封口对应的数据舱内壁探出了手。
“一……二……三……”
数据舱内壁有一些外凸的小板,黄纬禄在伸手探到第四节 小板的时候轻轻一掰,很快取出了一张打点计时器用的卡纸。
随后他将卡纸摊开,按照上头的点位进行起了校对:
“00634……这是一阶段完成时的瞬时速度。”
“884463455……九位数,没错……”
而就在黄纬禄校对数字的时候,一旁的王安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朝海面看了几眼:
“咦,那些老外们的船呢?怎么没逼过来?”
桂召林闻言乐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
“数据舱都被我们拿到手了,他们再逼抢还有什么意义?”
“今天我们也好海对面也罢,大盘上的手段可都是在规则内进行的,哪怕是抢数据舱的时候他们也只敢开开冷枪罢了。”
“更何况……咱们的老朋友汉普里先生,现在估摸着也头疼呢。”
“汉普里?”
王安忆挑了挑眉毛,费解道:
“他能有什么事?他不是在霓虹人的指挥舰上吗?那可是两千吨级的大家伙,总不可能被海浪掀翻了吧?”
桂召林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朝某个方位努了努下巴:
“被你说着了,你瞧。”
王安忆顺着桂召林的方位看了过去,看清状况后顿时一怔:
“卧槽?”
只见此时此刻。
距离他们大概两三海里的位置上,正有一艘驱逐舰被生生冲成了两段……
王安忆在看清这艘驱逐舰型号的一瞬间,便认出了它的身份——其赫然便是汉普里所乘坐的指挥舰,也就是霓虹海上自卫队根据白露型驱逐舰仿制的春风号驱逐舰。
看着有些瞠目结舌的王安忆,桂召林的表情同样很微妙:
“大概是因为我们航行路程有些超过海对面预估的缘故吧,春风号驱逐舰似乎没有准备太多的压舱物——哪怕是海水都没有。”
“加上风浪来临时它的方位是侧对浪潮,该死不死的又遇到了一波最大的浪涌,然后就变成你现在见到的这样了。”
“没有压舱物?”
王安忆再次懵逼的看了眼桂召林,连手上的疼痛都有些遗忘了: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任何一位新手舰长都必须掌握的……额,等等!”
说着说着,王安忆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春风号驱逐舰的舰长,好像是……”
看着有些不确定的王安忆,桂召林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恩斯·弗雷德里克·哈尔西,风暴之子威廉·弗雷德里克·哈尔西的亲生儿子。”
王安忆:
“0.0……”
肃然起敬.JPG。
第788章 压力来到了原子弹这边
船。
这种数千年前便出现的运载工具,从它诞生之日起,便与江河湖海紧密的关联了起来。
而在船舶业漫长的发展过程中,有一个话题始终热度不下。
那就是……
一艘船究竟能抗衡多大的风浪?
尤其是在近现代的驱逐舰、巡洋舰以及航母出现之后,这个话题一下成为了业内业外的共同关注点。
这个话题的讨论持续了数十年,直到……哈尔西的出现。
威廉·弗雷德里克·哈尔西是海对面少有的五星上将之一,功勋和争议说实话都不少。
比如在莱特湾海战中,哈尔西被小泽的航母舰队勾引走了,但最后却收了人头……
不过真正让哈尔西成为梗王并且在人类船舶史上具备特殊地位的事儿,还是他和台风的不解之缘。
1944年12月。
哈尔西率领第三舰队在菲律宾附近海域骚扰袭击当地霓虹机场,当舰队在给轻型驱逐舰加油时,台风“眼镜蛇”突然袭来。
船舰在逐渐增强的风中很快开始摇晃,而此时大意的哈尔西做了第一个错误决策:
“继续加油,把油加满船吃水深一点不就不晃了嘛。”
接着他被某位知名的微操大师附体,机枪阵地左移五米……错了,是舰队往东南方向前进五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