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仪和分析机此时都处于待机状态,随时都可以投入食用。
紧接着在干涉仪的再左侧……
则是一块极其平坦的长方形开阔地。
地面的长度约莫100米,宽度也有五十米左右。
一眼看去,这片开阔地的占地面积恐怕不会低于五千平米。
为了整理出这么一处平地,威廉·惠威尔甚至找人将一块草地给清理成了空地,搁在后世最少也能被那些环保人士四舍五入到导致巴西雨林毁灭个七八百平方公里的……
此时此刻。
老汤和小麦等人正带着格物社成员,认真的在这块平地上铺设着什么。
看着这块空地,徐云的目光隐约有些缥缈。
从步骤上来划分,今天晚上他们要做的其实有四件事:
1.展示分析机。
2.寻找真正的第九大行星X。
3.进行迈克尔逊-莫雷实验,否定以太的存在。
4.完成电子的干涉衍射实验。
其中1、3两点上头说过,都是已经被徐云乃至剑桥大学校验过的环节。
只要拿出1和3,剑桥大学今晚就不可能会出现丢脸的情况,最坏最坏的描述也就是“美中不足”罢了。
用后世的说法,这就是所谓的保底。
至于第二点的找星星嘛……
说实话,徐云也没啥底。
毕竟即便在2022年,科学界也没能力发现那颗可能存在的星球X呢。
科学家只能通过其他行星的轨道记录,去推测那边有一个相对地球来说要巨大很多、但却远低于恒星的引力源。
而比起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1和3,亦或者是不确定的事件2。
徐云更大的重心则是放在了……
事件4上。
准确来说。
是事件4会用到的某个工具上。
这个工具的出现,对科学界的影响恐怕不会比光电效应以及X射线小到那儿去。
想到这里。
徐云的心中便冒出了一股兴奋感。
如今这个时间线已经被自己搞成了一团乱麻,再加上今晚会出现的这玩意儿……
真tm刺激啊……
“罗峰。”
而就在徐云心思泛动之际,艾维琳从远处走了过来。
今天这姑娘穿着一身白衣,不施粉黛却依旧光洁的脸上透着一股青春的美感。
不过不知为何。
徐云总觉得这姑娘今天的打扮跟搞白事似的……
咳咳,想多了想多了。
徐云连忙将整个念头从心中驱散,重新看向了艾维琳:
“晚上好啊,艾维琳同学,你没去迎接那些重要人物吗?”
艾维琳摇了摇头,朝徐云递来了一颗苹果:
“我跑路了——一个个见面就要训我,我还待在那边干嘛?”
徐云将苹果接过,放在嘴边啃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这倒也是……话说今天来了多少压力老子?”
艾维琳对徐云口中冒出的这些词早已见怪不怪,闻言看向了停车场,轻轻抖了抖眉毛:
“没去数,最少四五十个吧,喏,看到那个人了没?”
徐云顺势望去。
只见距离他们几十米开外,此时正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扶着从马车上走下。
马车的边上则站着另一位笑容中带着一丝尊敬的中年男子,此人徐云倒也认识,是和威廉·惠威尔同一级别的国王学院院长。
“豁儿,这规格还挺高啊。”
徐云又啃了一口苹果,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个中年人:
“看来是个大佬?”
艾维琳轻轻点了点头:
“嗯,他叫克里斯蒂安·多普勒,当初我逃课的时候就属他骂的最狠了。”
徐云微微一愣。
克里斯蒂安·多普勒?
好家伙,这还真是个大佬来着。
多普勒属于典型的产出少但贡献大的科学家,最有名的成就足以是……
多普勒效应。
多普勒效应这个名词许多人可能不太懂它的内容,但一定在某些时候听说过它。
它的主要内容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一句话:
物体辐射的波长会因为波源和观测者的相对运动而产生变化。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是一个在宏观和微观都成立的现象。
例如当一辆救护车迎面驶来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比原来高,而车离去的时候声音比原来低,这就是多普勒效应。
而在原先历史中。
由于研究方向同样为光学和天文学的缘故,多普勒一直都是个纯度很高的牛顿小迷弟。
例如他在给他老婆的信中曾经写过一句话:
“虽然这辈子我爱的是你,但如果我出生在牛顿的那个年代,我愿意为他改变我的X取向。”
因此在这个副本中。
多普勒对艾维琳的态度上有些黑化,倒也不足为奇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徐云将苹果当成瓜,一边啃一边认识了不少长期针对艾维琳的压力老子:
“那是大卫·布儒斯特……布儒斯特角的命名人……”
“那个看起来很快乐的叫做威尔希尔·肯尼迪(真人)……罗峰你为啥盯着人家的脑袋去看?”
“那是让·巴蒂斯特·毕奥,高卢人,云母光学性质就是他发现的……”
艾维琳洋洋洒洒的介绍了不少‘仇人’,其中有一些科学界大佬,也有一些名声不大的当代民科。
另外令徐云感觉很有意思的是。
每提到一个人,艾维琳这个ATM姬就会碎碎念的将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复述出来,显然记仇已久了。
不过看着看着,现场的氛围忽然为之一肃。
过了几秒钟。
“呜呜呜——”
远处传来了一阵礼乐奏响的声音。
艾维琳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目光顿时一凝,飞快的站起身,一拽徐云的袖口:
“皇家礼乐,看来是陛下到了!我是牛顿先祖的唯一后人,这时候必须要到场!”
艾维琳拉着徐云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了草地外围。
几分钟后。
一辆四轮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
马车的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骨架通体金黄,豪华至极。
威廉·惠威尔等剑桥大学的高层则恭立在礼堂边,身后站着一位位受邀的礼宾。
在一些礼宾中。
徐云看到了格林威治天文台的台长乔治·比德尔·艾里,也见到了当初威斯敏特大教堂见过的大神父乔约尔·亚姆查。
另外还有丁尼生、哈维·克莱门特、罗塞蒂,以及……
跟在某个站在第一排、徐云不认识的中年人身后的田才明。
“嗳,艾维琳同学。”
徐云不动神色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艾维琳,低声问道:
“你认识那个站在惠威尔院长身后左侧三个身位,留着发白络腮胡的人吗?”
艾维琳抬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两眼,很快答道:
“你说他呀,他叫做詹姆斯·布鲁斯。”
“詹姆斯·布鲁斯?”
徐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顿时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