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迟迟夏日迟来一鸣惊人,搞了个五十几。
这位更变态,搞了个四十几……
天地人榜和潜龙榜不一样。
潜龙榜因为是评估潜力,所以每次上榜变更之时都会强调目前修行层级如何,意在凸显修行速度,并且它不需要解释实力,即使甲和乙都没碰过面,乱世书依然可以依据年龄、修行速度、战绩的难度等等主观认为甲的潜力比乙高,随便往前窜多少位都无所谓。
而天地人榜只排实力,你打赢了谁,就替代了谁。它不再每次去强调此人修行多少了,打赢了就是打赢了,修行多少已经不重要;没打过的就不会乱替代,因为打了才知道。
这是没法像潜龙榜那样坐驴车乱窜的!别人一位一位往前挪都难,你怎么就窜到四十四了?
人们相信,这种战绩下,赵长河的秘藏是肯定破了。
不知道啥时候玄关九重已经悄摸摸地突破完了,连秘藏也破了……这才半年不到啊……
可能对于赵长河自己来说,已经比以前卡得久多了,可对于世人而言,你他妈在出千吧?秘藏是这么好破的?就算秘藏好破,你才练这么点时间,即使再天才、再有机缘、突破得再快,技能也是要反复练的,连练习的时间都不够,又怎么能够用得如臂使指,怎么能够在实战里阵斩宗师?
赵长河是因为有天书开挂,把每一种技能都放慢了帧数详详细细地解析,自然比别人掌握得更细致些,其实即使如此都还是不够精熟,薛教主乃至孙教习都批评过的。
但他的战斗嗅觉和智慧,却堪堪弥补了这个缺失。
未曾亲见者,无论如何也没法脑补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只能把这种情况归于奇迹,不可复现的奇迹。
鹰霜坐在西域的风沙里,听着远远的胡笳,望天。
襄阳……好像很远。
王道中你他妈,你这不是明明知道他在襄阳吗,还“阻之未果”,你跟我说他在西域?
……
“爹,爹!”
清河,崔元央兴冲冲地踹开了祠堂的门:“赵大哥人榜啦啦啦啦!”
崔文璟盘坐屋中,膝盖上搁着清河剑正在感悟着什么,门被踹开,老崔睁开眼睛,脸色黑如锅底:“知不知道这是祠堂?你踹门?”
“啊……忘、忘了。”崔元央赔笑:“我只是在考虑爹爹睡了没,想想应该在感悟清河剑灵,应该没睡……”
“很孝顺是吧,还在乎爹睡了没?”
“那是、那是。”
崔文璟看她那漏风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咆哮祠堂,禁闭三月!”
“啊?”崔元央脸都绿了:“还三月!他在襄阳,必是为了帮唐晚妆,再这么下去我出山可以喝唐家娃的满月酒了!”
被这么一说崔文璟也不淡定起来,可又觉得就这么派女儿急匆匆南下千里送,感觉特别那啥,心中别提什么滋味了。
儿子满嘴粗话,女儿只想汉子。
我老崔家到底造了什么孽……
他轻声叹了口气:“行了,你急个什么急,他就算和唐晚妆好上了,你现在赶过去就来得及?赵长河非无义之辈,你等着他踹我们崔家门,问‘三年之约已至,元央何在’才对。”
崔元央一脑补这个场景,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
崔文璟斜睨着她,暗道这个场景其实是把我们崔家脸摁在地上摩擦,结果这小傻逼居然还很期待……完了,我怎么也说脏话了。
不仅说脏话,这场景还是自己提的。
崔文璟生无可恋地摆摆手:“自你兄长雁门归来,清河剑灵确有重归之意,如今看来清河剑希望的主人是什么模样已经很是明白……虽然与你有一定相合,却并不完全适合。你的机缘需要另找……你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
“如果你以后要跟人宅斗,你也要有资本去斗,否则就你现在这副蠢样,你跟唐晚妆玩?做梦去吧你!”崔文璟拍剑而起:“给你一个任务。”
崔元央下意识直了直腰。
“出使弘农,带我一封信去给杨敬修。”崔文璟淡淡道:“恰好老杨寿诞快到了,算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出、出使要什么理由?”
“……赵长河有可能也会去的理由。襄阳之役,弘农杨参与了。”
崔元央一蹦而起:“一定完成任务!”
崔文璟长长叹了口气,我容易吗我?
这厮怎么就人榜了呢?还这么高。
现在世人到底怎么看我崔家的乐子?一个个脖子都伸长了吧?
可他现在身边却是唐晚妆!
……
“怎么才四十四呢?这么低!”
太守府内,李肆安主持了疯狂报复扫荡,把太守府清洗了一遍,这不是仁慈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太守府到底被渗透了多少,有多少是弥勒教徒。
其实就连夫人屋中都搜出了弥勒像。
密探司干这个驾轻就熟,赵长河也不多管,自己却躲在大周的鸭坊密室里疗伤。
太守府表面看着再安全,也有被王道中偷袭死人的可能性,还是鸭坊这里好,谁都不知道这是哪。
他的肩膀被于此休枪芒贯穿,此前都忘了痛,强杀吕世衡之后更是虚弱疲惫袭来,真是站不住了,急需休养。
但大周以为他在休养,他躲进密室的第一时间却在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这么低的排名,口彩还差,你是不是给我穿小鞋,啊?”
空气一片沉寂,压根没人回答他。
正常世人都知道人榜排名必须打过才知道,可惜赵长河自己不是个正常世人,他第一次上人榜。
“还有啊,你把我的‘嗜’字删了什么意思?好好的七字党多顺口,血修罗赵长河很别扭好不好?”
“嗜血太土了……不仅土,而且其实并不搭你,你不嗜血,只是看起来血戾十足。”瞎子的声音终于没好气地传来:“我告诉过你,这不是我控制的,天道诚实地反馈关于你的认知,便是如此。血修罗很合适……你如果要在意,难道在意的不应该是修罗之名有违你的侠义之念?”
赵长河笼着手道:“我却觉得我一直在修罗场,这个名字很合适。”
瞎子:“……”
懒得理这种傻逼,回答他一句都是自己的错误:“嫌四十四太低,你就自己往前爬,找我有什么用?”
赵长河摸着下巴:“倒也有点道理,好像不难。”
“没事不要找我,我不是你的随身攻略,更不是你的吐槽树洞,我有很多事要做。”
“但我有事啊。”赵长河道:“弥勒背后那神魔是谁?”
瞎子沉默。
“我知道如果笼统问你都有些谁,你是不会回答的,似乎和自爆只隔一线……但现在这有具体的人,已经和我对上了,这也不能答?”
“什么时候和你对上了?他面对的是唐晚妆。”
“你这不是在放屁?我和弥勒还不算对上吗?接下去我要斩草除根,难道不会和这位对上?”
“其实你可以直接说,和唐晚妆对上,就是你和对上。”
“……”
“唐晚妆来了,你先考虑怎么疗伤吧。”
瞎子的声音骤然消失,下一秒房门轻轻敲响,唐晚妆的声音低声在问:“在入定么?若是入定了,我迟些再来。”
赵长河脱口而出:“请进。”
第377章 这位首座,你也不想太子变坏吧
“请什么进?”唐晚妆在外面脸色泛红,嗔道:“这是密室,你不开门没人能进。”
“啊……”赵长河跳下床,过去开了门:“忘了这茬,快进来。”
见他似乎有点猴急的小模样,唐晚妆脸色更红了。
你在想什么啊,你以为我来干什么的……
结果赵长河关上门,下一句是:“你的情况怎么样?明明和弥勒交战后吐了血,脸色纸一样白,不好好休息又在那强撑着主持什么工作?”
唐晚妆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无奈道:“总要有人主持,不然交给王道中吗?还是杨敬修?”
“现在呢?”
“都走了。杨敬修倒是留了一句话,希望你下个月去参加他的寿诞……”唐晚妆美目在他脸上凝注了半晌,忽然笑道:“他显而易见的很重视你,比对我都要重视。”
“再说吧,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伤到底压成什么模样了,我怕一转头你就暴毙。”
唐晚妆哑然失笑:“哪有那么夸张的……”
可话是这么说,她的脸色还是显见的苍白,透着极度不健康的意味,隐约甚至还能观察出一缕黑气……赵长河学了回春诀之后,对人体医学也模糊有了认知,一看就感觉心惊肉跳的很不对劲。
他神色严肃地一把抓住了唐晚妆的手。
唐晚妆没有拒绝,安静地看着他。
赵长河握着她的手,出手温润柔软,但却冰冰凉凉,他丝毫无心体验,仔细探入真气去感知。
细查之下,略微松了口气。
看着吐血,其实就是正常面对强者交锋之后的震伤,这种伤赵长河自己可受得太多了,基本不太当回事儿,也怪不得唐晚妆也是神色轻松不怎么当回事。
并且不得不说,她的经脉是真粗、丹田是真广……
他赵长河好不容易拓宽成正常人的经脉与之相比简直像个小孩——真正意义上的修行好根骨就是唐晚妆这样的,这才是练什么功法都飞快,并且真气爆发之时的爆发力还远胜赵长河这种,因为经脉容受力高。
加上真气绵长浑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护持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于是明明受了伤还主持了许多工作才回来,好像没事人一般。
如果是正常情况,哪怕是之前还在咳嗽时期,都没什么大事,吃点药休养两天基本就好了。
但问题在于,她现在不是正常情况。
赵长河探查着探查着,本来已经放松了的脸色慢慢地又变得黑如锅底。
此前她是压着第三秘藏的层次没去开启……根据瞎子的说法,她出的岔子并非肺经,而是神魂,所以夏龙渊也拿这种问题没辙。所谓的肺经受损,如今可以看得出来,其实是她压制着第三秘藏的力量,但力量得不到宣泄,必须拿一条经脉出来“泄洪”,于是不断冲刷着这条肺经,导致肺经严重受损。
原本再冲个一年半载,就彻底废了,人也没了……
而这一次她试图彻底放开压制,那就不是一条经脉去承受泄洪,而是大肆爆发出来。可能短期内诛杀弥勒解决襄阳之变,但也可能会导致汹涌爆发的力量彻底冲垮她的躯体,爆体而亡。
幸得赵长河及时阻止,她只来得及开启了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