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王郢雪还是银狼帮,都不足为惧。
……………………
“还没有找到白芊?”
银狼帮总部,王郢雪端坐不动,看着下面单膝跪地的黑衣男子。
“没有。”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回道,“白芊小姐最后出现的时间点是在四天前的下午,她带了几个人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四天前的下午?
王郢雪眉头微皱,陷入思索。
按照白芊的行事风格,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直接去寻找动手目标……卫韬。
她一向喜欢独来独往,那么带上几个帮会成员应该是让他们负责盯梢和跟踪。
到了真正决定出手的时候,她再屏退其他人,自己用双脚一点点踩断目标的骨头。
但是,白芊失踪了。
连带着几个帮众也消失不见。
难道是出手杀人不成,反倒是死在了卫韬的手中?
一个念头在心底闪过,很快又被王郢雪否掉。
这不可能。
绝对的不可能。
白芊是她亲自培养的杀手。
实力层次虽然比不上她自己,但拿来对付一个区区锻皮层次的家伙,根本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更不会被反杀丢掉性命。
那么,莫非在卫韬的身后,还隐藏着某个神秘的高手?
王郢雪迅速将关于卫韬的情报回忆一遍,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还是说,白芊在出去之后,不小心惹到了某个过路的强龙?
亦或是她忽然有了其他发现,直接不告而别离开了苍远城?
思虑许久,还是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王郢雪不由得低低叹息一声,“我让你去查卫韬的家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回小姐,我们确实是打探到了他们的位置,但是……”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她目光一冷,犹如伺机而动的毒蛇,钉在了那人的脸上。
“是,是这样的。”
属下咕咚吞咽下一口唾液,战战兢兢道,“我们查出来卫韬的父亲叫卫荣行,如今正在内城边上某个新起的宅子里干活,他的母亲和姐姐,都在玉工坊内做工。”
“只是这两处地方靠近内城,
我们的人都不敢直接闯入,
所以只能守在附近等待机会。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先是和某些街面上的混子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
然后偏偏又惹到了城防军那帮恶棍,
我们派出去的兄弟都被毒打一顿,
有几个甚至被关进了大牢,
到现在都没有放出来。”
“还有,派去姓卫的家里附近蹲守的兄弟,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属下今天又让人去那条巷子周围查探,却是听到了一些诡异的传闻。”
“什么传闻?”王郢雪问道。
“就在三天前的早上,那处名为药石巷的地方,有两户人家被灭了门,尸体扭曲,表情惊恐,而且像是被抽干了体内的鲜血……”
属下低声说着,声音充满恐惧。
“算了先不要盯着了,叫他们把人全撤回来。”
王郢雪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揉捏着眉心,沉默许久后忽然问道,“少爷回来了没有?”
一旁的贴身侍女道,“回小姐的话,少爷还没有回来。”
“又去内城花天酒地了吗,小山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王郢雪冷哼一声,“等他回来之后,让他过来找我。”
“是小姐。”侍女屈膝行礼,缓缓关上了房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多久之后,屋内的烛火熄灭了。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无根无萍的家伙,真就这么难收拾?”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熠熠生辉,“此事不能再长时间拖下去,周师回来之前必须把一切搞定。”
“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出手!”
第22章 准备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路边传来。卫韬背着竹筐,在一间铁匠铺门前停下脚步。
莫名想起之前那场夜战,他心头一动,向下压了压头上戴的斗笠,转身进了铺子。
里面热气升腾,夹杂着呛人的味道。
内间的炉火旁,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只穿着一条发黑的兽皮短裤,正在发力捶打一柄未成形的狭刀。
外面则有一个满脸熏黑,同样壮硕的妇人在收拾东西。
“掌柜的,能不能给打些东西?”卫韬只露出一双眼睛,刻意用沙哑嗓音开口问道。
“客官想要打些什么,除了铠甲和硬弩之外,我们这里刀剑、农具、厨具都能做。”
男人还在低头捶打狭刀,中年妇人闻言,忙放下收拾到一半的杂物迎了上来。
她大声说着,将打铁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想打什么……”卫韬走近几步,看了一圈铺子里挂着的成品,“你们这里打不打暗器?”
“暗器,也能做。”女人用湿毛巾擦了把脸,“不过客官最好能拿一件样品过来,好让我们仔细比对。”
“没有样品。”卫韬摇头。
“没有样品的话,客官能画出图形,再标注好尺寸也行,不过这样想要契合客官要求就比较费时费力,价钱也会更高一些。”
“我什么都没有。”
卫韬看着老板娘有些发怔的表情,接着说道,“你们都有什么暗器,可以拿出来让我看一看,挑选一种合用的就好。”
“这……我们这里只有以前给客人打剩下的梭镖。”
“不要梭镖,目标太大,也太明显,让我想想。”卫韬在铁匠铺内转了一圈,眼睛忽然一亮。
他从墙角一堆废料中捡起几枚枣子大小的铁块,“铁蒺藜你们知道吗,差不多就这么大,能在上面加点尖刺最好不过。”
看清楚了之后,老板娘原本期待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不过还是点头道,“虽然没听说过客官所说的铁蒺藜,不过按照客官的说法,我们也能做。”
“那好,看见我这筐了没有,给我做上半筐,要多少钱?”
“这个没多少钱,关键看客官要多少,量越大,算起来单价就越便宜。”
卫韬没有理会老板娘的回答,注意力都落在了一副铁线拳套上面,自顾自地说道,“可惜朝廷禁甲,要不我高低得弄一套来防身。”
“客官,客官?”老板娘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到了听不清楚的程度。
“嗯?你说什么?”卫韬问。
“不是,奴家就是想问一下。”
她悄悄打量几眼,小心道,“客官真想防身的话,我们也能帮客官定做一副暗甲,
虽然防护范围和防御能力,比不上军镇统制的锁子甲和明光铠等,
但也能护住胸腹后背要害,大大减少受伤的可能。”
卫韬听了有些疑惑,“你说的不就是护心镜吗?”
“比护心镜好,奴家的意思是,护心镜算是暗甲的其中一部分,
其他部分我们会以软铁丝嵌套甲片,再辅以上好兽皮编织缝制而成,
除了头和四肢,整个躯干基本上都能护住,而且现在天凉了,客官穿在衣服里面还能保暖。”
“你说的这个暗甲,能不能在上面给我弄点儿锥刺?”卫韬听了,顿时大为意动。
女人又是一愣,“客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把小的甲片给我换成面积更大,也更厚一点的铁板,肩膀胸口这些地方弄上凸起的尖刺,一句话,能不能做?”
卫韬说着,随手在地上画了个潦草的示意图。
老板娘想了一想。
然后缓缓点头,“能做,但是……”
卫韬没有给她但是下去的机会。
“半筐铁蒺藜,二十支飞镖,两把开山刀,一把狭刀,一柄匕首,再加一件暗甲、两双手套,一对护臂,护臂表面也都给加上尖刺的话,要多少钱?”
老板娘想了好一会儿,缓缓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银子。”
虽然但是,卫韬还是直接开始还价。
“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