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发鞭抽打在他身上,
直让他觉得像是锋利刀片割破了后背的皮肉,抽打在他的五脏六腑上!
打在他的性魂上!
让他疼痛难忍,
浑身颤栗!
仅仅三鞭子下去,广喻后背就皮开肉烂,
较为稀奇的是,即使他背皮破损,皮肉绽开,却没有一滴鲜血溢出——鲜血都被乌黑发亮的发丝汲取了,鞭梢挂着一颗颗鲜红欲滴的血珠,
随着鞭影甩落,血珠化入骨柄中,
为骨柄所吸收!
“如不是你的人做这些好事,
连监视佛子阅览经卷,你的人都监视不住,
眼睛都瞎了!
他又怎会从经卷中领悟‘遮跋陀转轮加持心咒’,哪里来的那般许多高深见解?!
又怎么会为大雪山选中?!
我恨不能直接打死你!”
康雄怒声吼叫,眼睛里如同在喷火一般,恶狠狠盯着地上恐惧颤栗的三人。
闻听上师所言,
三个僧侣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们怎么都未想到,在自己三人看来,不务正业、不学无术的佛子,竟有能耐被大雪山选中!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上师恕罪啊!”
“弟子日日派人前去监视那佛子,
谁知道手下僧人竟不尽心做事!
待到弟子回去以后,定要把那些人的头骨挖出来做成法器……”广喻趴在地上,连声惨呼着,向康雄求饶。
另外两个红衣僧亦是跪倒于地,不断向康雄磕头,请求宽恕。
第166章 、带着笑意的歌声
几鞭子抽打下去,
一缕缕血气补充进康雄躯壳中。
他的神色渐有缓和:“事已至此,说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
佛子居心叵测,说不定早在初入寺院时,就开始筹谋摆脱我的掌控,可恨我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
康雄想及先前,
戒律院主殿内发生的种种,
原本以为是个可被自己随手碾死,小虫子一般的佛子,忽然扭身回来,
变作一匹野狼,反口咬得自己鲜血淋漓!
那种事情脱离掌控的难堪、惊怒复又涌上心头,让他脸色再度变得狞恶!
看到他面上神色,
三个僧侣都是一哆嗦。
广言心思急动,顺着康雄的话建言道:“上师,那佛子身边一直有两个仆人,
他自入寺以后就带着那两个小仆,
两个仆人与他寸步不离,说不定就是他的心腹,了解他的谋划!
何不找机会抓他的仆人过来盘问?!
就是两个七八岁的孩童而已,想必被戒律院监狱里的刑具一吓唬,就连屎尿都吓出来,
也就什么都招了!”
广言急智之下的计策,
让康雄眼睛一亮,
看着广言道:“你这个点子,倒是颇有可取之处。
既然如此,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做吧。
把佛子身边那两个小仆人带回来,哪怕只带回来一个,也能从他嘴里撬出来点有用的消息了!”
“是,
弟子一定把这事办好!”广言连忙点头,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康雄坐回蒲团上,
把发鞭放在一旁。
看向了三个僧侣中年纪最大者——广善,徐徐开口道:“佛子心思不正,如其成为本寺住持尊者,
必致本寺法脉跌堕,
传承散失。
是以,我要废绝这个居心叵测之辈的佛子位!
但是康智久受此人蒙蔽,只怕不会再与我站在一起——所以我需要其他人手,协助我完成此事。
广善,
你回我家一趟吧。
把家中那位住家系缚僧侣请回来。”
“弟子遵命。”广善躬身应声。
“广言,你回去以后,顺便知会戒律监狱一声,令他们准备五盆以混合着黑豆面粉的人血;
五副人肠;
五副心肺;
五根舌头。
我要在戒律院内,祭祀‘黑身白手瑜伽母’,以安其性,以定其命。”
广言深深俯首,
听到康雄竟需要这些东西来祭祀其系缚的诡,内心满是恐惧,但也不敢不听从上师的吩咐,
磕头道:“弟子谨记。”
“嗯。”
康雄垂首应声,看着连跪倒在地上都有些跪不稳的广喻,眼中垂涎之色一闪而过,摆手闷声道:“去做事吧。
把广喻也架下去。”
“是。”
……
哐哐哐!
嘭!嘭!嘭!
“啊呀!啊呀!”
哐哐!
“她在吃我的心,她在吃我的肠~”
嘭!
“我在吃他的心,我在吃他的肠~”
一阵阵充满笑意的歌声从不断颤抖的、像是要被人拉开的门窗中传出来。
即使只听那阵阵女子的歌声,
都让小黄衣僧脑海里不住的浮现出,一个个美人巧笑倩兮的模样,
可她们唱出的歌词,
婉转的语句,
却让小黄衣僧内心不断地颤栗着。
恐惧盈满了他的胸膛!
他背靠着墙壁,蜷缩着身形,
在这阵歌声中瑟瑟发抖,
看着不断颤抖的门窗,很担心木门与那些被木板封起来的窗洞,会在某个瞬间被掀开,
从中钻出不知道什么物什来。
——像是在响应他的念头,
怕什么来什么,
“啊呀,啊呀!”
哐哐哐!
“她在吃我的心,她在吃我的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