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一种独特的韵致。
‘经纶长老’、‘戒律长老’的铜印被苏午拿在手中把玩了良久,
他抬眼向跪拜在地的两个红衣僧侣吩咐道:“广空,你回去传话给康雄,
令他即日启程,
去往广法曾经所居的‘文岗住家庙’,镇压住家庙里,那两个体内厉诡即将复苏的本寺僧侣。”
“弟子遵命。
弟子告退。”广空闻言应声,徐徐后退。
“广蕴,
你回去告诉康智长老,
令他即日启程,
去往东边的‘小玉山住家庙’,准允他带两个弟子、两匹马、五头羊一起去。
以后一生便都呆在山上,不要回来了。”
“是。
弟子这边去传话”广蕴随在广空之后,应声退下。
“让广全他们进来吧。”苏午向旁边一脸紧张的丹加点点头。
丹加连忙应声,
出门请人去了。
不多时,
本就不算大的佛子居室内,四个僧侣挤了进来,跪在地上向苏午问安。
苏午着沛旺、丹加给他们看座,
随后和颜悦色地看向广全、广海二人,
笑道:“你们二人来的正是时候,若非有你们带来的各家使者、兵卒施压,
二院长老绝没有如此容易就交出权柄。
此间事了以后,
我不会少了你们的赏赐!”
“能永生永世侍奉‘天海呼图克图’左右,便是对我们最大的赏赐!”二人齐齐开口,眉眼间皆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苏午笑了笑,
不会把他们这种话当真。
接着问道:“来,和我说说,
贡多乐呼图克图家族那边,我早先打过招呼,你们请他派兵过来,并不困难。
广法亦想脱离住家庙,你们去救他,正合他的心意。
不过,
昌云宗本、帕佐拉呼图克图家族,你们是怎么说服他们派使者过来声援的?”
其实对于二僧会用何种办法,苏午心知肚明。
不过当下总要给二僧一个表现的机会。
二僧闻言相视一笑。
广全开口道:“我去昌云宗本家中请他派出使者,只告诉他,天海呼图克图即将进入大雪山修行!
且他的子嗣亦将虽在天海呼图克图身边,
他便满口答应下了此事!”
“我也一样!”广海闷声附和。
“此法倒也简单直接。”苏午笑着道,“不过,非是有胆魄之人,却不敢用这种方法说服两大家族。
你们很不错!”
他的话听得二僧很是受用,
面上仍连道不敢。
苏午抓了一把金珠,给二僧赐下,
目光转而看向广通、广明二僧。
向广僧说道:“你说有重要事情向我汇报,现在可以说了。
你们皆是我的心腹弟子,
没有什么需要互相遮瞒的。”
“是。”
广通点了点头,
面上隐隐流露忧虑之色,道:“禀告佛子,我先前从康雄身边的役事僧那里得到消息,
康雄只怕系缚不住体内的厉诡了,
他体内厉诡即将复苏……”
第177章 、关押诡
破旧、狭窄的柴房内,有一道用石块与长木板架起的长桌。
一口黑陶大坛摆在桌台中央,
四周放着一盆盆散发着腥臭气的内脏,
间有几样法器。
柴房里的薪柴已经被广喻清理了出去,此时,他陪伴在康雄身畔,帮助康雄整理衣冠,为其戴上一样样法器佩饰。
广喻战战兢兢,
直觉康雄身上散溢着某种气息,压得他胸口发闷,根本喘不过气来。
而对于广喻的笨手笨脚,
康雄亦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
待到广喻帮自己系好最后一件法器——腰间的皮鼓以后,康雄点了点头,和蔼地对广喻说道:“可以了。”
“是。”广喻如蒙大赦,从蒲团上起身,依旧弯着腰向康雄说道,“上师,我便在门外守候,
防备有宵小之徒过来打搅您修行。
若是佛子派人来查问,
我在外面也可以帮您应付一二。”
听着广喻‘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言辞,康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看着广喻的眼睛,直将对方看得眼神躲闪,
而后道:“不用了。
树倒猢狲散,
现在不会再有人关注你我了。
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修行路漫漫,
总要有个人陪伴。”
上师的话,让广喻内心油然生出一股寒意。
他脸色僵硬,
在康雄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却也只能勉强笑着,又跪坐在蒲团上。
康雄不再关注广喻,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部薄薄的书册,
手指在舌头上沾点唾沫,
把书册翻到第五页,
用力压了压书册的脊线,便把摊开的书册放到黑陶大坛前,自己正襟危坐,拿起旁边的骨头锤,敲打腰间皮鼓的同时,嘴里诵念着书页上记录的一串串密咒经文。
“枩哈喇嘛,殙埵喇……”
腔调怪异、苍凉阴沉的诵经声,伴随着皮鼓的闷响,萦绕在这间柴房里。
广喻僵硬地跪坐在旁边,
不时抬眼看看遮住柴房窗洞的经幔、角落里地面上的那道木门。
他知道上师一直在以一种秘法修行,
这种秘法能够帮助上师更稳固住自身系缚的厉诡,
而且修持此种秘法,
需要大量以活人的内脏、血肉作为媒介。
但关于修持此种秘法的各个细节,广喻却是一概不知——先前这些事情,都是由上师的役事僧专门负责。
但如今,
康雄的役事僧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此次还是广喻第一次随在上师旁边,亲眼观察他修行秘法的种种步骤、仪轨。
广喻内心没有一点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