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内圈在苏午随手一抹下,就出现的七个字,向苏午反问:“师兄,我的名字只有三个字,这上面为什么有七个字啊?”
苏午看了一眼铜镯内圈的文字,
上面写着:李猪儿一生平安。
他给每个师弟师妹的礼物里都刻上了类似的文字。
文字里蕴含着一丝密藏域的加持力。
“想知道?”
“嗯嗯!”
“以后我教你们认字的时候,你便好好地学,仔细地听,
如此就能知道这七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
米庄内。
后门的仓库里,几个伙计将一袋袋粮米搬到两辆排子车上,摞成小山一般高。
掌柜与打手首领看着伙计们搬运粮食,
后者出声道:“那两个人是甚么来头?
竟然能出得起钱,买十二石米?”
“怎么,
你想打他们的主意?”掌柜回头斜乜了打手首领一眼,嗤笑道,“老朽奉劝你,还是打消那点不该有的想法。
——那俩人,是最近青石碾子村那位掌灶老爷的弟子!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灶班子!”
一听掌柜所言,
打手首领神色凝重了起来,向掌柜拱了拱手:“不瞒老哥哥,我先前看那年轻人带着的姑娘长得挺俏,确实也动了点心思,
幸好有老哥哥提醒,
说不定我真要派人去动一动他们了。
灶班子的弟子啊……
惹不得,惹不得。”
诡异横生的世界里,
这种掌握着拿捏诡类手段的团体或个人,
任谁都知道要敬而远之。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这辈子就不会遇到些诡异事件,还要仰仗灶班子一类的奇人帮着出手解决这种事。
若开罪了他们,到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尤其是这种奇人掌握的手段,
未必就只是用来对付诡,
——或许用之对付人,比对付诡还管用!
打手首领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彻底断绝了触苏午二人霉头的心思。
“郭先生去鹧鸪岭收税,得有三天时间了吧?
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掌柜看着伙计码放好排子车上的粮食,转身往外堂走去,边走边向打手首领问道。
他们这座米庄,
不仅往外卖米,而且还‘自告奋勇’,承担了官府在各荒僻乡村收税的‘重任’。
打手首领闻言笑了笑:“他哪次收税,不都得去四五天才回来。
许是叫哪家农户的女儿绊住了脚,
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爬不起来呢!”
“鹧鸪岭附近不太平,我心里总担忧这事……”
“老哥哥,我看你是不必担忧的。
我派了十二个人给郭先生,都配了刀枪的。
那些农户敢抵抗?
脑袋给他削掉!
而且,他这次是跟着一个打西边来的赶尸人的队伍去的,
这种奇人,能耐手段咱们见不着!
人家都选了这条道,
你想想,这条道还能有什么危险?”
“跟了赶尸匠的队伍?
那挺好,挺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第268章 、开庙(一)
日头将要升上中天的时候,
三头膘肥体壮的大骡子将三辆排子车拉到了竹林前的空地上。
空地后的竹林已被砍伐一空,
伐倒的竹木被削成了篾条,十余个青石碾子村的老人将不同长宽的篾条区分出来,盘绕交织,似乎要用这些篾条编制什么东西。
村里的男女老幼都聚集在空地上,
或是搭手帮忙,或是聚在一起闲聊。
此时见到三头大骡子拖着排子车停在空地上,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目光不住地往排子车上那摞成小山一般高的、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上瞅。
——他们都得到了李岳山传达给里长的消息,
自然清楚,那些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里装着的,正是他们当下十分需要的粮食!
苏午和李珠儿跳下了排子车,
前者从一辆排子车前头搬下来一个大箱子,和后者一同拖着箱子,拖到了一张方桌下。
“把粮食都卸在这里,都卸在这里!”
李岳山向米庄的伙计招呼着,
几个伙计得了他的指令,赶忙把排子车上的粮食卸到一个木水缸似的物件旁,
那木水缸上面盖着盖子,
仅中间有一个拳头大的孔洞。
内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大家伙都来帮帮忙,
帮老汉把粮食卸下来!”李岳山见有不少青石碾子村的青壮们蠢蠢欲动,索性将他们都召集过来,请他们帮忙装卸粮食。
“好嘞!”
“都去,都去!”
“掌灶老爷发话了,我们怎么也要出把子力才行!”
青壮们吵闹着,聚集到三辆排子车旁,从其上卸下一袋袋粮食,都搬运到胖老者指定的地方去。
千余斤的粮食,一群青壮玩闹一般地搬运,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全都搬下了排子车。
随后,
苏午向米庄派过来的主事付清了尾款:“先前给付了一两定银,这是七两八钱的余款,你称一称。”
“诶,好,好。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打量着空地周围摆设的主事弓着背,双手捧着苏午递给他的银锭,
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摸出一把小秤,
将银锭上了秤盘,
稍稍拨弄小秤砣,使秤杆水平放置,
而后眯着眼看了看秤杆上的数字,脸上笑容更浓:“客官您爽利,正是七两八钱的银子,丝毫不差,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主事向苏午不停躬身道着谢,
之后双方道别,
米庄的骡子拖着两辆排子车径直离开,
只在空地上留了一辆排子车——那是苏午和李珠儿上街赶集时推去的排子车,并不是米庄的东西。
“野猪子,你出息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野猪子以后一定是个有大出息的人!”
“阿彘,待会儿可得多分我家一点粮食啊,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苏午原本就出自青石碾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