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越能发现,他们某些仪轨都极相似。”
师父看着大弟子懵懂的眼神,
又道:“以后总有机会了解的,现在,赶紧喝你的羊汤吧!
都凉了,
浪不浪费!”
苏午不敢再言,埋头呼噜呼噜喝光了羊汤。
羊汤味极鲜美,
可惜他光顾着问话,却未怎么品尝出来。
吃过早饭,
李岳山给羊汤食肆拿了几个铜钱,便得允许把一应东西都放在他们店铺里,
如此,一行人便得以轻装上路,
按着掌柜的指点,
去了东边的牲口市子。
当下,
牲口市子刚开始不久,
赶着将牲口卖出去,换银钱的贩子们,已经把一匹匹牲口栓到市子四面的围桩上,
来牲口市子闲逛的人就少了许多,
多数人来这里,
是真的需要买一匹牲口回去。
这个地方,各种牲口身上的腥臊味、粪尿味极重,如不是为了挑选牲口,没人会愿意在这种地方多盘桓。
牲口市子里,
以驴、牛、羊居多,
大骡子较少,但也能看见七八头。
“哞——”
“啊——呃——啊——呃——”
“喂哕哕哕……”
各种牲口的叫声,混着浓烈的腥臊味,直往灶班子一行人的面上冲。
师父背着个小包袱,
沿着回字形的围桩随意走动,
不时请贩子掰开一匹牲口的嘴巴看看牙口,撩起蹄子看看蹄掌,掀开尾巴观察粪门,
他显然有些购买大牲口的经验,
不然也不会到地方吃过饭后,就直奔市子里来。
李岳山不止是询问骡子的价钱,
还会询问驴子、黄牛的价钱。
苏午跟在他身后,
那些牛儿见了他,便都扑棱着耳朵,往他身边去挤,以至于李岳山都忍不住惊讶地说了句:“你难道属草的么?
竟得这些耕牛这般喜欢?”
“……”
把市子里的骡子都看了个遍,
李岳山一头都未相中。
“都是驴骡,其实驴骡也可以,拉车已经足够,耐力也比驴或者马要强,
但这里这几头驴骡,要么蹄掌生了脓,要么胃肠不对劲,要么年龄太老了,想要用它们,却得先给它们治病拿药才行。”
他连连摇头,对这种情况甚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
百十里内贩卖大牲口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如此还相不中自己想买的牲口,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里有几头驴子还不错,
不然咱们先买头驴子使唤着?”李岳山征求弟子们的意见,主要看向了苏午。
苏午道:“不妨买两头驴子,
一头公驴,一头母驴,
让它们帮着拉车。
以后也可以让它们配种下崽。”
“现在都三月多了,
眼看着就进入四月,离母驴发情的时候倒也不远。
这么说,
它们路上配上了,
下几个驴崽子,你给照看着?”李岳山斜乜了这个不懂常识的弟子一眼。
苏午张了张口,
无话可说。
最终,
李岳山花了五两三钱的银子,
买了一匹大青驴。
驴儿正是有劲能干的时候,脾气也较温厚,
吃了珠儿递给它的几把干草后,就乐呵呵地被灶班子一行牵走了。
“驴子毕竟比不得骡子,
拉货也不多,还得咱们出把子力才行……”
边往围栏外面走,李岳山边与徒弟们说道。
他们还未走出围栏,
出口处,
有个黑脸大汉牵着一匹同样浑身乌黑油亮的大牲口,沿着围栏的过道走了进来。
看到那匹大牲口,
李岳山眼神一惊。
——黑脸大汉牵着的牲口,赫然是一匹大马骡!
不过,那马骡肚子有些鼓,
竟好似怀孕了一样。
马骡不似驴骡,应该根本不能生育才对。
可现下这匹马骡,却好似怀了崽子?!
“这马骡卖吗?”
李岳山拉住壮汉,问了一句。
“卖!
十五两!”
黑脸壮汉直接给出一个远超出普通骡马的价格,他见李岳山皱起眉,连忙补充道:“我这马骡怀了崽子的!
等它下了崽子,那崽子也是能卖钱的!”
“那母鸡也是可以下蛋的,
若买一只母鸡,岂不是要将它每日下的蛋也算进去?”李岳山一句话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
他接着端详那匹体型矫健,比大公马也逊色不了几分的母马骡,
之后道:“更何况,
马骡不能下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谁知道你这马骡肚子里怀了个甚么怪胎?
若是生不下来,流产也便罢了,
若生下来个怪胎……”
“你若不像买,
俺自寻别人卖去!”黑脸大汉被他说得脸上挂不住,牵着马骡就往围栏里面走。
“诶,
别急啊,
这样,我给你九两银子,买下这只马骡如何?
你须知道,这马骡不能下崽,却偏偏怀了崽子,这可不是好预兆……”
“九两太低了,
我最低只能给你十四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