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另外一个人就接话了。
“对,我觉得这东西完全看运气,这运气太好了。”
还有一个人同样说道:“现在里面全是想要见见余杭的,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见的。”
这几个人的话语中,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余杭也终于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这几个人在偷偷摸摸说他坏话呢。
想到这里,余杭摸了摸下巴,说道:“其实这位大人想错了。”
这句话说完,这几个县令立刻面面相觑,不明白余杭这句话的意思。
余杭挥了挥衣袖:“我们对任何事情,都要保持一种包容的态度,也许那个余杭真的有过人之处呢?咱们也要互相学习,这样才能对得起陛下的厚望。”
当这句话出口之后,这群文人终于明白余杭是什么意思了。
最开始说话那一个点了点头:“这位大人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别人能够在考场上突破,自然有别人的本事。”
其他县令也都点了点头。
当然了,仅凭一句话,不可能颠覆他们的观念。
只是让他们稍微承认一下而已。
“敢问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另一个县令拱手问道。
余杭咳嗽了一声,朝着里面走去,慢悠悠的飘出两个字。
“余杭。”
现场安静,静默无声。
几个县令面面相觑,随后嘴角疯狂抽搐。
……
余杭觉得很爽,以前的时候,光看着周安滋人,现在自己也滋一下人,这感觉实在是舒服。
进到里面去之后,自然少不了一些官场上的套路。
余杭在这方面倒是熟悉。
很多县令都知道他是余杭后,场面也就热闹起来。
在外面那几个县令,一脸尴尬的走进房子内。
众人又交流了一会儿之后,大会开始了。
这次大会,主要是对各个地方的限令进行培训,而培训的人,就是在京城当官的人。
他们被每三个人分为一个小组,到其中一个房间,由京城的官员负责教导。
余杭也在此列,他听着上面的官员不断的说着,自己也在记着相应的内容。
越记他就越是心惊。
和他所料的差不多,这一次真的是对县城动手了。
如今,大楚国刚刚成立十余载,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很多小地方有弊端。
想要把这些弊端一一扫清,就要下大力。
而在一些县城里,这些小瑕疵就更是需要逐一填补。
余杭认真的听着,大致的内容,除了从内部把控之外,还有从外部整顿。
总之,余杭感觉,这一次的整顿是认真的。
一天的时间,自然是培训不完。
到了下午的时候,培训的人就走了,就留下他们三个互相交流。
在这个宅子里,有人专门负责早中晚三餐。
交流了一会儿之后,余杭觉得有点饿了,于是就抬脚出门,去到专门的食堂里。
食堂处,已经有不少县令在这里吃着了,他们看余杭的眼神都别有深意。
毕竟是在考场上突破的,而且写的一篇文章,深得皇帝的心意,所以他们都觉得余杭前途无量。
余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走到里面打了一些饭菜,就独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吃饭。
他是草根出身,和周安几乎是一样的。
两人都当过捕快,其实懂得很多人情世故。
但是今天,余杭认真学习了一天,确实是有些疲惫了,真的不太想交流。
所以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桌子旁,吃着饭。
饭菜可口,毕竟这里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东西,非常精致。
吃了好几口之后,余杭还在想着今天的培训内容。
周围的县令们三三两两的互相交谈,拉拢关系。
只有余杭是个特例。
就在他低头吃饭时,一道脚步声正在靠近。
余杭感觉到一阵风,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男人走到面前。
他没有见过这个中年男人,歪着头打量了一会,问道:“阁下是谁?”
看这样子,好像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中年男人长相俊朗,即使到了中年,也有一股子独特的气质。
当余杭说完这句话之后,白衣中年人毫不犹豫的坐在余杭对面,用一种非常温润的口音说道:“你是余杭吗?”
余杭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道:“我是余杭,不知道阁下是谁,找我又有什么事?”
白衣中年男人想了想,随后将手放在桌上,问道:“你和周安认识的,对吧?”
余杭听到这句话,立刻警惕起来。
为什么要问周安的事情?
讲道理,他这位兄弟从安定县开始,就一直没有安定下来过?
搞的事情也是沸沸扬扬的。
所以余杭此刻有些警惕,想着这个会不会是自家那位兄弟的敌人。
如果是的话,余杭觉得这里面兴许有操作的空间。
余杭这人的脾气,和周安是一样的,但凡是敌人也不会放过,所以这个时候,已经在心中谋划起来。
白中年男人倒是没发现余杭的小心思,也没有回答余杭,继续问道:“你觉得周安这个人怎么样?”
余杭皱起眉头,他是真搞不懂这个白衣中年男人是是什么意思,同时他也没有再回答了,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阁下太不真诚,我不想回答问题。”
白衣中年男人反问道:“我为何不真诚?”
余杭指了指白衣中年男人:“我刚才问了刚才两个问题,阁下就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告诉我,难道还指望别人告诉你什么东西吗?”
确实是这样,到了这里,就东问西问的,而且不正面回答问题,傻子才会告诉他。
白衣中年男人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笑道:“刚才太着急了,所以忘掉这回事了,你可以叫我袁青衣,我刚回京城,目前还没有官职,算是小老百姓一个,至于为什么问周安,是因为我对他很感兴趣,你知道的,周安医术很高,而我恰巧也精通医术,同行之间自然是有几分仰慕的。”
余杭又吃了几口饭:“反正老周在我心里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他,你要我问这个答案,你在我这里,就只能听到好的,绝对听不到他半句坏话。”
袁青衣点了点头:“我也只是知道你和周安的关系,所以想来看看,现在看来,周安品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余杭奇怪的道:“就凭我一句话,你就能断定老周的品性没问题?”
袁青衣再度点头,随后紧盯着余杭的脸说道:“我懂一些面相,医学上望闻问切中的望字,结合我学的面相上的功夫,我推出了一套独特的方法,通过面相来看,你是一个品行不错的人,而你的生死朋友周安,肯定也不差,毕竟近朱者赤。”
面相?
余航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神神怪怪的。
他总感觉这个叫袁青衣的家伙来头不小。
而且绝对是有什么原因的。
他正准备再问几句,谁知道袁青衣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余大人,你先吃着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来得快,走得也快。
袁青衣几个步伐间,已经消失在在厨房。
余杭看着袁青衣消失的背影,一直在思索着,但没有丝毫头绪。
“等会出去之后,叫恒通商会给老周捎一封信,让他小心一些。”
余杭打定主意,几口吃完饭,匆匆的离开了。
……
另一边,袁青衣离开了这座培训的宅子,在街道上踱步,眼睛时不时的左瞧右看。
对这周围的东西,好像十分好奇。
他每到一处摊位前,就停下来询问老板摊位上的东西,问完之后,又走到另一处感兴趣的地方。
从一条街道走到另一条街道,他的速度很慢,也很墨迹。
如果有旁人在这里,就会觉得袁青衣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
就这样,袁青衣保持着这个节奏,一直走着走着,最后来到了一处房子前。
这个房子极为气派,修建也很有格调,与周围的一对比,更显得无比的华贵,而在房子上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三个字。
——监察司。
这里是京城的监察司,是让整个大楚国文武百官都颤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