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余杭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对了,陛下的寿辰将要到来,我估计老周也会去,你去帮我准备礼物,我给老周带去。”余杭说道。
捕快连连点头,问道:“余大人,需要准备什么?”
“老周这人爱吃,准备点天城府的特产,另外就是准备好天城府最好的酒,我要与他一醉方休!”余杭笑道。
捕快答应下来,赶紧离开,去准备礼物了。
等到捕快离开后,余杭抱起书,又开始用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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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
兴武帝坐在自己的御书房内,正拿着一本奏折,细细的看着。
如今,大楚国正在以全力以赴的姿态,填补高速发展之后的漏洞。
到现在,已经填补了很多。
虽然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以大楚国如今的魄力,这些不足之处还在不断地修复着。
他手中的这封折子,就是有关于在各个领域做出极大贡献的人的资料。
最近,他的寿辰即将到来,除了大赦之外,其实更多的是考虑到奖赏的问题。
其实兴武帝崛起于微末,是受不了前朝的压迫,才愤然揭竿起义的。
就算是他,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当初,他只想过得好一点罢了。
如今,坐到这个位置,却有许多烦恼加身。
比如现在,他就很烦恼。
“短时间之内,做出如此多的贡献,这叫朕如何赏赐?”兴武帝看着手上折子,一脸无奈的道。
折子上写着的,是最近有关于枫林州梦魇的事情。
镇诡司把梦魇的事情报了上来,还写着一个名字——周安。
当兴武帝看完所有内容后,头开始疼了。
梦魇一事,几乎都是周安占大头。
按理来说,兴武帝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他却有些无奈。
因为周安升得太快了,他还想不到拿什么来赏赐。
也许在别人看来,赏赐而已,并无多大的事情。
可是也分时机。
这寿辰将开,就说请不请周安吧?
不请?
那周安做了这么多功绩,你不让人家过来,岂不是寒了别人心?
请?
这是什么时候?
寿辰!
三个皇子到时候都会回来。
这种情况,周安如今风头正劲,兴武帝都能想到是什么情景了。
作为大楚国的皇帝,兴武帝当然看得到周安的性格。
那叫一个吃软不吃硬。
到时候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还有丞相。
据说有人在丞相面前提起周安时,丞相只是哼了一声。
兴武帝很清楚,丞相似乎不太喜欢周安。
作为皇帝,兴武帝必须要面面俱到,不是因为他是皇帝,就可以啥都不管。
皇帝没这么好当的。
旁边,魏公公双手揣在衣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可是魏公公这嘴角啊,就是止不住的往上扬。
为什么会往上扬?
那不挺正常的吗?
他看好周安,甚至破例给周安当了背景。
如今,周安没有辜负他的看好,那叫一个猛。
其实在这之前,魏公公已经偷偷出了手。
纵性护法出手这事情,后面自然也是调查清楚了的。
魏公公听到这话,当场就怒了。
什么东西,敢以老欺小?
你派遣同样的高手过去,咱家不会管,可你一个通灵境高手,竟然想过去欺负咱家看上的人。
那可不行。
于是乎,魏公公找到国师,求了一卦,还是用周安为基础求的。
国师本来不愿意。
算卦这种事情,尤其是算和周安有关的,那可是太费力不讨好了。
可架不住欠人家魏公公人情。
于是乎,魏公公出手了。
某一天,魏公公化为无穷阴气,遮天蔽日。
某一天,天空之处,一颗头颅浮现。
现在,那颗头颅还挂在魏公公的府邸。
据说,魏公公是等周安来京城,专门送给周安的礼物。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肝帝当然不知道,他想着去斩除的人,已经被魏公公摘了脑袋。
“你还笑?朕看你最近真的是过得太悠闲了!”兴武帝看着魏公公的样子,冷哼道。
魏公公这才发现,自己的表情管理有点失控,急忙收敛。
可是越是收敛,这嘴角他妈的就是收不回去。
“行了行了,别这样,看着怪难看的,你给朕说说,到时候周安会搞出多大的麻烦?”兴武帝问道。
在皇宫里,魏公公和皇帝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
魏公公闻言,道:“随意而来,周安虽然很疯,但不至于取皇子性命,至于皇子对付周安,那更不用担心,因为就凭借皇子手下的那些人,恐怕……咳咳,伤不了周安分毫。”
这是实话,没有半分掺假。
兴武帝皱起眉头:“可周安若是做得过了,怕是会有损皇家威严。”
说实话,皇帝倒是不在乎周安搞大了事情,在他看来,他的那几个儿子确实也该管教了。
可是目前来讲,若是管教过头了,确实有损皇家的威严,这些东西兴武帝都要考虑到位。
谁知道当兴武帝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旁的魏公公却摇了摇头。
只见魏公公将手揣在袖子里用力往里面拉了拉,随后说道:“陛下想得太多了,现在并非是我们皇家威严的事情,反倒是大楚国的兴衰大事。”
兴武帝沉吟道:“何以见得?”
“陛下您要选的是太子,而不是一个只知道管着皇家威严的人,太子要的不是所谓的皇家威严,而是能够将朝中所有的事情处理好。”
魏公公稍微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如今除了诡异和那些江湖妖人之外,局势其实并不明朗,比如说各国之间的关系,看似如同湖水,但暗流涌动。”
“陛下,您要的太子,是能够处理好这些关系的,您要的是大楚国顺利延续下去,庇护一方百姓,所以在这时候不是讲什么皇家威严的时候。”
“说得再难听一点,在温室里面的花朵,永远没有强壮的野草更有生命力,只有经过打压,从打压之中崛起才能堪大用。”
兴武帝听到这些话,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魏公公这句话提醒的是,看来,朕也差点步了前朝皇帝的旧路,这个时候哪是顾忌什么皇家威严的时候。”
有的时候,当某个行当做得久了,就会陷入一种误区,别人都是怎么怎么做的,自己如果独辟蹊径反倒是离经叛道。
现在兴武帝听到魏公公这么说,觉得自己好像真是这样。
因为他有的时候,就会参考其他国家皇帝的做法。
比方说现在,他就会想,换做其他皇帝,会考虑到什么,但是却并非结合大楚国目前的情况。
魏公公笑着说道:“陛下您日理万机,自然有时候顾及不上,所以有纰漏也是正常的,毕竟人无完人,但是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兴武帝没有回答,用平静的目光看着魏公公,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在这个御书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什么都可以说。
魏公公想了想,说道:“丞相这个人,说句实话,老奴到现在仍然看不透,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若是要以大欺小,那么老奴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希望陛下到时候就当没看见。”
兴武帝笑了笑:“你们几个经历过生死,可是到现在,却谁都看不惯谁,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魏公公没再说话,房间之中陷入安静。
此时,一阵风从窗外吹过,兴武帝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明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各个地方暗流涌动着,不少人已经先知先觉的,在准备皇帝寿辰的礼物。
此时的周安却恍若未觉,已经陷入了一种肝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