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入肉的声音出现,听着令人毛骨悚然,心底颤抖。
笼罩在痴禅身上的佛光,仿佛纸糊的似的,根本就抵抗不了,被轻易破去。
痴禅转过头,背负长刀,脸色苍白。
“你的实力,又强了。”
许年淡然的道:“是你太弱了,即使是全圣境,可却是炼的野佛门的速成法子,又如何与真正的全圣境一较高下?”
话音落下,许年缓缓伸手,微微一握。
这个动作,就像是在握刀,平平无奇。
可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动作,插在痴禅身上的长刀,却猛地被抽出,飞快的回到许年的手中。
痴禅看着空荡荡的胸口,那里什么也没有,被这一刀全部炸透了。
“全圣境,不光是四肢头颅,就连五脏六腑和神魂,都已经锤炼如圣,你只一刀……破了!”
“如圣,不代表不死。”许年不屑地道:“垃圾一个。”
“你!”
痴禅闻言,怒目而视。
可他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这一刀,让他生机断绝。
灰烬,从痴禅的身上诞生,彻底化为虚无。
许年收刀归鞘,看起来如同普通的老人,倘若没有开始那冠绝天下的一刀的话。
痴禅消失的地方,一颗金色的珠子忽然出现,漂浮在半空中。
许年伸手一挥,金色的珠子落入手中,被他细细的打量着。
片刻之后,许年微微一笑。
“不错,野佛门的全圣境死亡,也会产生舍利子。”
“虽然这舍利子的功效要减弱甚多,但是也很不错了,听说周安需要,倒是可以送他。”
舍利子,就是全圣境的佛门高人死亡之后,一生的炁所凝聚而成。
四大门类都有,而且功效类似,非常珍贵。
武夫叫武甲,会出现一块类似于甲胄的物体;读书人的是炁文,是一种有形的文字;而炼气士一脉分为两大类,道家的叫金丹,佛家的叫舍利子,还有一部分其他分类的,大多也类似。
至于杂门……很多很杂,不一而足。
为什么非常珍贵?
打个简单的比方。
每一个舍利子,都代表着一个全圣境高手的死亡,全圣境才多少人,不珍贵才怪。
“多谢许老前辈出手,替我们解决危险。”杨家主拱手,恭敬地道。
老一辈里面,有很多都是通灵境,也已经能开宗立派了。
至于全圣境,那是老一辈中的老怪物,只存在于顶尖势力,比如镇域刀门的门主。
所以哪怕是杨家主,也必须恭敬地对待,否则对方一怒之下,真的会杀人的。
尤其是霸刀许年!
江湖上都知道一句话,用刀的,见不到许年,刀道如白纸。
这一位,将霸道的刀法,贯彻到了极致,也是众多用刀高手的老师。
许年不建立宗门,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但他从不敝帚自珍。
他喜欢给任何一个用刀的后辈提携,不吝啬自己的所学,毫不藏私。
用许年的话来说。
“我们是开拓者,走了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为何还要让后辈继续走?”
“他们应该走得更平坦些,否则我们这些老东西,有什么用,活得长点吗?”
这几句话,就是天下用刀高手推崇的原因。
当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表现得与众不同的时候,就会有人嫉妒,甚至作对。
然后……霸刀的威名就出来了。
做对的,全死了,没一个活着。
这种情况,才让众人想起,这位老人是全圣境的老怪物,他真不是个无名老头!
“这一次,还好有老前辈在。”杨家主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其实刚才,他装逼的时候,还是很担心的。
万一许年出手晚了,那不就完犊子了,死了都没个全尸。
现在看来,问题不是很大,痴禅都没了。
“无需感谢,我不过是受了魏老贼的嘱托而已,咳咳。”
许年说到这里,眼中有些尴尬。
杨家主心领神会,表示自己都懂,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每一个队伍,其实都有人暗中保护,只是大家都不说。
这是神药!
神药这种东西,兴武帝怎么能不重视,不派遣高手。
这些高手,全都来自于江湖,都是京城那几位去请的。
比如许年。
至于魏公公为什么请得动许年,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许年被魏公公打过。
据说,大楚国建立没多久,有人在魏公公面前提到许年。
魏公公的大致意思,就是说许年是个装逼的,如果真要传授,就直接开设讲堂,朝廷也会同意。
对于逼王魏公公来说,这种情况还真像装逼。
结果,许年怒了,提着刀去找魏公公。
他先去找兴武帝理论。
对于这种全圣境,兴武帝也是好言相劝,说大家都是老一辈,没必要计较。
然后许年又去找国师,国师说找死别带上我。
他不服,又去找总司,总司问他,棺材要多大的。
最后,许年找到了丞相,让丞相住持公道。
那个时候的许年,当然知道不是魏公公对手,所以想要拜托大家主持一下公道。
他是霸刀,不是傻刀。
可是,就连和魏公公一直不对付的丞相,都给了他一副字。
丞相手书——许年之墓。
再然后……
魏公公打了许年一顿,两人打完之后,竟然喝了杯酒。
早年间,魏公公何许人也,那可是个莽客。
霸刀许年,同样很莽,然后……两人竟然打出感情了。
于是乎,许年成了皇宫的御前侍卫教官,并且把自身对于刀法的理解,装订成册广为流传。
“魏公公向来看不惯装的,除了淮西京那一位。”
杨家主心中想道。
“对了,还有几日,能到淮西京?”许年问道。
杨家主回过神来,赶紧答道:“还需要两日左右,现在也已经无事了,许老前辈可以去船内休息,毕竟途中劳顿,多休息休息也是很好的。”
许年点了点头,道:“到了之后,我自会离去。”
说完这句话,许年就掉头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
高手嘛,总有些古怪的性子,许年也是一样。
杨家主没当回事,开始张罗着手下的人,处理着善后的事情,同时让商船继续前行。
善后也没多久,毕竟所有的尸体全都已经化成灰了,也没什么好善后的。
没过多久,商船缓缓行驶,朝着淮西京而去……
……
时间渐渐地流逝。
转眼之间,两日已过。
这两天,周安罕见的没有肝熟练度,而是在镇诡司里面,看着各种资料。
资料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更迭,周安这几天下来,也收获了不少。
知识上的收获,虽然不如熟练度那么直接了当,但是带来的效果也不少,至少周安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不下于那些老一辈了。
镇诡司的资料,可不是常人能看的,这也是周安答应来当司京的理由之一。
“学多少了?”周安摸了摸黑玉的小脑袋,问道。
旁边,黑玉坐在椅子上,比周安矮了一截,正在冥思苦想。
这段时间下来,黑玉就是通过这种学渣无法理解的方法,学习着杂门百技。
而且还学了不少。
被周安摸着头,黑玉眯起大眼睛,享受的表情,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她甚至还靠在周安身上,把周安当成了椅子的靠背,还用脑袋拱了拱周安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