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升和颜晟同时看向了李平安。
剑奴也看了过来。
李平安点点头,道:“前辈放心去吧,我会饶他一命。”
“您是……呵,算了……多谢……”
剑奴露出了几分微笑,低声道:
“可否、可否助我,我元神被下了禁制……无法自裁……”
颜晟长老气的浑身发抖:“这群凶魔丧尽天良!恨不得今夜全杀之!全杀之!”
徐升面露不忍,抬手挥出一掌,径直震碎了剑奴的元神。
老剑奴嘴角沁出鲜血。
他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扭头看向身后,嘴角露出了几分安然的微笑,慢慢闭上双眼。
“我当时……要能果断些……自灭我全家……该多好……”
他粗糙的左手慢慢递去,想擦一擦拓跋寒脸上沾染的污垢,却终究无力地落下。
低头,没了声息。
李平安问:“他元神彻底没了吗?”
“已消散了,”徐升沉声道了句。
李平安点点头,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漫步到了那昏睡的拓跋寒面前,没有任何犹豫,朝拓跋寒灵台所在刺了下去。
“平安,”颜晟长老问,“你不是答应拓跋家主了?”
“嗯,我食言了。”
李平安拔出长剑,拓跋寒元神已被拽出,被李平安甩到了颜晟长老手中。
李平安道:“劳烦长老,搜查完记忆就灭干净些……脏了我的剑。”
“唉,”颜晟长老叹道,“血煞殿当真该死!”
城外有一抹冰蓝仙光闪过。
却是清素领着十多名天仙将领,迅速朝东安城增援。
……
第二日,清晨刚过。
虽然一晚上就消灭了两煞,但李平安并没有太开心。
东安城的新家院落中。
李平安在屋门前摆了个躺椅,撑起了一个遮阳伞,躺着让双腿晒太阳,让自己尽量放松精神。
些许微风吹过,李平安身上宽松的布衣轻轻抖动。
他打声哈欠,放下了手中的玉符,斟酌着这份‘上书奏本’需要用的语句。
一缕仙光自空中落下,汇入了宅院的大阵中,化作一道纤秀的倩影。
自是清素仙人办事归来。
李平安起身行礼,又在袖中拽出一只躺椅,摆在了遮阳伞另一边,笑呵呵地道:“师父您受累。”
“嗯,还好,只是飞来飞去没有斗法,有些不爽利。”
清素解下斗篷收入储物法宝,长裙裙摆飘舞间,已是舒服地躺好。
她道:“都安排好了,东盟留下的千人队驻扎在城边,会停留十年。”
“东盟各位前辈也是有心了。”
李平安笑道:
“有这个驻军在,这里的安全系数直追山门。
“稍后我也能安心修行一段时日,好好弄一弄咱们万云宗的铺子了。
“那几个凶魔元神审完了吗?”
“还在审,”清素沉吟一二,“还有件事需你知晓,我拿不定主意。”
“师父您说,弟子听着。”
“拓跋家的遭遇开始在各处传开,血煞殿已引起众怒。”
清素低声道:
“昨夜我带了八千仙兵赶去拓跋家后,很快就发现拓跋家族地内有许多魔气,但这些人都是些实力很低的炼气士。
“等我们要动手捉拿时,他们突然死了……现在已经知晓,是那血煞殿的饿绝煞为这些人种下了魔种。
“我们在拓跋家族地搜查,将他们修的山庄抬起来之后,地下出现了累累白骨,以及数量众多的宝财。”
她手中多了一只储物戒指,正色道:
“那些宝财都在这里面,我不知该如何处置。”
“师父您的意思,这个拓跋家其实已经是魔窟?”
“嗯,”清素道,“此前当真没想到,只是一个饿绝煞就有如此危害!”
李平安道:“拓跋家相当于是血煞殿的一个分殿了,那个饿绝煞应该就是从拓跋家赶过来的……这个老凶魔被徐升前辈一锤子凿死了,着实太便宜他了。”
“徒弟。”
清素目中带着几分光亮,轻声道:
“日后咱们师徒携手荡尽东洲凶魔,如何?”
李平安笑了笑:“师有命,弟子如何能不遵?”
清素道:“如果不是师命呢?”
“那可能,我会等我天仙境、金仙境了,再去跟这些凶魔斗法吧。”
李平安正色道:
“师父您知道的,弟子现在连元仙都不是。”
清素喃喃自语:“说来也奇怪,你感悟都到这般地步了,为何还不能成仙?”
李平安笑道:“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使其想得而不可得。”
“什么意思?”
“弟子这边在自己磨练自己,”李平安正色道,“只等弟子觉得磨砺够了,就一飞冲天!踏青云之巅!”
清素满意的笑了,手中多了一卷玉简。
她道:“我读经文了。”
“师父,等弟子写完这封上书,咱们去海边烧烤吧!喊上颜晟长老和微炎子执事!”
“在院子里烧烤就是了,”清素问,“为何非要去海边?”
“弟子的一点小夙愿!”
“那好,我让泠儿做点准备,只可惜宁宁不在这,少了许多热闹。”
……
与此同时。
万云宗,铸云堂内。
还没来得及更换外门长老身份牌的王鑫辉执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李大志面前。
“师祖,牧家那边,还真有点小问题。”
第116章 大志东海寻子
“小问题?”
李大志放下手中的传信玉符,正在读昨夜东安城战报的他,禁不住皱了下眉。
昨夜东安城竟爆发了如此大战。
金仙徐升出手镇压凶魔,百多万云仙齐心协力大战血煞殿双煞,此事还是平安谋算指挥的。
李大志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袋,突然觉得……是不是他不断借运给平安,以至于平安那边平添许多磨难?
这次大战,又能给平安什么好处?
“师祖?”
王鑫辉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啊,抱歉,刚才在想一些事,”李大志回神歉然一笑,温和地问着,“牧家有什么问题?”
王鑫辉沉吟几声,开始面对面传声。
少顷,李大志瞪圆双眼:“啥玩意?牧宁宁他娘是处子之身?但确实是她生育了牧宁宁?鑫辉啊,你再说什么胡话!”
“这个,”王鑫辉自袖中取出一只玉瓶,放到了桌子上,小声叮嘱,“您千万别喝这东西,喝一口就能怀孕,男人也能。”
李大志:……
哎?《西游记》里的子母河?
他沉吟几声,正色道:“你坐下,别着急,详细说来。”
“是,我先去了凡事殿,按弟子牧宁宁给的住址籍贯仔细查询核对了一番,找到了两个与她相同地方来的女弟子。
“第一个叫牧心安,第二个叫牧慈霖,第三个就是牧宁宁。
“牧心安是八十年前来的,流云观修行三年,没有被选中收徒进入外门修行,外门修行二十年后,领一笔灵石离开宗门,回家乡除魔卫道。
“这些都是合规矩的。
“然后,牧慈霖自称是牧心安的女儿,四十年前入外门修行,与她母亲牧心安的轨迹相同,同样是外门修行二十年后,回家乡除魔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