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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没飞升吗?_分节阅读_第215节
小说作者:国王陛下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1.59 MB   上传时间:2024-09-14 15:52:09

  丁南关作为情报人员,接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理论上就算最专业的的审讯官也休想从他嘴巴里或者脑子里撬出任何涉密的情报……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白澄,他很清楚自己的所有秘密,对方都唾手可得……

  ……了吗?

  另一边,白澄见自己几次探头,都只让眼前小家伙浑身颤抖地别过头,便无奈耸了耸肩,不再逗弄手头的猎物,而是轻声说道:“当然,我知道,你实际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取巧的办法,比如一句口诀,一件法宝,一个特殊的阵眼位置……很遗憾,这样的诀窍并不存在。想要解毒,就堂堂正正来战胜我吧。毕竟,我也是堂堂正正踏入你们的主场的……好啦,我回答完毕啦,咱们的问答环节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说完,白澄便扬起右手,一道暗淡的光华在掌心绽放。

  刹那间,丁南关抬起头,目光与白澄笔直相撞。

  “等等!我还有问题!”

  白澄暂时停住手,脸上笑容更为玩味:“可是,我没有了呀?”

  丁南关紧咬着牙关,宛如嘶吼:“你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提问的代价!你的神通并不是什么别离之毒,而是等价交换!你要做成一件事,就必须先做一件与之相反的事!所以你才要与我一问一答,所以你破坏一桩姻缘的同时,还要成就一个烂人,你……”

  “好啦好啦,别吼了,外面听不到的。”白澄说着,轻轻点了下头,于是丁南关燃尽一切的嘶吼便戛然而止,他张不开口,发不出声,甚至没法让真元自由流转。

  “机智果决是种美德,但反复上演太多次就没意思啦,何况你也不是急中生智,只是病急乱投医。”白澄说着,却又是忍不住笑——她仿佛天然就是个爱笑的女孩,每一个笑容都真诚又美好。

  “当然,我承认你刚刚的灵感很有意思,等价交换……师姐以前很喜欢提这个词,用法也和你刚刚讲得一般,任性不讲道理。破坏姻缘的代价是成就烂人?你是怎么想的?”

  取笑之后,白澄却熄灭了手中的暗光,神态也变得更加坦诚。

  “当然,在这里和你一问一答,也的确是有理由的。其一,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感觉更好些,而诗诗姐虽然是好姐妹,但很多话还不能对她说。其二嘛,你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应该记得两年多前,茸城有位资历实力都在你之上的情报界前辈,不幸陨落吧?”

  丁南关闻言一愣,继而脸色惨白!

  两年多前,显然是指那场茸城荒乱,而乱事之中陨落的众多人中,以情报界前辈闻名的唯有一人,就是总督韩谷明的前任闻者之首,闫富学!

  对外,他死于荒魔的无耻偷袭,在牺牲前仍不惜泼洒热血与敌人死斗,结局壮烈而精彩。但内部人自然知晓实情:闫富学被转化秘术诱变化荒时,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而在化荒之后,他更是失去了自己理应用性命去保守的所有秘密,所以……

  所以刚刚丁南关所有的急智和果决,都是在自掘坟墓!

  白澄笑道:“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我并不是一定要转化你,多一个浑身散发荒芜味道的小卒,对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可以让你以人类之躯死去,也可以不碰那些在你看来无比紧要的秘密,我只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一件对你,对仙盟都没有损失,对我却颇有益处的事情。”

第427章 无望之争

  面对白澄突然抛出的条件,丁南关不解、迟疑,继而惶恐。

  一件对仙盟无害,却对白澄有益的事?这是什么傻白甜笑话!?任何对荒原有益的事,都对仙盟有害,这是小孩子都懂得的常识!此事就是毋庸置喙的非黑即白,除非……

  除非,白澄与仙盟之间,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关系。

  所以她才能轻松自在地突破仙盟对荒原设下的所有防线。

  所以她才会说,自己并不完全是对方以为的白澄。

  所以,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答应她的条件,也不是坏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答应她的条件,才是现在唯一的明智之举!

  如果……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一时冲动下的主观臆断,是毫无根据的想法。

  这一切,甚至未必是他自己的想法!

  丁南关越是思考,越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尽管从刚刚开始,他已经接近全力去挣扎,去思考,去尝试突破对方的套路,去出乎对方的意料……但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仿佛都只是在白澄的掌中徒劳打滚,挣扎越多,在这张网中也就陷得越深。

  但是,他却没办法放弃挣扎。

  任何时候都要坚持希望,这是他在以情报人员的身份加入定荒军时就立下的誓言,多年以来,他始终以这份誓言为傲,并依靠守誓的坚韧,克服了许许多多的难关。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痛恨自己的顽固,诅咒那份誓言的存在。

  如果没有誓言,他可以,明明可以让自己死得痛快一些。

  “呵,不要急于赴死,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这样吧,在你下定决心帮忙前,我会告诉你一些,你一定感兴趣的事。这样的话,如果你有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活着从我手中脱困出去,你就可以带着那些足以将我置于死地的秘密,回到战友身旁……顺便,战胜我的好处很多哦,比如说,你们茸城拓荒的目的地是凤湖,对吧?从目前的位置到凤湖还有多远,你知道吗?”

  丁南关勉强咧了咧嘴,却当然不会回答。

  白澄却说:“你心里想的是,还剩下331公里——这是截至昨日,摆在各位将军桌案上的前线战报的数据。从正式西行至今,37天时间里,茸城向西挺进了111公里,日均前进的距离,恰好与规划一致。虽然中间偶有波折,但最多用两三天就能将行程引回正轨……所以按照最初的测算,此时距离凤湖便该是331公里。”

  丁南关不置一词。

  “但是,你们的罡风观测站,还有游荒斥候,都已连续发来警报——尽管茸城每日实际前行的距离没有问题,但沿途的风景却和早年间的九州堪舆图,以及出发前的观测有了偏差。这种偏差目前还没有太好的解释方法,暂被认定为荒原扭曲了观测结果。但其实包括你在内,已经有很多人隐隐猜到了另一种可能。而现在,我可以为你证实它。没错,你们距离凤湖并非预期中的331公里,而是启程之初的442公里。尽管西行37日,还经历了一次拔除锚钉,但其实你们与凤湖的距离,没有缩短一丝一毫。”

  丁南关仍是默然不语,但目光中的骇然,已经掩藏不住。

  白澄笑道:“也不必这么惊讶吧,你们西行这一路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那显然是因为你们取得的成就,根本没有被阻碍的价值。当然,你会下意识辩驳说,就算没有斩除多少荒魔异兽,但你们已经切实取得了大量的土地,难道土地是可以凭空生出来的吗?答案是当然可以,你们这一路移山填海,耗费的力量之巨,本就该有这样的效果。子吾、周郭的填海工程,性价比都比这个还高一些,不是吗?呵,如果师姐还在,一定不会坐视你们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拓荒的本质,并不是掠夺荒原的疆土,而是……我想想,师姐当初怎么说的,哦,对了,拓荒,是传播自己的宗教信仰。所以,徒劳的开垦了一个月的荒地,却没有消灭掉什么有价值的异教徒,你们早就应该全面警觉起来了。”

  丁南关目光闪烁,嘴唇翕动不止,显然心神已乱。

  白澄所说的一切,都似是而非,和他多年来接受的灌输,亲身的见闻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出入,但轮廓上却又完美地贴合,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抗拒自己……去信任她。

  然后,再沿着白澄早就铺设好的轨迹去思考。

  是啊,拓荒月余,种种怪现状,早已经积累堆叠了太多太多了。虽然后方整日狂欢,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但前线……至少在那些接触消息最多的前线圈子里,恐慌的情绪早就开始酝酿了。早在这别离之毒爆发前,就已经有人在怀疑这一个月的高歌猛进,是否只是在越发地步入荒芜的陷阱。只是……

  白澄又说:“只是,狂热之下,悲观的言论根本没有施展空间。只是,就算没有缩短和凤湖的距离,能开垦大批的荒地,也不失为一种收获……但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白澄一边说,一边将一副茸城周边的地势图,投影到了丁南关面前。

  “比如说,你有看过茸城以东,那些新土的开垦报告吗?我有哦!这片东西距离一百多公里的新鲜土地,早在茸城正式西行之前,就被无数巨头瓜分干净了,而顾家掌控的波澜庄,就从中分润到了非常巨大的利益——一座新城的建造,将由波澜庄主导。这几天商团下属的各个地产商会都派了精锐力量,在选定的位置进行精密测算,每天上下午都会有一份即时的报告,通过万剑归丰送到诗诗姐的案头上。而这些报告几乎每一篇都会提及,这片新土地的肥沃程度,不及预期。”

  说到这里,白澄微微一笑,没有再刻意去看丁南关神色变化,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现在是高歌猛进的时代,这么细微的负面消息,根本不会,也不能引起关注。所以下面那些精于测算的专家们,已经自行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因为仙盟过去从未正式越过九州中轴向西部拓荒,所以很可能是拓荒来的土地,过去被荒毒浸染过深,远超以往拓荒的土地。所以如今得来的新土,依照仙盟过去的标准来看就显得略微贫瘠。”

  “呵,的确是很漂亮的理论,它甚至还能一定程度地准确预测到未来的情形:随着茸城不断西进,越过两百公里、三百公里以及更多更加胜利的节点,所得的土地将越来越贫瘠。以至于在越过四百公里的节点时,灵山脚下的土地,将近乎荒芜。从那以后,你们向西挺进的每一步,都只是在让这座城市距离仙盟更远,更是让定荒大结界被强行拉伸到一個极其危险的程度,那厚重不可逾越的结界,将自行变得千疮百孔。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会发现,荒原的力量其实并不像你们宣传的那么孱弱。”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你们弄错了拓荒的本质。师姐说,拓荒就是传教,而传教的价值在于两点:其一,让自己的信仰战胜敌人的信仰;第二,取悦自己的神……在拓荒的问题上,就是取悦天道——你们这边的天道。茸城西进的这数百公里,你们可以说服自己人相信这是辉煌的胜利,值得加倍的狂欢。但你们说服不了天道,它虽然沉默寡言,却并不瞎,而且还很顽固。拓荒前说好了要交给它的战利品,是不能随随便便打折扣的。”

  “你们没有消灭荒魔,没有占据到真正肥沃的土地,却依然向天道索取着移山填海的灵气,你认为天道会怎么想?呵,它本来是不会有任何想法的,天地不仁啊,但偏偏你们在一千两百年前,亲手为它赋予了朦胧的人格,所以它虽然不会思考,却会给出直观的反应。乐观的局面,是它逐步收回对茸城的投资,你们会发现西进的步伐越来越艰难,蓬勃的地脉在急剧枯萎,而偏偏长期来的高歌猛进,已经让你们无法回头,于是只能拼尽一切,从仙盟,从天道那里搜刮更多的力量,以更盲目的姿态向荒原深处进发,并在途中终于遭遇惨败,失去茸城,失去半个定荒结界,乃至失去天之右的五州之一。至于悲观的局面嘛,大律法很可能因此而直接瓦解。而没了大律法,你猜仙盟会怎么样?”

  白澄并没有认真要让丁南关猜测,只是摇摇头,说道:“事实上,瞄准凤湖是一步好棋,因为那是一个对整个荒原都至关重要的节点,是我们这些异端信徒的圣地。如果茸城真的能占据凤湖,那么这场持续了千年的新旧道统之争,基本也就要迎来结局了。后面的数百年,不过是天庭遗老们的垂死挣扎罢了……所以,在你们抵达凤湖之前,你们也将面对前所未有的抵抗。这其中,担任先锋的就是我。因为一些和仙盟的特殊缘分,我在这个位置上能发挥的作用也最为显著,只要我不死,茸城就休想靠近凤湖半步。”

  说完这一切,白澄蹲下来,直视着目光逐渐涣散的丁南关,说道。

  “我的故事已经说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去,警告每一个你遇到的人?但很遗憾我还不能就这么放你走,因为讲完了故事,我就需要你来履行承诺,帮我一个忙了。”

  丁南关很想说,我从没承诺要帮你什么……但他却发现,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听故事的时候,过于全神贯注,现在的他,也已经越发身不由己了。

  收了人家的见面礼,的确……要给出回应才可以。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要你帮的忙很简单,听我讲一个故事,然后告诉我你的感想,要诚实一点。”

  之后,白澄便不由分说,为自己种下一座莲台,悠然讲起了最后一个故事。

  “定荒之战,你们的胜利是一场奇迹。最初,九州的原住民掀起反旗时,我们都以为那是笑话,是某些魔宗出身的仙人想要炼制血丹,故意蛊惑蝼蚁们来送死的手段。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赢面,飞升与否的实力差距之大,远比你们史书上那些涂脂抹粉的段子要更夸张。而且天劫降临前,九州大陆上最顶尖的那批大乘真君,已被天庭强行吸纳了七八成,只余下太清圣女等寥寥几位宗门支柱。而天庭呢?历代飞升仙人超越千数,而这些人在仙界亦有繁衍生息的能力,虽然代价比较沉重,以至于原生仙民数量不多。但天庭鼎盛时候,也就是天劫前的那一刻,师姐曾调笑说,所谓仙界不过是赤诚和他的三千佳丽。三千名真仙,即便在劫难中陨落了绝大部分,且越是资深就越难幸免,可余下哪怕只有几十上百人,对九州大陆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言而喻。哪怕以今天仙盟之鼎盛,也断无可能抗衡上百位真仙人,算上你们弦月广寒宫上的手段也远远不够。何况定荒之战时,九州就连货真价实的大乘真君也已找不出一掌之数。所以来自九州的反抗,就像餐盘上的生鲜在转身打滚。”

  说到此处,白澄忽然叹了口气,用略带寂寞的目光看向了丁南关:“对,就像你现在试图用王洛留给你的最终手段来向他求救一样。”

  说话间,白澄掌心一翻,亮出一张用心血写成的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凄厉的字迹:白澄。

  “用临时加入灵山外山门的方式,取得飞升录上与山主的无限制对话权,王洛的想法很不错,你也执行的很隐蔽,至少我之前真的被你瞒过去了。但很可惜,你和王洛都漏算了一点……我也是灵山人,而且,是比这一代山主更为资深的灵山人。而按照灵山万年来的规矩,在山主初继位,能力实力尚且不足时,我们这些老东西有权暂作监护。所以,你的求救是直接送到我这里的。很遗憾,你的挣扎,就到此为止啦。”

  说话间,那张血字便烧作一团飞灰,与丁南关最后的希望一道溜走。

  而之后,那个足以动摇仙盟根基的故事,才终于被娓娓道来。

第428章 白家,我来了

  “王山主,这一杯,是我们北域商团集体敬您的,若没有您两年多前的鞭策,我们北域商团就要被些许蝇头小利迷住了眼睛,错过如今这滔滔大势。王山主对我们,恩同再造啊!”

  酒桌上,一位胡子花白的小老头,长吁短叹,宛如在舞台上咿咿呀呀的老旦,然而纵使言行滑稽可笑,手中的酒杯更是在颤颤巍巍间就抖出了小半的佳酿……最终当他努力高举酒杯,递到王洛面前时,这位年轻的灵山山主,还是欣然与之碰杯,并将对方精心准备的烈酒一饮而尽。

  这是对于一位即便在垂暮之年,也对拓荒事业倾力相助的老人,最基本的尊重。

  两年多前,王洛和黄龙代表仙盟,在月央推行了一场并不那么受本地人欢迎的拔荒运动。而在刚刚开拓局面,取得了一些成绩时,王洛便意外失陷于圣女的记忆中。于是黄龙就在御龙君凌潇的帮助下,单枪匹马完成了接下来的全部工作……在对内总结拔荒小组的工作成绩时,当然可以这么向上汇报。但实际上,在月央本地的工作,自然少不了本地人的支持。

  而眼前这位小老头,在两年前,带领八大豪门中的赫家,几乎毫无保留地投入黄龙旗下,而他的带头,又立刻引动了同为豪门的白家……时至今日,北域平原上那超过一百座的定荒高塔中,至少有七成的落实,要归功于这位其貌不扬的老人。

  赫平君,当代赫家家主,北域商团名义上的总盟主。他的辉煌故事,始于五十年前,持续了足足三十年,影响了月央一整代人。之后随着一次大病,他几乎修为半废,便逐渐深居浅出,任由权力从手中一点点溜走。

  直至今日,赫家的几位后起之秀已经夺走了前人的风光,许多年轻的赫家人,甚至只知道赫岚、赫原这些当红领袖,却认不出商团总部花园里,时常见到的那位佝偻的乘凉老人,其实正是摆在总部大厅正中央的肖像画上那位英明神武的当代家主。

  但即便是瞌睡的老人,也会在必要时释放出自己沉淀的力量。两年前,当王洛睡去之时,赫平君选择了睁开眼,而那个时候,盘踞北域的豪门,才清醒的意识到,纵使沉睡了二十年,赫平君依然是商团的主人。

  所以,纵使这一晚的晚宴上,赫平君再一次恢复了那老态龙钟的滑稽相,可是整个胜雪楼中上百位有幸出席的宾客,却无一人再敢小觑他。

  酒宴持续到深夜,随着赫平君精力不济,在酒席上身不由己地打起了盹,王洛作为主客,便立刻提议就此散去。其余宾客纵有不舍,也非常知趣地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离开了胜雪楼。

  偌大的宴会场内,只余下寥寥数人,除了几名必须贴身侍候赫平君,身兼保镖和医生职能的家族死士之外,就只有王洛与赫平君两人。

  至此,瞌睡的老人才重新睁开眼,用沉着沙哑,而非戏台老旦一般的尖锐声线,向王洛重新致以敬意。

  “王山主,幸会了。想不到你竟会在这个关键时候跑到月央来,看来前线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王洛也很坦然:“北域商团应该有很详尽的报告,所以我……”

  赫平君摇头道:“很详尽,但也很保守,现在的孩子们已经很忌讳为揭穿真相而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我在报告上只能看到涂抹过的数字,尽管我能大致还原出这些数字本来的模样,但我想,以我现在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像年轻时候一样动脑了。所以,还是直接告诉我真相吧。”

  王洛笑了笑:“真相就是,拓荒大计快要破产了,仙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挥霍了四条足以移山填海的大地灵脉,以及难以量化的民间狂热,最终只收获了一片比预期贫瘠的土地,然后还将自己和目的地的距离拉的更远——茸城能够西向的距离是有极限的,超过五百公里,那么很多配套的战略规划就要推翻重来。而如果不能抵达预定的目的地疯湖,这场拓荒就根本不能停下来。所以,在茸城西进了一百多公里,却仍不能缩短与疯湖的距离时,拓荒就已经岌岌可危了。何况现在还遭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奇荒毒,前线军心崩溃在即。”

  此言一出,那些守护在宴会场四周的死士们,便有人忍不住目光游曳,心跳加速。虽然理论上说,他们应该如影子一般牢牢守住自己的本分,但他们终归也是人,也会犯错。

  对此,犯错的人几乎刹那间就陷入惊惧,却是赫平君笑着摇了头:“王山主,就别用这些危言耸听之词,吓唬我手下的小家伙们了。直接告诉我,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就好。”

  王洛于是也不客气:“我需要月央启动备用拓荒方案,白钥城北上两百公里,猎杀荒谷。”

  这個要求,再次震惊了那些本应沉默的死士。但赫平君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

  “好,我会整合北域商团的力量,做出佯攻。”

  王洛却说:“还不够。”

  “我会为你联系其他几个家族的掌门人,但能否说服他们,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至于补天君……”

  王洛说道:“他至少不会来碍事。”

  “好。”赫平君点点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睁开眼,有些惋惜地说道,“很可惜,这一仗,我没法帮你走到最后了……”

  王洛问道:“赫老还有多少时间?”

  赫平君说道:“初秋吧,我希望自己这最后一程,是北域的秋风为我送行……她以前最爱月央的初秋,我想,乘着初秋的风,或许能在死后的世界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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