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会有这么强大？
“不可能是魔界。”摆渡人摇头。
周清：“我也觉得不可能是魔界，但你有没有想过，魔界……”
他顿了顿，迟疑道：“魔界如果被其他世界吞噬了呢？”
摆渡人不禁有些悚然，它知道，周清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暂时不要展现化神级别的实力，否则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关注。”周清说道。
摆渡人：“我当然知晓。”
周清神色有些复杂，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的灵机太纯净了，纯净得根本容不下魔气，但很奇怪，他的天魔法衣没有受到此界天道的排斥，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这说明什么？
说明此界天道本质上是亲和魔道的。
就像是一个恶魔，披上人皮，看着彬彬有礼，实际上仍然是恶魔。
摆渡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它的感应甚至比周清还深刻。
摆渡人犹豫半响，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世界像是臭水沟。”
周清：“你的意思是这里将魔气当污水排放到我们的世界。”
摆渡人：“不错。”
周清不由沉默。
虽然很难接受，但摆渡人说的话，也同样很可能是事实。
这个世界，显然也不是原汁原味的魔界。
实在有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了。
他沉默一阵后，说道：“这里的灵机水平没有达到上古时代，只能说是中古初期的水平，出现仙尊级别的可能性不大，但应该能容纳仙尊级别沉眠。”
他到底有黄天真君的记忆，又得了两道天道紫气，对天地间的秘密知晓不少。
他很怀疑，这个“魔界”受到了仙尊的改造。
现在的“魔界”是不纯粹的。
摆渡人“臭水沟”的说法也很有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不难看出，原先的世界已经被仙尊们放弃，这也和天道意志最后相助周清渡过化神劫相吻合。
因为被原先的股东抛弃了，所以才需要和周清合作。
确切的说不是放弃，而是被当成臭水沟，用来排污。
这也和太元仙尊斩出弥陀世尊化身进入魔界，以及太始仙尊凝炼出太始天魔册，体现出的仙尊在魔界的布局之事，能联系起来。
将魔界改造成一个正常世界？
真是疯狂。
周清和摆渡人慢慢消化后，周清道：“先找个土著问问情况吧。”
摆渡人：“我来。”
周清点头。
摆渡人随即离开，很快找到一个土著，一起骑着灵禽回来，而且和摆渡人相谈甚欢。
周清和摆渡人没有肆无忌惮地放出神识。
他们需要更多的试探，而不是贸然地显露真实实力。
土著的语言是原本世界上古时代的口音。
周清自然是会的。
摆渡人也会。
很快他们从这个土著口中，知晓了如今世界的大致格局。
……
……
玄天大陆。
道门三尊，西方二圣？
还有悬空岛的妖祖娘娘。
这个世界，无疑和原本世界的上古时代很像。但地形完全不同，整个世界只有一块广袤的大陆，也就是所谓的玄天大陆。
然后就是五湖四海。
这个世界的修炼法，倒是和旧法一样。
炼气筑基元婴，至于顶级的强者，自然是化神真君，明面上有六个。
按理说，如此浓郁的灵机，化神真君，哪怕都是正宗化神，只有六个还是少了。
所以周清判断是“明面上”的。
至于这六个是化神初期、中期还是后期，周清暂时不清楚。
即使是后期也无所谓，大不了放弃这具化身。
他根本没想过和摆渡人将这个世界霸占了。
而且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是魔界。
如果撕掉外皮，里面的真相，无比令人惊悚。
甚至周清能察觉到，这个土著身上浓郁的魔性，偏偏他自己好似一无所觉，还自认为是修炼了玄门正法。
好在，周清依旧能感应到“回家”的路。
不过他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反正在此界的经历，都会同步到本尊那里。
若是回去，反而有可能生出什么麻烦事来。
至于摆渡人？
反正它也有后手，而且这个世界，它应该如鱼得水才对，不回去也没事吧。
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周清和摆渡人榨干了土著所知的信息。
两人还很友好地模糊了他的记忆，顺带给了他一点好处。
两大化神的出手，自然不是一个小小土著能反抗的。而且这一点好处，对他来说，也是天大的机缘。
……
……
“怎么说？”摆渡人和周清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周清：“就当是另类的中古之行？”
其实抛开这个世界的诡异，周清完全可以看做进入黄天真君之类的记忆里，而且这次他可以自由发挥。
算是难得的体验了。
摆渡人：“我要去找九葬，当然，我暂时不会让你帮我回去的。”
周清笑了笑：“真巧，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摆渡人：“你肯定很想知晓这个世界到底为何会成为这个样子。”
周清：“难道你不想？”
“想。”摆渡人很诚实。
它的好奇心确实被勾起来。
“你先帮我，我再帮你。”
周清：“反正咱们这次得认真合作，别想着捅刀子。”
摆渡人呵呵道：“我啥时候捅你成功过。你要是不放心，我发个誓？”
周清：“算了，你一发誓，我就觉得你必定阴我。”
摆渡人：“……”
周清继续开口：“先去找九葬吧，它来得早，肯定比我们更了解这个世界。”
摆渡人轻轻一笑：“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我现在突然不那么讨厌你了。”
周清有点恶寒，嘴角一抽：“你还是讨厌我好了。”
两人互相挖苦一阵，心情愈发轻松起来。
这世间再诡异，又如何呢？
就当是一场奇妙的游历吧。
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机，周清莫名有种前世作为凡人时，在森林里吸氧的那种兴奋。
“西方是佛门的势力，咱们一路向西，凭我和它之间的感应，只要距离在一万里内，我就能察觉到它的大概方位。”
周清摇头，“我不建议去西边，九葬需要信仰。玄天大陆的西边，早已被这个世界的佛门掌控，哪有它拓展信仰的余地。它一定不在西边。”
摆渡人：“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不过我觉得你是想顺带先弄清这个世界道门的事。”
周清：“有句话叫做看破不说破，何况我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摆渡人：“走吧，反正附近也有一座寺庙。咱们先去看看。”
周清无奈地点头。
摆渡人有些得意，还是得先去打探佛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