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想法,谁敢去尝试?
这也是因为被逼到了绝境。
无论如何,这种行为,都让人敬佩。
周清如此果断狠辣,连妖祖都动容。它有些后悔,这次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样的大敌。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由此突破。
“师弟,临阵突破,何惧之有?”琉璃王佛出声道。
他到底老谋深算,知晓任何临阵突破,都不会让实力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况自在王如来依旧占据优势。
你要死,就让你死个干净。
妖祖发狠,晃动太始钟碎片。
可是虚空凝固了。
一团清光包裹着太始钟碎片,正是太元仙光。
玉潢在最关键的时刻赶来。
她清冷的身影,仿佛不可逾越的天堑。
有她在,谁也别想越过她,却阻止钩沉和自在王如来的因果了结。
远处虚空,元辰手持道德剑,似笑非笑。
黑白二气,黯淡了琉璃王佛的佛光。
“老和尚,多年未见,不如手谈一局。”
黑白涌出,从虚空割出独立的空间,道德剑纵横交错,出现巨大的棋盘,黑白二气化为棋子。
琉璃王佛困在棋局里,暂时无法帮到自己的师弟。
琉璃王佛放下对自在王如来的担忧,合十道:“老僧不与道友争这胜负。”
元辰微笑道:“由不得你,落子吧。”
一颗黑子,落在天元之上,咄咄逼人。
琉璃王佛叹息一声。
自在王如来焦急起来。
佛掌力图灭杀钩沉的一切痕迹。
但绝仙剑杀机大盛,已然是迟了!
第391章 绝仙变化无穷妙,自在王佛血染裳
能杀自我者,则无物不可杀!
虽然绝仙剑的决绝,未必需要杀我来证明,但是周清这自斩一剑,无疑将绝仙剑量劫以来积蓄的杀机,直接引爆,登上更高层次。
亦可以说是恢复。
凡血肉生灵,失去肉身,无不如烛火飘摇,难以自制。
但是大自在天魔族,赫然是一个例外。
周清魔身自斩,反而冲破桎梏。
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意味。
虽然他早已料到,真正来到这一步时,依旧被这种大自在之感,充盈魔心。而且无形无相,无拘无束的自在法意,赫然引起绝仙剑的共鸣。
虚空中,好似有一个无形的存在,手持绝仙剑。
看不见形体,却肉眼可见深红的杀机,犹如天河垂落,欲要压制足踏金莲的自在王如来。
嗡嗡嗡!
天地激颤,发出共鸣之声。
自在王如来不敢有丝毫保留,佛掌拍向绝仙剑,无比巨大,遮天蔽日,横亘虚空。
这一掌速度不快,徐徐而来。
如同天崩。
观战者,只见到自在王如来的佛面在狰狞凶恶和庄严慈悲之间,来回变幻,佛掌之中,更有夜叉、阿修罗、迦楼罗等八部浮屠衍生,为其助力。
自在王如来显然感应到了绝大的危机。
竟在危机的逼迫下,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将此前一直以来,未曾圆融的八部浮屠打出。
一掌挥落。
他禁不住生出一个念头。
恐怕此生再不会挥出比现在更强的一掌了。
这是感慨,亦是不祥之兆。
不会更强。
岂不是说明,他很可能在今日穷途末路!
怎么会?
自在王如来绝不甘心。
轰!
绝仙剑再度被佛掌包裹。
“入吾掌中,在劫难逃!”自在王如来佛怒一声。
……
……
玉潢拦阻妖祖,使其不敢前进一步。
以妖祖的谨慎,见到玉潢出现之后,便知事不可为。接下来,只能看自在王如来自己的表现了。
即使自在王如来遭劫,那也是天数如此。
何况钩沉如此厉害,接下来玉潢对其难免会生忌惮之心,对其防备。
妖祖知晓,大家合作,再如何亲密无间,实则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既然入了量劫,谁不想在量劫中笑到最后呢?
钩沉展现出无人能比的强势之后,注定无法笑到最后。
他不信玉潢能忍!
妖祖固然对钩沉愈发忌惮,却也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妖祖冷笑道:“玉潢,钩沉今日便有如此神通,或许当能后来居上。”
“若真如此,那也不错。”玉潢淡淡一笑,随即神色一冷,继续开口,“到了那一日,我就不担心没帮手,灭掉你们了。”
妖祖心中一惊,它本意是挑拨玉潢和钩沉的关系,怎么感觉玉潢似乎很信任钩沉。
难道是因为那次地宫的事?
虽然他和自在王如来有所察知,玉潢和周清借着那次的事,修为有所精进,却对内里,不是很清楚。
纵使隐隐猜想到,玉潢和周清有类似双修的事,可是大道无情,这等小事,难道就能抹去忌惮和防备?
“这老道姑,当真是捉摸不透。”妖祖心里警惕起来。
实在是它想不通,即使双修,也当是神交,而且玉潢的红鸾劫没有发动,足见是没有受到羁绊。
如此一来,妖祖更是摸不着头脑。
盖因色空交,妖祖、自在王如来也未曾见过,自然无法想象其中究竟,也不认为周清能和玉潢色空交。
只是妖祖心里多少有一丝怀疑。
它更相信是还有别的缘故。
其实妖祖猜测,也不算错。
仅是色空交,周清在玉潢心里的位置不见得有多重要,但相交一场,实是一个契机。
关键是周清敢于悖逆她。
在玉潢看来,量劫开启,若是得到她的青睐,周清自当有诸多好处。
偏偏周清没有这样做。
这岂不是弃利益而不顾?
须知,她们这等存在,讲究全真全性,凡事最讲究利益,损自身一丝之道,而能利天下者,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周清此前的行为,俨然打破了这个准则。
实在令玉潢无法理解。
若是周清纯粹是个肆无忌惮的天魔,那也就罢了,偏偏周清不是。
明明很理智,跟她们该是一路人,却在大道之途上,如此不理智。
这让玉潢岂能不好奇?
如此一来,好奇之意油然盖过了忌惮之心。
妖祖总是算尽天下,也不可能算到玉潢所思所想。
即使知晓周清做的事,同样会和玉潢一样,难以理解周清。
天道无亲,常与顺人。
大道之途,亦是一样。
有利于大道的事不去做,岂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