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因为那遗刻。
“外界传言,听说盘州遗刻的石壁刻字已被人毁去。”
“那便只能在凉都争抢了。”
“难怪近来斗得那般凶狠!”
“......”
白衣女子微微皱眉,杨君采听到那些消息,也想说些什么。
但人多眼杂,白衣女子摇头,示意他不要谈论。
等他们用饭之后离开客栈,到了较为僻静的地方,杨君采这才开口:
“姐姐,听说当年剑神阳谱现世的时候,也似今日这般。”
“不过那是在整个江湖,师父留下的刻字,只在云贵之地。”
他侧目看着姐姐:
“师父已经静修多年,对江湖纷争毫无兴趣,恐怕也不想见到这些厮杀抢夺。”
白衣女子淡淡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
“师父对江湖无有兴趣,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人流血厮杀。”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当年刻字在石壁上,我猜测是存了一些用己道与剑神之道计较的想法。”
提到自己的师父,她话语平淡,脸上却存敬叹之色。
“不过像是又没那么执着,故而留在难以寻觅的坡上草原。”
“只是.”
“这刻字如今却被人毁掉了。”
忽然,她眼神凌厉:“这些人也破坏了师父的那一丝想法。”
“姐姐.”
杨君采感觉到姐姐有些生气。
他立刻转移话题:“我们一路来到凉都,暂时还未打听到剑神四大真传的消息。”
“师父叫我们多在江湖上行走,不必算日子回去,恐怕也是猜到要耽误不少时间。”
白衣女子却道:“他老人家孤苦伶仃,你忍心让他一个人待在隐居地吗?”
杨君采赶紧摇头:
“不愿不愿。”
他又连忙说:“姐姐,四大真传找不到就罢,我们赶紧回盘州吧。”
“不慌.”
白衣女子道:“他不出现,我自有办法叫他露面。”
“还有那些毁了刻字的人,以狭隘之思想独占师父的武学见解,我不会让他们如愿。”
她话语清冷,却也不解释。
他们一路走到城东,寻一家悦来客栈住下。
当天深夜
白衣女子提剑出门,她身法极快,在城中飞掠,不多时便来到了凉都城东门城头。
立身在城墙之上,触摸那冰凉墙砖。
白衣女子忽然拔剑
夜色朦胧,唯有剑光盛极!
翌日。
云贵武林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些入了凉都城为遗刻拼杀的江湖势力全都傻眼了。
“快去城东!”
“快!”
有人惊异大吼:“有人将盘州遗刻用剑刻在凉都东面城墙上,那是有关真气化外的武学见解!”
一些江湖人被震得发麻,当他们来到人满为患的凉都城东时,盯着城墙上的刻字,不由失声问询:
“这这是何人所为?”
没人回应他的话。
嘈杂的凉都城东,只听见有人兴奋高喊:
“不用抢了,这下不用抢了!这是完整的遗刻内容!”
“……”
凉都城东,白衣女子带着弟弟远远站在人群之后。
他们看着城墙刻字,又看了看那些疯狂的江湖人。
杨君采的脸上有着一丝笑意。
白衣女子拉了他一下,二人便朝着城东一家客栈去了。
平日里,这客栈人极多。
此时都去城东瞧热闹,反倒没了生意。
白衣女子才上二楼窗边坐下,忽然神色一变。
她扭头一看,隔着一张桌子.
不知何时坐了一位自斟自饮的青年
第216章 番外十六:点苍之鹰(十六)
白衣女子轻蹙眉头,回忆着方才登客栈的场景。
她自问耳聪目明,对周围事物极为敏感。
可分明只隔着短短时间,竟然对那桌上刚才是否坐了人无有半点印象。
他像是一直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可自己从旁经过,怎么会看不到?
若说他是后来的,那自己怎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一时间,白衣女子凝神沉思。
练功至今,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怪事。
“姐姐.”
杨君采以为她在想城墙上的刻字,见她表情与方才迥异,担心有什么不妥。
正想出声询问,白衣女子给了他一个眼神。
杨君采立马噤声。
忽又听姐姐悄声询问:
“你方才来时,我身后那人可坐在那里?”
杨君采举目看向那青年,不明白姐姐为什么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她很少关心一个陌路人。
可是
只朝那青年投去目光,再想姐姐的问题。
杨君采原本好奇的眸子,突然滞涩浑浊起来,他愣了半晌,而后摇了摇头。
“我我没有印象。”
果然
白衣女子的眸光锐利了几分,昨夜去城墙上刻字时留意四周,应当是没人察觉的。
可这天下间能者辈出。
不排除当时正好存在自己发现不了的人。
比如这个正在倒酒的年轻人,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也许就有一身罕见轻功。
这样的人,就近的罗平州也存在。
那一清快剑门的掌门人和宗照金雁法大成,轻功高绝,这青年有这类技法也极有可能。
师父说过,练武之人莫名生出来的感觉往往很灵。
虽然隔着一张桌子。
但他巧合地出现在这里,又不去看城门上的刻字。
白衣女子心有直觉
这人就是奔着他们两人来的。
她心中警觉,知道此人不简单。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反而不必搞弯弯绕绕,她立时想出声询问。
然而.
“你不用胡思乱想,我对你们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