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那个讨厌的女人会找到我们的！”一块漆黑的晶石悬浮于半空中，发出怪诞地叫声，它驱使宛如黑雾般的触手，渗入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体内，用负能量治疗着他的伤势，同时道：“我讨厌月之女士！”
“讨厌侍奉她的七姐妹！”
“这些令人厌烦的家伙总是在坏我的好事！”
随着伤口的愈合，岣嵝在污秽烂泥中的年轻人也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略微稚嫩的小丑面容，外貌年纪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虽然痛苦让他发出呻吟，但是他的面容依旧是诡异的微笑，只见他训斥一声道：“闭嘴！”
“你这个喋喋不休的石头。”
“记住。”
“我现在才是真正的小丑！而你只是一个没什么用处，还会不停招惹麻烦的石头！”
半空中漂浮的黑色晶石颤动了一下，然后虚影宛如活人般耸了耸肩，玩味道：“好吧。伙计。”
“你才是小丑。”
“我现在确实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石头。”
“但是！”
“要不了多久，我就是诸神的恐惧！我就是祂们的终结！等我破开了这该死的封印！”
“吾将吞噬一切！”
一道低沉的咆哮响起，黑色晶石散发出一片扭曲的虚影，宛如一个张牙舞爪的扭曲魔物。
“闭嘴。”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能给你寻找神性力量突破封印吗？”年轻的小丑抬起头来，疼得龇牙咧嘴道：“该死的月下行者！”
“她们简直是阴魂不散。”
黑色晶石漂浮着向前，低沉的声音响起道：“在这里当然不行。”
“但是，伙计，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去遥远的东方国度。”
“那里有我需要的一切！”
年轻的小丑坐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沉声道：“你确定去那里能找到我们想要的？”
“确定。千真万确。”黑色晶石用夸张的语气道：“难道你不知道有关于死亡三神的事情吗？”
“莫非你没有完全获得我活着时的记忆？”
年轻的小丑闻言气急败坏道：“闭嘴！”
“蠢货！”
“你当时死得太快了！”
黑色晶石一时语塞，虚影的触须摆动道：“好吧。确实是出了一点意外。”
“我死得有点早了。”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死亡三神的一切，然后给你指引一条封神之路！”
年轻的小丑抬起头来，眼神闪烁，明显是心动了。
他沉声道：“告诉我你知道的。”
黑色晶石漂浮了起来，阴影的触须化作了三个人的身影，凝声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三个强大无比的人类。”
“他们分别是毁灭、巴尔和魔哭（米尔寇）。”
“他们觊觎神灵的力量，想要获得死亡的权柄，于是他们瞄上了当时最强大的神灵之一，死亡之主，万物终结之主，远古死神-耶各。”
“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
“他们三个人立下了一个邪恶的协定，为了这股究极力量，他们不惜牺牲一切，至死不休。他们踏遍了整个世界，找寻强大的魔法和咒语来跟死亡对抗。无论遇上多危险的怪物，多可怕的咒术，他们三个始终都从鬼门关活着回来。”
“最后，他们摧毁了失落的七位古神之一，各自占有了一部份的神力。”
年轻的小丑闻言激动道：“他们最后成功了吗？”
“不要急。年轻人，听我慢慢说。”黑色晶石漂浮着，轻声道：“他们最后来到了灰漠中，找到了死神耶各的骨堡。”
“非常万幸的是，当时远古死神耶各早就已经厌倦了一切。”
“祂拱手让出了自己的神职，将其一分为三，分给了这三个强大的人类。”
“祂们便是纷争之神-班恩、死者之神-米尔寇、谋杀之神-巴尔。”
“你应该听说过祂们，祂们存在于暗渊的记忆里。”
年轻的小丑闭目陷入了回忆，然后他睁开双眼，不满道：“这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这又跟我们眼下的困境有什么关系？”
“他们最后并没有弑神成功，他们只是一群幸运的凡人，恰恰好得到了死神的力量。”
黑色晶石震颤了起来，摇晃道：“凡人？”
“不不不！”
“他们早就已经不是凡人了。”
“你不要忘了，他们在见到死神耶各之前，已经杀死了失落的七位古神之一。”
年轻的小丑皱眉道：“那又跟眼下的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黑色晶石震颤道：“因为我就杀死了一位神灵！……好吧！……莱恩-希伯特并不算是真神！……这个可怜的家伙只是一个伪神！……”
“不过没关系。”
“现在的我就跟当时的毁灭、巴尔和魔哭一样，也拥有染指神灵力量的能力。”
年轻的小丑凝声道：“但是你可没有死神让出神职力量。”
“相反。”
“你正在被月下行者追杀。”
黑色晶石颤抖道：“不要急，年轻人。你太心急了。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这才刚刚开始！”
“我接下来要讲的，是关于圣者浩劫的一切。”
“以及死亡三神之一的死者之神-米尔寇，是如何最终陨落于一个叫做噬魂者的存在，并且被祂的千魂首给吞噬的！”
千魂首？
年轻的小丑瞬间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漂浮的黑色晶石，喃喃道：“千魂首？”
“你现在就是千魂首！”
黑色晶石上的虚影化作了一个狰狞无比的模样，好似万千灵魂的聚合物，无数变化的人类面相涌现于黑气之中，它低沉道：“是的。”
“我现在就是千魂首！……”
“但是我还需要一个人成为噬魂者！……”
年轻的小丑抬起头来，怪诞的笑脸被阴影遮蔽，他沉声道：“告诉我一切！告诉我该怎么做？”
黑色晶石漂浮着落入了他的口袋中，缓缓道：“不要急！”
“我们有得是时间，可以一路上慢慢说。”
“快跑！”
“那个该死的月下行者又追上来了！她快要发现我们了！……”
……
第32章
颅献神座！血祭神座！
猎头谷地。
这里是位于夏纳地区的谷地，早期生活在这里的是高地蛮族，但是后来被原始兽人给占据了。高地人类蛮族的王国被毁灭，王族成员几乎被屠戮殆尽，幸存者们沦为了原始兽人的奴隶，而黑暗年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半兽人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原始兽人意识到自己种族的统治需要一些卑贱的奴仆，于是它们瞄上了那些人类蛮族，让孱弱的卑贱兽人跟人类蛮族繁衍生下半兽人的后代，原始兽人真正的战士是不会跟人类繁衍的，那是对它们的一种侮辱。
真正的兽人都是狂暴的战士，它们不会从事那些卑贱的劳作，掠夺、杀戮与战争才是它们的追求。
那是一段非常黑暗血腥的历史，以至于至今迁移到希伯冰原的人类蛮族都对它们恨之入骨，每个成年高地蛮族的成人仪式就是猎杀一个真正的兽人。
这里有着十多万的半兽人，它们的地位极度卑贱，等同于混血的杂种奴隶，为原始兽人劳作提供源源不断地战争物质，那些稍微强一点的半兽人则作为辅助军团，它们是非常廉价的炮灰，因为原始兽人不需要太多的半兽人，它们控制着半兽人的人口，防止它们的数量太过于膨胀。
每年这里都会有不少的半兽人逃亡，但是一旦被抓回来就会被处死，头颅摆放在部落外制作成京观。
“吾父子民之轮回唯一，杀戮，杀戮，以及杀戮。逆其道者必死无疑！”
一个面目狰狞的传奇兽人牧师站在血淋淋的高台上，它俯视着脚下汇聚的庞大兽人大军，用古兽人的语言咆哮道：“接受吾主的恩赐！伟大的格乌什之血！”
原始兽人很少诞生牧师，牧师的出现是神灵的直接恩赐，每一个牧师都是战争中的主导者，它们是军师，是智囊，也是强力的治疗者。
吼！！！
一阵震天的咆哮声响起，在眼前的谷地内已经汇聚了一支支精锐的原始兽人部队，它们的部落扎住在谷地的外围，可以看到大大小小许多个兽人的营寨，原始兽人每次发动浩大的远征都会举行祭献，因为这是献给兽人主神-格乌什的战争，任何战争都会强化这位兽人之神的神力。
“格乌什！”
“格乌什！”
“格乌什！”
所有的原始兽人都发出了狂热无比的咆哮声，兽人的首领们用战争教育下一代对主神保持忠诚，它们的传统认为战争就是最好的试炼场，可以淘汰掉那些不忠诚的兽人，也能让真正的虔诚者在杀戮中领悟格乌什的真谛。
“带上祭品！”
“颅献神座！”一个苍老的萨满站了起来。
在这个庞大无比的祭坛上摆放着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大锅，下面燃烧着熊熊烈火，而里面则是墨绿色的诡异液体，正在咕噜噜的冒着气泡，那是神圣的‘格乌什之血’，原始兽人最强大的加持仪式之一。
只有得到神灵的恩赐，原始兽人的牧师和祭司才能举行这样的仪式，创造出一大批拥有‘神血生物’模板的兽人精锐。
祭坛的下面是一排血淋淋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