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隆依旧笑着道:
“不用立心誓,也就你们这偏僻的地方会以此来作为约束。想要破心誓太容易了,我一瞬间就想到了九种方法。”
然后笑着看了朱萧索一眼:
“九种。”
朱萧索还是第一次听说心誓可以被破除,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他还以为,心誓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听程前隆的意思,居然可以被轻松化解。
话里话外都听出了程前隆已经记恨上了自己。
程前隆一边往朱家走,一边问道:
“我刚给小沙发了传音符,你就出来见我了。是不是因为他告诉你,我特别小心眼,所以才让你改变主意了?”
朱萧索连忙摇头:
“没有的事。沙副院长只是责备我为何不让院长入门,我才知道您是院长,赶忙出来迎接。”
程前隆又笑道:
“我不在的时候,小沙还是自称副院长,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看得出来,现在的他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目中无人,经过岁月的沉淀,确实是非常尊重我了。可以免除他每年一个月下灵脉挖灵石的惩罚了。”
朱萧索这才明白,为何沙道净一定要让别人叫自己“沙副院长”,而不是“沙院长”。
感情是有个特别小心眼的院长在头上压着。
还好朱萧索习惯了叫沙道净“沙副院长”。
刚才朱萧索如果说“沙院长”,估计沙道净以后每年得挖两个月的灵石了。
程前隆又瞥了朱萧索一眼,笑道:
“年轻人,还是要管教管教,才能明白事理啊。”
朱萧索只想平稳发育,再不要横生枝节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
“噗”地一声又跪在了雪地上:
“院长,我真的知错了!”
“你看看,我说一句你就跪下了。我堂堂院长,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本来这次来请你出山,就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啊。”
朱萧索可不敢信程前隆的话。
“我真的错了,院长!”
“哎,好孩子,起来吧,其实那都是小事,无伤大雅。”
说着,把朱萧索扶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雪。
“走吧,咱们两个进屋聊。”
“是……朱七德,你下去吧。”
朱萧索回头给朱七德传了个传音符,就进厅堂关上了门。
不一会,朱五蒙一脸懵哔地被朱七德从床上揪了起来,让他趴在凳子上受罚。
朱五蒙问道:
“大走管,家主为啥要打我啊?”
朱七德挠了挠头,道:
“家主跟俺说是因为你鼻炎了还非要值班,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不能这样。赏你一顿板子,好让你长长记性。”
“啊?”
第24章 长幼有序,老尊幼恭
两人坐定。
程前隆和蔼的目光,让朱萧索如坐针毡。
“院长亲自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程前隆笑着说道:
“我不是个在意规矩的人。晚辈迎接长辈,就算没有准备茶水,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我是来表明诚意……”
“院长您等着,我这就烧水沏茶!”
“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坐好!您说着,我在这边一边蹲着烧水一边听就好!”
程家没有一个省心的,朱萧索可是深有体会。
千万别再得罪了眼前这个姓程的了。
“是这样。我听说,求仙城出了个数理流派的天才,脱胎境三重就能通过书院教习考核。”
“四重,脱胎境四重!肯定是跟您说这件事的人危言耸听,传错话了。”
国主程前鹏脱胎境三重才成为书院教习,朱萧索可不想冒这个风头。
“那人还说,你是为了避讳,临时突破的脱胎境四重,刚刚突破就通过考核了。其实算起来,就是脱胎境三重成为书院教习的。”
朱萧索立刻愤怒地站起来:
“胡说八道!脱胎境三重的时候,我毛都没长齐呢,哪里可能通过书院考核那么难的测试!到了脱胎境四重,我也是彻夜学习,才勉勉强强、磕磕绊绊、险之又险地通过了教习考核!”
“真的?”
“千真万确!散布这个谣言的人,就是想捧杀我!他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院长!这种人就该封嘴沉江!辣椒灌鼻!茶好了,院长您喝茶。”
程前隆接过朱萧索沏好的热茶,仍然笑着说:
“是国主前不久亲自告诉我的。”
说完,悠哉悠哉地吹了两口茶叶。
朱萧索刚刚激奋之时挥舞的手还没有完全落下。
然后就顺便给了自己两耳光,一个滑跪到了程前隆跟前。
“院长,我刚才说的那些胡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话还没说完,程前隆手中就出现了一颗留影珠。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
朱萧索看见留影珠,心都碎了。
这不是大冬天吃冰粉,凉透了?
程前隆笑着道:
“你是不是很恨我?”
“绝对没有!”
一阵不雅的响声传来。
朱萧索脸色变成朱紫。
真假易便!
华加瑛当初说过,书院院长第一次进入传功阁,和他一样选了《真假易便》和《言不由衷》。
没想到,程前隆这就给自己用上了!
“肚子不舒服,就拿个恭桶过来,别见外,咱们继续聊。”
“是……”
朱萧索赶忙拿来恭桶,面色羞愧地坐在上面,继续和程前隆聊天。
“朱教习啊,你怎么看待归云风和沙道净他们呢?”
“冢中枯骨!不足为虑!”
“哦,那你想嫁入程家么?”
“毕生所求!做梦都想!”
“你觉得程家待你如何?”
“恩同再造!此生难报!”
朱萧索每回答完一句,就会传来一连串的响声。
程前隆和蔼地笑道:
“你的屁股,要是和你的嘴一样硬,就好了。”
朱萧索怕程前隆再问下去,会发现自己和归云风他们的交易。
情急之下,忽生一计:
“院长和国主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程前隆笑道:
“我们两个本就是兄弟。他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
当程前隆听到自己屁股低沉的一声抗议后,再也没有了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愤怒。
朱萧索道:
“门后边还有一个恭桶,院长如果不舒服可以自己取来。咱们也不用见外,坐在恭桶上不妨碍聊天。”
程前隆第一次收住了笑容,坐正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