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大婚之日被砍死的朱四修,主仆两人心情都不太好。
朱七高先行告退了。
朱萧索摸着戒哭的小光头,道:
“摸起来,确实有点扎手。还是四修给你剃得干净啊。”
戒哭这才停下念经,抬头看着朱萧索:
“朱施主,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你不能总这么欺负我。”
“呵,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五岁,而是五十岁了呢。”
“五岁很大了。我四岁的时候,觉得五岁离我好遥远,要过好久好久才行。看起来我只有五岁,但我已经活了快两千天了,很厉害的。”
朱萧索听后,不觉笑了起来:
“是是是,很厉害!我记得,我四岁的时候,好像也认为五岁特别遥远,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长大……”
到了要和马家二女见面的日子。
就在当天的上午,朱七高告诉了朱萧索一个消息。
“家主,今天早上朱三蒙出门时,被人塞了一块碎布。”
朱萧索拿过来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字:
沈马争县尉。
朱七高道:
“这布是马家布庄独有的黄骠布,应该是马家人递来的消息。这个沈马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居然还想争县尉。家主真是神机妙算,居然在马家安排了眼线!否则还真被沈马给糊弄过去了。”
朱萧索想了想,摇头:
“我在马家没有熟人。唯一认识的马家人,就是沈马了。”
“那这个碎布上的消息是?”
“只能是沈马递出来的。他没有自己来,而是用了这种方式传消息,应该是被马家人控制住了。”
“这……今天晚上就是要和马家见面的时候。沈马这个时候递出了消息……”
“他估计也是刚知道吧。他是马家人,不可能拒绝马家推他当县尉的事情。之所以告诉我,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事非他本意。但是他很会挑时机。若是今晚我们和马家谈完了,他才递出这个消息,就不怎么值钱了。”
“那马家,必须为此事多出点血了。”
朱萧索在黑雪岭灵崩事件后,吃喝不愁,靠山强大,已经不在意马家出的那点血了。
仙门对于黑雪岭灵脉的处罚一旦下达,事情来龙去脉公布,他就是山鸡县唯一的王。
可是马家如此下作,他总要给点教训。
“是啊。当初我调苟运过来,三家都默许了。谁能想到马家不声不响要在背后搞事。不过也可以理解,马家惯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家主,那今晚这宴,需要推一推,准备下怎么让马家为此事弥补么?”
“不用,照常。”
“是。”
朱萧索又在心中感到了一阵惋惜。
沈马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远远超过了一般捕令的眼界。
从始至今,给朱萧索留下的印象就两个字,出色。
送个消息,都能送的如此恰到好处。
不管沈马是刚知道这个消息也好,早知道这个消息故意压到今天上午才送来搏好感也好,朱萧索多少都得承他个情。
沈马的才干,确实出色。
他总算理解史书中那些为了贤才倒履相迎的君主的心理了。
马家不倒,沈马就不能为他所用。
以他的实力,吞并马家的事情,可以开始着手布局了。
入夜,红楼包场。
宴席周围一群妙龄女子吹拉弹唱,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朱家主好兴致,见我们二人,还专门挑了红楼。”
“马家主不要多心。我朱家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宴席,也就只有红楼了。”
“朱家主过谦了。我们马家虽然没有勾栏瓦舍的生意,但也听说过红楼的赫赫大名。”
朱萧索微微一笑:
“马家主也过谦了。马家虽然没有勾栏瓦舍的场所,却有不少勾栏瓦舍的生意。”
马保莹听后不以为耻,反而媚眼一笑:
“朱家主也真是,我们二人来了也没正眼瞧,反而看着这些庸脂俗粉,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怎么,马家主今晚想说服我?”
“如果能说服朱家主,就算我和欣儿一起,也未尝不可呀。”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至今还未经男女之事,身子金贵的很。马家主若是要说服我,恐怕还得多补偿些灵石。若是加上马卫欣道友一起,估计要更多。”
马卫欣听后气得想拍桌子,被马保莹用眼神止住了。
今晚来,她们就是来求人的。
因为那天立下的心誓,黄狗县的生意全归朱家。
第二天朱萧索就派人把马家布庄全封了,只放了马家的人,扣下了所有布匹。
马家二女今晚来红楼,就是要在合理的损失内,要回黄狗县的布匹生意。
“好,既然朱家主无意,那我们二人也就不强求了。我们想赎回马家在黄狗县的布匹生意,朱家主开个价吧。”
“此事稍等。在谈这个事之前,要谈另一件事。这件事谈不拢,恐怕布匹生意,马家主要不回去。”
第63章 来财最快的方式
马保莹感到有些不妙,问道:
“何事?”
“苟运当县尉的事情。我昨日想找沈马确认下,让他不要掺和县尉的事情,却找不到他人了。马家主,你说奇怪不奇怪?”
马保莹听后沉默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暗戳戳做的,被人抓住了尾巴,也没什么反驳的可能。
“沈马这两日在马家看望他娘亲,也就是我的四妹,没想到倒是误了朱家主的事情,我在这里赔礼道歉了。”
“不用道歉,既然沈马不在,劳烦马家主立个心誓,不掺和这次县尉选拔的事。”
马卫欣还是忍不住了:
“朱家主,山鸡县是四家的,不是朱家的,你这样未免太霸道了吧。”
朱萧索拍了拍脑门: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把你给落下了。你们马家惯是做些瞄着人腚沟子的事儿,怎么能忘了你。你俩一起立心誓吧。”
“你!”
“你别说话了!”
马保莹也气得牙疼。
本来马卫欣不说话,她还真可以钻空子,立下心誓后,将推沈马当县尉的事情交给她做。
结果她倒好,自己往枪口上撞,被朱萧索拉着要一块立心誓。
自己虽然没把她当家主培养,但她也不能这么蠢吧?
缓了缓心中对猪队友的怒气,马保莹道:
“立下心誓,退出这次县尉的争夺,对我们马家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可以接着谈黄狗县的布匹生意。”
“朱家主莫不是戏耍我们二人?本来今晚就是要谈这件事的!”
“今晚我只说见面,可没说答应谈啊?”
“你……朱家主,你堂堂修士,怎么如此泼皮无赖!”
“那意思就是不谈咯?”
朱萧索也不惯着马家二女,直接就起身要离开。
跟你们谈已经是给脸了。
等着黑雪岭事发,你们能不跪着和我说话都算你们鸡中豪杰。
“等等,我们立心誓。”
马保莹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然后带着马卫欣一起立了心誓。
“这就对了。你们马家拿不到县尉,还可以靠自身优势让马家人搞定那些捕快。我们要是搞不定县尉,地面生意根本铺不开嘛。”
“哼,朱家主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接着谈黄狗县的布庄吧。”
“好,还是我上次讲的道理。既然是你们主动想谈,那你们先开价吧。”
马保莹凶媚地看了眼朱萧索。
但你还真别说,这个表情倒是让朱萧索一分心动。
之前没怎么仔细观察过马保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