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曾养甫不禁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挺厉害的,看得我眼花缭乱,在一旁瞎担心呀,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
曾养甫接着说道:“呵呵,杨开,如果你对枪支方面有所疑问,尽管问王伯伯,他要是给你讲不明白,那我就跟着他,姓他的姓!哈哈哈!”
“好,以后还请王伯多多指教!”杨开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这回倒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呦!养甫,你看你。格老子的,平白无故给我认了个侄子,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请喝酒嘛?哈哈!”
“杨开,你可不知道,王伯可是军统出了名了‘请不动’。作为资深的枪械专家,多少人想请他分析弹道、碎片,想请他吃饭,就是请不动他。义父的饭局他都敢推,今天居然要请你小子喝酒?”
中年男人却连连摆手:“得了吧,养甫。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我媳妇管得严,轻易出不来。什么戴笠的饭局我都敢推,别瞎扯,总往我脸上贴金。”
“不知道王伯的全名叫什么,我想,如此厉害,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杨开问道。
“小子,你真想知道?”中年男人似笑非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杨开看看曾养甫,发现对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当即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我非常想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叫王亚樵。”中年男人说道。
他这话一出口,杨开眯着的眼睛立马就远了:“王亚樵,王亚樵,难道是那个王亚樵?”
“那个被誉为‘枪王之王’的王亚樵?”
“贱名不足挂齿。”中年男人谦虚的说了句,算是默认了。
听他亲口承认了,杨开的脸立刻抽动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通过全身。他之所以会反应如此强烈,的确是因为,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名头太响了。
民国时期,时局动荡,各地武术家辈出,其中不乏孙禄堂,陈子正,霍元甲这些名人,但要数影响最大的,却是两个用枪的人。
这第一个用枪的,叫做‘枪王’李书文,跟据《沧县志》记载:李书文长得‘短小瘠瘦,而精悍逼人。’一八九五年,袁世凯在天津南郊小站练兵,他利用各种手段和关系笼络武艺高强之士,并重金聘用日本空手道高手和德国军事教官来训练他的精锐部队。李书文的师傅黄士海收到袁世凯的聘书,因年事已高,特推荐弟子李书文去任教。
李书文到兵营后,士兵领他到演武大厅见袁世凯。袁世凯及众教官见他貌不惊人、瘦小枯干,扛着一杆大枪,误认为是大枪黄士海的仆人或家童。当问明情况,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替自己师傅来任教官时,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就连袁世凯都有些恼火,这不是羞辱自己吗?
袁世凯的卫队武道教官伊藤太郎,当即蔑视地对李书文说:“大大的东亚病夫!”并用小手指向下连续指点。刹那间,李书文以闪电般的速度,施枪刺壁蝇之绝技惩罚了他。众人惊愕,伊藤大怒,挥起日本长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李书文头顶猛力劈下。李书文大枪一抖,将刀崩飞,再顺势一枪“泥鳅翻花”,刺穿伊藤的咽喉,又大枪一挑,将死尸甩出演武大厅外。他这一下子,可真是俊得出奇。剩下三名日本教官秋野、井上、野田见同伴被李书文刺死,齐挥刀恶狠狠地朝李书文扑来。只见李书文进出如脱兔,退守如矢箭,大枪一抖如蛟龙出水,左刺右挑,顿时血肉横飞。顷刻间,三位日本武道高手的尸体都被甩出演武大厅之外。众人惊愕之时,李书文大枪一摆,刺向厅柱之蝇,蝇落而厅柱无痕,厅内立刻爆出雷鸣般的掌声。袁世凯连呼:“枪王!枪王!真乃枪王也!”从此,“枪王李书文”名冠天下。
李书文一生挟技游天下,较技近四十年未逢敌手,伤其拳锋枪技者无算。因此,他警惕性极高,走南闯北来去无踪,一生教了多少徒弟,谁也搞不清。李书文收徒传艺不论贫富贵贱、地位高低,而喜其德才。他不是白天打工、晚上设场,编套路拖延时间挣小钱之辈,也不是从村东到村西无敌,创编八十个套路炫耀的拳师,更不是挖空心思争夺正宗、掌门的“武术大师”,而是胸怀壮志,一生探求中华武术精技纯功的一代宗师。
其实,这李书文算是够厉害的一个狠角色了,但却还有一个使枪的比他技高一筹,那就是被称之为‘枪王之王’的王亚樵,枪王之中的王,听名字就够霸气的。王亚樵用的也是枪,但却不是冷兵器里的枪,而是热兵器里的枪,真正的枪!
说起王亚樵,镜头所及之处无不血光点点,弹片横飞。政协委员,原国民党骨干沈醉曾经风趣地说道:“世人都怕魔鬼,可魔鬼却怕王亚樵。”蒋介石一提这个人,假牙就发酸。日本人若是听说这个人又露面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而汪精卫的肋骨硬是被王亚樵的子弹打断了一根。连上海滩超级恶霸黄金荣、杜月笙一类流氓泰斗遇上王亚樵,也得赶紧绕着道儿走。
据说,这个神秘的人物行踪飘忽、神出鬼没,屡屡出手不凡。精通世界各国知名兵工厂出产的枪械组装,拆卸,改造。并对弹道学,空气动力学等了若指掌。往小了说,左轮枪,勃朗宁手枪,盒子枪,97式手枪等等,他样样精通。往大了说,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轻重机枪,狙击枪他无所不会。曾经一个人一把枪,当街拦住了汉奸徐传宁,瞬息之间,就将他和他的六名下属全部毙命,当时围观的群众描述道,这些汉奸连腰上的枪都还没来的及拔出来,就一窝蜂的倒了。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的王亚樵的枪法之快,何止是快?简直就是玩枪的祖宗!封建余孽他杀,党政要人他杀,日本鬼子他杀,贪官污吏他杀,汉奸特务更是他的下酒小菜。他挥刀举枪马不停蹄,一路畅通杀得好不潇洒,从合肥杀到上海,从上海杀到南京,从南京杀到武汉、福州、香港、南宁。一言以蔽之,天上飞的地下走的。上至达官贵人下到爪牙爬虫,没有他不敢杀的。
只可惜一年前,王亚樵就金盆洗手了。只留下那些昔日的事迹还在民间广为传颂,他到底去了哪里,始终都是一个迷。有人说他被日本人杀害了,也有人说他逃到了外国,还有人说他和一家三口去了乡下,隐姓埋名,准备当一辈子农夫。
但令杨开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是,这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枪王之王’,竟然会呆在军统里做一个小小的弹药库主任,过着这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当真是应了一句话:世事难料,天道无常!
“前辈,你以前的做的事儿,我也略有耳闻。虽然手段上有点不光明磊落,但却都是为国家,为民族惩恶扬善,锄杀败类的好事儿。为什么,忽然而然的,就……”说到这,杨开欲言又止。
“唉!你是问我为什么不干了对吧?”
王亚樵叹了口气:“小子,你年轻,有些东西还不懂,我也就不便明说了。可能是我姓王的走到今天,走累了吧!所以我想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会,回头看看前面的路,走的对不对,值不值。”
“前辈,你的本领如此高超,为什么不能为这次任务,尽一份力呢?”杨开劝说道,他觉得,如果王亚樵可以加入小组,这次行动的成功率,绝对可以增加十多个百分点。
“怎么着,你也给戴笠做说客来了?”王亚樵反问道。
“我不是……”杨开感觉到王亚樵会错自己的意思了,于是连忙辩解起来。看来,此前戴笠可没少给这位胖爷做思想工作。
“我明白。”王亚樵挥挥手。
“我王亚樵以前再怎么风生水起,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王亚樵,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管枪的胖老头而已。”他不知所谓的说道:“要是不信,你瞧瞧我这身段,一年来发福了多少?格老子的,走路都喘了,还杀个鸟人,做个鸟任务。”
“那您就一直埋没在这里了?”杨开为这位风云人物的自暴自弃,感觉到一丝惋惜和不甘。
“什么叫埋没?”王亚樵冷笑道:“相反,我还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家被老婆骂骂,被孩子捏捏脸,说爹你又胖了。在办公室里擦擦枪,看看《金瓶梅》,《品花宝鉴》,《武则天艳史》之类的社会人文类书籍,积累下文化修养。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很惬意吗?”
不得不说,王亚樵的话很动人,而且很诙谐。就连艳情小说都被冠之以人文类书籍,还能积累文化修养,杨开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嗯,你是幸福的。”沉吟片刻,杨开点了点头。
第四十五章 整装待发(1)
此刻,王亚樵已经和张鹤生这个道士谈了起来,看起来还挺投机。不知道是因为惺惺相惜,还是彼此间的默契。
杨开掏出烟来要给大家上烟,然后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举着烟盒不动了,大呼失策:“差点忘了,弹药库可是严禁烟火的。这要是让我点着了,还不把军统给炸上天!”说着就要把烟盒往兜里塞。
看到杨开这幅样子,屋子的人都乐了。王亚樵笑着说:“怎么着?还不给我们烟抽了?哈哈!”
杨开此时非常的尴尬,在那一个劲的苦笑。
王亚樵继续笑着说:“傻小子,上厕所抽去呀!走!”说着便招呼几个烟瘾犯了的爷们进了男厕所,看的刘雨薇直跺脚。
这会儿杨开才明白,急忙发了一圈烟,又给大家点上。大伙一边抽,一边闲侃。
王亚樵叼着烟说道:“杨开,你小子真行啊!把军统炸上天这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哈哈哈!”
看着手里的香烟盒商标,王亚樵若有所思的问道:“杨开,你怎么喜欢抽哈德门这种大众烟?”
杨开吐了口烟圈,说道:“还能为什么,便宜,而且味道够重,有男人味,是男人喜欢的那种。”
听了他的话,王亚樵笑眯眯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褶褶巴巴的烟盒,杨开一看居然也是哈德门。顿时和王亚樵叫唤了一下眼神,俩人哈哈大笑起来。王亚樵说道:“没想到我也抽哈德门吧?就冲这烟,晚上我请你喝酒,养甫坐陪!”
曾养甫摇了摇头:“王伯请客是好事,但喝酒就不必了,大家今晚还要上飞机。虽然你只让我作陪吧,我说什么也要去呀!还要带着全家人一起去!”说完大家哄堂大笑,一个个调侃起王亚樵这个吝啬鬼来。
抽完烟,王亚樵带着众人来到了弹药库,弹药库的大门是用多种物质叠加而成的,据他所说,就是一层钢,一层木棉,再一层钢,一层隔离材料。这种门可以抵抗上千公斤黄色炸药的冲击,和上千度高温的烘烤。当王亚樵打开这种类似于保险柜的大门,进入库房时,杨开和几个老兵都傻眼了。这里的枪支弹药,不光种类繁多,就是在数量上,估计也能装备一个威力加强板的美械师。
看到杨开膛目结舌的样子,王亚樵打了个响指:“哈哈!看看吧,咱军统这些年的全部家当可都在这儿了。根据内部管理规定,军统职员平时执行任务,每人可配备手枪、长枪各一支。紧急情况可以再增加火力。你们不同,各种枪支可以随意挑选,只要能拿得动就拿去。”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自己去体验一下手感吧!提醒一句,别上子弹,不然可能会走火,我的上一任可就是被某个愣头青走火弄死的,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此刻的弹药库里,只有王亚樵一个人在那儿唾沫横飞,几乎没有人去理他。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墙壁上,柜台上,那些琳琅满目摆放着的枪支所吸引。
看到眼前的一切,杨开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哪里是什么弹药库,分明就是枪的世界,枪的海洋。
杨开感觉到,这里的每一把枪,都有着鲜活的生命,在那里静静的待着,躺着,等待着他命中的宿主,拭去他满身的蒙尘,赋予他新的生命。
“太壮观了!”杨开由衷的感叹。
在他的身后,赵勇德,九筒,石头这几个百战老兵,已经急不可耐的窜到了柜台前,捧起各自看上眼的武器,不停地拉动枪栓,拆卸弹夹,然后又放了回去,焦急的去换下一把,恨不得整个房间的东西全是自己的。
就连独眼龙这个沉默的家伙,也是止不住心潮的汹涌澎湃,在狙击枪的专柜前流连忘返,逐一抚摸。
杨开向来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但他现在却在这里失魂落魄。完全是因为,这个地方,的确就如他形容的那般:枪的海洋。
靠在墙角处的,是一排来自世界各国的轻重机枪。其中包括国军大批装备的马克沁重机枪。还有英国皇家骑士团的布伦轻机枪,美国空降师的勃朗宁1918轻机枪,美国陆机械化步兵师的A6式重机枪,美国海军陆战队的HB50口径重机枪。苏联红军的郭留诺夫重机枪,捷格加重机枪以及德国纳粹的MG42铁拳重机枪。
所谓机枪,是指可连续射击的枪支,分为轻机枪和重机枪两种。轻机枪装有两脚架,重量较轻,携行方便。重机枪装有稳固的枪架,射击精度较好,能长时间连续射击。全枪较重,可分解搬运。历史学家认为,两次世界大战以及之后的战争大多残酷无情,除了其他各种因素,机枪的作用同样不容小觑。有了这种机器,每名士兵每分钟可以射出几百发弹头,短短几个回合就能消灭一个排。为了抵挡这种弹幕射击,军队甚至不得不研制出坦克之类的重型作战装备。仅这一种武器就对人类发动战争的方式造成了深远影响。
机枪阵的旁边,堆满了一人多高的弹药箱。木质的弹药箱层层叠放,还由上自下挂着一排排粗长的单链,远远看去,就像是浅绿色的瀑布,蔚为壮观。
机枪过后,就是步枪的世界了,相比之机枪而言,步枪的使用人群更为广泛,因为他几乎是目前世界各个国家,每个士兵最基础的制式装备之一。也正因为其战略价值,各个国家的兵工厂相继研发出了五花八门的步枪来,按其特性和射击精度,供需求者选择。弹药库的玻璃专柜上,所陈列最多的,是毛瑟98式步枪,主要特征是固定式双排弹仓和旋转后拉式枪机。大量装备于德国纳粹士兵,毛瑟式枪机以安全、简单、坚固和可靠著名,国民政府的中正式步枪,其实就是根据这种枪仿制的山寨品。
除了毛瑟系列步枪,还有苏联的莫辛纳甘步枪,相比前者,莫辛纳甘可就逊色多了,它的设计粗糙而且过时,整体的操作也较为笨拙,估计是为苏联人的体型特别设计的。此外,还有日本的三八大盖,美军的M1加兰德步枪,M1卡宾枪等等。
“怎么样,小子。眼花缭乱了吧?”王亚樵藏在牛仔帽下的胖脸似笑非笑的说道:“人之常情,爱枪的人都这样。说吧,想要什么类型的武器,我给你带路!”
“枪支弹药待会再说。”杨开摇了摇头,回绝了王亚樵的好意:“这次任务非比寻常。作为组长,我要未雨绸缪,考虑到每一个细节。现在,全队人需要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配备,第一项,也是最实效的武器,匕首,军刺。”
听了他的话,王亚樵的眼角闪过一丝讶色:“小家伙,不愧为威廉的得意门生,有其师必有其徒。”
“好吧,所有人跟我来,那边第四个专柜,先挑冷兵器。”说完,他招了招手,哼着十八摸,从一杆杆钢枪中穿过。
第四十六章 整装待发(2)
王亚樵口中的第四个专柜并不大,整个玻璃架子上,像晾衣服一样的挂满了林林种种的匕首。
有锥形的,有扁平的,有长的,有短的,杨开粗一看,就知道这几乎囊括了整个世界的匕首家族。
“够不够?不够自己动手,下面还有些未拆封的,一整箱。”王亚樵靠在柜子旁,懒懒的说道。
“足够了。”杨开说着从中摘下了一把大约有二十多厘米长的匕首,转在手中把玩。这把刀的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刀身呈灰白色,寒光泛肤。
“这是意大利的新货。中文译名叫:海鲨。”王亚樵瞥了一眼,说道。就好像整个弹药库,没有他不认识的。
“大海中的鲨鱼?”杨开微微一笑。
“是的,我用过。”王亚樵说道:“几毫米厚的钢制暖气管,一刀捅穿。”
“有缺点吗?”杨开问道。
“有!”王亚樵直言不讳:“这把刀没经过热处理,所以没有韧性。你需要什么样地匕首,告诉我,我给你找。”
杨开想了想,说道:“一把好刀,一般只要足够锋利就行。但作为一把战刀,这还远远不够。首先它的刃口在足够锋利的同时,还要具有足够的硬度,而刀身也要有合适的强度和韧性。剃刀很锋利,但由于硬度不足,切割稍硬一些的东西就会变钝。有些匕首虽然平时还算锋利,也比较耐磨,但受到撞击和扭曲的时候很容易断裂。所以,我需要兼顾以上优点,却能规避以上缺点的匕首。”
“很挑剔呀!”王亚樵往嘴里塞了根牙签,剔了剔牙缝里的碎肉。
“这是军人的特性。”杨开笑吟吟的看着他。
“为了军人的特性,也为了你这个可爱的小兔崽子,我就辛苦一回吧!”王亚樵无奈的耸耸肩,蹲下身,开始在一堆堆乱七八糟的物品箱里翻腾起来,杨开要的东西似乎藏得很深,以至于到最后,王亚樵的整个身子都钻进了柜子底下,只露出了一个肥大的屁股,左扭右扭。
在此期间,王亚樵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一直没断过。
半晌,他才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柄乌黑色的四棱刺。
“拿稳了。”王亚樵手一抛,丢给了杨开。
“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在上海滩杀人的时候用的。上等的钨钢,虽然锋利,但不反光,王胖子手工磨制,全世界仅此一把。金盆洗手以后,因为不想睹物思人,回忆起过往的峥嵘岁月。所以就当旧货塞进柜子底下了,唉!本想永远的遗忘掉,没料到,这个老伙计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王亚樵大笑。
“我听见了它的声音,那是淡淡的嘶吼。”杨开闭上眼,将四棱刺放在了耳朵,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顿时,响起了嗡嗡的鸣叫。
“这吼声,是你心里的不甘吗?”杨开喃喃自语,像是对这把军刺说,又像是对王亚樵说。
“你想知道它的名字吗?”王亚樵说道。
“你给他取了?”杨开的眉毛挑了挑。
“我是最爱给东西取名字的,要知道,我可给我们家女儿取了二十个小名,换着用。”王亚樵大笑。
“那它,叫什么?”杨开右手握紧军刺,四指扣紧,旁若无人的做着以前在德国学习的各类杀人术。
“黑风。”王亚樵一字一句。
“黑风?”杨开挥舞着军刺:“刺杀的瞬间,带过一道黑色的劲风?”
“你的理解能力很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王亚樵点头。
“好名字,我喜欢。”杨开笑了。
“那就送给你了,好好地珍惜吧!说不定以后你拔出它的时候,还能想到我这个一面之缘的朋友。”
“谢谢,我会记住你的。”杨开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忽然感觉到手中的军刺变的重了,这或许就是,上一代对下一代,梦想的延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