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我刚说到这里,发现钟正南突然之间开始消瘦,就像放了气的气环一般,不一会,脸上的肉开始消失,也因为这个缘故,他的眼珠外露,牙齿暴突,完全变成一具皮包骨的干尸。
看他这个样子,我不但感觉脑门上出汗,就连下边,也尿急。
就在这时,小黑突然从我身后冲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钟正南扑去。
已经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的钟正南当下摔倒在地,四分五裂。
看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转身去拿纸关刀,却不想,这个转身的动作,竟然是从床上坐起。
原里,刚才只是一场恶梦。
不过尿急是真的,我起床开灯,去厕所放了放水,然后看了看小黑,它还睡的正香。
我想起刚才的梦,然后点了支烟,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我决定去看看钟正南。
在梦中,他为什么说我要害他?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难道是我挡了他要抱朱清云的大腿这个财路?
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我来到小黑的窝旁,揪了揪它的胡子,终于把它弄醒了。
小黑看着我一幅不解的表情,然后伸了个懒腰。
我不由分说,将它从窝中抱出,然后拿出纸关刀,打开了门,来到走廊。
走廊一片漆黑,我咳了两声,走廊灯如约亮起。
这条走廊我真的不陌生,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不论有脏东西,还是没脏东西。
此时站在这条静静的走廊,听到的怪声音确实不少:二庞兄弟的超级呼噜之声,姣儿的磨牙声,还有黑丝妹的半夜鬼叫声,以及钟正南屋中传出的咯吱咯吱之声,似乎是捏手指关节的那种声音。
我慢慢地敲了敲钟正南的门,此时,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而不是像梦中那样。
不一会,钟正南打开门,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是我时,马上又一幅惊喜的表情:“子龙大师,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想做什么?”
就在他开门时,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瞬间没有了。
“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怎么了?”他笑着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我伸头探进了他的屋中,发现并没有女人,所以那咯吱声不是床发出来的。
“子龙大师,你是不是也喜欢哪一口?”钟正南笑了笑:“我没问题,功受都可以。”
你奶奶的还是个死玻璃,我心中暗想,男女通吃,确实有前途。不过你个小王八蛋,若不是老子一直想明白,你为什么会忘了武曌遗书的那个盒子那件事,我才不管你那么多,是死是活老天自然会有安排。
“我不搞基。”我笑着对他说:“我只是感受到阴气临楼,所以过来巡查一下。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
“谢过子龙大师。”
说完后,我便离开了。
就在他关门时,那咯吱咯吱之声,犹如骨头关节摩擦的声音再次从他屋中响起。
第六节:皮包骨3
这次的“咯吱咯吱”之声,非常清晰地从钟正南的房间传出,进入我的耳朵。
这声音已完全掩盖了从其它房间传出的正常人类发出的声音。
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我越想越觉的奇怪。
虽然我首先想到的是床震,但刚才已查看过了,钟正南并没有带女人回来。
想想也是,包租婆其它的不齤厚道,但唯一厚道之处,就在于每个房间配的一张床,这床不但大,而且是厚木板做成的,既结实又价格低廉,别说一般床震,哪怕是再剧烈的,也完全没问题,这就是为什么黑丝妹的房间从不会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原因。
看来包租婆春闺寂寞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床这方面的事,她还是很操心的。
本来我穿着秋衣秋裤感觉有些冷,毕竟现在已是初冬,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尽快睡觉,但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实在是让我揪心,不用明白,睡不着。
想到这里,我又抱起小黑来到钟正南门前,敲了敲门。
敲门过后,钟正南再次打开了门,依然满面笑容:“子龙大师,又要临时巡查吗?不知姣儿与黑丝妹检查的如何?”
我开门见山问道:“钟兄,你有没有听到你屋子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钟正南马上不笑了,紧张地问:“子龙大师,你可别吓我。”
“没,是咯吱咯吱的那种声音,就像骨头关节摩擦时,又像是床响的那种声音。”我说:“刚才我第一次找,就是因为这件事,现在找你,还是因为这件事,不过这咯吱咯吱声有些奇怪,只要你一开门,就停了。”
“原来如此啊,子龙大师,其实这咯吱咯吱之声,我告诉你原因吧,不知你做过春梦没有?”钟正南又嘿嘿地笑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原来这小子是做春梦把床弄响的。
够牛,黑丝妹都做不到的事情,钟正南做到了。
这时,钟正南打了个哈欠,说:“子龙大师,没事,你先回去吧。”
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回去。
小黑本来睡的正爽,被打搅起来,肯定也非常不爽,不过它并没有什么情绪,唯一的情绪就是一到屋中,急忙跳进自己物窝中,又呼呼地睡去了。
看着小黑这样,我又想起了钟正南,估计这小子肯定在背后骂我呢。
钻进被窝之后,我看了看那把从旧货市场买回来的椅子,还是那样,椅子依然是椅子,并没有变成柜子,或者桌子。
而且这把椅子就在小黑的窝旁,小黑没有动作,说明这真的是一把物美价廉而且又没有沾染不干净的东西的老板椅。看了看表,折腾了半天已到了4点多,于是躺在床上,很安心地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依然是去看钟正南,这家伙依然满面红光,半点屁事都没有,或许是真的,他在做春梦。
其实听完江娜与魁星之王的话,我感觉还是有道理的。
起码来说,最近不要再抛头露面了,否则万一被人砍了,就真的麻烦,不蒙面说不定还有找人赔医药费,如果是蒙面刀客,那我就亏大了。
不过我也没出去跑步,万一跑步遇上坏人怎么办?只是看到猛爷所送的那把大唐刀,聊以自慰,暗想着我不出去,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如果真的想从窗户爬进来,那真是笨到了家,我只需要轻轻一脚,便让那些笨蛋从窗户上滚下去。
不出去,是指不乱跑,该出去吃饭还是要吃的。
这天晚上,来到中街,热闹依旧。
我来到一家做沙锅面的摊子前坐下,问老板要了一份酥肉沙锅面。
酥肉是小黑的,沙锅里面其他的东西是我的。
这个沙锅摊的生意还不错,人已经坐满了,在我旁边有几个长头发的男人,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一人说道:“小棠哥,你最近混发了,去哪了?”
一人答道:“哪里有混发?不过是临时找了个事做,赚点钱,好过年啊。”
另一人说:“小棠哥,你就别谦虚了,你是混的真好,我们哥几个,还每天吃泡面,混网吧,你要不请我们来吃沙锅,我们还真吃不起呢,你要是能关照,就关照一下啊。”
“我能有什么好关照的,在票哥下面,去收停车费而已。”那个叫小棠的顿时得意起来。
“收停车费也好,那还是进丰啊,好单位,我们一直想进都进不去。”一个人说。
另外一个人接着说:“他们都在什么时候收小弟啊,我们哥几个去了好几次,都被打发回来了,说我们不行。”
“你们去怎么说?”小棠问。
“我们当然说,我们能打,能挨,事事冲在前面,为进丰社团的壮大而奋斗终身!”
听到这里,我心中暗想,这尼玛人才,为什么不入党呢,偏偏要入黑社会。
那小棠不禁有些烦,说:“你们几个打架不行,吹牛也不行,现在是和谐社会,你们直接这样去,不是明显说进丰见不得光吗?谁敢要你们,老大要的是,嘴上不说,心里做事的狠角色。”
“那我们该怎么说?”
“当然说是求职了,进丰在咱们这北环,也算是一个好单位。不过,我觉得咱们就算是进了进丰,也别想去夜场,会所,洗浴,哪怕是KTV,网吧都不一定能进不去,最近一段时间,进入进丰的,直接调到了票哥这里,说是要保护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颗球吧。”小棠说:“你们要是进也别现在进,其实我确实是因为缺钱,因为在票哥手下,就意味着以后真的要血流成河了,你们考虑清楚。”
那几个当时不说话了。
如果小棠说的没错,那颗球肯定是幽冥灵珠了。
看来幽冥灵珠这件事,还真有一说,现在进丰有珠子在手,万一再卖给外国人,不说损失一件国宝不说,这完全可以让进丰完全做大,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太子爷,如果再从黑洗白,就真的太危险了。
不过,这件事轮不到我管,最多是打电话告诉给江娜我听到的这些。
吃完之后,付钱准备离开了这里。
在穿过人群时,突然看到小票从对面走来。
我急忙让开了一条路,从旁边走过,但就在擦肩而过时,听到他们有一个小弟说:“票哥,这事不对啊。你上次不是说恶邦那个夜场小妹,已经死了吗?这事给黑哥,以及太子爷都说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这事不清楚,或许恶邦说的也对,他的根子硬。”小票一边吸着烟一边说。
“我就不信邪了,他要脑子没脑子,不及票哥你十分之一,他能有什么本事?”
“以后这话不要乱说,恶邦能坐在那个位子上,也有他的长处。”
“对了,票哥,我听说,昨天曹翻天领了一群人去了恶邦的夜场。”
“哦?”小票不禁冷笑了一下:“也好。曹翻天本来就没脑子,就让他们二人,死磕吧,看他们二人有什么结局。这事你们不要乱说,咱们只管静观其变就行,如果有一天,我能进入太子爷开的夜场,或者会所,洗浴中心中,我不会忘了咱们兄弟。”
“当然,票哥,你放心,知道我们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吗?就是因为你够义气,恶邦那个家伙,动不运就拿着身边的人出气,待遇再好,我们也不愿意跟。”
我悄悄地走了过去,就像一个路人甲。
不过我的心却不能平静。
进丰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以后在这里,真的要注意点,小心驶的万年船。
于是越发不敢外出,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我宅在屋子中发霉。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为此还买了一个防震耳塞。
那把新买的椅子,做着也是越来越爽,我甚至怀疑那个旧货市场的门卫老头在骗人。
这天周末,早上起床时看到外面的阳光明媚,准备抱着小黑一起出去看看,却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房东太太十万火急地找到找到我。
她问:“子龙大师,你这是……”
“我现在准备出去晒太阳。”
“你听说钟正南的事了吗?”
“钟正南怎么了?”
“被鬼上身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愣了一下,怎么被鬼上身了,我怎么不知道?便问:“他怎么被鬼上身了?”
“你没见他现在的样子,已经瘦的皮包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