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区外,街灯已亮。
看着别人成双成对,自己依然孤单飘零,于是就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园想静一静,认真思考一下人生轨迹。
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便看到一家三口走来。
场面很是温馨,我不禁暗自叹了口气:“黑哥,现在能陪伴我的也只有你了,不知道你哪一天会不会离开我,那么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三口之家走过后,又看到一群十六七岁的孩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平头男孩被其他几个一直揪着衣领。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闹着完,却没想到其中一个男孩从背后一下踹向平头男孩。
平头男孩当时没有站稳,便趴倒在地。
还没有等他站起,又一个男孩对准他的肋骨位置踢了去。
一开始平头男孩喊救命,但是没人理他。
那群小子更是嚣张,大笑道:“谁来救你?”
平头男孩改口求饶,但是那些男孩继续踢他,还有一个红毛拿出手机拍视频准备上传到网上,一边拍一边说,这个打人的角度比较帅。
看到这里,我有些忍不住了,这些孩子怎么可以这样?
便走到他们面前说:“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一边说一边去扶那平头男孩,但没想到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之间飞来一脚,当时变把我踢的猛的向前跑了两步,才停下,要不然一准被摔倒在公园路面上。
我刚要转身,却不想又被踢了一脚。
这帮十七八岁的孩子下手也够狠的,不过虽然挨了两脚,还算没有大碍,那个拍视频的红毛更是笑的前俯后仰:“被打的像狗一样。”
此时我已经忍无可忍。
我他妈的平常被那些黑帮的人追也就算了,如今劝个架还要这些孩子欺负,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从路边捡了一块砖来。
然后不管他们当中谁是头,找准一个男孩,拿起砖头便向他的肩膀砸去。
当时他捂着肩膀倒在地上,哎哟着叫疼。
其他那几个顿时吓傻了,原来他们也不是能打,而是在人多欺负人少的时候能打,看到这一点,我便说了一句:“不要命的尽管上。”
这时那个照相的红毛问:“你是谁?你知道我拜把子大哥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识相的滚远点,这小子没有为我们写完作业,就得挨打,这是规矩。”
“我不管你拜把子是谁,你们不是喜欢打人吗?没关系,过开,我让你打!”我大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那个被打的短发男孩却抱着我腿说:“大哥,别打了,我没事,我没替他们完成作业,他们打我应该。”
“你没事,我有气!”我说:“马上站起来,让他们向你道歉。”
他站了起来,但是却不敢动,只是看着前面,看着看着,脸色又吓白了:“他们的拜把子大哥来了。”
随着短发男孩的话,我看到了来人,竟然是张麻子,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
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的心里,竟然没有害怕,而是想把这些人全部打一顿的感觉。
红毛看到张麻子,急忙说:“大哥,那狗齤日的打我。”
张麻子看了看我,表情有些惊讶,但是一看就我一人时,不禁乐了:“你是想赔我兄弟的医药费,还是想让我给你掏医药费?”
说到这里,张麻子便亮出了刀。
看到刀,我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如果我就这样走,这短发男孩不知道又要被怎么挨打,不过,他们有刀,这是真家伙。
细想之后,拿起砖头便砸向了张麻子。
张麻子又被砸中,不禁说了一句:“我他娘的又挨砖了,兄弟们上!”
看着他们追来,我急忙向前跑去。
在跑到公园口时,看到一个卖榴莲的,当时也不管他是否扎手,拿起榴莲对准首先冲来的张麻子的脸狠狠砸了一下。
麻子坑,我再让你多些麻子坑。
就在这时,南联几个小弟跑了过来,拿着砍刀来到我的身边。
张麻子与其他几个小弟看了看,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回头竟然跑了,那些学生一看这种结局,也急忙跑开了。
这时短发男孩看着我,说:“大哥,你真厉害!”
我看了看他说:“不是我厉害,其实我小的时候,也被人欺负,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高中,然后大学,后来工作,一直都是从未被超越的欺负对象,所以一直很胆小,只怕稍稍惹点事,就会大祸临头,现在我已经明白,纵然再躲避,该来找你的,还是找你。”
“是我爸妈不让惹事,怪他们。”
“不怪他们,这个社会横行霸道的人太多,所以他们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记住,不要找事,不要怕事,如果他们下次再让你替他们写作业,你直接告诉他们,就不写,如果他们要打你,你就告诉他们,我是南联吹水龙的小弟就行,让他们来找我。”
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慢慢走开了。
这时,从那几个小弟中走出一个人来,自然卷的那种头发,对我说:“龙哥,我感觉你与其他大哥不一样。”
我摸了摸头上的汗:“怎么不一样?你是……”
“我叫大卷!”他说:“以前跟着六哥混,他死后就跟着七哥混,但是我们毕竟与他不是一个班子的人,所以一直不被重视……”
“你跟着我混,没什么前途的。”我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让功与名继续深藏。
第四卷 第三十五节:刀符合一(中)
但是大卷却领着那几个小弟又拦住了我的去路:“龙哥,我就觉的你好,暄哥也不错,不过我感觉他这个人太死板。”
“我也很死板。”我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与他虽然做事方式不同,但都属于同一条路上的人,那就是我们都认为别人的欲望很深,但我们二人的心中也有一个无底洞,也正因为这样,我与他都在红尘中苦苦挣扎,你知道这种痛苦吗?这种痛苦你根本不懂。”
大卷确实没有听懂我的话,便说:“人上百种,各有不同,我知道,其实我们就是跟着七哥,知道不行。进丰的事你们办的挺好,刚才又看你一个人打新东帮的几个人,挺厉害。”
“那是因为你们及时赶来,要不然,一定会被他们砍成肉酱。”我说。
“龙哥,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加入南联,不就是想收小弟干一番事业吗?”他问。
看着他,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能说,我加入南联,是为了江娜吗?是为了想查明当初是谁派车撞我们的吗?
我还没有说话,便又听到大卷说:“龙哥,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你与暄哥心里痛苦:就是一哥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没把你们放在眼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说你们与警齤察接触的多,但我不是这样想,这说明你们人缘广,面子足,我还一直想跟警齤察打交道呢,最重要的是他既然请你们来,就要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说是不?”
听到这里,我不禁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那么你这一辈子也别想当大哥——人心难测!”
说完这些,大卷还要跟来,这时我对他说:“带着另外几个兄弟走吧,我先回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要真想帮我,去把那个榴莲的钱付了吧。”
大卷点了点头,带着那几个小弟走开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刚才被那几个学生撞出的泥土,暗想新东帮真牛逼,从现在开始就培养学生小霸王了,看来,他们也知道教育从娃娃抓起,不过他们这样做,只会让我与叶子暄尽快把他们赶出南联,甚至再借南联的手,把新东摁死。
这样一边想一边回到江娜小区。
本来想回房去,但又感觉回去也是无聊,再加上又瞥见巷口的酒旗飘扬,便向小巷走去。
夜色中的巷子依然热闹,进进出出的依然是附近的民工兄弟。
年轻老板娘看到我,当时眼前一亮:“子龙大师,你穿的这身西装一看就是牌子货。”
我笑了笑说:“我哪穿的起牌子货,你这有位子没?”
“当然有。”老板娘迅速给我收拾收拾,然后端上来一碗,又上了两碟小菜:“子龙大师,慢慢吃,别客气。”
我于是就这小菜独自喝酒,刚喝两口,又来了一个人,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空位上。
本来我并没注意到他,却不想这人喝几口,张开嗓子就唱起歌来:
无根树,花正黄,产在中央戊己乡。
东家女,西家郎,配合夫妻入洞房。
黄婆劝饮醍醐酒,每日熏蒸醉一场。
这仙方,返魂浆,起死回生是药王。
我听到这里,当下一愣,这歌我熟悉,就是那日在梦中告诉我石头山的人。
我急忙看向他,确实是他。
当下大喜,跑到桌子前坐下:“仙长,我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
他听后看了我一眼,不禁笑道:“不知你想知何事?”
“你不是说只要我渡化你的天师传人,四十二手眼便能大开吗?为何那次有蛮子大师说的用血蛙压制饿鬼之时,我没有渡化别人,竟然可以使用杨柳枝手眼呢?”
他喝了一口酒,又捋了一下胡子笑道:“这个就叫机缘已到。”
“那我什么时候能再有这样的机缘呢?”我急忙问:“先前有人说我要念大悲咒,现如今大悲咒也省了吗?”
不想他却说:“我如果能参透万物,便成为如来佛祖了,但如今我只是散仙一名,悠荡在天地之间,也无法洞悉天地之秘密。也罢,这些秘密我也不想知道,无欲无求,实在舒服。”
“如此说来,你是骗我的?”我不禁恍然大悟说道:“叶子暄原本就有情劫,所以你就让我帮他渡过情劫?”
他笑了笑说:“说骗就不好了,其实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兄弟二人,你做为旁观者,也应该出份力吧,再说我与你也是有机缘的。”
“机缘?我与你有机缘?让我想想,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次是你砍柴,一次是那个李淳风,现在还有这次,那哪次算有机缘呢?”
“当然是因为李淳风。”
“李淳风?你不会我说是李淳风转世吧?”
“哈哈……”他当下大笑:“你怎么可能是李淳风转世?如果你是李淳风转世,也不会过的如此蹉跎。”
“我觉得也是,李淳风转世,至少也是个豪门公子吧,哪像我呢?”我说:“仙长,那他的转世还在这个城市吗?”
“当然在。”
听他说到这里,我当下便感觉似乎已经明了:“不会是叶子暄吧?”
“他也不是。”
“那他是谁?你让我帮叶子暄,我连他的身世都不知道,怎么帮他?”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说:“这个东西会帮你真正认识他。”
我接过龟壳,正想这东西怎么会让我了解叶子暄时,突然感觉自己被拍了一下,这时才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急忙去看他,但他已经不见了,不过我面前依然有一个龟壳。
我拿起龟壳,问老板娘:“刚才有没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过来喝酒?”
老板娘摇头说:“你一直喝,喝着喝着就醉了。”
“哦,真对不起。“
“没事,喝醉也没事,对了,你最近见到小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