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看清,但确实不清楚他们来自何方。
他们穿着军装,但衣着破烂,同时挎着枪,在一个人的领导下,众多军士整齐地站着队,停在屋中。
看到这里,我让大飞,杨晨与杨晨他妈暂时先撤离。
来到那个小头目面前,向他敬了个礼,然后说:“你好。”
小头目很奇怪,不过还是敬了个礼:“你好,你怎么能看到我们?”
我说:“机缘巧合而已,请问你们的番号是……”
“我们隶属国民北伐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我是组长白士钊。”那人答道:“你是……”
虽然他这个人名我不清楚,不过这个军队我知道。
之所以知道这个军队,并不是我的历史学的好,而是因为碧沙岗。
“碧血丹心,血殷黄沙”便是碧沙岗的意思,也是国民北伐革命军第二集团军阵亡之地。
我说:“我叫赵大龙,是一介布衣,冒昧问一句,你别生气,你们本应该在碧沙岗那里,怎么来到了这里?”
“我们想要去找肩章。”他说。
“肩章?”我不由好奇起来:“我不客气的说一句,你们是不是不知道你们已经,已经战死沙场了?”
“我们知道,所以才来找肩章,这是我们军人的荣誉,否则死不瞑目。”
“你们的肩章与这位老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们肩章就在这栋楼下。”
听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一个大概,虽然有碧沙岗作为纪念,但当年第二集团军阵亡,其实无法具体到什么地方,总之就是碧沙岗与其周围,包括杨晨家住的这栋楼。
听这白士钊说话,我也颇感心酸。
1926年7月9日,蒋介石发表宣言、通电和告广东军民书,说:“中正今兹就职,谨以三事为国人告。第一必与帝国主义者及其工具为不断之决战,绝无妥协调和之余地。第二求与全国军人一致对外,共同革命,以期三民主义早日实现。第三必使我全军与国民深相结合,以为人民之军队,进而要求全国人民共负革命之责任。如我全国军人有能以救国爱民为职责,不为帝国主义之傀儡者,中正必视为革命之友军,如能向义输诚,实行三民主义,共同为国民革命奋斗者,中正尤引为吾党之同志。决无南北珍域之见,更无恩仇新旧之分。若有倚恃武力,甘冒不韪,谋危我革命根据地,抗犯我各省国民革命军,乐为帝国主义者效忠,不惜陷国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则必认为全国人民之公敌,誓当摧破而廓清之。”
从7月9日起,从南至北,有热血志士收复中华土地。
我心酸的是,突然想起碧沙岗上面冯玉祥题的字:……凡我中华民族,靡不引为大耻,此耻一日不雪,恐先烈之灵一日不安……
此耻便是蒋介石所发表的宣告中的耻辱:军阀割据,中国国土四分五裂。
这天距今竟然快到百年,我本以为志士们早已经在碧沙岗中英灵安息,但没想到到现在竟然还未瞑目,原因只为寻找一份最后的荣誉。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肩章的话,我帮你们找到。”
白士钊说:“你确定能帮我们找到?”
我点了点头说:“请放心,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自有承担,你们当日血洒沙场,我今日若不能寻肩章给你们,还怎么做好男儿?不过,请以后不要再纠缠那位老妇人。”
白士钊点了点头,随后如一股风般,与众军士离开了这间小屋。
我说:“好了,阿姨你放心吧,以后都会安全。”
这时,大飞问:“你与谁说话。”
我说:“阿姨知道。”
“我不知道。”杨晨他妈急忙说道。
我说:“没事了,不过,听说这栋楼要拆,不知道什么时候拆?合同都签了吗?补偿协议什么的?”
她妈点了点头说:“都签了,两周之后动工。”
“两周之后动工,你们还不快搬啊。”我不由有些惊讶。
他妈说:“我都住在这里习惯了,不想搬。”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些人要跟着她妈了,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就剩下她妈在这里,这房子还怎么拆?没法拆还怎么找肩章?因此那此北伐志士就来缠着她妈,所以她妈也才能看到这些人,但她妈并不知道这些人找她何意。
至于叶子暄那块黑曜石,挡一般的鬼还可以,挡这些鬼,完全不行。
我既然已答应帮北伐志士,便将白士钊之事讲给她听,怕她对种事无动于衷,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这些北伐志士多么可怜,最终是希望她能尽快搬走。
果然女人对政治不敏感,杨晨听了之后也没什么,倒是大飞听完之后也哭了起来,说:“太感人了。”
我的目的是打动她妈,大飞哭个毛啊,但事情就是这样转变,大飞说:“姨,以前我说让你搬,你不肯搬,现在我有理由孝敬你了,咱们搬走吧,房子我已帮你与晨晨都租好了。”
杨晨她妈看大飞哭的这么伤心,果然同意。
接着又说了一句:“还是大飞好啊,我看你长大,果然没看错。”
我看了看时间,不过七点钟左右,坐一趟公交车还是能回到家的,再加上我感觉自己也有点多余,便说:“阿姨,我该走了。”
她妈并未挽留,只说让我路上慢点。
杨晨要送我,大飞也跟了出来说:“要不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这里有公交。”我说。
他说:“你去市内,然后转公交到北环,多麻烦,还是我让兄弟们送你回去吧?”
我说:“多谢飞哥,我习惯做公交了——不管什么时候,记着我的说话:近边莫入,一入将永无回头之日,再见。”
话音刚落,一辆公交车赶来,我抱起小黑回到302。
在回到302之前时,房东的门正开着,里面几个女人正在打麻将。
看到这里,我不由警惕起来,于是用玉环手眼看了看,这几个女人都很正常。
就在这时,房东看到了我说:“子龙大师,来喝瓶啤酒再回去。”
我说:“不去了,小心那把牌。”
房东太太笑道:“我们的牌这次没有西风,连一筒都没有了。”
我笑了笑,又回到楼上。
房东这女人,一如叶子暄所说,醉生梦死,不过,在她的人生中,她也确实做不了什么,她的生活想怎么继续就怎么继续吧,只是希望她经过上一件事,能够懂的一些道理——不要随便泄漏房客的隐私。
钟正南不再,美慧也早已搬走,306又无人,姣儿不知道回来没有回来,二庞兄弟一直也是没心没肺,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孤独,但小黑依然未醒,难道它在冬眠吗?
☆、第十四节:想上位的狗老板
三楼现在已经有些冰冷的感觉——可现在明明是夏天。
我把小黑把它放在窝中,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黑哥,求快醒!
但小黑根本听不到我的心声,我突然想给它一巴掌,拍醒它,但是手落到半空中,我又收了回去,也罢,希望小黑好梦。
随后我洗了个澡,然后也躺在床上,像小黑一样睡了过去。
刚睡没多久,睁开眼睛一看,我站在东风渠旁边。
天色暗淡,看不出是白天还是晚上。
路上也没有人,我正奇怪我怎么会来这的,我不是在睡觉吗?难道又神游了吗?
只是今天会是谁来找我?
正想着,突然发现东风渠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座桥,这桥像极了奈何桥,而渠中的水,原本有些脏,也变的非常透明,明显是忘川。
这是什么意思?我正想着,一只小船向我划来,来到我面前时,发现竟然是孟婆。
看到是她,我不由说道:“婆婆你好,多日不见,非常想念,身体近来无恙吧?”
孟婆坐在船上笑道:“就你的嘴巴甜,我来这里是先给你说抱歉的。”
“抱歉?什么事?”
“那日地府之中,我没有帮你们什么忙。”
“婆婆客气,你已帮我们大忙,就是将那小姑娘送回阳间,而且如果你真的跑到我们面前帮我们,我们还怕你被幽冥灵珠给控制了,你说可怎么办?我们每人被你灌一碗汤,就麻烦了。”
孟婆说:“那日让你背大悲咒,你是死活不背,现在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我不禁笑道:“婆婆你有所不知,不就背大悲咒吗?这都是小CASE,我悟性较高,那日你让我背了之后,我就去工厂的体育看台前,坐在那里就悟出天地造化,阴阳之数,虽然我不想承认有慧根存在,但这毕竟是事实。”
孟婆笑道:“都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是一点也不逊色于她,我说句实话,你若真的完全悟明白大悲咒,不会只到今天的地步,可能早已立地成佛,羽化成仙了。”
或许以前,孟婆这句话对我很有吸引,但现在我却感觉随意吧,只要不做坏事,不进地狱,成仙成佛都无所谓,生活嘛,就那样,过好每一天就成,包租婆不也很幸福吗?
成仙之路漫漫,不是我能驾驭的,我能有小黑陪伴就行。
想到这里,我不禁说道:“人各有志,我有今天便已非常知足。对了,今日你找我,不会就是想帮我成仙之事?”
孟婆又笑道:“我已在忘川那里做了十万年的孟婆汤,依然无法成仙,原因就是修行不够,我又如何能你帮你?虽然你现在并非神仙,但有宝印在手,号领众鬼,莫敢不从,也算是半仙之体。”
“婆婆你真的说笑了,宝印虽在,但我也不会乱用,其实宝印手眼从无到有,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的时候想有,有的时候,却感觉又可有可无。”
孟婆听完我的话,很赞许地点了点头说:“你确实以先前领悟的许多,此次地府之行,境界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
我笑道:“婆婆,你什么时间变成我的班主任,喜欢对我总结了?”
孟婆说:“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水晶兰与忘川水不能随意带出地府的,你既然带走了,就一定要珍惜,尤其不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去卖钱,否则你再想买回来,是没人卖给你的,到那时你一定后悔。”
她说完之后就走了。
我再次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漆黑,摸了一下手机,当手电筒照了照,自己还躺在床上。
梦中的一切很清楚,就是孟婆一直说水晶兰,说忘川水,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了她想让我当下一任孟婆?
但是她在那里熬了十万年的汤啊!
呵呵,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谁又能忍受这么长的孤寂?还不如赶早投胎来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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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还是看了看电冰箱,水晶兰与忘川水还在。
此时已完全无了睡意,再加上二庞兄弟的呼噜声越来越大,哎,真是,这两个人,真的仿佛像养猪一般。
所以干脆起床打开了电脑,无意中看到本地新闻:北环打掉一股以程大力为首的黑社会势力,借动漫城为名,开设抓娃娃机,老虎机,捕鱼机等赌博游戏,不但影响周围居民生活,同时也侵蚀未成年人的心灵,暗中贩卖人口,拐卖妇女等,主犯一审被判四十年。
靠,这个真迅速,我一边想,一边又继续看去。
这上面主犯有好几人,但是没有小票。
这家伙莫非真的被梁太给救走了?如此说来,那天在古玩城,梁太说的话也并非虚假,他确实可以黑白通吃。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给江娜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姣儿怎能样。
江娜在那边说:“姣儿心理正常,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