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特案组抓获了一个奇怪的地铁色狼,这色狼竟然是女的。
监控录像显示,这名女色狼胆大妄为,多次用手机偷偷拍摄衣着暴露的女性,甚至将手机粘贴到脚上,偷拍女性裙底隐私。
警方审讯之后,没有发现安琪小姐失踪一案的突破之处。地铁警方开始怀疑侦破方向是否有误,抢走安琪小姐和杀害污水处理工的凶手是否为同一人,身份是否为地铁色狼?
梁教授坚持自己的判断,他让警方释放了所有地铁色狼,然后派警员秘密跟踪,画龙负责跟踪那名乞丐,包斩盯住那个在地铁上偷拍的女色狼。
苹果园一带是地铁乞丐的聚居区,至少有近百名乞丐。那里有些老房的月租不仅便宜,而且离地铁很近。画龙暗中调查,遗憾的是没有发现异常迹象。
包斩一路跟随那名地铁女色狼,她居住在三环以外的一处地下室里。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充满传说,很多知名歌手、艺术家、甚至一些创业成功人士都曾经住在地下室里。
女色狼三十多岁,北漂一族,她进入地下室后,随手把门关上了。包斩悄悄记下地址,一会儿,女色狼又走出来打电话,地下室没有信号,所以不管刮风下雨,黑夜白天,居住在地下室的北漂者想要打电话,都得站在地下室外面。
女色狼打了个电话,急匆匆的离开了,她并没有关门,看来很快就会回来。
包斩破案心切,犹豫了一下,立即进入女色狼的住所检查。
地下室里光线阴暗,空间狭小,又脏又乱,屋顶上还滴着水珠,小饭桌上放着剩菜,床上堆着衣服,包斩注意到墙边还放着一辆破旧的山地车,车把上挂着个头盔。
墙角有一个黑色帷幔搭建起的独立空间,看上去很奇怪,不知道做什么用途。
头盔使得包斩眼前一亮,安琪小姐失踪案中,犯罪嫌疑人即戴着一顶头盔。
安琪小姐也许被凶手藏在黑色帷幔后面,包斩想到这里,心跳加快,慢慢走近,他用手拉开黑色帷幔的拉链,不提防女色狼已经出现在背后,手里还拿着一块砖头。
包斩还未窥视到这神秘空间的一角,女色狼狰狞着脸,大喊了一声“呀呔——嗨”,将手里的板儿砖用力的拍在包斩的后脑上。
包斩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包斩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民警值班室的长椅上,并且还被烤在了椅子上。原来,女色狼以为住处进了贼,用板儿砖将包斩拍晕,然后和邻居七手八脚的将包斩抬到了警务值班室。
包斩出示了证件,简单解释了一下,值班室民警感到很不好意思,竟然把特案组成员当成贼给拷了起来,民警令社区医务人员给包斩包扎了伤口,同时将女色狼又抓了回来。
审讯得知,女色狼地下室里的那个黑色帷幔是一个冲洗照片的暗房,她是一名骨灰级摄影爱好者,也爱好骑行,平时偷拍一些明星绯闻照片出售给娱乐小报,有时也会偷拍地铁女性的隐私照卖给色情网站。
包斩头上缠着绷带,回到特案组办公室,他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大家都笑了起来。
其实,每个人的心情都很焦急,案情毫无头绪,接下来只能寄希望于地铁隧道现场发现可供破案的证据。
大家都在办公室等待技术科的鉴定结果出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包斩平生第一次抽烟,进入特案组,对他来说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从小到大,不知道吃过多少苦,这使他养成了坚强能忍耐的习惯,遇到困难,即使低头也挺起胸膛。内心里常常感到自卑,从不大笑,即使微笑也皱着眉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聪明的罪犯,只有愚笨的警察。任何案件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破不了案的原因是因为做的不够好,做的不够好的原因是因为离的不够近。
任何一具尸体都会说话,只需找到一个倾听的办法。
包斩一个人又去了现场,他在那间臭味弥漫的污水处理间里呆了很久,他在黑暗的地铁隧道中思索,然而没有任何头绪。回来后,技术处和物证科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有些令人沮丧,在犯罪现场发现和识别的物证不多,现场没有搏斗痕迹,脚印和指纹都没有提取到,除了一双鞋子,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那名污水处理工的脚码44,死亡现场却发现了一双42号的鞋。
梁教授看了看现场照片,又拿起那双鞋看了看,他点点头说,这双鞋是凶手留下的!
案情有了重大突破。
这是一双普普通通的帆布鞋,任何一个鞋帽商店和地摊都能买到。
梁教授说,这双鞋有没有提取到DNA?
物证科负责人说,我国的DNA数据库尚未建立,即使提取到DNA,也不可能从一双鞋找到一个人,电视上常常看到警察坐在实验室里,聊着天,摇晃着试管,然后就破案了,这很可笑。
从一双鞋找到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然而一号刑侦大案主犯白宝山,他的身份确定就是源于他抛弃的一个装枪的包;追捕东北二王,也是从一辆自行车上判断出他们的逃跑路线。
包斩戴上手套,从证物袋中拿起鞋子,他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感到目瞪口呆的事情——他低下头闻了一下鞋子!
苏眉和画龙都惊愕的看着包斩。
包斩闭上眼睛,鼻尖凑到鞋底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昂着头,似乎还有点陶醉。
苏眉感到有点恶心。
画龙说,兄弟,什么味道?
包斩面露喜色,回答:猪粪味!
梁教授听到包斩这么说,不由得精神一振,你确定?
包斩点点头,这种味道使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梁教授让技术科对这双鞋重新做微量物检验,证实鞋底是否沾有猪的粪便。很多案子,都是由于查证时间的浪费,贻误了宝贵的抓捕时机。梁教授没等检验结果出来,就让苏眉用电脑查找搜寻。如果包斩的判断无误,凶手肯定生活在养殖场或者屠宰场,总之那是一个有着猪粪的地方。凶手就隐藏在这个城市屠宰部门的缴税记录、养猪场卫生检疫记录、建筑部门的备案之中。
市区里有着生猪的地方并不多,养猪场大多在郊区,这缩小了排查范围。苏眉使用黑客技术进入畜牧局、检疫站等部门的电脑网络,这对她来说就像逛街一样轻松,然而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梁教授提示说,我需要这个城市的兽医院的就诊名单,我需要所有能踩到猪粪的地址。
苏眉说,那需要等一会,远程进入他们的电脑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
经过大量的排查,苏眉在兽医院的电脑存档资料中找到了近期的就诊收费单,毫无价值,不过她又找到了出勤记录,这家医院的兽医出勤记录中都留下了地址,其中有个养猪场非常可疑,地址就在机场附近的一个村子里。
梁教授立即拨通了村委会的电话,按下免提,村治保主任在电话中介绍说,猪场的主人名叫葛丁,平时沉默寡言,没有过犯案前科,三十八岁,身高170左右,老婆有精神病,也不知道是买来的,还是从哪娶来的,还有个儿子是个哑巴,他的猪场养了几十头猪。
包斩突然想起地铁上卖报男人的话,他凑近电话问道:这个人的耳朵是不是有残疾?
治保主任说道:是的,他年轻时,有一次喝多了,醉倒在猪圈,被猪啃掉了半边脸,他常常带着帽子,有时也戴个头盔。
特案组成员立刻兴奋起来,心跳也加快了,重大嫌疑人葛丁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