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聚
“小丑的赠礼”虽然在开启的时候无比麻烦，但这并不妨碍它的强大。实际上，这个技能不仅拥有“模拟”能力，而且还有转换功效。
技能的模拟能力有点像秦伦在死亡名单中创建的战斗模型，拥有对敌人战斗模式和属性的解析功能。只是没有战斗模型的数据化，很大程度上是依赖小丑本身的战斗天赋。
而另外一项转换能力，则是在技能持续时间内，将小丑的身体属性进行转换。比如：将力量属性转换为敏捷，将生命力转换为法力等等。
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个人皮面具自带的杀生技能是小丑战斗天赋的最直接体现。包括秦伦秦伦的五位杀人魔，抛开善恶因素不谈，可以算是人类中最为优秀的个体。
曾经在秦伦身上体现过的精神幻觉，其实在其他几个杀人魔身上也有类似的症状，只是在名称上不太一样。比如：牧羊人是妄想症，门徒汉森有战争创伤后遗症……
这种精神上的幻觉和臆想在很多时候都会让病人意志崩溃，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某些天赋异禀的人类却能够反过来利用这种精神幻觉，主动或者被动地使大脑得到超乎寻常的开发。
秦伦数据化的死亡名单和战斗模型，格兰特的“小丑赠礼”都属于大脑极度开发后，才能够顺利使用的能力。从这个角度来说，成为使徒，不过是将他们原本隐藏在身体中的潜力逐步挖掘了出来。
现在还没有人能知道，这些连环杀手一旦在破碎星空升级为强化版的连环杀人魔，会有多么恐怖。
秦伦之所以留在离战圈只有二十多米的地方，而不是远远地用那把kar98改狙击枪来支援格兰特，主要还是因为怕狙击枪无法击破追兵的防御。
这把狙击枪对付起普通人威力巨大，但是它毕竟只有7.92毫米口径，就算是穿甲弹，距离太远了也无法奈何超人类。他既然留下来和格兰特一起对付追兵，就没有想过逃跑，何况短短五分钟，他又能逃到哪里去。要吗和格兰特一起击退敌人，要吗两个人干脆投降算了。
FN-500射程100米，而他选择将距离拉近到30米以内开枪，是出于近战考虑。如果FN-500最大聚能强度也无法伤害到敌人，他就只好跳出来跟格兰特一起围攻小红帽了。
在秦伦开启弱点准星的那一刻，战圈中的两个人其实都察觉到了。无论是小丑，还是红发少女，对于那种令人汗毛直立的危险都有本能的感应。
对比起红发少女，感受过一次弱点准星的小丑反应更快，脚下一蹬，居然不顾红发少女的攻击，直接用身体做盾牌挡在她身前。同时扭头，朝秦伦藏身的地方怒吼道：“不！她是我的，我的！”
“砰！”伴随着枪响，小丑闷哼一声，肩膀上爆开一朵血花。不过，小丑的寄生病毒血统虽然恢复能力强大，但是初等血统的防御力，还不足以抵消最大聚能强度的FN-500。
何况，秦伦还在感知力调控下，将原本呈放射状的光能霰弹变成了直线状，彻底击穿了小丑的肩膀。
“噗！”小红帽佩戴着红外夜视仪的脑袋猛地向后一扬，左眼部位飚出一股血箭，拖着红色的大镰刀仰天倒下。
在红发少女倒下的同时，距离战圈不远的一处草丛中蹦起一个黑影，旋风般冲来，短短几秒就接近了两人。
秦伦单手一翻，FN-500消失在袖口，手掌中多了一把黑亮的狰狞匕首。他倒握着罪恶匕首，离两人还有十余米便腾跃而起，身体一个前空翻仿佛毫无重力在空中飘移了一段距离，越过小丑的头顶，如同苍鹰般朝着红发少女扑落。
“不行！”小丑怒吼地转身，飞起一脚踹向秦伦后脑。
“哼！”秦伦微微皱眉，在空中灵活地扭身踢腿，脚板对着脚板互相一踏。小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秦伦也无奈地被他推出老远，两人以红发少女为中心站成了一线。
“呀呀呀，好疼！”红发少女晃了晃脑袋站起来，一把扯掉碎裂的红外夜视仪，左眼的眉骨上方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脸上挂下。
刚才秦伦的这一枪被小丑用身体吸收了大部分威力，加之红发少女警觉地后仰，这才避开了左眼被重创，只是被红外夜视仪的碎片刮伤了眉角。
“你一个人杀不了她！”秦伦紧盯着小丑，谨慎地说道，“让我帮你！”
“我的藏品从来都只能由我自己完成！”小丑捂着自己的肩膀低声咆哮。
“在这里杀了她，以后的任务也会少一个障碍！”秦伦慢慢眯起眼睛，瞳孔中开始慢慢露出一丝红芒。即便小丑只剩下了一只手臂，他也不敢怠慢，这家伙刚才表现出来的能力太可怕了。
“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任务并不是第一位！”小丑的嘴巴咧到了耳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慢慢垂下双臂，仿佛一个驼背般弯下身体，“如果你要插手，那么我就帮她！”
秦伦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丑，不再开口说话。他很明白，跟一个偏执发作的杀人魔讲道理是没用的。同等情况下，换成是他，同样也会如此！
红发少女捂着脸，转头看看小丑，又看看秦伦。眼珠子骨溜溜地一转，缩了缩脖子，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朝后退去。
她刚刚退出几米远，仿佛两座雕像般对峙着的两个杀人魔，突然同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她。
“哦……嗨，今晚的月亮好圆吶！”红发少女讪笑着吸了吸小鼻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转身拖着大镰刀，一溜烟地朝小树林跑去，“小妹我就不打扰两位赏月啦，拜拜！”
“她跑了，你不去追吗？”秦伦抬了抬眼皮。
“我又没病，一个人去找死吗？”小丑摘下人皮面具，回身捡起自己断掉的手臂揣进怀里，向远处走去，淡淡地说道，“来日方长，她迟早都是我的藏品！”
两人很快与林峰会合，纨绔大少刚才已经在狙击枪的瞄准镜当中看到了一切，知道这两位老大起了争执，战战兢兢地跟在两人身后。倒是秦伦主动开口问了两句莉莉和小莲的情况。
“她们两个没能突围，向盟军投降了！”林峰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她们的主线任务还没有失败，似乎接到了一个隐藏分支剧情！”
两个杀人魔离开后不久，红发少女和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你又把事情搞砸了！”白衣白发的美少女气呼呼地看着红发少女。
“这次可不怪我，换成伊莲你也对付不了那两个人！”红发少女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不过，这两个家伙好像跟普通的德国士兵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们是超能力者！”一身白色的美少女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可抓住了他们两个人。”
“只是两个医务兵而已！”红发少女不服气地说道，“我碰上的那两个家伙不一样！”
“那丽芙你说说，怎么个不一样？”伊莲挑了挑秀眉，疑惑地问道。
“我说不出来，反正不一样啦！”红发少女鼓着腮帮，不甘心地说道。
其实她在战斗的过程中，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格兰特的表现太过异常，领悟到小丑使用了一个有时间限制的强大技能，本身的战斗力应该不会超过她。如果她能继续拖延下去，搞不好能够战胜对手。
不过，刚才被两个杀人魔夹在中间的时候，她却发现两人身上还隐藏着另外一种恐怖气息。要不是这两个家伙互相对峙，她恐怕还感应不到。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听着同伴的叙述，白衣少女也皱起眉头，抬头看着远方。
……
“这里就是斯科尔兹尼提供的落脚点吗？”秦伦看着前方那栋白色的大房子问道。
“嗯，根据中校的地址，应该就是这里！”林峰看了看笔记中的记录，肯定地点了点头。
三人经过半夜的努力，终于混进了卡萨布兰卡。卡萨布兰卡是伊斯兰城市，城市中的居民对于任何西方殖民者都没有好感。
就算发现他们是德国人，也不会主动去报告英美两国驻军。以使徒的语言翻译能力，只要混过城市外围的岗哨，弄几套阿拉伯长袍一穿，只要没有人身检查，几乎不会暴露身份。
“快进来，中校等你们很久了！”三人对上暗号以后，一个阿拉伯男子将他们带进屋内。
“格特哈德少尉，克卢格先生，你们能脱险真是太好了！”进入房子以后，斯科尔兹尼带着魏登贝勒和博克上尉迎了出来。
这三人当中，斯科尔兹尼和博克上尉身上都带着血迹，似乎在突围中受了伤，只有吸血鬼魏登贝勒是毫发无损。
“中校，莫妮卡夫人和罗伯特夫妇失陷了吗？”秦伦目光如电地在他们身后一扫，淡淡地开口问道。
“不，我还没有让男爵的吸血蝙蝠去找他们！”斯科尔兹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进来说吧！”
第十二章 计划变更
“中校，你是怀疑他们三个人里面有叛徒吗？”进房坐定，格兰特马上开口问道。
斯科尔兹尼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作为“赫拉克勒斯计划”的负责人，他很担心任务会因此失败。格特哈德、博克两个人虽然是超能力者，但是一直在军中服役，而且是低级军官，他们是间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克卢格（格兰特）是党卫军情报处的审讯专家，可以说是外国情报人员的死敌，也不太可能是间谍。而魏登贝勒虽然没有在军中服役，但是男爵的身份非常特殊。
魏登贝勒成为吸血鬼以前，曾经在普法战争中为德意志做出过重大贡献，他的男爵爵位是由德意志皇帝威廉一世亲自颁发的。可以说，德意志帝国的历次战争，他都为祖国做出杰出贡献，这样一个人根本无法被敌方策反。
这样一来，除了斯科尔兹尼自己，可能的背叛者就只剩下了莫妮卡夫人和罗伯特博士夫妇。按理说，长期在雅利安方舟部队服役的博士夫妇也不应该是间谍，然而，他们在来卡萨布兰卡之前，却失踪过一次，给两人增加了不少可疑点。
哪怕两人以前是爱国者，但是科学家毕竟不同于军人。他们被强迫在雅利安方舟部队服役，几乎过得半幽禁生活，加上里奥·罗伯特又在生化研究中变得不人不鬼，或许心底早就对帝国产生了怨恨，借这个机会投靠同盟国也是可能的。
至于莫妮卡夫人，则是八个超人类当中，最有可能背叛帝国的人选。她原本是某一个容克贵族的遗孀，在魏玛共和国时期，德意志取消了贵族制度，第三帝国也从来没有恢复过这个制度。如果莫妮卡夫人为此怨恨政府，也并不难理解。
“中校，能告诉我们莫妮卡夫人的超能力是什么吗？”秦伦皱眉问道，这帮超人类当中，只有莫妮卡夫人的能力，他没有见过。
“莫妮卡夫人是沙暴人！”斯科尔兹尼迟疑了一下便说道，“她不太喜欢到处宣扬这个能力，所以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们！”
秦伦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难怪她会讨厌下雨天。又能在其他人毫无所觉地情况下，超过他们率先追上斯科尔兹尼。
斯科尔兹尼挑选的八位超能力者在这个计划中都有自己的职责，缺少了一环，其他人的负担就会成倍增加，失败几率也会提高很多。
“赫拉克勒斯计划”的首要任务是刺杀三国首脑，莫妮卡夫人在行动中负责掩护，别动队在行动的时候，如果有一场沙暴作为掩护，那么成功率也会提高不少。
秦伦扮演的格特哈德则是压制者，他的狙击枪不仅是刺杀利器，而且还要负责压制同盟**队的后援。爆破专家博克上尉则是破坏者，刺杀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了。
魏登贝勒男爵是战场侦察者，分散于战场的大群吸血蝙蝠，能够让人数稀少的别动队永远领先同盟**队一步。格兰特扮演的审讯专家则需要在必要的时候，获得三国首脑和盟军非常规战争力量的蛛丝马迹。
巨人里奥负责正面强攻会场外的少数工事，次声波和他巨大的体型就等于是一辆人形坦克。他的妻子凯勒博士则负责解读盟军非常规战争力量的情报资料。
斯科尔兹尼中校本人居中策应，狮身人不俗的力量和速度，能够让他支援任何一个环节，弥补意外状态。
这样八个分工明确的超人类与一支奥宁堡特种兵中队结合在一起，会形成一股无法强大的力量。可以说，一旦被他们获得先机，短时间之内，无论卡萨布兰卡有多少同盟**队，他们都会被压制住。在这段时间内，无论是刺杀三位同盟国首脑，还是获取决定性情报，都有很大的成功率。
然而，现在少了整整三个超能力者，无法再全面压制卡萨布兰卡的盟军。何况，从空降时的情况看来，同盟国也派出了超能力者，袭击失去了突然性，这次行动多了很大的变数。
意识到任务困难重重，“绅士联盟”剩下的几人都有一些沉默。
“你们先去休息吧！距离同盟国的首脑会晤还剩下一天半时间，明天我们先去盟军预定的会场看看，然后再决定计划可否实施！”斯科尔兹尼面色平静地说道。
“中校，我们恐怕没有休息的时间了！”秦伦忽然开口说道，“如果盟军早就得知了我们的存在，你说首脑会晤会不会提前召开！”
“有可能！”斯科尔兹尼浓眉一耸，转头看了看秦伦，“你们来之前，我就和魏登贝勒讨论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仓促行动只会让我们全军覆灭。实际上，没有了莫妮卡夫人的沙暴掩护和巨人的强攻能力，我们的刺杀行动基本上就算失败了！”
“您是想实施备用计划吗？”秦伦皱眉问道。
“嗯，男爵的能力很难被防范，只要给我们一两天的探查时间，还是可以尝试窃取盟军有关于非常规战争力量的情报。”斯科尔兹尼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是帝国的精英，就算行动真的失败，我也不能将你们全部葬送在卡萨布兰卡。”
“中校，其实没有莫妮卡夫人和巨人里奥，我们也还有能力强攻，至少在卡萨布兰卡，我们暂时还有一项力量绝对强于盟军！”秦伦忽然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
“绝对强于盟军的战力？”斯科尔兹尼闻言一愣，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指……”
秦伦微笑着指了指西面，“我们还有格奈森瑙号，卡萨布兰卡是港口城市，城内所有的建筑都处于战列舰的射程之内……”
斯科尔兹尼沉默了下来，格奈森瑙号确实是敌人无法预料的好棋。格奈森瑙号战列舰僚属海军，他们在出海之前，除了他之外，其他别动队员都不知道他们会乘坐格奈森瑙号，背叛者同样也没想到。
最关键的是，就算背叛者现在会合了盟军，恐怕这个情报也还没有引起盟军上层的关注。否则的话，格奈森瑙号现在应该已经遭到了飞机轰炸。
“格奈森瑙号虽然负责送我们来卡萨布兰卡，但是它与党卫军情报处没有僚属关系。不一定会同意炮击卡萨布兰卡！”斯科尔兹尼思考了一会，苦笑着说道，“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战舰发报，同不同意就看那位准将舰长的判断了！”
“我出去打探一下！”魏登贝勒摇着头叹了口气，低声嘀咕道，“真是劳碌命！”
秦伦与其他成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们基本上能肯定格奈森瑙号的舰长一定会同意炮击方案。格奈森瑙号的这次出击，明面上是去大西洋执行破袭任务，实际上就是给“赫拉克勒斯计划”做护送工作。
“赫拉克勒斯计划”虽然只是一个特种小分队的作战计划，但却牵涉到了整个战争的后续走势。德国的将军们尽管在海陆军种之间有竞争关系，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们分得清轻重。
只是格奈森瑙号身后追着两支英格兰舰队，如果逗留上大半天，恐怕接下来的处境会非常危险，很有可能要跟她的姐妹舰沙恩霍斯特号一样，长眠于大西洋了。
尽管斯科尔兹尼让众人先去休息，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有睡意。格兰特和秦伦坐在一旁玩牌，博克和斯科尔兹尼则围着卡萨布兰卡的盟军布防图研究讨论。这张盟军布防图是德国情报人员在10多天时间里的成果。
仅仅一会之后，得到格奈森瑙号回电的林峰面带兴奋地回到房间，将破译出来的电报交给了斯科尔兹尼。
“诸位，将军同意了我们的计划，黎明时分，格奈森瑙号就会对卡萨布兰卡进行炮击。”斯科尔兹尼读完电报，立刻向众人下达命令，“我已经命令这里的情报人员分散出发，他们将给战列舰提供详细的炮击方位。现在开始对表，我们一个小时候出发！”
斯科尔兹尼将电报放在桌子上，从窗外招进一只灰褐色的小蝙蝠。蝙蝠的小眼睛中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异常人性化地用小翅膀支在桌面，在电报上爬动着，仿佛在读电报的内容。
半个小时后，魏登贝勒回到了隐藏点。男爵身上的礼服有些破损，气色很差，看起来是在侦察中吃了一些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