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不了结界,就算是我和李一灵知道了对方用的是什么禁术,也没有办法破解,沉思之中,李一灵突然深吸了口气,眼睛贼亮的盯着我问道:“浪总,知不知道三梦记?”
我疑惑的问道:“是唐朝白行简写的那个三梦记?我靠!我高三的时候月考语文试卷里还考过呢,真是这个三梦记?”
“没错,人之梦,异于常者有之:或彼梦有所往而此遇之者;或此有所为而彼梦之者;或两相通梦者。天后时,刘幽求为朝邑丞。尝奉使,夜归。未及家十余里,适有佛堂院……”
白行简是唐代文学家,所知道的人不多,但提起他的哥哥,在中国几乎是无人不晓,那就是白居易,白行简在他哥哥的光环下,显得不是很出众,但他其实也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是元和二年的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累迁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又曾任度支郎中,膳部郎中等职。著有文集十卷,文辞简易。
三梦记,正是他的作品,讲诉了三个梦境的故事,第一个故事说的是武则天当政期间,刘幽求为朝廷做地方官,才去上任不久,有一夜回家,走到离家十余里的地方,路边有一座佛堂小院,他走到佛堂小院旁边,听见寺庙中欢歌笑语,十分动听。寺庙外面有一道残破的围墙,透过围墙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场面。
他弯腰透过围墙往里看,见有十多人,男男女女交叉坐在一起,中间摆有美味佳肴,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喝酒。他的妻子也坐在其中,谈笑风声。他十分吃惊,不知道妻子怎么会到这里来,弯腰看了多时。他想妻子不应该到这里来呀?想转身走又舍不得离去。
又反复看坐中的妻子的音容笑貌,肯定没看错。打算进寺庙里去看个究竟,但寺庙门关着的,进不去。刘幽求就捡了一块瓦片投进去,击中了桌上洗手盆,围坐的人们惊惶失措,马上走得不见人影。
刘幽求和随同一道的人翻过残墙直接进入寺庙,到处看,寺庙的殿堂和其它地方都无人,寺庙门的门闩也是关得好好的,他更感觉惊讶和奇怪,于是,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去。
到家后,妻子才睡醒。听见刘幽求回来了,起身迎接,夫妻寒喧了几句,妻子就笑着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与数十人同游一个寺庙,都不认识,大家在寺庙的殿堂里一起吃饭。有人从寺外投进来瓦片,击中了杯盘,因此大家警觉,我就醒了”。
第二个故事是,元和四年,河南有一个叫元徽之的人,官做到监察御史,相当于现在的监察厅长,奉命到剑门关以南去任职。去了十多天,相约与他的二哥乐天、陇西的李杓直等人同游曲江。
一道进入慈恩佛院,在里面游劝观尝,耽搁了很长时间。不觉时间已晚,一道来到李杓直家,让其准备酒菜,一起吃饭喝酒,喝得很髙兴。
这时候,二哥白乐天停杯多时,说:“元微之应当到达梁州了。”于是,填了一首词写在屋壁上。内容是:“春来无计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并注明填词时间是二十一日。
十多天后,元微恰好会见梁州派来的使者,打开使者带来的一封信函,后面寄有《纪梦诗》一篇,内容是:“梦君兄弟曲江头,也入慈恩院里游。属吏唤人排马去,觉来身在古梁州。”这首诗的日期与元微二哥游寺时所题诗的日期完全相同。
第三个故事是,贞元中期,扶风有个叫窦质的人与京兆有个叫韦旬的人,同时去陕西,晚上住宿在潼关一个旅店。窦质梦见到了华岳池,看见一名女巫师,头发又黑又长。穿的是青裙子和白衣服,在路中间迎路叩头跪拜,要求为她祝神。
窦质不愿让她祝神,于是问她姓什么,女巫师自称赵氏。醒来后,窦质将梦见的情景具实告诉韦旬。第二天,他们到了华岳祠下,有巫师出来迎客,窦质一看,这人的笑貌和衣着打扮,完全和梦中的赵氏一模一样。于是对韦旬说:“梦里有征兆哟!”因此命随行的人找一下行囊中,找出两枚钱币和一个手镯,拿给女巫师。
不想这女巫师手拿钱币和手镯后大笑,对她一起的人说:“像做的梦一样!”韦旬听后吃惊的问女巫师,女巫师回答说:“昨晚梦见有二人从东边来,我为其中长胡须而个矮者祈祷,得到钱币二枚和手镯。今天早晨,我把这个梦告诉了大家。现在则验证了。”窦质因此问巫师姓什么?大家回答说:“赵氏。”自始至终,两人的梦完全吻合。
李一灵提起三梦记,结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我突然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了,悚然一惊问道:“小哥,你是说,咱们是在别人的梦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妖梦
李一灵看着我道:“要是没有安魂香,我也想不到这一层,安魂香起的是安魂的作用,也能保持梦境稳定,闻到安魂香的气味,我才敢大胆猜测咱们是进入了别人的梦中。”
身处别人梦境的说法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李一灵说起三梦记就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同时提醒我进入别人梦中的事自古有之,三梦记中的三种梦,一种是一人的梦在另一人的身上发生了,一种是一人身上发生的事在另一人的梦中得到了应验,第三种是两个人的梦境互通,完全可以解释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
我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梦,南宋洪迈在他的容斋随笔中,同样记载了与第三个梦相似之梦,同一个梦被好几个人做着,他们在梦里,见到了汉朝史家班固,围座在一起,静心听从他的教诲,还想到了两部美国电影,一部是寂静岭,女主角闯进寂静岭,遭遇到一串离奇恐怖的灵异事件,其实是在一个被伤害的女子梦中,另一个就是著名的盗梦空间。
既然古今中外都有对怪梦的描述,那这诡异的地方是梦境也就可以理解了,怪不得上了黑桃勾的马车后,我身上黄符法器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理解是理解了,却没法接受,想想都觉得难受,禁锢在别人的梦中,如果梦持续下去,是不是就会一直待在梦中?只要梦不醒,我和李一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出路。让我疑惑不解的是,我们是怎么进入到别人梦中的?
“小哥,咱俩上黑桃勾马车的时候可是很清醒的,并没有睡着,如果真是在别人梦中,那咱们现在的肉身是个什么?”
李一灵沉默了下道:“给你讲个故事吧,《玄怪录》记载,唐元和五年五月,司戎郎崔宣子崔环病中被两黄衫带到阴间判官院受刑。 崔环站判官院外,忽听到四声以杖击人声音。旋有阴吏出来对崔环传话:今且宽恕。只将你轻杖四板放归。崔环说:“此身不入,何以受刑?”阴吏说:“凡人有三魂,一魂在家,二魂受杖耳。不信。看郎胫合有杖痕?”崔环拉起衣一看。两胫上果然各有四条杖痕。且痛苦不堪,不能举足,只能匍匐而行。”
“人身有三魂。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三魂有三条路,天魂归天路,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就是所谓的天牢。”
“地魂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因人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再墓地对神主,来来往往之走上人路之寄托处。”
“咱们现在不是肉身,应该是地魂与七魄被人带进了梦中。”
李一灵说到这,我仍然觉得疑惑,问道:“你也说崔环是在病中被两个黄衫的阴差带到阴间,这个可以理解,黄衫就相当于黑桃勾,可咱们来的时候是清醒着的啊,已经准备好了符阵,准备大干一场了,稀里糊涂的魂魄就离体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一灵冷笑一声道:“什么叫稀里糊涂啊,别忘了是咱俩自愿上的车,没人逼迫咱们,至于对方用了什么手法,我没看出来,要是所料不差的话,咱俩的真身应该还在你家里。”
我想起班小贤给我看过的资料,被害的年轻人都是被发现是在各自家中的楼上跳楼而死的,尤其是班小贤的同事,手机离开他之后,突然变得疯狂,然后跳楼,难道手机是关键?
我掏出手机,发现手机的屏幕还是那城堡的背景,上面却有五个字不停的流动,游戏进行中!
“小哥,黄符法器带不进来,手机为什么能带进来?是不是咱们被带进梦中跟手机有关系?”
李一灵苦笑对我道:“我没上过学,都是师傅教我读书识字,大点了,看的也都是各朝各代的杂文异事,手机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我就不懂了,不过既然游戏是手机游戏,怎么也跟手机脱不了关系,至于用的什么办法,就不知道了,如果真是在别人梦中,对方想让你有手机,那就会有。”
说到这李一灵沉默了下道:“当下要紧的不是追究原因,而是找到应对的办法。”
李一灵说的没错,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太多东西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当下之急是该怎么破解了这个局面,但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无奈道:“小哥,进入别人梦中这种事,除了在书中和电影中看到过,也没经历过啊,该怎么破解,你有啥办法没有?”
“此梦是妖梦,有一种怪兽,叫做伯奇,专门吃妖梦,怪梦,噩梦,《白泽精怪图》中,说黄帝手下有个神兽叫伯奇,黄帝专门叫它吞食噩梦,在汉代还有“伯奇食梦”(《后汉书?礼仪志》)的记载,直到敦煌唐人写本《白泽精怪图》中还说:“人夜得噩梦,旦起于舍,东北被发咒曰:伯奇!伯奇!不饮酒,食六常食,高兴地,其噩梦归于伯奇,厌恶息,兴大福,如此七咒,无咎也。”
李一灵怕我听不懂,给我讲的挺细,把伯奇的出处和典故一一道来,显得很耐心,我也真是佩服他了,丫简直就是灵异百科全书,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知道,伯奇食梦的典故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愣是讲的头头是道,有出处,有来历,不由得我不信,精神一振道:“小哥,怎么把伯奇召唤来?”
“念咒,咱俩一起。”李一灵说完,一字一句念诵咒语:“伯奇!伯奇!不饮酒,食六常食,高兴地,其噩梦归于伯奇,厌恶息,兴大福……”
我也跟着念,念了七遍,耐心等待,一点动静都没有,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和李一灵不甘心,又朝着东方念诵了七遍咒语,很虔诚,依旧是没有动静,这下我俩就有点束手无策了。
李一灵又皱着眉头沉默不语,我也没吭气,脑子转个不停,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召唤食噩梦的伯奇有点不靠谱,可没有外力的帮助,我们该怎么破解这个局?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我们是在别人的梦中,那就一定有人在造梦,就跟盗梦空间里的演的电影一样,是不是只要找到造梦的人,我们就能破解了这个噩梦?
“小哥,既然是梦,就得有人做梦,咱们找到那个做梦的人,干掉他,是不是就能破解了梦境?”我说出想法,李一灵的眼睛骤然一亮,忽地站起来道:“没错,妖梦如此之真,各种感觉都有,甚至有生有死,咱们交流思想都不受限制,跟正常的世界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只要找到造梦的人,偷袭它,就变成了他的噩梦,如此一来,噩梦之下,突然醒来,这个局也就破了。”
办法是有了,可问题又来了,谁是造梦的那个人?
我和李一灵推测了一下,从进入梦境开始,遇到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其中死了四个,剩下八个游戏的参与者应该不会有造梦者,但也说不准,剩下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最活跃的方片老k,和那个所谓的仙女洛梓琪。
两人都有可能是造梦者,其中洛梓琪的嫌疑最大,丫的装成个不伦不类的仙女,等到舞会结束,突然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最为神秘,想要找到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倒是方片老k戏份最重,又是国王,又是操控方片勾的,也有很大的可能。
目标只能是方片老k和洛梓琪,而这两个人都在古堡中,我和李一灵商量了下,决定趁着夜色正浓,潜入古堡中,干掉一个算一个,没准就能破了梦境。
潜入古堡中杀人,可就是刺客了,哥们从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当回刺客,顿时跃跃欲试,我和李一灵爬下了城墙,去找趁手能用的家伙,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害怕被人发现,很快就发现担心纯属多余,偌大个城市深沉寂寥,房屋虽多,却是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虫子都没有。
除了没活物之外,所有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锅碗瓢盆的,就是武器不大好找,我俩做贼一样的四处乱窜,终于在城中一户打铁的人家找到了武器,剑都是西方骑士的那种十字形的又宽又长,拿着这种玩意够拖累的,可铁匠铺里除了几把这样还没打造完成的长剑外,就是些个锄头,铁铲。
铁匠铺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别的地方希望更渺茫,何况也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不由得都有点心急,四处翻腾中,李一灵在一箱子里找到一把匕首,我实在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见旁边有一半米来长的铁钎子很尖,抓在手中凑活用了。
有了武器,我和李一灵精神都是一振,也知道此去恐怕凶险多多,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谁也没说话,沉默着朝着皇宫所在方向悄然摸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引开
哥们手里有了根铁钎子,心里却还是没底,毕竟面对的不是真人,而是特妈拿着剑的一堆勾,万一整不过人家,再给勾回三去……胡思乱想的朝宫殿方向走,一路上没碰到一个人,这里的确像是一个死寂的梦境,惨白的月光下,连色彩都没有,天地间只有黑白,而我和李一灵很像是两张会活动的黑白照片。
李一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贼亮贼亮的,短刀反握,藏在蕾丝花边里,整的特像那么回事,好像以前干过刺客似的,我有心想问问,觉得还是别多话了,再把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给整没了,就这么沉默着两人溜到了宫殿附近。
月色下宫殿也是死气沉沉的,再没有了灯火辉煌,让人打心底觉得诡异和不自在,我俩偷偷溜到城堡下面,想顺着墙爬上去,可围墙太高了也,得有好几米,打磨的还挺光滑,想要徒手爬上去,压根就不可能。
围着城堡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能进去的地方,连个狗洞都没有,只能是从大门想办法,大门是两扇特别巨大的木门,隐约听到里面有整齐的脚步声,嘁哩喀喳的走来走去,不用看都知道是一排方片勾在来往巡视。
“小哥,怎么办?就这么楞冲上去?”
李一灵显然也没料到皇宫会是如此模样,呲牙咧嘴的吸气,也不说话,我知道他这是烟瘾犯了,李一灵烟瘾十分大。一天基本两包垫底,不管去那身上永远装着烟,来到这鬼地方,身上揣的烟莫名其妙的没了,这么长时间没抽烟,能熬到现在很是不容易。
李一灵听我问,没说话,我见他难受,忍不住道:“你要是实在没烟抽难受,舔几下手指头过过瘾吧。别在憋坏了。”
“费什么话。我在想办法呢!这样,咱俩其中一个去引那些方片勾出来,另一个趁机去皇宫刺杀方片老k和洛梓琪,你选那个?”
谁都知道进皇宫刺杀的危险性比引开方片勾大多了。若是以前李一灵身上还有道术。我肯定会选择引开方片勾。毕竟他比我有本事,能者多劳,亲哥们一样的也不用客气。可在这鬼地方,大家是站到同一起跑线了,没有我,李一灵也不会参合进来,我就是在没心没肺,也知道该我勇敢一回了。
我笑了笑道:“哥们从小就爱看武侠片,最羡慕那些刺客,荆轲,聂政什么的,牛逼的很,这地方杀人不犯法,你就让我过回瘾吧,小哥,你去把方片勾引开,剩下的交给我,完事之后,咱俩在广场方片老k的雕像下面集合。”
李一灵看了看我,很快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忽然也笑了笑道:“我也爱看武侠片,这么好玩的事,可不能让给你了,不如咱俩石头剪刀布吧?谁赢了谁说的算!”
我知道李一灵这是不放心,刚要再说,李一灵道:“费什么话啊,就这么着了,快点,没那么多时间墨迹。”李一灵性格很执拗,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很难说的动他,我是真心不想让他冒险,决定让他输个心服口服,把手放在背后,道:“哥们江湖人称猜拳小王子,你这是自讨没趣!罢了,成全你!”
我喊了个一二三,决定故技重施,等李一灵出手我再出手,没想到丫的早就想到了对付我的办法,在我喊完三的一瞬间,照着我脑袋给了一巴掌,打的我这叫一个叽歪,伸巴掌想还回去,却见这小子一歪头,伸出个剪刀,卧槽,终日打雁,今儿让雁给叼了眼了。
李一灵得意洋洋的瞧着我道:“b样,还猜拳小王子呢,跟我玩这套?行了,我去刺杀方片老k,你赶紧引开方片勾。”
我还想再说,李一灵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朝着紧闭的大门踉跄了几步,暗骂李一灵不是个东西,稳住了身体,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朝着大门砸了过去,大声喊道:“勾们,出来斗地主了!”
砸了几下,里面的脚步声突然就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我连自己的心跳声几乎都能听到,如此诡异的环境,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特别是当你知道会有一群方片勾举着剑追杀你的情况下,可有些事害怕也得干,不害怕也得干,我一手紧紧抓着铁钎子,一手继续拿石头砸门,大声道:“勾们,出来斗地主了,尖们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你们了……”
胡言乱语中,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钻出十几个方片勾来,十几个方片勾在月光下显得很单薄,远没有舞会上看的那么饱满清晰,怎么说呢,像是一个个纸扎的人,而且动作非常的统一,单调和死板,就连出门的动作都一样。
最当出来的先方片勾看到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像是鬼火,突然就举起手中的宝剑朝着我跑了过来,在他身后,十几个方片勾同一个动作,一起拔剑,一起拔腿,一起迈步,一起朝我跑了过来,整齐的跟练过似的。
勾们不去当旗手护卫队之类的都浪费了!十几个方片勾奔我而来,奔跑中还带起了一阵妖风,散发着阴邪的气息,带着股子寒气,从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就是一群孤魂野鬼身上才有的气息,惹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形容我现在的感觉呢,害怕的同时,觉得有些悲壮,哥们这也算是独挡一面了吧?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吧?一刹那许多英雄人物从我脑海中闪现,葫芦娃,黑猫警长,舒克贝塔,海贼王,星矢……苍老师……
我强忍着转头就跑的冲动,抓紧了手中最后一块石头,等待最前面的方片勾离的近点,眼见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了,我举起石头朝最前面的方片勾猛然砸了过去:“去你妈的,有能耐来抓老子,把老子勾回三去……”
石头呼啸而去,哥们恐惧之下,力量分外的大,准头分外的足,砰!的一声闷响,打在最先方片勾身上,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一石头竟然把最先的方片勾的身躯砸了个窟窿,从前胸砸进去,从后面出来,又砸到了第二个方片勾身上,然后进了第二个方片勾身躯,没出来,力道泄了,坠了一下,把第二个方片勾坠了个跟头。
石头是随便从地上捡的,拳头大小,有棱有角,我没想到方片勾如此的脆弱不堪,毕竟先前在马车上的时候,哥们使劲一撞才把黑桃勾撞瘪了一块,但很快黑桃勾又恢复正常,难道说,方片勾和黑桃勾的构造不一样?
更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十几个方片勾身上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串在了一起,第二个方片勾摔倒的同时,竟然扯得第一个方片勾向后退了一步,后面的方片勾也都踉跄了一下,随即就站稳了身体,动作却停了下来。
一石头能砸出这么个效果,简直了,哥们的手气从来没这么好过,不客气的说,商场里搞活动砸个金蛋什么的,我最多砸出个谢谢光临,今儿算是逆天了,当下精神一振,既然石头管用,哥们又砸的这么准,那还怕个毛?
蹲下又捡起块石头,站直了还没等抡胳膊,就见第三个方片勾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朝着第二个方片勾身上一砍,噗呲一股鲜血激射而出,第二个方片勾竟然发出类似人类的惨叫,随即就被第三个方片勾一脚踢飞,剩下的方片勾顿时四散开,朝我追杀了上来。
很明显第三个方片勾砍断了连在他们身上无形的绳索,使得所有方片勾恢复了自由,这就太操蛋了,连在一起的方片勾,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小心周旋,毕竟十几个勾串在一起行动不便,危险性就会减少,可分散开的十几个方片勾一起上来群殴,就有些让人害怕了。
我这叫一个后悔,早知道他们是串在一起的,砸它干什么玩意?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眼见剩下的方片勾气势汹汹奔我而来,把手中的石头对准了一个跑的最快的砸了过去,砸没砸着也没看,掉头就跑。
我的任务是引开方片勾,保全自己,那就只能朝房子多的地方去,最好是民居,地方狭窄,房子多,哥们就能游刃有余,一边跑,一边算计,也算是有了底了,既然石头能砸坏方片勾,对我最有利的地方,无疑是城中比较高的屋子上面,只要占据高处,掀起屋顶的瓦,居高临下狂砸,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为自个的智商悄悄点了个赞,朝着记忆中房子最密集的地方狂奔,明亮的月光下,身后十几个方片勾眼睛闪烁着怪异的绿色光芒紧随其后,寂静的街道上,啪啪啪……清脆的脚步声交迭响起,手中的长剑耀眼生辉。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必然是这么一副画面,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人生啊,总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会被一群方片勾追杀,而不是一群妹子,对此我很想对我惨淡的人生说一句:“去你妈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战方片勾
想象与现实中的差距永远都是那么大,想的挺好的事,做起来却总是南辕北辙,有时候甚至会反着来,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本来想是想找个房子,爬到房顶,居高临下用瓦片砸方片勾,等跑到密集的民居才发现,根本上不去。
上不去的原因是房子都是老式的欧洲建筑,欧洲人个子高,房子的高度就高,还没个借力的地方,哥们又不是猴子又不是猫的,压根就上不去,无奈之下,只能是继续跟身后的方片勾兜圈子,一边看那户人家有梯子。
一心二用之下,方片勾离我越来越近,好在民居之间房子颇多,盖的也是杂乱无序,躲躲藏藏倒也很难抓到我,就这么躲猫猫似的坚持了十几分钟,方片勾们像是突然有了智商,竟然懂得围追堵截了,我刚转过一户人家,前面猛然就冒出个方片勾,举着长剑朝我而来,我想掉头跑,发现后面跟着俩。
躲是躲不过去了,那就拼吧,我大吼一声:“我有炸,四个二!”举着钎子就冲上去了,哥们一声喊,相当有气势,其实是不知道喊什么好,斗地主那一套喊出来了,挺提气,原来的气氛是哥们一直闷头跑,方片勾们闷头追,约定好的似的谁也不说话,基本上没声,我冷不丁的喊出一嗓子,吼得那方片勾一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趁你懵,要你命,哥们一个箭步上前钎子朝方片勾胸口戳了过去,钎子都戳到身体了。那方片勾才醒过神来,已经晚了,铁钎子一下就戳破了他胸口,噗的一声响,从手上传来的感觉,并没有多费力气,像是刺透了一层并不厚的纸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