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想了想道:“师叔,是发生了一点意外,但现在几乎与铸玉会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他们如果将来要插手眼下的事情,也只是出于私人恩怨和清理门户罢了,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我想知道当年《九子图》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我也从钱师叔这里了解一下我师父从前的徒弟连九棋的事情。”
钱修业明显一愣,一下抓住刑术的手腕:“刑术,你为什么要突然问起这些?”
刑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钱师叔,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钱修业点头:“也好,咱们去后院吧,后院清静,我叫小黑去买些熟食酒菜回来,咱们便吃便聊吧,另外,我还得多嘴问一句,不管刚才那个叫马菲的是不是你的未婚妻,我都想知道,她值得信任吗?”
刑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透过屏风,他只能隐约看到坐在那里的马菲身体轮廓。
刑术道:“我师父说她值得信任。”
钱修业摇头:“我问的是你,不是你师父。”
刑术迟疑了一下,肯定地点头道:“值得信任。”
钱修业“嗯”了一声:“跟我来。”
就在此时,刑术却没有挪步子,下意识看了一眼一侧很是规矩的佘采香。
钱修业立即会意,低声道:“放心,她也值得信任。”
刑术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原本想说的那句“她不值得信任”的话,又直接咽了回去。
其后,钱修业遣了在柜台中那个当值的小朝奉小黑去买熟食酒菜,自己则带着刑术等人走到后院。
一进后院,刑术和马菲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所谓的后院实际上是一个较大的天井屋,天井之下有个简易的凉亭,凉亭中摆着石桌、石凳,旁边还躺着一张木制的躺椅。
刑术搀扶钱修业落座之后,钱修业指着那躺椅道:“这张躺椅就是你师父年初送来的,结果我就用过一次,不过木质上乘,手艺也相当好,放在外面,也不怕风吹雨打。”
此时,佘采香低声道:“师父,我去泡茶。”
“好。”钱修业微微点头,下意识看了一眼马菲,因为马菲的目光一直落在佘采香的身上。
马菲发现钱修业看着自己后,立即移开目光,露出个微笑。
钱修业也冲马菲礼貌性地微微点头,道:“刑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术道:“师叔,这件事我必须从头说起,估计会花较长的时间。”
“没关系,你师叔我现在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但闲工夫有的是。”钱修业说完,大家都笑了,钱修业又道,“所以,你说吧,哪怕你说上一年,我也想你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刑术随后从田炼峰拿出那双筷子说起,一直讲到了湘西甲厝殿,这一讲就说到了晚上十点多,期间吃完了饭不说,还喝了好几壶茶。
刑术说的过程中,钱修业和马菲都听得很认真,但马菲留意到佘采香总是进进出出,倒晚茶,续完水,也只是站在凉亭之外的地方,显得很守规矩,也似乎刻意表现出对刑术所说的事情完全不敢兴趣。
等刑术说完之后,钱修业叹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连九棋真的没死,我也想不到,你师父竟然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刑术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钱师叔,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连九棋的事情呢?”
钱修业抬眼道:“我想,他是不想你去寻找《九子图》吧,他毕竟是你师父,知道你是性格脾气,不要说是你,就算是提议编写此书的我,都萌发过要走遍中国大好河山,寻遍天下奇货的念头,但念头始终是念头,人终归会累,终归会老,等到了累了的那一天,其实人也老了,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刑术问:“钱师叔,连九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他为什么要拿走《九子图》的副本?”
钱修业道:“当年我们编写出《九子图》的时候,九个人几乎都没有离开东北,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编写,期间所用的稿纸都是就地焚毁,就怕是走漏了风声,里面所记载的地点都是我们年轻时候去过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其他人没有涉足过的禁地。《九子图》编写完成之后,我们想将这本书藏起来,因为有些东西,就应该永远藏起来,一旦现世,不仅会导致刮起腥风血雨,也会让那些禁地遗迹遭到损坏。”
刑术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编写呢?”
钱修业笑了:“怎么说呢?算是对我们自己年轻时候所做事情的一种肯定吧,我们当逐货师的,不能取死物,这个你应该清楚,所以古墓这类的我们绝对不会涉足,只会去找一些古遗迹,而往往在这些地方其实能找到的奇货极少,可一旦找到,就是稀世珍宝……49年之后,国情大不一样,我们虽然自称叫手艺人,但也得遵照法律,不能取的就是不能取,再者,我们平日间所做的买卖,也够吃喝,至少比一般人过得好,所以呀,编写《九子图》就如同是我们九个人的人生自传一样。”
刑术点头:“当时为什么要交给连九棋呢?”
“那时候收徒的,只有你师父、我以及马归远三人,其他人对收徒弟都没有任何兴趣,陈泰东就不用说了,他实际上在我们当中算是最年轻的,也是后起之秀,之所以将他拉进九子当中,其原因也是因为他太优秀,我们不想这种优秀的人误入邪道,变成我们的对头。”钱修业仔细回忆着,看着跟前的茶杯,“而当时我的两个徒弟不争气,大徒弟想发财,跟着一批天杀的盗墓贼去了陕西,结果死在那里了,二徒弟又太笨,脑子不好使,至于那马归远的徒弟聪明是聪明,但是个病秧子,腿脚不利索导致拳脚功夫也不好,所以思来想去,只有当时连九棋能胜任,这个连九棋除了功夫不错之外,头脑也相当好,对你师父相当忠心,从来没有坐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刑术不解:“仅仅是这样,还是没得选择?”
“你其实分析得对,也算是没得选吧。”钱修业摇头,“其实编写出来之后,交给谁保管都是个问题,毕竟大家其实从心底谁也不相信谁,选定连九棋的时候,大家也都认为连九棋对你师父那么忠心,如果你师父有了私心,连九棋也不能拒绝,于是你师父想了个办法,让连九棋拜了我们九个人为师,每个人分别教他一件本事。”
刑术道:“也就是说,到后来,实际上连九棋成了你们九个人的共同弟子?”
钱修业道:“是的。”
马菲此时忍不住插嘴问:“钱师叔,不好意思,我问个问题行吗?”
刑术看着马菲,觉得她不懂规矩,而钱修业则点头道:“你问吧。”
马菲道:“钱师叔,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保证连九棋不会背叛你们,将《九子图》私下交给郑苍穹吧?”
钱修业道:“当然,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们发现连九棋将书想办法做了副本,卖给那老外之后,郑苍穹会那么愤怒,最终决定要清理门户的主要原因了。郑苍穹如果不那样做,担心会让我们认为他是这件事的主谋。”
马菲又道:“但是,这样做,也会让你们认为他是在杀人灭口呀!”
钱修业摇头:“不,我们不会。要知道《九子图》的真本是做过手脚的,并不是说你拿着去复印或者说抄写就能发现里面的真正奥秘的,因为我们设计了一套正确的解读办法,这件事连九棋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就表示是郑苍穹说的,最重要的是,郑苍穹已经将真本偷了回来,而叶素心和蔡拿云夫妇去香港追回副本期间,也发现那个英国人的确无法解读此书,这样一来,就证实了郑苍穹并未参与此事。”
刑术道:“最早提出清理门户的真的是我师父吗?”
钱修业一愣,许久才摇头:“不,最早是我说必须要让连九棋给个交代,当时我并没有想要夺他的性命,但蔡拿云认为他妻子是因为这件事而死的,所以要让连九棋偿命,如果我们不清理门户,他就自己动手,因为从名义上来讲,连九棋也算是他的弟子。你师父很痛苦,很矛盾,也很伤心连九棋为什么会作出那样的事情来,最终想了那个清理门户的办法,可是,我们大家都清楚,其实那样做,就如同是大家落草为寇,纳投名状是一个道理。”
刑术听到这,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叫做“纳投名状”?就为了秘密不被泄露,就为了所谓的惩罚,就得必须杀人吗?而且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搞清楚。
刑术问:“钱师叔,我去看过连九棋的祖屋,我觉得他祖辈就不是穷人,应该不缺钱,也不缺教育,他弄一个副本出来,卖给英国人的动机是什么?他应该明白《九子图》的价值吧?就让我来估算,如果非要我定价出售的话,其价值也至少在百亿之上。”
钱修业摇头:“谁知道呢?我想,只有连九棋自己知道吧,而现在,他已经回来了,谁都知道,他是回来做什么的,我倒是不怕,因为我一把年纪,土埋半截,无所谓了,倒是你呀,你不应该牵扯进这件事来,刑术,听师叔一句话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追查下去,我想这样一来,连九棋应该不会找你麻烦。”
马菲一直看着钱修业,她不清楚钱修业是不是知道刑术与连九棋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应该像是不知道,应该是当年郑苍穹瞒着其他八子做了这件事,现在知情者,应该只有马菲自己、郑苍穹、陈泰东、墨暮桥和连九棋。
刑术说得对,连九棋那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钱,他这样一个聪明人,不可能为了《九子图》价值的百分之几而出售。
“好了,休息吧,我让小黑在旁边的快捷酒店准备了房间,待会儿我让采香带你们去。”钱修业慢慢起身来,“我也得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再分析。”
刑术、马菲与钱修业道了晚安,随后看着佘采香搀扶着钱修业进了里屋,又等了一会儿佘采香才出来,领着两人朝着快捷酒店走去。
第九章:雪女
到了快捷酒店之后,刑术和马菲才发现,原来钱修业让小黑给他们两人就开了一个大床房,因为马菲在见到钱修业那一刻,就告诉他,自己是刑术的未婚妻,而刑术也没有直接否认这一点,随后还告诉钱修业,马菲值得信任。
所以,钱修业在拿不准的前提下,为了不得罪马菲,干脆就给他们开了一间房。
佘采香带着两人来到房门前时,她先是将门打开,随后转身把房卡递给刑术,随后道:“两位要是觉得安排上有什么不妥的,可以自行安排,我问过了,今晚这里的空房还挺多。”
马菲知道佘采香的意思,是在质疑她和刑术之间的关系,所以她立即拖着行李先行走了进去,在走过佘采香身边的时候,故意说:“谢谢您的关心,我想应该不用了,我和刑术虽然有些小矛盾,但还不至于分房睡。”
佘采香只是微微点头:“那就不打扰两位了,晚安。”
马菲假笑道:“晚安。”
刑术则是微微点头,佘采香转身便走,并没有多看刑术一眼。
等佘采香进了电梯之后,马菲走到门口,看着站在那不知道想什么的刑术,直言问:“这个佘采香你应该认识吧?而且应该很熟悉,否则的话,在她陪钱修业回来,你们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不会表现得那么吃惊。”
刑术皱眉进屋:“马菲,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马菲顺手将门关上,靠在墙边,看着坐在床边的刑术:“只是好奇,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你恢复成为以前的那个刑术,至少要做到心无旁骛,否则,接下来库斯科公司的事情,我一个人无法应对。”
刑术看着马菲:“既然你这么坦白,我也告诉一件事,我们遇到麻烦了,很大的麻烦。”
马菲摇头:“不懂你的意思。”
“刚才那个叫佘采香的女人,是个贼,很出名的贼,和你曾经的掩饰身份差不多,但是没有你那么出名。”刑术认真地说,“她是个惯偷,什么都偷,而且每次下手布局都很精密,布下的局时间跨度很长,一旦得手,获利就是自己付出的上万倍。”
马菲道:“这个女贼什么都偷,是不是也偷心?”
刑术低下头,看着地面,许久才道:“对,也偷心,她是我的……我的初恋。”
说到这,刑术鼓足勇气来看着马菲,马菲只有些许的吃惊,但并未表现在脸上,因为在刑术说出“我的初恋”四个字来的一瞬间,她脑子中回响起了墨暮桥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你不了解刑术,这是他这辈子所经历的第二段感情,第一段感情与这次的有点类似。”
刑术看着马菲那副模样,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问:“马菲,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我师父告诉过你?”
马菲摇头:“你师父没说,墨暮桥提过一次,但没有说详细的,只是说,你的第一次感情经历和贺晨雪的这次很类似,仅此而已,我发誓,真的是这样说的。”
“是吗?看来我师父真的和墨暮桥是无话不谈,竟然连这件事都告诉过他。”刑术苦笑道,“实话实说,贺晨雪的事情我还没有放下,但佘采香的事情我早就放下了,因为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最重要的是,佘采香在我心里最后那一点点印象,都在我遇到贺晨雪之后逐渐淡去,我以为那是好事,谁知道只是伤上加伤,我这么坦白,是不是让你有点意外?”
马菲蹲下来从行李中取出洗漱用品:“的确很意外,但总算让我看到了希望,至少你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心病是从何而起,但就不知道怎么医治。”
刑术后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那盏灯:“佘采香以前有个绰号,叫雪女,她惯用的手法就是用感情作为武器,先抓住对方的心,然后再逐渐渗透,其实这种招数很古老,但只要善用,基本上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马菲将洗漱用品拿进洗手间,整理的同时探出脑袋来:“继续说,我听着呢,不过我觉得你这么聪明,这么冷静,怎么会上当?”
刑术却是笑了:“对,她就是用的坦诚相见的这个办法来对付我,她认识我之后没多久,就告诉我,她是做什么的,目的是做什么,还说自己是被逼的,说真的,那是非常愚蠢,非常老套的办法,但就是这种办法让我上当了。”
马菲走出来,看着刑术:“你的意思是,你当时认为她这种聪明的女人,不可能用这种老套愚蠢的办法来对付你,这才是你上当的主要原因?”
刑术起身来:“对,那时候的我,对感情真的是一无所知,如果我是个浪迹情场的花花公子,我肯定不会上当,可惜我不是,而我又一直认为,一个人最大的优点就应该是坦诚,所以,在这个前提下,虽然我保持谨慎和警惕,但还是一步步跌入她布好的局当中,她……她真的很吸引人。”
马菲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回头道:“是,她是很漂亮,但不至于那么简单就能迷惑到你吧?”
刑术完全没意识到,他在一个一直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漂亮女人夸另外一个女人漂亮,本身就很不妥当。
“不,她是一个很会懂得利用周围的环境,利用当时发生事情的氛围为基础,再进行自我修饰和表演的女人,她在和我认识的那段时间里,一直用一些小事在逐渐吸引我,从简单的认识,到自己似乎被迫的坦诚相见,再到她认为我是个好人能帮她,紧接着变成她认为自己应该感谢我,随后将自己扮演成一个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逐渐喜欢上我的女人。”刑术一口气说完,长叹一口气,“详细的过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你叙述,总之,她很可怕,很懂得怎么去打动一个人,但我那不算愚蠢,我愚蠢的是,当我已经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之后,我竟然还会继续上当。”
马菲不解地看着刑术,问:“为什么?我真的很不理解。”
刑术却是问马菲:“你谈过恋爱吗?”
马菲点头:“谈过,而且我应该谈恋爱的次数比你多。”
刑术道:“那就对了,你应该清楚自己刻苦铭心爱上一个人之后,智商会降到最低点,如果对方在内心中一直保持着冷静,那么,要牵着你的鼻子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马菲挨着刑术坐下来:“我现在很好奇,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你才会遇到她,爱上她,然后被她坑害的?”
刑术迟疑了一下,起身来打开了一罐饮料,喝了一口定了定神,随后道:“很多年前了,当时我不算是第一次出门办事,是第三次吧还是第四次,那时候我年少轻狂,加上自认为是天朝奉郑苍穹的徒弟,有些不可一世,接受了师父一个朋友的委托,去成都帮一个房地产老板鉴定一批从国外买回来的古董,都是瓷器,很贵重,总价值预估在六千万左右。”
马菲很惊讶:“六千万?”
刑术点头:“对,六千万,是我第一次经手这种大额古董交易的买卖,临出发前,我师父特地交代我,说我这次去鉴定对那批古董最终成交和拍卖很重要,因为在这个行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再交给拍卖行亦或者自己收藏入库之前,都要找行内数一数二的高人长长眼,毕竟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开始,国内赝品开始增多,可以说是遍地都是,而且走两个极端,要不就是做得很烂,类似纯工艺品的那种,要不就是做得很像,连国家级专家都分辨不出来的,这么说,有些人的手艺可以做到骗过仪器。”
马菲点头:“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之前在欧洲有个年轻画家,仿造名画,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连名画所用的画布,颜料等等,都相当考究,甚至知道如何在画上伪造出的年代痕迹,骗过了很多专家和专业的仪器。”
“对,当时我所谓也很紧张,但知道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刑术深吸一口气,猛喝了一口饮料,“当我在成都下飞机的时候,来接我的就是佘采香。”
马菲插嘴问:“她一直叫这个名字?”
“对!”刑术使劲点了下头,“这个人是不是很厉害?她从来都不改头换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马菲摇头,刑术道:“她每次下手之前,都会抓住目标的很多致命的把柄,因为没有人是不犯错的,特别是有钱人,有些事情一旦披露出去,这个人一辈子就完蛋了,不仅名誉扫地,甚至可能因此在监狱呆一辈子,所以,他们就算知道马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没有办法将其置于死地的前提下,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因为她背后还有其他人,一旦她出事,她背后的人会立即将那些把柄公诸于众,来个鱼死网破。”
马菲道:“这就是她绰号是雪女的原因,就和日本传说中的雪女一样,用美貌吸引男子,再将其冰冻,同时吸走他的灵魂。”
刑术坐下来:“对呀,她接机的时候,就显得很苦恼烦恼,时常犯错,让我不得不去注意她,但她每次都显得很愧疚,不断道歉,让我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当时,刑术并未耽误,第一时间来到那位老板的家中,对那批瓷器进行了鉴定。
刑术很细心,因为五件瓷器都非常珍贵,有三件是宋瓷。谁都知道宋代有“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而汝窑排名第一,也有“汝窑为魁”的说法,也就是宋代汝州所烧制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