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刑术又看着被钳子剪断的那把锁,锁是把新锁,而且有撬动的痕迹,说明后来的这个人不是带着锁来的,而是决定将刑术锁起来的时候,这才临时撬开了一把锁,来到404门口,再将门锁上的。
刑术想了想,走到五楼有暖气阀门的那家,果然看到外面加上的那把新挂锁没了。
“有意思呀,是个会撬锁的。”刑术看了看,朝着六楼田云浩陈尸地走去,田炼峰紧随其后,跟得很紧,走几步就回一下头,浑身都在哆嗦。
“爷爷,我是您孙子田炼峰,亲孙子呀,我是孙子田炼峰,您别害我,我是为了寻找杀死你的凶手来的,别害我,求求你了,我回头给你买点好吃的,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爷爷你睁开眼看看吧,我是您亲孙子……”田炼峰边走边低声嘟囔着。
刑术听得实在烦了,转身将电筒对着自己的脸,用沙哑的声音说:“孙子,你别怕,就算你不是我孙子,你现在这模样就已经很孙子了。”
刑术转身的刹那,电筒光照在脸上的确将田炼峰吓了一跳,随后他冷静下来,正要埋怨刑术的时候,却看到刑术身后楼梯口的位置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有一张黑色的脸,脸上带着五官的轮廓,却看不清楚五官的模样。
人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下意识的反应都是,以为看错了,于是仔细去看,这一仔细看不要紧,直接能把人吓晕过去,而田炼峰恰恰就属于那种闷声不会叫,但直接倒头就晕的人。
田炼峰倒地,刑术一看坏了,自己吓晕这小子了,但他猛然又想起先前田炼峰明显是回过神来之后,目光朝着自己的左侧移动,随后才吓晕过去的。
我左后有东西。刑术脑子中立即跳出了这个念头,他立在那没动,只是捏紧了手中的电筒,突然间转身挥舞着电筒砸过去,电筒挥空的那一刻,他又立即出拳,可两次攻击过后,他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刑术站在那用电筒朝着楼梯下方照去,觉得太诡异了,如果没东西,田炼峰为什么会晕倒?因为胆小产生幻觉?自己吓到自己了?
刑术想不通,俯身将田炼峰扛起来,抗到相机的位置放下,拿出矿泉水给他脸上抹了抹,然后拿起相机来,看着显示屏,想看看先前都录下了什么东西——就在先前刑术拍完照片,将相机挪到一侧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关闭相机,而是调整到了摄录的功能,随后用纸胶布将红色指示灯的位置直接盖住了,同时熄灭了显示屏,这样一来,哪怕是走近看相机,只要不从取景窗口去看,就完全不知道相机还在工作之中。
“让我来看看,你是谁吧。”刑术靠着墙壁坐着,低头看着相机,时不时抬眼看着楼梯口的位置。
回放的视频中,刑术看到自己摆放相机后离开,不到一分钟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那,和刑术猜测的一样,那人直接俯身去翻他放在那里的背包,而相机也恰好是对着背包的位置,这样正好可以将那个人的侧面拍下来。
“女人?”刑术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侧面,却看到了一头的长发,还有那身古怪的衣服,他说不出来那身衣服是干什么的,就像是古代的大氅一样,但很轻薄,不会妨碍行动。
刑术从那个人侧面翻包的动作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应该就是最先观察他那个,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每拿出一件他的东西,就会凑到鼻子跟前闻一闻,随后放进去,放进去许久才又拿出另外一件东西,似乎想将先前拿出来的东西摆回原位。
很快,女人起身来,转身走向相机,但因为她起身的速度太快,刑术看不到她的正面,同时也因为脚架的高度不可能与她的身高持平,所以拍到的仅仅只是她胸口往下的位置。
刑术知道自己这个脚架先前升高后,加上上方云台,最多是1米6左右,所以他判断出这个女人的身高应该在1米65到一米67的样子,身材偏瘦,胸挺大,侧面看腰身也挺细的。
女人靠近相机只是看了一会儿,紧接着转身就走了,走的时候,刑术明显看到她下意识扶着旁边的墙壁,而整个视频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说明她穿着布鞋之类的鞋子,轻手轻脚的,像是有一定的功底。
看完一遍,刑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于是立即又看了一遍,终于发现在那女子观察了相机离开之后,视频录到她胸口跟前有一个吊坠。
刑术停下视频,仔细看着那吊坠,就在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什么呀——”
刑术因为太认真看着视频上的吊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手肘直接击打过去,随后听到田炼峰的惨叫声,他这才意识到是田炼峰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凑过来看的时候说了句话。
田炼峰捂着嘴呜咽道:“你真下狠手啊!还好是我闪了下,只擦破了嘴皮,要不我门牙全掉了!”
“谁叫你突然间冒出来说话的,这是我的自然反应。”刑术把水扔给他道,“喝一口,定定神。”
田炼峰喝水的时候,下意识看向楼梯口,随后一口水喷出来了,紧接着道:“术啊,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看到了,就是你之前说的那张脸,黑色的,只有轮廓!”
刑术扭头看着他:“真的?不是你的幻觉?”
“我知道我胆子小,再小也不至于听你说一遍,我就能产生出那么真实的幻觉呀。”田炼峰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没事,不怕,有我呢,等我看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咱们就走,今天的线索足够了。”刑术边看边点头,“咱们也不用去捉鬼了,只要我看清楚这个东西,说不定就能知道那两个人其中一人是谁。”
“啊?就凭这个?”田炼峰指着视频上面的吊坠,“这是什么呀?”
“看样子是翡翠挂坠,因为太黑了,我只能大致判断雕的是‘赤足观音’,看样子应该是普通比例,高不过6厘米,宽3厘米左右,厚度不超过1厘米,水色不错,这种光线下还有透光,色根也明显,应该是玻璃种。”刑术边说边点头。
田炼峰看了他一眼,问:“玻璃种?假的?玻璃做的?”
“不懂就问,别在那胡说八道,翡翠有种和质地的类别,这种叫玻璃种,也叫老坑玻璃种,很值钱了。至于为什么叫玻璃种呢?因为这种翡翠结晶颗粒呈现微细粒状,粒度均因一致,敲上去声音清脆,有个词儿叫玉质金声就是这个意思。”刑术仔细看着,发现那吊坠中间有一道什么东西,他看着那东西的时候,觉得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了。
田炼峰在旁边插话道:“我懂了,听懂了。”
“听懂了?”刑术看着他,“那你把刚才我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田炼峰一愣,随后道:“等会儿吧,等我消化消化……”
“消化个屁,我只是说个开头,哪儿能那么简单就解释清楚的。”刑术继续看着,“炼峰呀,千万不要不懂装懂,这一行这是大忌!”
就在此时,刑术站起来,举着相机继续看着,看着看着,刑术忽然间抬头道:“我知道这女的是干什么的了!”
田炼峰也爬起来,拍着屁股上的灰尘问:“什么?干什么的?”
“她是铸玉会的。”刑术肯定道,“这吊坠中间这一道是金,这翡翠是被人用快刀削成两半,然后再用金子镶嵌在一起的,我知道有这种刀法和这种手艺的,只有铸玉会,这个组织挺老了,我也是听师父说过才知道的。”
田炼峰这次学聪明了,摇头道:“听不懂!我好学,我不懂不会装懂。”
刑术看着他差点笑出来:“收拾东西吧,开车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田炼峰一向对刑术他们这行当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从小时候刑术拜师学艺那一天开始,田炼峰也想跟着学,但他没有刑术那种可以长期在精神病院生活的条件,所以,他每次来找刑术玩,都拽着刑术,要刑术讲这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事情,权当是听故事了,然后转换成自己的事儿,回学校吹牛逼去。
两人离开了筒子楼,临走的时候,刑术也不忘了将那盘子放回机关之上,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末了,在楼下还故意大声说了句:“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明天就能把你翻出来!”
刑术喊完,田炼峰也跟着喊了一嗓子:“对!”
喊完,刑术看着他低声道:“你对什么呀?你怎么就这么欠儿啊?搭什么话呀。”
“我这不是给你助威嘛。”田炼峰不好意思地一笑。
刑术摇摇头,和田炼峰各自回到车上,随后刑术开车,让田炼峰跟着自己,在城里面兜着圈子,兜了很大一圈,才到江对面的一片空地上停下来,随后刑术打开车门,招呼田炼峰上自己的车里边来。
田炼峰搓着手,埋怨道:“找个暖和点的地方不行吗?非得来江边,冻死了,而且你这破车空调暖风也不给力,这是晚上,零下11度呢。”
“要不就规规矩矩听我说,要不就滚蛋。”刑术看着他。
田炼峰立即换了副笑脸:“我就那么一说……”
“我选这里是因为空旷,而且来这里的路不好走,走路来跟踪咱们,天气太冷,跟踪的人受不了只得开车来,但开车来一旦有车灯,百米之外就知道有人来了,如果他不开灯,稍不注意不是掉雪坑里面了,就是直接滑到江面上去了,明白了吗?”刑术解释道。
田炼峰恍然大悟:“你小子反侦察能力很强嘛,我都怀疑你以前是不是被通缉过,要不就是越过狱吧?”
“你要么继续贫,贫完滚蛋,要么听我说,选一个?”刑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田炼峰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之后,刑术才道,“我先前说的那个铸玉会,是以前一个江湖门派,叫做断金门的分支,断金门是干嘛的?是个练刀的,说他们门派刀法很快,削铁如泥,所以就自称断金门。”
田炼峰点头:“不是断金吗?你说削铁如泥?那应该叫断铁门呀?”
刑术无奈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许久才说:“大哥,那只是一种形容!你说松花江这么大,你为什么就不能挖一块冰出来,把你丫的嘴给堵上呢!”
田炼峰捂住自己的嘴,用眼神示意刑术继续说。
刑术喝了口水,缓了缓继续道:“断金门里面,出了一个司库,这家伙是管钱的,他的刀法也不错,他是第一个练出砍翡翠玉石之类的,可以做到直接分成两半,而不会让玉石本身产生裂痕的人,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家伙走南闯北,也学会了识别翡翠玉石和雕刻方面的手艺,这样一代代传下去,大概是在清初的时候,铸玉会就成立了。但这个组织在辛亥革命时期,传说因为资助革命党,被当时的清政府给剿了,后来就销声匿迹了,现在市面上极少能看到铸玉会的手艺,不过一旦有他们的东西出现,基本上都是天价。”
田炼峰刚要开口,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于是点头。
刑术看着相机视频定格画面上的那个吊坠又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子就是铸玉会的人,铸玉会的人都佩戴金镶玉的东西,但他们的金镶玉和普通的不一样,都属于断结,出师的人,刀法就必须达到斩玉无裂痕,然后自己用金子将断玉连接起来,只要符合要求,就可以出师了,否则的话自己继续回去学,学到下一个年头,再考试。”
刑术说完看着田炼峰,田炼峰摇头又点头,刑术道:“说吧,不过说之前动动脑子。”
田炼峰手拿开,眼珠子转了转,道:“我过了过脑子后,决定还是不说了,因为我发现说什么你都得糟践我。”
“你问吧,你怎么就这么烦呢?”刑术无奈道。
“那你准备上哪儿去找这个人?”田炼峰立即问道。
刑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不好找,铸玉会的人都有身份掩饰,因为那一手技术,他们都怕惹祸上身,我只能找我师父想办法了。”
田炼峰听到刑术说“师父”的时候,立即问:“刑术,我还是想拜苍穹先生为师,你就替我说说好话呗。”
“我怎么说好话?规矩就是规矩,打爷爷辈的爷爷辈的爷爷辈传下来的,师父也不能改呀,而且,你要知道,你知道我和师父两人是逐货师,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信任了,连我爸都不知道,我爸一直都以为我只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当铺老板。”刑术摇头,“而且,干逐货师本来就危险,这些危险都是不容易察觉的,更何况你家因为有那双千年乌香筷的原因,你已经被盯上了,所有人都认为那筷子中藏着的秘密,就在你脑子里面,只是你装傻充愣当不知道。”
田炼峰点头,有些失望:“你是说,我这辈子是当不了朝奉了?更不要说什么逐货师了?”
刑术没搭话,其实这答案简直就是肯定的,因为田炼峰那思维能力有问题,并且不适合过冒险的日子,他的生活很是规律,规律到每天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睡觉都有着严格的时间,除非有特别特殊的情况,否则雷打不动到点就得去做。
“其实吧,我这些年到处淘换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希望给苍穹先生看看,希望他觉得我有进步,但今天的事情让我明白了,我可能真的不是干这行的料,你说对吧?”田炼峰看着刑术,眼巴巴的看着,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没想到刑术竟然直接点头,还“嗯”了一声。
田炼峰失望透顶了,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的雪地,脑子中一片空白。
第十章:关于逐货师
田炼峰为什么想要当朝奉,想要做逐货师?原因就在于,他太爷爷,也就是刑仁举的徒弟田兴安只是个朝奉,还没有当上逐货师。而田炼峰的爷爷田云浩,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这一行当,更不要说田炼峰的爸田克了,在田克那个年代,这一行都销声匿迹了,不允许存在。
田炼峰的爸为什么叫田克?这名字是田云浩起的,他原打算是要五个孩子,老大叫田克,老二叫田维,老三叫田什,老四叫田尔,老五叫田布。这五个名字的名,倒过来就是“布尔什维克”。
所以在那个年代的背景下,田云浩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田克去学这个的,而田克呢?虽然表面上对这些事情都不关心,但实际上每次喝醉酒,都会表示出很遗憾,久而久之,这个遗憾就在田炼峰心中生根发芽了,认为要完成当朝奉,并且升华成为逐货师的重任,就在他肩头了。
至于逐货师这个职业从什么时代发展而来的?众说纷纭,但逐货师们自己都认为,这个行当从有所谓的典当行开始,就存在了,也许存在的时间比朝奉这一职业还要早。也许逐货师这个名号太引人注意,干脆他们发明创造了朝奉这个职业来掩饰,也是有可能的。
当铺最早出现是在南北朝时期,那个时候不叫当铺,而且经营的人是和尚,经营的地点是寺庙,当时叫“质库”或者是“长生库”,但寻常都叫做长生库。因为那时候,上到皇族下到平民百姓,都信奉佛教,大量的财富也因此流向寺庙,于是寺庙将多余的钱财用于典当资本,以此来代替布施。
这种方式和行为,一方面是为了不让寺庙出现亏损,另外一方面让那些接受这种布施行为的人,心里也好受点,让他们知道,不管怎样,我从寺庙处得来的钱财都是我用物品换来的,即便那些物品的价值并不高。
逐货师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诞生的,传说当时有个和尚法号叫做妙广,至于出家之前是做什么的,不得而知,妙广当时是南齐安徽华古寺长生库的一名杂役,他出家当和尚的时候只有8岁,从10岁开始妙广就在长生库中干活,一直干到30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当时长生库的库司,差不多就是个仓库管理员的职位。
不过在当时,这种职位很重要,毕竟所有从外面收来的东西都保存在库房之中,而进出的所有物件都必须库司经手,绝无例外,哪怕是库司生病或者是有其他要紧的事情,那也只能找库司补,也就是替补库司来经手。
到了妙广差不多50岁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一个和尚,就是因为他看物件特别的准,基本上在市面上出现过的东西,让他一看二闻三上手之后,就能断定出这物件的来源地,质地和当下市面的最高价和最低价,偏差不过十来文钱。
妙广和尚在几十年的库司经历中,开始发现了有很多毫不起眼的东西,其实价值连城,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些东西对某些人来说毫无价值,但对另外的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但是逐货师们,只是将妙广和尚当做是这个行当的一个标志,并没有认为他就是祖师爷,真正的祖师爷是唐朝景龙年间,活跃在当时长安官办徽库中的一个叫解故生的库司。
长生库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了唐朝,在中央集权和相对稳定的政治条件下,经济飞速发展,也催生了官办和民办当铺的诞生。而解故生之所以能成为当时徽库,也就是唐朝官办当铺中最出名的库司,其一是因为他是当时太平公主私人所开徽库的大库司,也等于是后来的大朝奉。其二是因为他拟定了“逐货师”这个名号,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三个字非常的怪异,常人完全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同时他也拟定了逐货师的一系列规矩,并由自己的徒弟一代代传了下去。
所以,后来的逐货师们都将解故生当做是这一行当的祖师爷。
逐货师对祖师爷的祭拜不同于其他行当,他们不上香,不跪拜,只是会带着一个用不同材料雕刻出来的掌心中带着眼睛的小手掌,被称为“天掌”。
刑术所带的是一个用天香木雕刻而成的天掌,这种所谓的天香木,其实只是一般的青冈木,在药水中浸泡多年制成的,发出的香味很独特,会让人脑子变得非常清醒,而刑术的师父郑苍穹所带的,是玉制的天掌……
第二天清晨,郑苍穹梳洗完毕,打开门准备去楼下散步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打着哈欠的刑术,还有在旁边睡得稀里糊涂的田炼峰。
郑苍穹皱眉看着刑术,问:“你们……在这里等了一夜?”
“差不多吧……”刑术又打了个哈欠,看着跪在墙边,脑袋挨着墙,睡得口水直流的田炼峰说,“炼峰说他想跪一夜,让你看到他的时候,被他的诚意所打动。”
但是田炼峰是个按时睡觉,按时吃饭的人,昨晚他信誓旦旦地说完要用诚意打动郑苍穹之后,眼睛一闭,脑袋一偏,靠墙上直接就睡着了,到现在都没醒。
郑苍穹皱眉看了下外面,虽然这里是精神病院,类似田炼峰这类的举动层出不穷,但郑苍穹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只得挥挥手,让刑术将田炼峰给扛了进来,扔到他的床上。
随后,郑苍穹关门便问:“昨天查得怎么样了?”
刑术立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给了郑苍穹。
郑苍穹边听边看刑术录下来的那个视频,在刑术说完后点头道:“嗯,看样子是铸玉会的人,他们对奇门也打了不少年的主意,但是他们的行为比较温和,不会那么激进,我想铸玉会的人不会害你们,你说的那张黑脸应该是另有其人。”
“师父,我想去找铸玉会的人,我知道你和他们有联系,也有比较深的关系。”刑术认真道。
郑苍穹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说过吗?”
刑术拿出自己那个用天香木雕刻出来的天掌:“师父,我这个天掌是用天香木制成的,你那个天掌是翡翠的,虽然我只偷偷看过一回,但我知道,那天掌是从某个翡翠观音上面切下来的,那切口看起来很整齐,就算是现代的技术,要切成那样,也不容易,我想只有断金门铸玉会的人才有那功力……”
说到这,刑术笑道:“师父,你说过,铸玉会的人从不轻易出手帮人做什么东西,更不要说展示那一手斩玉无裂痕的功夫了,而且他们是专门研究翡翠玉石的,不会轻易破坏一尊翡翠观音像,你能有那种质地和切功的天掌,这就说明你和铸玉会的人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