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妳愿意分享这些情况,我也比较方便提供意见,拜托了。
(因为换人写信,所以字迹不同,请不必放在心上。)
浪矢杂货店
「这是怎么回事?为甚么要问这些事?」敦也甩着信纸问。
「因为我们想首先确定『月亮兔』是哪一个时代的人,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根本在鸡同鸭讲。」
「那直接这么写不就好了吗?问她目前生活在哪一个时代。」
听到敦也的回答,翔太皱起眉头。
「你倒是为对方设身处地想想看,她根本不了解我们的状况,突然这么问她,她不是会觉得和她通信的人脑筋有问题吗?」
敦也吐着下唇,用指尖抓着脸颊。他无法反驳。「那她在回信里写甚么?」
翔太从桌上拿起信封,「反正你自己看吧。」
有甚么好故弄玄虚的?敦也心里想道,从信封里拿出信纸。
谢谢您一再回信。之后,我又继续调查了手机的事,也问了周围的人,但还是无从了解。虽然我很在意,但既然和我没有关系,现在就暂时不去想这件事。如果您日后愿意告诉我,我将会很感激。
您说得对,我似乎应该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
正如我在第一封信中所提到的,我是运动员,他以前也从事相同的运动项目,所以我们才会认识。他也曾经有机会参加奥运,但是除此以外,我和他真的是很普通的人。我们的共同兴趣就是看电影,今年看了《超人》、《洛基2》,还看了《异形》。他说很好看,但我不喜欢看那种电影。我们也很喜欢听音乐,最近很喜欢GODAIGO乐团和南方之星乐团,您不觉得〈心爱的爱莉〉是一首名曲吗?
在写这些时,忍不住回想起他还很健康的那段日子,心情特别愉快。浪矢先生,这该不会正是你的目的吧?总之,我们的书信来往(这种说法似乎有点奇怪)的确激励了我。如果可以,希望明天也可以收到您的回信。
月亮兔
「原来如此,」看完之后,敦也轻声嘀咕道,「《异形》和〈心爱的爱莉〉,这么一来,就可以大致抓出她是哪一个年代的人了。我猜想应该和我们父母的年纪差不多。」
翔太点点头。
「我刚才用手机查了一下,啊,对了,在这栋房子里,手机不通,但只要把后门打开就通了。先不管这些,我查了她信上提到的那三部电影上映的年分,全都是一九七九年。〈心爱的爱莉〉也是在一九七九年推出的。」
敦也耸了耸肩。
「很好,那就应该是一九七九年。」
「对,所以,兔子小姐要参加的是一九八○年的奥运比赛。」
「是啊,有甚么问题吗?」
翔太目不转睛地看着敦也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的心看穿。
「干嘛?」敦也问,「我脸上有甚么东西吗?」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吗?幸平不知道也就罢了,没想到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甚么啦?」
翔太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
「一九八○年是在莫斯科举办奥运,日本加入抵制行动,没有去参加比赛。」
5
敦也当然知道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发生在一九八○年。
当时还是东西方的冷战时代,一九七九年,苏联入侵阿富汗,美国首先声明将发动杯葛,表达抗议立场,并呼吁西方各国响应。日本一直吵到最后一刻,最后还是决定仿效美国,采取抵制行动──这是翔太从网络上查到的内容概要。敦也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既然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可以写信给她说,日本明年不会参加奥运,所以现在忘了比赛的事,专心照顾男朋友就好。」
听到敦也的回答,翔太把脸皱成一团。
「即使这么写,对方也不会相信。事实上,听说在正式决定抵制之前,代表日本去参加比赛的选手都相信能够去比赛。」
「那就告诉她,你是在未来……」说到这里,敦也皱了皱眉头,「对喔,不能说。」
「她一定以为我们在整她。」
敦也咂了一下舌,用拳头敲着桌子。
「那个,」刚才始终没有说话的幸平吞吞吐吐地说:「一定要写理由吗?」
敦也和翔太同时看着他。
「我觉得不写真正的理由也没关系吧,只要叫她不要再参加训练,专心照顾男朋友就好,这样不行吗?」
敦也和翔太互看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没错,」翔太说,「这样当然可以。她希望有人可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是一种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心态,所以,不必告诉她真正的理由,只要明确告诉她,既然真心爱她男朋友,就要陪他到最后一刻,她男朋友内心也期望她这么做。」
翔太拿起原子笔,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