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些入境的群众里,有一个家伙我是比较熟悉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台商宽天渡的助理,兼职业打手……林少松。
在手机图像里的这位林助理,此刻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他丝毫没有向我的方向多看一眼,而是低头凝眉,在冲电话里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徽嗣杺出车祸的现场,有以绑架,勒索甚至杀人见长的林少松,这本身就是很能让人联想的事情,而且从他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一丝意外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着图画里的林少松,我再一次然意识到这次车祸的恐怖性,保不齐……这很可能又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真对展交赛人员的“暗杀”行动!
深思里,我拿过赵水荷的手机,递给我身边的陈八妙,一边让她看林少松,一边分析道:“第一天展交赛的奖品,因为胡老二搅局没能送出去。第二天的梅瓶给了钱伯,紧接着钱伯失踪。第三天的斗彩瓷器归了周师傅,可现在周师傅脖子被摔断惨死……”
听着我的话,陈八妙脸色微变,顺着我的推理道:“以目前事态的展来看,每个拿到瓷器的人都惨死了。而且死法……和瓷器先前主人的死亡方法近乎一模一样。姚家台商的二儿子也是拿了梅瓶之后失踪的,三女儿则是得到斗彩瓷之后出了车祸,摔进了河道里……”
惊人的巧合或者……阴谋。
因为这些事实,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而且由衷的相信,这宽天渡,胡老二用鬼瓷杀人的事情基本上彻底做实在了。
甚至我感觉,整个展交赛已经变成一个屠宰场,这两支狼狈在杀掉五脏庙最有能力的厨子的同时,也顺手清除了胡老二的竞争对手……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些鬼瓷真有这种杀人不用刀的诅咒之力,那么警察是不可能,也没有证据立案或者以此来惩罚宽天渡的。
如此一来,他们就等于在肆无忌惮的杀人并且……毫无风险。
下流而阴毒的计谋。
明白了一切,我心中虽然还有些疑问,不过却感觉自己已经推导的差不多了。
而接下来最关键的,是如何才能戳穿宽天渡的计谋与胡老二的盘算,让这两个混蛋就地伏法。
略微思考后,我看着在病房里的大家,然后开口,小声问陈八妙道:“八妙儿,徽二丫头的饭店出事,对谁的好处最大!”
“这个……”陈八妙想都没想道:“对胡老二呗,因为他早想干翻徽家了,另外还有她弟弟徽嗣檀,这家伙也早想灭了他姐独揽大权。”
“对!”我点头,同时又补充道:“而且今天的比赛很诡异,我老早就听说过,今天的比分是被徽家和胡老二联合操纵的,似乎就是为了让徽嗣杺得第一。”
听完我的叙述,陈八妙凝眉间一阵恶寒,随后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徽嗣檀为了接班,与胡老二一起下套,就是为了要整死他姐……”
“只有这一个可能!”我额生冷汗,同时分析道:“徽二丫头一直在阻止他弟弟参与胡老二养鸡场的计划,她死了,她弟弟就彻底无法无天了!”
待我说完这些之时,坐在墙角一侧的赵海鹏忍不住道:“可这些都只是推测,咱们没有证据!”
“会有的!”我微笑同时告诉大家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或许他能帮助我们解决眼前的困境,并找到证据!”
“谁?”大家异口同声道。
我张嘴,但就在即将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我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随后,一个小护士拿着消炎药和病历本,冲我走了过来。
她对我的伤进行了一番检查,随后开口道:“没有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记得按时吃药。”
我点了点头,问那护士道:“和我一起来的徽嗣杺怎么样?就是掉河里那位?”
小护士略微思索了一下后,续儿开口道:“挺好,就是因为过度缺氧,有些半昏迷。现在他家里人正陪着她呢,没事。”
“家里人……”我诧异,随后又追问道:“谁呢?”
见问,那小护士又告诉我道:“她弟弟,叫什么徽嗣檀的小帅哥。”
听见徽家老三这个叛徒在陪着徽嗣杺,一种极端不详的预感,立刻涌上我的心头。
让一对相杀的兄妹独处一室,这绝对的凶多吉少呀!
来不及多考虑,我立刻跳下床,紧接着招呼坐在墙角的阿四和赵海鹏道:“要出事,男的跟我走!准备撸架!”
说完话,我不顾小护士的急切劝阻,带着赵海鹏,张阿四以最快的度飞奔向徽嗣杺的特护病房,然后我惊愕的现,这门……是从里边反锁着的。
如果没猫腻,这徽嗣檀反锁门头干嘛?!
毫不迟疑,我不顾小护士的尖叫,径直一脚踹开了那反锁的门楣,带领大家冲了进去。
而冲进去后,我们三个人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
第九十章 :暗杀
在徽二丫头的病房里,是一副能让我气到炸的景象。
此时此刻,徽嗣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徽家老三徽嗣檀则坐在二丫头的床边冷笑着,他那形影不离的女保镖丝兰则轻轻拽住徽嗣杺的输液管子查看着液滴。
而看见我们一脚冲进来的时候,那个阴狠的女人丝兰立刻扔掉了徽嗣杺的输液管,收起了双手,慌张向后退去。
虽然屋子里灯光较暗,虽然丝兰回手的动作比较快,但是我确认我清楚的看见,就在刚才,丝兰手里拿着的是一只注射器,她正要通过输液管,往徽嗣杺的身体里打什么东西。
那女大手丝兰不是护士,医院里也不会允许在医护不在场的时候往病人身体里打什么东西,因此看着丝兰的慌张和徽家老三那僵直在脸上的冷笑,我立刻意识到,他们是在“玩”兄妹相残的阴谋!
一群为了钱,毫无人性的畜生!
愤怒中,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随后在小护士的大喊大叫中,关闭输液阀,又把徽嗣杺手背上的输液管道彻底拔出来扔在地上。
然后,我丝毫不理会别人任何异样的目光,径直把徽嗣檀从二丫头床边拽起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因为对徽嗣檀恶毒的愤慨,我这一巴掌是使用全力打过去的,响脆之余,更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吐出了一口淡淡的血涎,连着后退几步,撞在了墙上。
虽然丝兰很厉害,但是刚才的一切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所以她理亏而心虚,更没有上来帮忙。
愤怒中,我看着呼吸平静的徽嗣杺,略微放心之余,又转,冲徽嗣檀骂道:“你个畜生!她是你姐!往她输液管里打东西!你不怕遭雷劈么?”
在我质问的时候,徽嗣檀这只卑劣的臭虫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哼笑着回答我道:“霍老板,打人不打脸呢。你这样可是很不守规矩。”
“规矩!”我强忍着压抑质问徽嗣檀道:“你这种人配谈规矩么?为了一个项目和外边的人串通一气,还害你姐,你算人呢?!”
我言语间犀利如刀的质问,却只换来了徽嗣檀轻蔑的笑。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却处处透漏着暴戾之气的家伙非常轻描淡写的回答我道:“霍老板,说话请客气点,您那只眼睛看见我害我姐了呢?有证据么?小心我告你诽谤!”
听了这徽嗣檀没脸没皮的话,我手心痒痒之于,立刻有了再次打人的冲动!
但就在我跨前一步,刚想动手的瞬间,先前因为理亏而陷入惊恐的女保镖丝兰,突然冲了过来。
这个女人在最初的紧张后,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责任,而她一动手,立刻就如一个影子一般“闪现”到我和徽嗣檀之间。
伸出手,丝兰如闪电游蛇一般推了我一把,紧接着我的胸口便立刻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重压!
紧接着,我被人家这看似“轻松”的一推,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虽然不至于摔倒,可也费出了很大力气才稳住身形。
见我被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推到,我兄弟阿四和老赵扶住我后,紧接着就要向前拼命,不过在他们即将冲过去的最后一刻,还是被我及时伸手栏住了。
丝兰这个女人,自一尸候饭店交过手后我便明白,她的拳脚实力之强不可小觑,远不是看上去那么柔柔弱弱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的处境与以前在一只猴饭店时完全不一样了,这里是医院,徽二丫头又躺在病床上,真要动手,难保对面的这二位不会狗急跳墙。明面干出一些鱼死网破的勾当。
而如果我的摇钱树没有生命危险,我何必冒那个风险呢?不值当!
因此,在拦截住大家冲动的行为之后,我立刻站直了身子,冲徽嗣檀一伙人道:“你们徽家的破事儿,老子不想管,但是想动你姐,只要我活着就办不到!”
“呵呵!又一个见义勇为的!你喜欢二丫头?还是说她给了你很多钱?”徽嗣檀轻蔑的冲我继续道:“如果是后者,那霍老板不如投靠我,回头二丫头给你多少,我加两倍给你!”
听着徽嗣檀这个不要脸家伙的话,我是彻底无语了,他的条件我更不敢想。
倒不是因为我嫌他给的少,而是因为一个连自己亲姐姐都敢动杀心之人开出的条件,但凡是个正常人,也无论如何不敢答应的。
因此,我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您的钱,我怕是我们有命赚,没命拿去花的!”
听完我最后的结论,徽嗣檀那张年轻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杀气,而后杀气快隐没,又转而微笑。
他冲我明道:“霍老板,但凡是我姐姐的朋友和恩人,都是我的死敌,我希望你明白!”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一声苦笑,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能点头。
恍然间,我忽然明白,命运这个东西,用它那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法,把我与徽嗣杺捆绑在了一条战车上,同时把我极端不想得罪的徽嗣檀变成了我的死敌。
而我自己,则更在一步步的不经意间,已然经深度介入了徽家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想拔也不好拔了。
也因为这种捆绑,徽家老三成了我的死敌,纵然我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和他对抗,但已经改不了我在他心目中是徽嗣杺死党的地位。
总之,我正式,被迫,无奈而莫名其妙的,又为徽嗣杺两肋插刀了一回。
这一刀挨的冤枉,回头等徽二丫头醒了,我的多要点钱!
如此这般,徽嗣檀狂妄,我们紧张着,可就在这两边人都僵持不下的时候,刚才跟着我的小护士带着几个保安冲进了屋子。
而眼看着保安人员到场,我知道徽老三加害二丫头的计划已经彻底不可能继续了。
放松了心情,我和我的兄弟们收回了架势。任由保安控制局势,然后目送着沮丧的徽嗣檀带着他的助手丝兰离开病房。
而当我看着徽三少爷的背影一点点离去,我突然意识到,他是一个能要我命的危险人物!比胡老二还现实一些的威胁,他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
第九十一章 :唯一的出路
通过这次事件,我忽然明白,徽嗣檀这家伙,绝对是一个比胡老二还危险的存在,因为胡老二在疯狗……也绝不会咬自己的骨肉至亲的。
甚至我现在由衷的怀疑,徽嗣檀他爹,徽唯本当初中了胸口长红木耳的那个食咒,也是这小子一手策划的。
带着提防与警惕,我目送徽嗣檀这头狼崽子离开,然后赶紧和保安大叔说了半天好话,又加倍赔偿了医院病房的门锁钱,这才没有让事态扩大。
再之后,为了徽二丫头的安全,我们给深陷昏迷的她做了加倍的保安安排,我先让赵海鹏给何芝白打了电话,让她赶紧过来,安排人陪护,又请陈八妙联系她姐姐瑞木钧,希望笑渔舸派遣船上的职业保镖来负责徽二丫头的安全。
不过,处于无证据的种种担忧,我并没有把徽嗣檀噬亲的卑劣向何芝白等人说出来,因为这毕竟是徽家内部的问题,我们外姓人,不好多掺和。
一切,我想等二丫头醒了,在由她定夺。
安排完这些后,有些虚脱的我与赵海鹏,陈八妙对坐在过道的椅子里休息。
大家一边等着何芝白和瑞木钧的人过来“换防”,另一面又不由的讨论着这一天连续而惊险的一幕幕。
咬牙切齿中,我从徽嗣檀又说回到了鬼瓷器的猫腻上,而联想着徽嗣檀的突然出现,我对这件事忽然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我认为,这徽嗣檀绝对是知道些瓷器上的猫腻的,保不齐这用瓷器杀人的法子,也得到了他的默认。
听完我的分析,陈八妙便有些六神无主道:“完了,完了!照你这么说,咱们没办法和胡老二一伙人斗的,他们用的是阴邪的手段,再加上徽嗣檀倒戈,咱们只能挨宰么!”
陈八妙的话,说出了我目前处境的急迫,可是在我心里,展交赛这条看似已经走进死胡同的道……还是有峰回路转的可能的。
带着最后的希望,我开口对大家说道:“事情展到这个地步,我只能用邪乎的人,来对付邪乎的事儿了!而且……我也认为目前只剩下一个人能查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与真相!”
见我再次提起这个人,大家便同时睁大着眼睛问道:“谁?”
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这一次绝对的无人打扰之后,才正式开口道:“鸡精,葛令瑶!”
葛令瑶这个人,本就神神秘秘,半妖不鬼,甚至我一度怀疑,这小子和吴妖老一样,乃是公鸡变成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