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嗣柱一拍大腿,兴冲冲的点头道:“可不是咋的!见到崔大虎,我才知道什么叫缘分,什么叫相见恨晚呀……”
徽嗣柱又进一步告诉我说,其实看见崔大虎之前,他主要的招聘目标,是一些特警或者退役老兵的,但无奈碰见的不是年龄偏大,便是打着幌子的骗子,都没能通过二次面试。
后来,因为屡次碰壁,徽大少爷便有些气馁了,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峰回路转,便让他识得了崔大虎这样的人才。
据说,崔大虎参加二次面试的时候,气场就很不一般,别人来都是西装革履,或者带着家伙事即兴表演,但崔大虎来,却只穿着裤衩背心,露着蛮横如牛的肌肉,还带着几页薄薄的文件。
这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此打扮,当真让人诧异,因此,徽嗣柱就问他应聘武行,又不是选美,为啥连衣服都不穿?
对问,这个似乎不太会说话的崔大虎脸红脖子粗,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好把那些文件放在桌子上,让徽嗣柱自己看。
第十二章 :崔大虎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崔大虎,初印象便让徽嗣柱感觉满意。
因为徽嗣柱觉得,自己够不会说话了,现在竟然碰见了一个比自己还憨,还傻,还不会说话的家伙。
这……真的很让大少爷有优越感。
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大少爷满脸期待的将这人的简历拿了过来,而后匆匆一看。
紧接着,他更加诧异莫名了。
因为徽少爷发现,这位崔大虎递给他的那几页纸,可真的是与众不同。
想别人投递过来的简历,往往都是说自己得过什么散打冠军,拿过什么搏击金牌,立过什么功之类,可光头崔大虎的“简历”,却是一张和尚的皈依证,一张受戒证,一张转渡证。
这三张证明,老特别了,因为上边除了有崔大虎的光头照和钢印之外,还各自有一个大大的红戳。
那些个红戳的正心,无一例外的写着两个字道:“作废!”
“……作废?”听到这里,我愕然追问道:“作废了他还拿出来干嘛?丫连和尚都当不好,跑你这儿混吃混喝来了?”
听见我的疑问,徽嗣柱也点头道:“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呀!而且社会上冒充武僧骗钱的人可一抓一大把呢,所以我当时便直接让他表演一下自己的本事,看看他是真武僧,还是冒牌货!”
在之后,那位原本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崔大虎竟然笑了,还很痛快的应承了徽大少爷的要求,随后问徽身边的工作人员要了一块砖头。
……听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插话道:“徒手劈砖?这算毛的本事,我也会。”
听见我的不屑,徽嗣柱摆了摆手道:“他不是劈砖头,是戳!指头一碰!‘啪’!一个窟窿!”
听到这里,我又不由得肃然起敬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差别,但是劈砖头和拿指头戳砖头的境界,可真是天壤之别呀。
有这样的本事,那自然说明着崔大虎的力量与速度。因此徽嗣柱在看完崔大虎的手段之后,也是非常满意。
在后来,崔大虎又来了兴致,便再给徽大少爷表演了开碑手与铁砂掌,接连在石头和墙壁上留下了一个个裂纹与洞洞。
弄完他那魔术一般的硬气功之后,崔大虎又连连摇着头,说自己没表现好。
当然纵然没表演好,徽少爷对此也很满意了,故而在连连叫好之下,徽嗣柱又不忘打听他练的这是什么功夫?
对此问,崔大虎一下子红了脸,起初他什么都不说,但在徽的连连追问下,还是老实告诉说,他这功夫,是自小学的童子功,不过前几年不是童子了,功夫也就破了。
当然了,即使不是童子了,徽少爷对于崔大虎的这一套本事也还非常满意的,随后他还是连连夸赞崔的本事好,另一面又问他师承何处,为什么原意来应聘他的贴身保镖?
对问,老实憨厚的崔大虎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而这一说之后,徽大少爷不由的对眼前的大虎兄弟,更加另眼相看了。
原来,这位光头圆脑的大虎兄,来历可是厉害神奇的紧,他自小没有爹娘,是寺庙里的圆通大师从狼窝子里捡到,并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非常不易。
因为从小拜大师为师,所以那位圆通大师便将一身的本事都交教给了这位好徒弟,并在他十八岁那年亲自受戒出家,法号“顺留”
也因此,顺留大师十八岁之前一直待在深山中,从来没见过几个外人,思想也比较单纯。
原本的他,应该就那样平平安安的练拳习武才对,但没曾想就在他受戒的第二年,却遇见了他一生的冤家克星。
而哪个人……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
崔大虎遇见老婆的具体细节,他没好意思多说,不过想来这女人也绝对十分厉害,不但搅扰的顺留法师无心向佛,而且还破了他苦练一生的童子功,显然也是高手,绝对有四两拨千斤的本事。
再后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这位顺大法师也没心思和面子在在寺庙里待下去了,于是乎他便拜别了师傅,拿着作废的和尚证,取了个崔大虎的名字,跟着老婆还了俗。
大虎兄还俗之后的生活,自然没有在寺庙时那么高冷,在茶米油盐外加两个孩子的磨砺下,崔大虎不得不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什么替身演员,扛麻袋的,他都干过,可是因为久在深山,脑子不会转弯,所以总受欺负,也挣不到什么钱。
就在应聘徽嗣柱保镖的前一天,这位大虎兄弟刚干完了一日的搬砖散工,正蹲在劳务市场啃干馒头,没曾想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了一叶徽嗣柱散发的传单,因此他便顺着那传单的信息,找到了徽大少爷。
对于这位从天而降的保镖,徽大少爷很满意,别的不说,尤其是他那种又傻又憨的执行力,这徽嗣柱便是非常看的上的!
于是乎,徽大少现场便拍了板子,当即录用了这位又高又壮的大保镖。
听完徽大少爷的话,我终于对崔大虎有了一番直观的了解,而且显然对他的恶劣印象,此刻也消失全无了。
毕竟也是干过小工,扔过砖头的弟兄,在怎么说也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触。
于是乎,我又夸赞徽大少爷道:“大少爷,您这次可是找对人了呀!像崔大虎这样的兄弟,正适合您这样的领导!只不过……我感觉他社会经验太少,这方面你的加强培训,要不然容易坏事情!”
听了我的话,徽少爷一拍大腿,随后告诉我道:“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最近正给崔大虎安排补习呢!他现在说话可比以前好多了!”
‘“好多了么?”我挠着头,回想着崔大虎刚才把我硬扛下来的莽撞,以及动不动抱拳叫大哥的样子,实在没感觉他好在什么地方。
因而在诧异中,我就又问徽嗣柱道:“大少爷,您给崔大虎安排的什么补习内容呢?”
闻言,徽大少爷非常得意的告诉我道:“学习嘛!自然要从简单的入手,先让他看看电视,了解一下现代社会再说,最近……我让他主攻新闻联播和精武门!昨天还让他看了三国演义!”
“哦!”我恍然大悟间,突然对崔大虎的前途产生了那么一丝担忧。
第十三章 :担忧
虽然说徽嗣柱用新闻联播和三国演义“教育”崔大虎的事情很让我无语,但是我真的管不了什么。
毕竟,那不是我的人。
随后我又好奇的问徽大少爷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崔大虎还救过你的命么?您多会儿又遇见生命危险了?”
听着我的询问,徽嗣柱变的非常提心吊胆道:“没错,这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差点吓死我呀……”
徽大少爷告诉我,那一阵他正在威海的一间肉酱场巡视,因为工厂在距离市区很远的科技园区,所以他便带着一位贴身的老司机,一个小秘书以及大保镖崔大虎驱车前往。
但就在这辆车以近六十迈的速度走到一处沿着河的急转弯处时,徽嗣柱的司机竟然没有任何减速和躲避的意思。
也因此,徽嗣柱乘坐的那辆车便毫无意外的飞了出去,自然而然的撞击在了公路拐弯处的隔离带上。
这一声撞击过后,徽嗣柱可吃了不少苦头,虽然他因为挂着安全带而没能当场从中座飞出去,造成二次伤害,但是也已经晕头晕脑,无法行动了。
而比起外伤,更为致命的事情又接着发生了。
整个汽车掉进公路边的河水中之后,开始一点点向下沉,在泥沙的作用下,门窗也基本上打不开了。
眼看着大家即将无救,那位坐后排的崔大虎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
情急下,崔大虎用学过的功夫,起身抡肘,猛然打碎了汽车的天窗玻璃,而后先把身边的小秘书扔了出去,又把老板举起,送了出去。
最后,沉着冷静的崔大虎才跟着逃出了半沉于水的汽车,接着又用腰带打碎玻璃,将老司机也拽出了车,奇迹般的拯救了大家。
至此,崔大虎立功了,不过那次车祸,却也成了徽嗣柱心头的一个大疑问。
……说至此,徽嗣柱至今扔挠着头,冲我不解道:“事后我问过开车的老司机,他说开车的时候觉得脖子有点痒痒,而后头脑中就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紧接着便失去了对自己身体控制的能力,对于怎么出的车祸……更完全不记得!真是奇怪!”
听到这里,我面色严肃,沉默不语了。
因为徽嗣柱的这次车祸,很容易让我想到刚才何芝白说的话。
最近,徽氏集团内部出车祸的频率也太高了一点儿,徽嗣柱,徽嗣杺先后中招,还有五凤楼的一位高管也莫名其妙的跳楼自杀,简直让人浮想联翩。
可最为奇怪的是,纵然大家都出了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唯独徽家三少爷徽嗣檀安然无恙,非但在德州待的不错,而且还在生意上有了不小的进步。
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儿?
徽家的司机和高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何芝白不说,但我想警察也应该介入了的,但是如无所料的话,他们应该到现在也没查出这些世故的原因,更查不出幕后黑手是谁。
否则……徽嗣檀才不会这么顺顺利利的准备上位呢。
因此,我忍不住去想,是否徽嗣檀找到了某种短时间控制人心智的邪术或者食咒,能让汽车司机瞬间之内失去意识,才造成了一切呢?!
令人恶寒的联想过后,我心情变的很坏,准备走出会客室,转移一下注意力,顺便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临走之前,我含沙射影的冲徽嗣柱说道:“大少爷,您最近流年不利,千万注意人身安全,那位崔大虎先生是个可靠的保镖,以后出门见客,尽量都带着他!平时吃饭什么的你也得注意!别吃到……”
说至此,我略微顿了一下,而后附在他耳边以“火工语”小声告诉他道:“别吃到鲢背刺,省的见老苦瓜!”
鲢背刺,老苦瓜,都是阴谋毒药,见血封喉的意思,这位夫子殿出身的徽嗣柱应该一听就懂。
随后,他严肃的冲我点了点头,便将我送出了门口。
之后,我跟着他又去了一趟特护病房,看了一次徽嗣杺和何芝白,当着徽家那些可能有问题的保镖,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废话,便才分别。
再之后,按照事先与梅子的约定,我打了饭菜,才一瘸一拐的回到梅子的房间,看着她吃下去。
这个过程中,我喜欢看着梅子张嘴,把我为她准备的那些东西一点点细细的品尝下肚,并甜甜的微笑。
梅子开心,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但是当我想陪着她笑一笑时,却又不自主的想起了徽家的那些破事儿。
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自己已经不太可能从徽氏集团的尔虞我诈中脱身了,而随着我有意无意的一点点介入,我自己成了事实上的,对徽家局面影响最大的人之一。
这样的地位,其实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我可以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用不好,我就会被撕成碎片,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的情况,比当初展交赛时还要凶险,棘手,紧迫。
而能不能扭转一切,便都要看我和赵海鹏能否找到另徽二丫头醒来的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当老赵和阿四驱车接我出院时,我立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徽家的复杂情况与赵海鹏说了。
虽然希望不大,但是我还是问赵海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半睡半醒的徽嗣杺立马醒过来?
对问,赵海鹏沉默了间隙,随后摇着头告诉我道:“要是有办法的话,我会不想么?徽二丫头的情况和当初的徽唯本不一样,二丫头能不能醒,的看医生和她的毅力!”
赵海鹏的回答,基本算在我意料之内的“官方回答”。
因而,我又开口问老赵道:“赵哥!您和我说句封建迷信的!咱五脏庙里,有没有什么食咒或者阴邪的法子,能让二丫头快点醒过来?”
听着我的问话,赵海鹏也点着头对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告诉你……有!但是……”
赵海鹏突然变得特别嘀嘀咕咕,也不再接“但是”之后的话。
看着他扭捏的样子,我特别着急,因此便问老赵道:“但是什么?您快说呀!说说又不会有什么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