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嗣杺闻言,略微摇头,随后扔掉了手里的支票,又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老时妖。
徽嗣杺又道:“既然你怕被通缉,那咱们现在就转账可以吗?你放开何芝白,让她去拿转账机来,你操作,我说密码,现场交割,一拍两清。”
这句话,足以令那老妖精心动不已的,他眼睛滴溜溜转着,又道:“可......我怎么知道那女人出去之后不会报警?”
“呵呵,您在逗我么?”徽嗣杺指着我们一屋子“老弱病残”道:“您手里有匕,又用毒毒倒了我的大哥和员工,要想给他们解毒,还得靠您吧?总之,您有筹码得到那笔钱,怕什么?”
徽嗣杺的话,当头棒喝般“点”醒了那老时妖,随后他果然放开何芝白,让她去取钱的同时,还不忘了威胁道:“如果你出去敢报警,我就不解开这些人的毒,让她们都和那个女护士一样,一辈子变白痴!”
何芝白点头,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在之后,我们经历了难耐的等待,过程就像热火烤蚂蚁一样烦闷,期间我想动手,先制人,但却被徽嗣杺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徽在何芝白离开之后,索性坐回到椅子里,她一边看着满桌子的狼藉,一边微微摇头,冲我“抱歉”道:“......可惜呀!让勇客你没了吃食,水溃还‘炸’了一地狼藉,不过你放心,咱会切老苦瓜的,等这件事完了,我给大家压惊。”
我听着徽嗣杺的“安慰”话,心中一喜。
徽嗣杺的话里有“火工词”因此我一听就懂,他所说的“勇客”,并不是指我,而是指代我面前的时妖,因为“勇”在火工语中是“闯”的意思。
勇客,便是闯进来的不之客。
而“水溃还‘炸’了一地狼藉”,则更是对我的一种承诺,承诺我这个时妖必然会失败,不光失败,还会被徽嗣杺像老苦瓜一样见红虐杀,让我不要担心云云。
这一句话中,最为重要的就是那个“炸”字,因为在火工语中,炸,当虐杀,甚至生不如死讲。
也因此,徽嗣杺这一句看似在安慰我的话,其实是在告诉我她已然有办法对付这位“勇客”了。
时妖非但从她这里得不到想要的“吃食”,反而还会被她虐杀,而徽嗣杺,自认也有切“老苦瓜”的手段和实力。
徽二丫头这样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转念一想,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毕竟,这徽家也是五脏庙中响当当的大家族,不可能一点儿自保杀人的“食咒”都没有,而且徽嗣杺又是能力最强的二丫头,自小练就一个人当俩人使唤的“妙手花”。
这样的女人,深不可测,她说能对付时妖,那肯定是能对付的。
在我想到这些的时候,何芝白大姐已经拿着转账用的刷卡机回到了我们的包间,她敲门进来之后,那时妖特意看了看,现没有尾巴,于是安心得意的很。
随后,他将徽嗣杺给她的银行卡插进刷卡机,又接通无线后,便抬头问徽二小姐道:“说!密码是多少?”
徽嗣杺没有开口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这个贪得无厌的时妖道:“你要密码干什么?”
“废话!”老时妖恨着脸道:“自然是转账提钱了!”
徽嗣杺面无表情,点头道:“这样啊!但是......一个死人要钱干什么?”
第七章 :虐杀
老时妖听了徽嗣杺的话,当即脸色激变,他狂吼道:“小丫头,你什么意思?”
徽嗣杺继续面无表情道:“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你手流血了!”
经徽嗣杺一提醒,老时妖立刻往自己手上看去,这才现他自己握着银行卡的手已经不知何时被银行卡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
那时妖的手指已经因此流出了不少的血液,不知不觉间整个刷卡机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眼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老时妖脸色大变!随后猛然扔掉刷卡机,便准备冲徽嗣杺冲过来。
可这个时候,徽却一点儿惧色都没有,她甚至反过来提醒老时妖道:“生气和过分剧烈的运动会导致血流加哦!那银行卡上的毒,会在二十秒内到达你的心脏,到时候,我帮不了你的!”
“你!”老时妖闻言,被迫放弃了报复的举动,随后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徽二小姐毫不在乎道:“我做了任何一个五脏庙厨子都会做的事情,以食咒自保!”
说着话,徽二小姐站起身子,捡起那张被时妖丢掉的,沾染着鲜血的银行卡来,夸夸而谈道:“在厨子里,有一种小动物又好吃又致命,它被称作天下第一美味,又被称作天下第一毒药,您作为一个善于用毒的时妖,不会不知道吧?”
“河......河豚?”时妖惊恐道。
徽嗣杺点头,同时拿起桌子上的一张餐巾纸,一边擦去银行卡上的血迹,一边继续说话。
她肯定道:“没错,所以古代五脏庙的厨子做‘逐夷’的时候,一定要把最剧毒的部分都去掉深埋,不过有的时候,我们会把河豚的卵巢偷偷留下,您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时妖回答不上来,但是久不言语的赵海鹏却告诉他道:“因为卵巢是河豚最毒的部分,卵巢的提取液,会让人的心脏一点点麻痹掉。”
赵海鹏说完这话的同时,徽嗣杺收起了银行卡。
她又适时指点那老时妖道:“我这张银行卡是特殊设计过的,任何人只要接触到卡的边缘,都会被划破,然后那上边的河豚毒,就会趁虚而入。”
“小丫头!你阴我!”老时妖说话间,脸上已经起了毛汗。
徽嗣杺闻言,微微摇头道:“是你太贪了......不过我不想杀你,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老时妖的命在徽嗣杺手里捏着,非常被动,因此听见徽二小姐言语间还有辗转的余地,他自然也只能迎合着试探。
老时妖故作镇定的开口道:“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没什么!”徽二小姐抬头看看还跪在地上抽搐的大哥道:“我大哥和员工,以及那个护士中了你的蛤蟆毒,你把解药给我,我把河豚毒的解药给你。”
“好!”那老妖精头顶冒汗,伸出手道:“钱我不要了,你把解药先给我,我为他们解毒。”
“不行的!”徽嗣杺诡异的一笑道:“咱们同时交换解药,要不然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徽嗣杺的话,让老时妖恼怒异常,他伸出手来,指着堪比蛇蝎的徽二丫头。
愤然间,他吼道:“你!你就不怕你大哥下半辈子变白痴!”
“反正你没的选择,只能同时交换。”徽嗣杺看着自己的大哥道:“他变成白痴,我们徽家养的起,但你没有解药,连买棺材的人都没有。”
徽二丫头的话狠毒刁钻,而且没有一毛钱商量的余地,她把自己大哥徽嗣柱逼到死路的同时,也彻底把老时妖逼迫到了绝境。
看着徽嗣杺,我算是明白了,这有钱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怕不在乎的。
徽嗣杺就是这样一个不在乎的人,她为了逼那老妖就范,完全不在乎自己哥哥的生死。
没人拿她有办法。
眼见如此,时妖彻底没了筹划,但老谋深算的他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听这个女人的,把解药拿出来。
“你不拿就算了!”徽嗣杺眼看时妖犹豫,也就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反正我大哥腰软肚硬,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他我不在乎,你我更不在乎。”
说完这话,徽嗣杺冷笑着,没事人般拿出手机,玩起了斗地主。
二小姐的冷嘲热讽,当时便让老时妖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匆忙从上衣内兜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道:“你,你把解药也拿出来,咱俩一块给!”
闻言,徽嗣杺头也不抬,一只手继续斗地主,另一只手则拿出一个褐色的药丸。
她把药丸放在餐桌的玻璃上,又冲老时妖说话道:“你把药也放在桌子上,咱俩互相滑过去,如何?”
“好!”老时妖说着话,脸上阴沉一笑,随后把装着蛤蟆毒解药的玻璃瓶子扔向徽嗣杺。
与此同时,徽嗣杺也将手里的褐色药丸,沿着玻璃桌子的桌面扔向老时妖的方向。
玻璃瓶在桌子上划出“滋啦滋啦”的响动,小药丸则蹦跳着“砰,砰”的跃动。
两个救命的药剂仿佛两个探路的使者,它们相向而行,蹭肩而过,奔向时妖与徽嗣杺的手中。
时妖个大手长,当时便先于徽嗣杺拿到了那颗药丸,徽二小姐本就是个小丫头,又在玩斗地主,因此直到那瓶玻璃水来到她面前停好,这小姑娘才优雅的伸出两根指头,去夹那瓶子。
但......在这个时候,那老时妖充满络腮胡子的脸上,突然冷冷一哼!
一种不好的感觉迅划过我的心底。
随后,那玻璃瓶子居然......又顺着原路,倒退回了老时妖的手中?!
迟快之间,我们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都花了,直到那瓶子沿着原路退回时妖手里后,眼尖的赵水荷先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她失声道:“是钓鱼线,这混蛋在瓶子口上粘了钓鱼线!”
“哈哈!”利用透明的钓鱼线把解药瓶子又拉回手里的老时妖缕着络腮胡子,将徽嗣杺给她的解药塞进嘴里。
同时,他又不住炫耀到:“和老子比玩毒?你们这些五脏庙的厨子算个屁!”
徽嗣杺一招失算,再次把我们逼到了非常被动的地步。
第八章 :心毒
时妖一招得手,猖狂至极!
我看着他扭曲而猖狂的嘴脸,再也忍不住了,于徽嗣杺失算之后,我又猛然行动,把早就准备好的椅子用腿勾起来,随后拿在手中,冲那老东西砸去!
但在我行动的同时,老东西也冷笑着出招,他闪身向后的同时,又冲半跪在地上的徽嗣柱命令道:“挡椅子,起来!”
奇怪的频率过后,身中蛤蟆毒的徽大少爷猛然起身,随后以异常快的度侧脸冲向我的方向,结果......椅子正好砸在了他的脸上。
我使出的是十成的力量,被击中的徽大少爷连门牙都被打掉了,整个人晃悠了几下,但并没有晕倒,反而向我继续扑打过来。
徽大少爷讨厌,但我和他没什么私仇,所以咱不想伤他,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把它与老时妖等同对待!
面对着如僵尸般冲锋的徽大少,咱最大的优势就是灵活,我在他扑身向我的一瞬间躲避开,不小心让他摔了个“狗啃屎”。
趴在地上的徽少爷张牙舞爪和个大螃蟹无二,眼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瞬间立即明白,不能让他起来,否则丫还的和我纠缠不清。
在呵成一气间,我转身拽起赵水荷的实木凳子随后趁着徽少爷刚刚蹦跶起来的时候,猛然将凳子“插”在他身上,正好用凳子的棱角别住他胡乱踢蹭的手臂。
全过程迟快之间,不到一秒,卡死之后,我踩着凳子,回身望向那老时妖的同时,左手抄起一个盘子,径直冲他面门扔去!
老妖精在我扔盘子的空挡,正伸手往怀里摸索着什么东西,不过显然他没想到自己的傀儡这么快被我搞定,更没想到我又扔出一个盘子与上次一般,直插他的脑门。
无奈,他选择了规避。
老妖精这次很聪明,没有拿匕与我硬碰硬,而是来了一个“滚地龙”后,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见状,我岂能让他逃跑,于是索性双手抓住桌缘,一个“大掀盖”便将整个桌子都翻了起来。
雅间中的一切,彻底让我毁了。
炮轰一般的桌子下边,老时妖那阴损的脸毫却在冷笑,随后他伸向怀中的手借着躲藏的空挡终于伸了出来,拿着一个四方烟盒形状的黑木“机关射器”。
射器是个什么原理,我不清楚,但只看见那是个正方形的盒子,冲着我们的一面布满了针眼,便也能明白,他一动,绝对会有钢针一类的东西喷射出来。
眼看着刚才上头菜时“万针齐飞”的场面就要重演,但我并不害怕。
这种东西,只讲究一个机巧突然,眼下里他拿的玩意我已经看见了,那么自然作用也就大打折扣。
故而,我看着他手拿钢针,一动不动的威慑样子,有些不以为然道:“你丫敢射,我就敢踢死你,而且,你真以为你的破玩意还伤的了我?”
“嘿嘿!这次的可不一样!知道为什么我不急着威么?”老时妖拿着针筒的手微微颤抖道:“因为这次我射机里的不是摄魂蛤蟆毒,而是鲨鱼药!”
“鲨鱼药!”赵水荷闻言惊愕道:“是氰化钾!那针沾到一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