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借着我那一踢打的威力,油狼儿被我踹飞出老远,怪叫着飞到一个松树枝杈上,急切间抽不出身来。
眼见他一时爬不起来,我把心一横,感觉机不可失!
于是,我拿出我的刀灵竹诗,撕掉那上边的荷叶伪装,也不管他被削弱了没有,便劈头往油狼儿身上砍去。
刀锋迅疾,我无视头脑中竹诗的子哇乱叫,抬手一刀,斜着劈打过去,直奔那油狼儿的面门!
千钧一,我以为万无一失,可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那被松树枝杈揪住身体的畜生突然抬头,用舌头向我右手的刀身击打。
“砰”的一声脆响之后,他长鞭样的舌头如子弹般侧抽在我刀身上,更让我的虎口一麻!
我没想到那畜生还有舌头这一招,更没想到自己的刀会在那舌头的打击下失去了准头,以至于偏离方向后,削打在他身边松树的枝杈上。
刀飞刃偏,但我没时间遗憾,本能的我拔出刀口,想借着横扫狂砍,可没曾想这畜生已经在我一击不中的时候抽身而出,极摆脱了松树枝杈的束缚。
没了约束,我就没了机会,那油狼儿愤怒间不但不怕,反而还如跳跃的蛤蟆一般,弹腿冲我而来,展开了快的反击。
弹跳中,我只看见他略微的残影冲击向我的胸膛,随后我便在一声沉闷的撞击中飞出了老远,起身的时候,现竹诗已经不在手里了。
黑灯瞎火,我正想低头寻找我的刀,可没曾想背后又是一阵阴痛纠结入骨,随后我感觉有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我的背上。
不用想也知道,油狼儿在一击得手后,爬在了我的背部,还不停的撕咬着我肋骨上的......肉。
钻心的疼痛让人清醒,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他现在咬的是肉,下一秒肯定就是骨头和脏器了!
我是装羊,但我不是真羊!
剧痛中,我拼命晃悠着身体,要把它甩下背去。
在剧烈的晃动中,油狼儿左摇右摆,自不好受,他被迫放弃了对我的撕咬,转而用双爪双脚紧紧的锁着我的脊背和肩膀,揪拽的我浑身生痛难忍!
这“阴邪”的力气真的很大,没有两秒,我便感觉自己眼冒金星,几欲摔倒。
在这种焦灼的情况下,我的体力和精神被快损耗着,同时心里明确而焦急。
我必须快想出把他从背上揪拽下来的法门,否则......必死无疑。
恰在这时,赵海鹏突击般冲了过来,他一边拿出怀里的一些东西,一边冲我叫道:“三子!千斤坠!压死他!”
赵海鹏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登时点醒了我。
是的,我和竹诗在油狼儿面前没有一点儿优势可言,但有一样东西,这油狼儿却是决计比不过我的。
那就是体重。
油狼儿附身在王锐峰体内,本就是最大的先天不足,毕竟王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这孩子的身体怎么说都比大人弱一圈,纵然油狼儿有怪力弥补力量和度上的不足,但这质量,却是无能为力的。
在赵海鹏的提醒下,我立刻出手,出手死命锁住油狼儿的腿脚之后,展背仰身趟了下去!
“哦!”的一声惨叫过后,油狼儿被我夹了个“馅饼”。
那小兔崽子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同时吐出了一些异常腥臭的液体。
臭烘烘的味道弥散间,油狼儿的爪终于不再扣着我的背,他拼命的从我背下爬出来,跳到一颗松树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场面,安静了下来。
竹诗的回响在我脑子里慢慢的旋转着,让我知道那家伙绝没有逃跑或者离开,现在它正守在这松树林子的某一处地方,伺机偷袭我和赵海鹏。
彼时,老赵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阴天风冷,他似乎肩伤作,因此行有点缓间,所以对我说了一声抱歉,随后便把他刚才从怀里拿出的那一把东西伸了出来。
我看见,那是一小丢丢糯米,黑灰色的,甚至略微霉的糯米。
那一丢糯米,我在“一只猴”老店的时候见识过,虽然赵海鹏没使用,但他一拿出手,就已经让那个卖粘息膏的黑心老板吓的屁滚尿流了,因此这次他在拿出来,我自然印象深刻。
我心中也嘀咕,这几十粒糯米便能把那迅疾如风的油狼儿拿下么?感觉完全不靠谱。
思绪之下,我提醒赵海鹏道:“那畜生还在,看来要死磕。”
老赵点头,却还不忘“雷锋”一把道:“尽量别伤孩子的命,能生擒,我便有办法把阴邪逼出来。”
我点头,却又同时问道:“要是我做不到呢?”
赵海鹏无奈叹气道:“那就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危......牺牲一小撮人吧!先把你刀捡回来。”
闻言,我会意点头,随后看清竹诗的方向,猛然爬窜出去,想先捡起竹诗再说。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油狼儿却也从我斜侧的方向冲了出来,同样直奔我的菜刀。
他仿佛判明了我的动作,又或者知道竹诗能对他造成一定的威胁,因此这一次也是拼尽了全力,以至于我只看见一条黑中带红的影子,然后我那斜插在地上的可怜竹诗便变戏法一般没了。
等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竹诗已经在油狼儿手里化成一条白光,牢牢的钉在了松树林中,一颗五六米高的针叶松顶端。
看着远在树冠的竹诗,我心中一阵绝望划过,同时也明白,恐怕我最后的胜算,到此也没了。
就在这时,那油狼儿一击得手后猖狂无比,他长呼短笑着似乎在嘲讽我们,随后又不知为啥,迈着四肢调转方向,急迂回着,往赵海鹏的所在冲了过来。
第五十五章 :海螺壳
我不知道为什么,油狼儿在解决掉竹诗之后,又奔着赵海鹏去了,或许是他认为赵海鹏的威胁比我大,又或者他如忌惮竹诗一般,忌惮赵海鹏手里的......糯米?
总之,他是奔着他去的。
这一次,在油狼儿行动的同时,我也没有犹豫,同样急的迈着步伐奔向赵海鹏。
赵海鹏或许比我见识广,赵海鹏或许比我能力强,但他现在肩伤作,我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绝不是这阴邪的对手,需要我的支援,需要我替他挡刀。
往大处讲,老赵已经救过我的命,我的还他,而在往私里讲,我的赵大厨,是我躲避阴灾的最大保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就彻底的可以领便当,等死了。
总之,出计的事情他干了,那么挨打的黑锅,自然我来!
抱着那样一闪而至的想法,我和油狼儿开始了时间的赛跑,油狼儿吐着舌头侧击向赵海鹏的侧背,我则喘着粗气飞身扑向赵海鹏的后腰。
再后来,我凭借着玩命的架势,和油狼儿同时奔到赵海鹏的身边,随后我一把推在赵海鹏的腰上,将赵海鹏推开之后,却因躲闪不及,和油狼儿撞了个满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我俩互相算计过,那就不可能抱着亲热。
啥也别说,直接招呼吧!
油狼儿伸抓,划在老子肩膀,我则出手,插向他的肋骨,丫伸舌头横扫我的面门,我则顺手从地上捡起根树杈戳向他的喉咙.....
三五个回合下来,当我俩分开的时候,咱打的他鼻青脸肿,他也伤的我浑身是血。
真的......挺残酷的。
但,我依旧坚持,因为我的愤怒无以复加,因为我倒下之后,便不会再有人能制伏住这只混蛋。
气喘吁吁中,油狼儿和我暂时停止了互攻,双方对视着,都是愤怒和无奈。
不过,看着他的包子脸,我明白,我的伤远比它重,在这样僵持下去,我必死无疑,如果不使用巧计的话,今天我和老赵真就都要报销在这里了。
可用什么办法搞定油狼儿呢?我急切中却想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那阴邪率先停止了喘息,他迅疾间又化成一道黑影,以他最擅长的度,从斜侧方的攻击向我的胸口。
这侧击的度......真的太快!
虽然看见了动作,但我来不及预判,还是被打了个正着,身体倒着飞出去,直撞在一颗松树枝杈上才停了下来。
我吐了一口痰血。
油狼儿这一撞可是真狠,弄的我浑身伤口疼痛崩裂不说,整个人脑子都感觉蒙蒙的,还金星满眼,等我恢复视力思维之后,却看见赵海鹏又被那畜生掐着脖子,死按在地上。
这个畜生!他和我还没完呢!
眼看着老赵也陷入了危机,我在急切之间,也深深的自责,我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么慢,又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把握住第一次的机会,以至于让大家陷入了如此的被动。
突然,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第一次!既然第一次能限制住他的行动,为啥我不照葫芦画瓢在实验一回呢?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好歹也是个办法。
顿急中,我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就在油狼儿兴奋而死命的掐住赵海鹏的脖颈时,一个海螺壳突然打在他脑袋上。
那螺壳打破碎开来,里边的恶阳食物散落出来,搞得他头晕脑胀,更让丫很不满意。
于是,这畜生扭头,看向我,看向拿海螺和韭菜丢他的人。
成功吸引到油狼儿的注意力后,我摘掉了脖子上那三斤多限制移动的香螺壳,只留下一个,作为备用。
随后,我拉着脸,冲那油狼儿骂道:“丫挺拽呀!有本事咱们继续单练,欺负一个残疾人算怎么回事?”
我的叫嚣让油狼儿诧异的看着我,不过他显然没有放开赵海鹏的意思,而老赵,已经被他掐的快翻白眼了。
眼看着局势的迅恶化,我被迫拿出杀手锏,后退了五六米后,冲那油狼儿吼道:“小孩子不听话,回家妈妈可打屁股!”
这句话,是我狗急跳墙,临时想出来的,但我感觉有用,因为里边有“家”字。
而这个字,也果然刺激到了被油狼儿附体的王锐峰!
听见我“家”字和“妈”字出口之后,油狼儿的眼神再次弱化和迷茫,但随即那眼神就被更加阴狠与愤怒的气质所替代了。
我的话真正的刺激到了他的灵魂,也让他愤怒的甩掉了赵海鹏,虎爬着往我这里走来。
此刻的油狼儿,浑身骨骼爆响,似蓄力待,周遭黑气翻涌,如长毛附背,双眼聚光下,几如赤灯探路,说不出的阴森,也说不出的愤恨。
除此之外,他月夜下的灰色影子也产生了极端的变异,暴涨了好几倍不说,还完全变成了大老鼠的形状。
暗气涌动下,那畜生一声长嚎,划破天空下,如金锥刺耳!
在那频率异常明确的嚎叫中,我感觉到了一种愤怒的威压,那压力让我心中震颤,也让竹诗哀鸣连连。
我知道,这是一场势力悬殊的比斗,可既然实力悬殊......也并不代表我没办法!
心中鼓足勇气,我尽量让自己挺起胸膛,一手紧紧的握着海螺壳,一手紧紧的抓着松树棍。
我扯开嗓子,冲那畜生吼道:“来吧!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我的话,成为油狼儿最后进攻的令枪!
闻言,那畜生不顾一切冲我而来,度快到我看不见,真正的看不见。
面对着完全不可抵御的攻击......我心中却在冷笑。
因为......我判断对了!
既然我打不过,又何必打呢,既然我赢不了,又何必去赢。
因此,在我说完那具挑衅的话后,我根本没有反抗,而是立刻抱头,顺势往地上一滚,同时露出了我身后的......巨大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