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先端了上来,面还没好,女人没动,因为在前方,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款款走来,在同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
刘梦雨打招呼道。
荔枝没有丝毫地反应,她只是用平静到仿佛丢一块大岩石也砸不出丝毫动静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还记得在自己小时候,自己的节日不是春节,也不是儿童节,而是院长叔叔和院长阿姨来到孤儿院看望大家的日子,大家会围聚在院长叔叔和院长阿姨身边笑着闹着。
“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走的。”刘梦雨看着荔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不过这两个女人之间,也确实很难出现含情脉脉的场面。
“不一定的。”荔枝开口了。
“我和你叔叔,和你,不一样。”
“看出来了。”荔枝抬起头,看了看天,“如果不是它出现了问题,我想从那边回来,也没那么容易。至少这个,我做不到。”
“是它故意让你回来的。”刘梦雨提醒道。
“不,它不屑于那么做的。”
“我们所说的,不是同一个它。”刘梦雨站起身,面向的是兵马俑历史博物馆那边,“这条路,只能走一次,因为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机会,我和你叔叔,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当初,你们曾想把我变成阿白,结果你们失败了。”荔枝叹了口气,继续道,“今天,你和我说的话,和当初,何其相似。”
“在你身上失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把计划都放在了阿白身上,否则,你根本就逃不掉。”
“我讨厌绝对。”荔枝微微摇头,“更……讨厌你们。”
“但你把我孙子给偷走,不是准备把自己变成新的我和你叔叔那样子的人么?”
“药不好吃,但有时候不吃药,是要死人的。”
荔枝和刘梦雨对视着。
“如果你急匆匆地回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表现出你的这点小倔强的话,说实话,我会很失望,对于你来说,真正的出路应该是在火车的那一头争取将那边完全解决掉。”
“那边,解决不了的。”荔枝轻笑了一声,“至少,十年之内,绝无可能,至少还要再投进去两三代听众才能完成。
如果你和叔叔以及当初那些被你害死的那批人也都去那个地方的话,兴许,我现在能看见结束的曙光。
但哪怕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荔枝站起身,拦住了刘梦雨的去路,
“曙光,并不意味着一线生机,它至多只是代表着一个幻想而已。”
刘梦雨伸手,打算推开荔枝,
而荔枝也是伸出手,
两个女人的手触碰在了一起。
“轰!”
天上忽然传来了一声炸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这雨下得如此突然,雷声也是出现得让人毫无准备,大排档上的主人和客人们马上搬着桌子和吃食跑到店面里去躲雨。
老板一边急忙收着摆在外面的食材一边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外面,
他记得在雷声响起时,外面好像站着两个女人,
但一个炸雷的功夫,两个女人居然都消失不见了。
应该是躲雨去了吧,老板心里这般想着,却浑然没察觉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在刚才到底身处于如何可怕的能量漩涡之中。
“你拦不住我的,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你出手。”于结界之中,刘梦雨的声音变得很是空洞。
“试试看吧,试试看在我面前,你能否引动出埋藏在这里两千多年的大秦战魂跟你一起走。”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不认为你知道两千多年前两位大帝留下了什么。”刘梦雨疑惑道。
“但我见过和他们相似的人,也亲眼见过他们在陨落前为子孙后代为这个世界的延续和反击所做的布置。”荔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时她今晚第一次笑,“院长阿姨,好东西,不能独吞,这是小时候你教给我们这些小朋友的道理。”
第十章 撕逼!(求订阅!)
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不同于以往宫斗剧中的勾心斗角,也不同于街面上扯头发抓纽扣,她们两个人的冲突,显得更高大上也更不食人间烟火一些;
但归其本质,曾经有着类似于母女的关系,现在又有着竞争者的关系,彼此错乱复杂关系之下,仅有的,是谁都没办法后退半步的坚决。
于刘梦雨身体周围,一道接着一道的精神风暴不停地凝聚而出,空中的炸雷在此时真的是其精神思维和这个现实世界所摩擦的表现,而不再仅仅是“头脑风暴”的夸张比喻。
四周的苍穹,仿佛在此时都不得不在其精神意识面前低头。
而荔枝那边,则显得稍微简单粗暴一些,她的身形于风暴中不停地摇曳着,衣衫裙角也在纷飞而动,她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于空中演绎着自己的舞蹈,诠释着属于自己的艺术。
这是一场时隔二十年的决斗,二十年前,她在彷徨,而她还年幼懵懂,彷徨的她用一串荔枝就将年幼的她从广州带到了成都。
二十年后,她不再彷徨,而她,也已经不再年幼。
一些账,一些恩,一些仇,剪不断理还乱,却变成了一场遭遇战的狭路相逢。
没太多的时间去分清楚对错亏欠了,也没必要再去理顺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你要往前走,
我不能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