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禀看来,这对于梁森已经算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了。
蓦然间,梁森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带着些许不满地道:
“刘德,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一栋别墅已经因为你毁了,现在你还想继续毁第二座?”
刘德的身形出现在了阳台前方,被抹去的只是他的分身,所以他的本尊看起来,还是带着一种飘然出尘的气质,并不显得多么狼狈,但眉宇间的忧郁还是很清晰的。
解禀这次没去给刘德倒红酒,一来是客,三番五次来,就讨人嫌了。
“呵呵。”刘德只是对着梁森冷笑了两声,“如果没有广播的规则,我…………”
“没广播规则的话你弱小的时候也早就被那时候的强者给掐死了。”梁森还不留情地进行打击。
“好吧,这次的事儿我认栽,但梁森,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所以想在了离开上海之前过来再问问你,你应该得到过一些关于那个地方的情报,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做什么打算的,在那个地方,没有团队,没有势力,没有依靠的话,死得会很快很快。”
梁森沉默不语,一些事情,他是清楚的,但很多时候你想找团体,你想找关系,是得付出“投名状”那种东西的,类似于小侦探和那俩和尚以及胖子之间的关系,团体之间至少得互相付出过,患过难,这个关系才能称得上稍显牢靠。
但要让梁老板为了别人去以身犯险做“友谊”,就有点太为难人了,他这种性格的人,还真的很难找到真正的朋友,也没有哪个团体有多大的兴趣想要招揽他,毕竟,哪个团体也不会傻到招揽一个遇事儿肯定第一个怂的家伙进来。
“这次的事儿,我会和荔枝说清楚,但你的事儿,我也会去和他们说清楚。”刘德这心态纯粹是自己倒霉也要拉别人一起下水了,不得不说,他今天所受的冤枉气也确实够大的了。
“你…………”梁森伸出手,很愤怒地指着刘德,毕竟自己虽然隔岸观火,但海梅梅自己一开始就打算交给刘德的,是刘德自己要装、、逼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才故意拖着不走。
但就在此时,刘德胸口猛地一痛,痛感稍纵即逝,甚至比以前接任务通知时还要短暂得多,紧接着,刘德愕然发现一张蓝色的纸质车票自自己胸口位置慢慢地浮现出来来,由虚化实,最后被其捏在了手中。
“这是…………车票。”刘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车票,终于发下来了。
然而,当刘德睁开眼时,他却看见梁森还是伸着手指着自己,而梁森面前,根本就没有车票出现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梁森,你!”
刘德明显发现了异样,为什么我有车票到了,你却没有?这东西肯定要有大家一起有,可没有什么江浙沪包邮速达的说法。
梁森的手还保持着刚才指着刘德的动作,他咽了口唾沫,似乎要强行抚平住自己内心正在疯狂躁动的狂喜情绪,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因为过度喜悦和激动而难以在此时发出平稳的声音。
“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确定了,对不对!”刘德几乎狂怒一般地冲着梁森吼道,“你故意不告诉我,你故意坑我!”
梁森激动得说不出话,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给了刘德一个眼神,
那就是,
我早已看穿了一切…………
第二十六章 您忠诚的胖儿!
胖子正对着一只大猪蹄发动着进攻,他的口味一向偏重,对女人如此,是食物更是如此,好重油好重辣好重肥,按照胖子的说法,这是他爷爷在他小时候着重教育起来的;
胖子的年纪和苏白差不多,事实上九十年代前后出生的孩子基本上很少经历食不果腹的事儿了,一般只要家里没出什么意外变故的话,可能零食零嘴这类的还算稀罕物儿,但饭还是能准你能吃多少的。
再者,胖子他爷爷和他父亲都是赶白事儿的先生,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甚至是成都城里也有人请他们过去办事儿,利是红包自然拿得手软,一场白事儿下来不光自己吃得满嘴流油也能打包回来不少,所以胖子打小家庭条件还可以,同期其他小孩子听到去吃席还会很兴奋,但胖子差不多两三天就能吃一顿席面。
但胖子爷爷似乎着重地想培养胖子,小时候吃一块肥肉奖励两块零花钱,多撑一碗饭五块。
胖子说他小时候其实不胖的,就这么被自家爷爷威逼利诱下慢慢培养成了一个胖墩儿。
这事儿和尚听说后,只是微微笑了笑,说了声你爷爷也是为你好。
胖子只是有些纳闷道地说了声可惜我爷爷死了好几年了,没机会找他再摆摆龙门阵了,当初我也只是以为家里只是靠这个手艺骗吃骗喝的,没成想老爷子居然还真有两把刷子。
因为之后成了听众修为提升上来后的胖子自然看东西的角度就不同了,他曾算过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推测过在成为听众前自己的命格,自己居然命里犯虚,这“虚”的意思指的是运气不旺,容易走邪字儿,搁古代到解放前几千年里没准能混个山大王当当,但搁当下这个年代要么牢底坐穿要么就吃一粒花生米。
但胖子虽说黄赌毒都偏一些,但没自己当过鸡头,也没自己开过赌坊,更没贩过毒,到他成为听众之前人生虽有波浪但总算顺风顺水的,和公家也没什么交集,后来胖子自己推演过,自己的命格好像打小就被慢慢地偏转了方向。
“还吃。”佛爷在旁边看着胖子已经啃了六个猪蹄了,有些无奈地伸手示意服务员再加一份红烧猪蹄,不过佛爷倒是觉得,吃饭时有胖子坐在旁边倒是可以增加大家伙的食欲。
“胖爷我能顺风顺水地活到现在,就靠好这一口。”胖子自顾自地继续猛嚼起来。
“也是。”和尚在旁边笑了笑,他关键时候不忌口,但平时条件允许的话一般只吃素,“你爷爷也是个世外高人。”
“跟你比起来,差远了,我爷爷我爸那一辈就是靠嘴皮子上的功夫忽悠人混口饭吃,以前闹活动时我爷爷可没少挨批斗,哪怕放在当下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营生,哪里有和尚你光鲜亮丽。”胖子喝了一大口冰镇啤酒,“不过想来我爷爷小时候是在日本鬼子进南京城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逃难到的四川,一辈子风风雨雨也经历得多了,可能还真有些独门的办法,可惜了啊,没传给我。”
“他的是道,传给你也没用。”和尚微微摇头,“这种东西,得靠人生阅历和经历,再配合独有的术法法门去感悟,你没这个心境更没这个时间,就算是日韩那边的听众更尊重他们的血统和强化,也做不到这种浪费时间的地步,除非他们都是圣人,只沉浸在悟道的氛围里,而不关心自己的生死。”
“你爷爷是怎么死的。”饭桌上陈茹这个女人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胖子倒是没什么忌讳,直接道,“老头子老喽,白事儿都给我爸去做,但有一天忽然想吃那啥玩意儿来着,是青色的,反正是老头小时候住江浙那边时吃的一个东西,跟糯米团子差不多,嚷嚷着让我妈硬要给他做,我妈做好了蒸出来了,老头子一连吃了仨,噎住了,气儿没喘过来,就这么蹬腿儿走了。胖爷我自己出师做的第一次白事儿就是给他操办的,我爸当孝子只负责哭,现在想想也算是一种传承了。”
“横死。”陈茹又冷冰冰地说了这两个字。
“嘿,你这娘们儿什么意思,别以为你能打胖爷就怕你哦。”胖子不等陈茹反应马上继续道,“嘴上积点德。”
陈茹自顾自地笑了笑,继续吃菜。
和尚则是从陈茹的问题里捕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横死,帮胖子改命,怎么看怎么都有种那种意思的感觉,而且自己孙子还成为了听众。
但可惜了,胖子的爷爷早就去世了,不像是眼前这位的父母,折腾了二十年,似乎还没完,而且对待子孙后代的态度也完全不同。
和尚喝了一口凉茶,自己在心里琢磨着,他没打算把这个猜测告诉胖子,因为也确实没这个节外生枝的必要,人死如灯灭,普通人如是,听众也是如是,现在去调查和追究胖子爷爷的真正身份也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和尚自己也清楚胖子是个外表看似粗大实则心细无比的人,陈茹话里有话,和尚不信胖子没听出来。
就在这时,苏白放下了手机,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道:
“广播发火车票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