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哪怕陈茹愿意庇护你,她也很有可能会落入和你的老板一样的下场。
所以,追杀你的人,是不会直接放弃的。
你最好现在就考虑好。”
和尚说的很直白,意思就是你想不想那么做,最好现在就决定好,真事到临头时,可没有什么时间给你去思考和盘桓。
“这……其实就是你们早就做好的选择?”解禀反问道,“苏白的下车,只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当着面对我说出这种话?”
“不,苏白下车,只是因为他确实快要进故事世界了,他重创了几个高阶,同时还杀了一个高阶,所以,他的惩罚性故事世界就在眼前,而且,他的伤势太重,重到根本没办法在此时去做什么事情,只能被动地等待着广播的召唤。”
和尚还是在继续认真地开着车,
“解禀,现在只有你是自由的。”
“我虽然知道你们不是特意来救我,但是真的挺感动的,因为你们确实是把我救出来了,但你们救我出来的目的就是要牺牲我,呵呵呵呵…………这让我很不愉快,我不愿意让自己在不愉快的心情下去做什么自我牺牲!”
………………
清冷的高速公路边上,苏白依旧靠在栏杆上,一个人孤独地抽着烟,他身体剥落的速度正在慢慢地减慢,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副年久也没有经过好好保存的油画,因为颜料的脱落而留下了斑斑驳驳。
吐出一口烟圈,
苏白轻轻摇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不起了,解经理。”
………………
“对不起了,解经理。”和尚还是在继续开着车,“你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和尚话音刚落,掌心一挥,汽车内部当即出现了一尊大佛虚影,恐怖的精神力直接压迫而来,解禀下意识地去抵抗,但戒指在此时也传出了一声低吼,扶苏的精神力顺势冲击而起,解禀的心神还在抵抗着和尚没办法应对扶苏,也因此,直接被扶苏抢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解禀的眼睛闭合了几秒,再慢慢睁开时,他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异样的深邃,
“孤忽然有些不愿意这么做了,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
“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你的大秦,也不会亡了。”和尚向后递来一张符纸,这张符纸上全是血水,是和尚自己的精血浸染而成,“他如果闹腾的话,你可以用这个暂时压制他。”
“他很平静。”扶苏回答道,“可能,他自己早就接受这个结局了。”
“事情已经做了,就不能有丝毫的意外。”和尚提醒道,“这不光是我们的事情,还有你父皇留给你的使命。”
“孤………………知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审判日!
苏白低垂着头,现在他这个模样,有些吓人,但他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兜兜转转,很多事儿,其实最后还都只能当作“尽人事听天命”,很像老富贵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有时候,苏白也曾想过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强如血尸,到最后无非留下的,也就一个方法,但这个方法是否能够真的奏效,
谁知道呢?
苏白也曾想过,自己现在的这种生活模式,不,确切的说是生存模式,有没有意义?
一切的存在,都为了复仇,甚至在复仇和自己儿子之间,自己明显选择了前者,虽然他做好了与儿子一起死的准备,但这只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其实还是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但似乎换个念头想想,自己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往前走一步,是悬崖还是岩浆,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兴许还能做到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了生活选择去苟且。
烟,有些熏眼睛。
苏白开始畅想着如果自己不是听众,自己会和小家伙生活在一起,小家伙也能长大的话,自己就能让他去上学,自己能带他出去旅游,带他去各个名山大川走一走看一看。
自己也能给他找一个妈妈,可以是颖莹儿,也可以是熏儿。
生活,若是能这般,似乎也没什么缺憾了。
但其实这就是一个悖论,以前普通人的自己,是肯定不会无聊到领养一个孩子的,也会很反感与颖莹儿这样子从事这种职业的女性去结婚,甚至连熏儿家里的庞大关系也让他觉得很麻烦。
正是因为听众的经历,才让自己体会到某种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但也正是因为听众经历,那些普通人来说完全可以得到的东西对自己就是一个奢望。
烂命一天,富贵在天。
或许,
这才是自己生命意义的真实写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何不如给你们那对狗男女添点堵?
你们制造出了我们两个,实验完最后利用完就想把他们当垃圾一样丢掉,那我还真得蹦跶一下,至少,恶心你一下。
一道白光在此时缓缓地落了下来,将苏白完全笼罩。
对于解禀,苏白是带着些愧疚的,其实,如果有另外一个方法,自己都绝对不可能选择解禀去当这个牺牲品。
但自己不适合做这种事,否则当初扶苏想要夺舍的对象就是自己,另外,也不可能让和尚佛爷或者胖子去做这件事,至于其他人,现如今来说,都很难了。
事情已经越来越白热化,就像是一根针一样被磨得越来越锋锐,广播也有预兆地开始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渐渐地脱离原本它所遵循的规矩。
除了解禀是一个自由人身份,无法被定义成听众,其他人,可能扶苏想要从解禀体内出来进入其他某个人体内时,在前零点零零一秒时那个人就会被广播拉入故事世界。
广播本来是要脸的,它的脸就是规矩,但自从苏余杭跟刘梦雨融入广播后,广播已经越来越不要脸了。
苏白不知道这种不要脸会对广播产生什么影响,这就像是一个政权开始不顾自己的法度肆意妄为时,那么距离它的统治和存在性就会开始动摇起来。
苏白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斑驳破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