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娜走后希尔斯站在苏白身边问道。
“有点。”苏白点点头,是的,一个天真烂漫真性情的女孩儿,居然能一直活到现在,不可能。
“她跟你有点像,自小就有精神疾病,是人格分裂,她父母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在她很小时就把她送去了教廷,由一位红衣主教教养长大。
一般来说,现实世界里的她,是真正的她,而故事世界里的她,则是另一个人格,当然,这种人格的切换,也很难分得清楚主次。我和她另一个人格接触过,当时差点被她杀掉,呵呵,说实话,她的另一个人格和你犯病时有点相似。”
苏白恍然,原来是这样,的确,和自己还真有些相似,只不过苏白自己清楚,自己犯病时并不是人格分裂,只不过是隐藏自己心底的暴戾在被刺激地爆发了出来。
”走吧,来得人,还真不少。“希尔斯和苏白一起向前面走去,四周不断地出现其他强大的气息,这一次的阵仗和规模,比苏白上次在石家庄碰见的还要大,毕竟这次东西方甚至各个大洲实力达到这个层次的听众都来了。
火车坠毁的位置在一处山涧,这里因为太过深入群山外加地势实在是太过陡峭,也因此并没能做成大规模的旅游开发,当然,山路险峻对于听众来说,不算是什么难题。
前方,陈茹、燕回鸿、乔琳娜以及许云飞,前方,有一层类似于迷雾一样的存在,这像是火车坠毁后冒出的青烟,只不过这青烟非比寻常。
希尔斯和苏白站在对面山峰位置,四周许多山峰上都站着人,如果放在古代,这个阵仗就像是“华山论剑”一样。
陈茹开始出手解决掉迷雾,其余三位大佬就在旁边看着。
大概一刻钟之后,陈茹清理出了一部分,至少从上方看下去时,能够清楚地看见那列绿皮火车的车身了。
随即,还是陈茹先走了进去,燕回鸿等人跟在身侧进行策应,在这件事上,哪怕是大佬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摆着。
或许,在这个世界里,大佬是真正的巅峰存在,但在另一个世界的战场上,大佬也只是炮灰,任何可笑的自我感觉良好都可能让自己送命。
然而,当这四位大佬刚刚真正意义上接近火车时,
苍凉的战歌声忽然自车厢内传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战歌声响起时,
陈茹、许云飞、燕回鸿以及乔琳娜四位大佬脸色骤然一变,
四周山峰上正在观望这里情况的所有听众在此时也是面露骇然之色,
难不成,
那支秦军,真的突破了广播的阻拦,
反杀回来了?
第两百零四章 可怕的敌人
两千多年前,祖龙率领着的秦军曾让一批又一批的大佬陨落在这个世界,给他们带去无尽的恐惧,而两千多年后,本以为已经彻底烟消云散的昔日大帝国,竟然再度显露出它隐藏起来的獠牙,且又一次在这个世界里,让听众们,
胆寒。
苏白记得很久以前曾在大学里听过一位教马克思理论的老教授的课,当时教授让学生们对自己提问,有位稍显离经叛道的学生就问出如果以后政体发生变化,马克思主义理论还会被这样当作大学里的一门必修课程么?
老教授没生气,他只是很平静地说,哪怕真有这样一天,它可能不会有现在这么重要,但它依旧会被当作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因为这几个字,不仅仅是代表一个课程的名字,也不仅仅是代表一个权威性,它身上所浓缩的,是一个大时代东西方风云激荡的缩影,以后无论如何,想要彻底深入的研究学习那段历史,就绝对绕不开它。
而眼下还在环绕着山谷之间的《秦风无衣》,似乎也在阐述着这个道理;
陈茹没敢再往前一步,许云飞面色甚至有些泛白,那个没切换出第二人格的乔林娜更是已经祭出了自己的护身法器,就连一向洒脱豪迈的燕回鸿,此时也有变成鹌鹑的趋势。
仿佛这四个人,在这一刻,瞬间被梁老板集体附体了。
这首歌,没有任何的特别,它不是精神攻击,也没有营造出任何的幻境,甚至很多大乐团都把这首歌当作排练曲目之一。
但这首歌之下,却浓缩着一个帝国两千年前的峥嵘铁血,战歌之下,老秦人横扫六国再战黑暗,甚至,以他们的坚韧,哪怕是两千年后的今天,依旧将这场战争延续了下来。
火车的残骸,上一批听众清晰可预测的凄惨结局,相当于将这首歌的音符浸染成了血色。
现场的大佬们尚且如此,就别提四周外围分散着的高级听众了,苏白甚至看见有一些人已经在战歌出现时选择了快速离开。
“呵…………”希尔斯倒是很淡定,“苏,一想到以后我们会和这帮人站在一起去面对敌人,我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没有信仰的战争,就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苏白耸了耸肩,“广播制造听众时,本就不是想要造就出一批和秦兵一样的军队,只是想要制造出一帮亡命之徒,一帮土匪。”
“这个比喻很有趣。”希尔斯点点头,“先说眼前的事儿吧,你怎么一点都不怕?”
“你不也不怕么?”
“因为我能笃定里面,没有秦兵。”希尔斯伸了个懒腰,“广播虽然给人一种大不如前的感觉,但总不至于就这样被别人轻轻松松地反攻回老窝。而且,如果里面有秦兵的话,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出来?
非要等到现在?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所有人集中起来方便来个一波流?”
希尔斯的肢体语言有些丰富,苏白清楚,这也是一种紧张的表现,哪怕希尔斯说得再风轻云淡,他心里,也依旧是怕的。
还有,没人会去笑话在场的四名大佬忽然停滞了脚步,因为四周的高级听众有点像是围观的群众,而这四位大佬,则是真正的拆弹专家,他们所面对的危险和可能出现的风波系数比周围其他人要高得多得多。
战歌的声音好像开始弱了下去,原本雄纠纠气昂昂的那种感觉开始逐渐沉寂,慢慢地变成了一种老腔拉出来的长音。
陈茹是第一个从畏惧和彷徨的氛围中脱离出来的大佬,这个女人哪怕最近心境因为富贵而出现了一些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她骨子底还是她原本的模样。
手掌抓住了绿皮火车的一部分,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