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同时的,是整个第五层电影院的灯光,在此时全部暗淡了下去。
所有的屏幕,所有的灯,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都在此时失去了之前的“生命”,包括前台的售票员,咖啡厅服务员,其他的清洁工等等人员,在此时也都全部消失不见;
蜘蛛网,灰尘,等等的一切,开始布满了这里,刹那间,这里一下子变成了荒废很长时间的地方,某个听众手中的爆米花,剩下的部分也全部变黑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样子。
“主线任务1完成,任务奖励在离开故事世界后结算;
主线任务2发布:
第五层的电影院,象征着真和假;
其实,有些时候,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简单,但是人们也经常因为自己的疏忽和大意以及心急跟浮躁,被一叶障目,明明距离真相只隔着一层纸,却没有去捅破,反而相信一张纸之隔的谎言。
其实,真相往往隐藏在拐角处,
比如,拐角处的一个借打火机的同事,
比如,路边卖烧饼的叫喊声中,
比如,某人睡梦中的呢喃梦话,
比如,很多很多……
第四层,是一个游乐场,
在游乐场里,有一张印有着‘小丑’画像的卡片,找到它,即可完成主线任务2;
主线任务3,在主线任务2完成后发布,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虽然有三位好朋友如此可惜地离我们远去,但是希望你们不要灰心,也不要丧气,更不要沮丧和颓唐,
因为,
你们接下来,还会继续死人,如果不打起精神来,那个死去的人里,可能就有你了。”
恐怖广播的声音在所有听众耳边响起。
鸭舌帽看了看苏白,然后直接转身走向了电梯,一些人看了看苏白后也就跟着鸭舌帽一起走向了电梯,准备前往第四层去了。
他们都看清楚了刚才的一幕,也知道了最后完成任务的是谁,原来答案真的很简单,只不过是多询问一下NPC而已,但是,三名听众的死亡,让绝大部分人都变得束手束脚,反而放不开,结果这个头彩,倒是让对故事点不是特别热衷的苏白跟拿到了,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讽刺,毕竟从头到尾,苏白都没真的出过什么力。
郑月跟墨镜男走到了苏白身边,墨镜男搓了搓手,“其实,刚刚我本来想抢在你前面去问的。”
“结果你害怕了,是么?”郑月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墨镜男。
“啧啧,无所谓了,故事点毕竟没自己小命重要,这个任务太邪性,关键是褚婷的死亡画面太直接了,完全不给丝毫地反抗机会,这是让人最畏惧的。”
“走吧,下去吧。”苏白说道。
苏白三人算是最后的一批从五楼下四楼的,第四层的所有游乐设施在此时都亮起了灯也运转了起来,有儿童过山车,也有各种游戏机等等,但是,等站在第四层时,饶是心态坚硬如苏白,也不禁有种头疼的感觉。
因为,在整个第四层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卡片,天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张卡片,而且,根据恐怖广播的习惯跟审美,这里,估计也就只有一张卡片是有小丑图案的。
光是地面上的卡片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同时还有各个缝隙里塞着的,游戏机里卡着的,等等凡是可能塞卡片的地方都被塞着的,总共加起来,简直就是海量。
并且,毫无例外,所有卡片都是背面向上,看起来一模一样。
“大家慢慢找,不是小丑画面的全都丢到一个地方不要给寻找带来二次难度。”鸭舌帽开始指挥起来。
“呵,他倒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己把自己当大队长了。”墨镜男很不屑地撇撇嘴,“之前带着众人把褚婷逼死了,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发号施令。”
“其实,逼死褚婷,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份,哪怕我们没开口去阻止,也没去附和,但我们也默认了他们的选择,毕竟,在我们潜意识里,让褚婷这个外人去冒险,总比自己去冒险要来得好很多很多。”
苏白随手翻开几张扶手上的卡片,全都是其他卡通图案。说完这些话,苏白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碰到了那次拉面馆事件,其实,很多事情真的只是屁股决定脑袋了,苏白曾经嘲讽过一个群体,少部分人是极端的,大部分人则是沉默着享受着那部分极端的人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这一幕,不是和自己之前所做的一模一样么。
民族,毕竟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民族性,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取决于人性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在寻找卡片的时候,游乐场里的一座挂壁钟在此时忽然响了起来,一道道音波荡漾开去。
苏白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撑着身边的一个游戏机机身保持着站立姿势,而其余人,更多的也是在东倒西歪着,就连郑月,也是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也是扶着身边的一个游戏桌靠了过去。
渐渐的,苏白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地恍惚起来,困意也越来越重,周围游乐场的声音也开始渐渐远去,但带来的效果却越来越重,仿佛在此时整个人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种若近若离的声音。
最后,苏白的视野开始扭曲,等到他正在看清楚面前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很精致的桌子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三套餐具,在一旁,有一个管家跟一个女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
但是,
餐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自己穿着小西装,脖子上系着餐巾,显得很一丝不苟,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能够感受出一种寂寥跟冰冷的感觉。
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是餐桌上,自己依旧固执地保留着属于父母的餐具,哪怕他们不会再出现,哪怕自己面前的这两套餐具不会有人去使用,苏白依旧这样子地坚持着。
一种心痛和窒息的感觉不断地挤压着苏白的内心,
坐在餐桌上的小苏白在此时也是面露痛苦之色不停地摇着头,
“砰!”
小苏白拍了一下桌面,发出了一声闷响。
紧接着,小苏白抱着自己的脑袋,从椅子上下来。
孤冷的桌,精致的菜肴,两套无人用的餐具摆设,这几乎成了苏白自小到大内心之中最大的阴影,后来,苏白也是实在承受不了这一切所以才从成都去了江浙一带上学,为的,更多的其实还是躲避家里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