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悄无声息地进入这里,带走吉祥和小家伙的人,不多。”和尚分析道。
苏白抬起手,示意和尚可以不用说了,
“我知道是谁,爷爷奶奶想看自己孙子了,就把孙子接走了,这很正常,不是么?”苏白直接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答案。
因为广播不会直接亲身来做这种事情,尤其是在现实世界里,广播想要小家伙在自己面前消失,它有无数种意外和方法,哪怕是类似于血尸那样都可以,但它还真的不会直接降临将人和猫掠走,这不符合广播的审美。
“不出意外的话,也就可能是他们了。”和尚显然也是认同了苏白这个说法。
苏白身上开始传出骨节摩擦的脆响,同时肌肉组织也开始扭动起来,这是在强行进行身体的自我修复,这很痛苦,但苏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显得很是平静。
“呼…………”
身体有些发虚,因为大部分力量都拿来修复身体了,但苏白很快从床上下来,至少现在恢复行动能力了,哪怕是外强中干。
嘉措跟和尚看着苏白,他们能看见苏白的“正常”,但这种“正常”状态下,则是显露出一种激流在涌动,
似乎很久,没看见这种目光的苏白了。
“很可笑是不是,儿子被人抢走了,我连去哪里找人都不知道。”苏白耸了耸肩,还是面带微笑地在说话。
“确实找不到他们,否则,广播兴许早就出手了。”和尚叹息道。
苏白走到了衣柜里,拉开衣柜的门,那幅画,也不见了。
吉祥一直带在身边经常看的画,消失了,大概也被那个人顺手拿走了。
之前吉祥曾示意自己看那幅画,可能是吉祥感知到了什么事情要发生,但苏白没有那么做,哪怕是现在,苏白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对方既然执意要带走小家伙,无论自己是否知情,都无法阻止。
“画也没了?”嘉措问道。
“对,画也没了。”苏白深吸一口气。
嘉措跟和尚不说话了,因为他们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直觉告诉他们,现在的苏白看起来很平静,但实际上,鬼才信。
苏白拿起手机,风衣重新编织起来,将其上半身以及整个人覆盖住。
“你要去哪里?”和尚问道,“你的伤,可还没好。”
“所以和尚你陪我去吧。”苏白看着和尚说道,“不用你出手,我来做。”
“你要去做什么?”嘉措问道。
“他们之中的一个拿走了我的儿子,我总得做点什么,可惜我现在太弱,也找不到他们,但总是得做些什么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和尚问道。
“我找不到他们在哪里,但至少我知道他们家在哪里,他们家里,还有他们的父母,也就是我……外公外婆、爷爷奶奶。
呵呵,别人拿走了我的儿子,我就让他死个爹妈,很公平,不是么?”苏白反问道。
“一,依照你母亲对你小姨的态度,他们可能真的不在乎世俗的关系和感情了;
二,他们两个家族在现实世界里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他们可不是你能随便杀的普通人,你去杀他们,肯定会犯下很大的因果,最起码会被广播在下个故事世界里增加难度,更糟糕一点的话,你下一个故事世界就是惩罚性故事世界,跟你上次一样。”
苏白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
“我可能自己也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居然会觉得,
我会在意这个?”
第一百章 玩我,还是玩火?
书房中散发着纸墨香,墙壁上也挂着许多幅字帖,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正站在书桌前写着字,他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棵青松一样;书房坐落于一个单独的院落里,老者不愿意练字时被别人打扰,所以他的练字时间里,这院子里连家人都不能随便进。
一道阴影,慢慢地潜入这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老者的身后,最后,慢慢地凝聚出苏白的身形。
苏白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就这么看着面前的老者神态庄重严肃的练字。
在自己的“童年记忆”中,苏余杭也喜欢练字,大概则是传承于这位老者吧,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个老者,是自己的爷爷,只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苏白跟父母两边的家里人关系都不是很好。
一方面是当初自己那俩便宜爹妈放着家族里安排好的路子不走,偏偏去经商,本就忤逆了家里长者的意思,为家里人所不喜,毕竟当初无论是苏白便宜爹那边还是便宜妈那边,二人大学毕业后家族在他们身上就倾注了很多的资源,但他们的不屑一顾放手离开,等于是彻底毁了两个家族的政治布局。
这之后,两个人顺手经营了一个公司,还“生下”了苏白,但跟家里的关系,一直很冷淡。
在他们“车祸”之后,苏白的性格彻底地扭曲和压抑了起来,自然也懒得跟亲戚那边有什么来往,只是维持着逢年过节时让人去送一些礼物的基本礼节,后来因为苏白主动将集团切割掉了,苏白就彻底沦为两个家族的边缘人物。
苏白甚至可以确信,自己就算是主动走到这个老者面前,这个老者也应该认不出自己是他的孙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一对便宜爹妈行事乖张无所顾忌,再碰上苏白这个人情淡漠的性子,就算是真的是嫡亲血缘关系,也早就陌路了。
苏白看着老者正在练字的背影,目光微凝,看起来,苏白是在犹豫,犹豫该不该杀他,该不该杀自己的爷爷。
但实际上,苏白这不是在犹豫,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之所以还不动手,原因很简单,他在等那两个人,是否有一定的概率会将小家伙还给自己。
但五分钟过去了,自己站在这里五分钟了,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很正常。
苏白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他忽然想起来当初跟熏儿楚兆他们组建杀人俱乐部时,自己在杀人前还会煞有其事地宣读一些官面话,类似于“代表月亮消灭你……”
还记得,当初在夜总会的卫生间里,自己一只手锁住了女白领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匕首,
“虽然我很不喜欢说废话,但这是俱乐部的规矩,我不得不说:你的罪孽,逃过了世俗的制裁,却逃不过我们的裁决。”
两年前的记忆,自己第一晚成为听众的记忆,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