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川立刻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确想问。
“罗炎麟就是我的真名。身份证上就是这样写的。”
慕容雨川瞅着他。
“当然啦,我曾经似乎姓乔,那时候我还太小。反正自从我有了新爸爸,我就跟他的姓。至于我的生身父母,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父亲姓罗,他老人家现在身子骨还很硬朗,住在上海。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可以把我在上海的家庭住址给你。”
“那倒不必,我只对你感兴趣。”慕容雨川说。
“我么,在上海念的小学、初中和高中,二零零三年,考上公安大学,主修犯罪心理,二零零六年到日本留学。二零零八年,获得硕士学位,同年回国进入安全部工作。二零零九年,选入国际刑警驻中国特派处,任调查员。这些满足你的好奇了吗?”
“……”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的个人隐私?什么星座,喜欢什么食物,什么颜色,喜欢穿什么衣服,什么类型的女人?”
慕容雨川除了抓脑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前这个人有着跟乔凯同样一张脸,却比他更厉害。
“还有问题吗?”
“没了。”
“没了就跟我回去。”罗炎麟拍拍车顶棚。“慕容医生,我可是专程来接你的。”
剥皮少女 第九章 心理分析师的谜 4
“接我?”慕容雨川看了看唐健。“我还有事要跟老朋友叙叙旧。”
“改天吧?今天不行。”罗炎麟说。
“不行?”
“有新案情了。”
“难道?”
“是。又出现了一具尸体。没法认定身份。正等你回去呢。”
“没法认定身份?”
慕容雨川有了不祥的预感。
轿车以一百九十九脉时速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慕容雨川体会到命悬一线的错觉。
罗炎麟平静的像是在散步。“抽烟么?”他问。
“不抽。喂,你别看我,眼睛要保持前方!”慕容雨川擦擦脑门的汗。
罗炎麟自己叼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才说:“其实,我来C市协助你们破案并不是偶然。”
“什么意思?”慕容雨川略显诧异。
“大约在一年多以前,也就是我刚刚来到省厅时,一个月之内在S市下属的两个县城里发生过三起起儿童失踪的案件。不久之后,找到了两具尸体,全部都被剥去了皮肤。”
“为什么报纸上没有报道?”
“害怕引起市民恐慌。”
“……”
“省厅警方暗中成立了专案小组,开展了为期三个月的走访排查。但是凶手在那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桩案子后来也就成为了一桩悬案。但是谁都没想到,一年之后,相同的案件突然出现在了你们城市。”
“怪不得你对罪犯特征分析得那么细致。”慕容雨川说。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疑点,按照犯罪心理学的理论,分析出现了矛盾。”
“矛盾?”
“我记得在给你们做案情分析时,曾经讨论过这一点。我们通常把犯罪现场系统的分成三类,有组织力犯罪,无组织力犯罪,和混合型。”
“具体怎么说?”
“犯罪现场如果显示出井然有序,称为有组织里力犯罪。这类罪犯通常是有预谋的犯罪,罪犯智力水平较高,有正常的社会背景和工作,这类罪犯通常善于把自己隐藏起来。而如果犯罪现场凌乱不堪,犯罪手段也很随意,那就是无组织犯罪。这类罪犯的犯罪动机往往是瞬间的本能冲动,仅仅为了发泄原始的欲望。他们的智力水平一般较低,不具备正常的社交能力,以及稳定的工作和家庭生活,甚至存在精神疾病。混合型顾名思义,是犯罪手段相对模糊,介于二者之间……”
“……”
“可是,在我们面对的案件中,罪犯却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特征,他一方面可以像一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拿一把剪刀随意行凶,甚至不怕被别人看见。另一方面却可以小心翼翼的把受害者绑架,然后极具标志性的剥掉他们的皮肤。”
剥皮少女 第九章 心理分析师的谜 5、6、7、8
“好像是一个精神病跟一个逻辑高手的混合体……”慕容雨川说。
“你比喻的有趣。”罗炎麟笑了笑。“根据这个特征,我假设有一种解释。”
“嗯?”
“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
“我想在电影小说里你也有看到过这样的角色吧。在现实中最著名的患者是美国的威廉·米利根。年幼时遭受继父的折磨和性虐待,9岁时他身上就逐渐产生其它的人格。他一生中总共产生过24种人格。每个人格都具有不同的年龄,社会背景和处事方式。但其实这类人在现实中并不会很常见,即使有也未必会对别人造成伤害。对这类罪犯我们几乎没有相关的档案资料以供参考。”
慕容雨川心想,你说这么多不是等于白说了。
关于这一点,慕容雨川则是站在刑侦分析的角度看。在刑侦学看来,永远不存在完美的犯罪。除非你不能发现罪犯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