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说这个了……一会儿专案组还要开会,王局亲自讲话。有时间咱们老哥俩再喝一杯吧。”
“成立专案组,怎么没通知我?”严雄疑惑的问。
“哦,我跟王局建议这次就让你歇歇,你看你最近瘦的像得了大病似的。”
严雄的脸瞬间涨得紫红,立着眼瞅着秦刚,“好……好……你可真行姓秦的,背后阴我……”
秦刚叹口气,“老严,咱俩私下里的交情是私下的。于公,我只能以大局为重。”
“王局给你三天期限,你怕我搅你的局是吧?”
“咱们现在能不能不说这个,我还有……”
严雄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你以为凶手一时冲动杀了人,现在正瑟瑟发抖的躲在家里等你排查到他头上是吧?”
“……”
“你想错了。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你已经输很多次了。”
“也许这一次例外呢。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恐怖才刚刚开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严雄叼着抽剩的烟屁股忿忿离去。
*——*——*——*——*——*——*——*
梦是谁都无法控制的怪兽。
它可以是儿时疼爱的宠物,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糖果和玩具;也可以是成人之后暴君,让你在另一个世界里生离死别,饱受摧残。无论贫穷抑或富有,无论强大抑或软弱,每一个人都是它永世的奴隶,都匍匐在它的脚下显露出各自的原形……
“唔……唔……啊……啊……”
他最初感觉那是一个冶艳女人放浪的呻吟,背景中还有颓废的爵士乐靡靡吟哼。他的面前有一扇门,销魂的呻吟能让人想象房中的艳景。
他推开门。
房间里居然是空的。没有女人,没有床,没有窗,只有粉白粉白的墙壁和另外一扇门。
呻吟像波浪一样从门后传来……
牵线木偶 3.暗夜伏击(1)
3. 暗夜伏击
他推开这扇门。
房间里还是空的。没有女人,没有床,没有窗,只有粉白粉白的墙壁和另外一扇门。
呻吟像波浪一样从门后传来……
就这样,他一扇扇门推开,面对一个个空房间,追向另一扇门……
随着他推门的速度越来越快,呻吟声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呻吟里只剩饱受折磨的痛苦……但他还是不能控制的向下一扇门追去……直到最后,门后传来的已然是一声声尖锐的嘶嚎……
他骇然停住,犹豫的望着面前那扇紧闭的门,仿佛看到殷红色的血水从门下的缝隙里慢慢溢出……他屏住呼吸,慢慢伸手触到门上,心口剧烈跳动,说不出兴奋还是恐惧,门开了,嘶嚎也同时停止……
然而,依然是空房间。
他失望的转回身。
可就在转身的刹那,一具七窍流血的女尸就悬吊在他身后,女尸被剜眼,割舌,削鼻,她面对着他,慢慢的滴血……这时,那销魂的呻吟声再次响起,正是从女尸空洞的嘴里发出的……
他悚然睁开双眼,看见的是傍晚昏黯的房间。没有裸女,没有尸体,没有销魂的呻吟,紧闭的窗外传来汽车遥远的鸣笛。
他从长沙发上浑身酸软的坐起,裤裆高耸着,看看表,这一觉睡过了四个小时。
他走进卫生间解手,刷牙,洗脸。到厨房泡了碗方便面,盯着阳台外渐落的夜幕,不紧不慢的吃光面。然后穿戴整齐的走出家门,就像一位守时的上班族,只不过他的生活是黑白颠倒的。
离家步行十分钟来到一座地下停车场,在角落里有他租的一个不起眼的车位。与周围的豪车相比,他的车更显寒碜——一辆上海大众帕萨特,上面印着出租公司的标识。
他打开车门,把座位上的顶灯拿到车顶上,麻利的钻进驾驶室,点火发动,老旧的车子预热了一会儿,震颤着使出了停车场,开上主路。
他穿梭在城市夜晚的街道中,在路灯和霓虹灯的照耀下,搜索着前方的路。空车牌醒目的立在操纵台上。但他根本无视路边那些招手打车的人,始终保持着三十迈的车速前行。他能感受到一种掌控黑夜的喜悦,那些隐秘在小巷中、树荫下、楼洞深处的一切恐怖的东西,他都喜欢。
一个人如果想逃避恐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恐怖。
牵线木偶 3.暗夜伏击(2)
经过文化广场的环形路口,他调转方向盘,穿过11马路,“Starlight音乐公司”那极具现代艺术风格的建筑出现在灯火迷离的夜色中。它有着金属质感的外表,造型好像一台老式的唱片机,同时融合了后现代与怀旧气息,是凌海市的地标建筑之一。
他放缓车速,开始寻找马路附近的建筑和路灯上的监控摄像头,很快他便放弃了。这里的监控摄像没有死角。他冷漠的从车窗里望了一眼Starlight,挂上前档,帕萨特加速驶离了。
*——*——*——*——*——*——*——*
18:23
Starlight 5号排练厅里,三个穿着紧身舞蹈服的女孩在排练队形,活泼的音乐在光滑的地板上跳跃,女孩们跟随紧密的节奏展现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美妙舞姿。
这些平均年龄不到24岁的年轻女孩都有着百里挑一的靓丽外表与修长性感的身材。她们更有着媒体的追逐以及数以万计的粉丝。美貌、事业、荣耀、宠爱,她们的生活就是每个年轻女孩的梦想。
然而此时此刻,她们的表情里却看不到灿烂的笑容,在那一张张流满汗水的脸上写满了疲倦和坚持,也许除此之外还隐藏着其他什么……
就在三人再次变换队形,从二号位转身后撤的女孩脚下一滑,不慎摔倒。其他两个女孩随即站住,音乐还在继续响着……
站在右侧的女孩身穿高挑,细眉细眼,她立刻转过身,责备的怒视着失误的同伴,胸口一起一伏,“拜托,能不能专心一点儿啊,还有两周就去广州了。”
“对不起啊,lily姐,我,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