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山里走丢了,”战友说,“我们那里有个林子,必须要抹了鸡血才能进去找人,把里面的人带出来。”
“林子有什么?”指导员追问。
“林子在打小鬼子的时候,死了很多人,来不及埋,”战友轻声说,“天天到了晚上就有人晃荡。”
指导员不说话了,仿佛明白了什么。
营长看着面前的这些士兵,对战士们说:“记住,接下来的任务,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慌,执行命令就行。”
说完,营长就带着这个不到三十人的队伍,走向震后的废墟。
指导员却发现,他们正在从城市废墟的核心地带走向外围,越走越远,已经距离市区很远了,完全到了郊区,而这里有个煤矿企业的办公楼前。而且他发现,营长一直提着那只应该早已死掉的公鸡。看来是营长偷偷把公鸡给抓在了手里。
指导员看着面前的这个办公楼,已经损毁的厉害,但是并没有垮塌。
这个却不是重要的场面,而是办公楼旁边地陷了一块,而地陷之下,出现了一个直径七八米的深井。深井里冒出蓝色的光芒,不知道有多深。
这时候,指导员看到办公楼的前面空地上,有车轮印子,很深,但是这个并不是汽车的车轮印。而是像老家的马车在泥土上的印子。
一个领导正在原地等候,营长连忙问:“第几趟了?”
“第二趟过了,”那个领导焦急的说:“第三趟马上就来了。”
“那赶快!”营长焦急的说。
那个领导立即指挥指导员这些年轻的战士,走到深井旁边,对着战士说:“赶快,把这个井给填起来,能填多少是多少,盖上也行。”
于是战士们开始往深井里填土,指导员和其他的几个战士就去找木方,想办法把井口给盖起来。
就在指导员抬着木方,走向深井的时候,那个领导突然喊起来:“大家都躲到旁边,不要发出声音。”
所有的战士都躲避到办公楼里,然后所有人都强忍着恐惧,趴在震碎了玻璃的窗口后,看着外面。指导员也是如此。
然后接下里的情形,让指导员更加震惊,远处来了一辆辆的马车,车队很长,至少有三十辆,车开的进了,看到马车竟然是古时候的模样。诡异的是,马车上并没有赶车人,只是 在马车的车辕上吊着一个灯笼,那种古老的纸糊的灯笼。
这些马车上站满了人,都木然的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场面,让指导员更加的惊愕,因为第一辆马车直冲冲的跑进了那个深井。然后是第二辆,接着是第三辆、第四辆、第五辆。。。。。。。
到第二十几了辆的时候,突然指导员身边不远处的一个战士哭喊起来,“老石头,老石啊,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车上。”
剩下的几个马车被这个战士的叫喊惊动,全部停止下来,说停就停。
那个年轻的战士惊慌的对旁边的战友解释:“我亲手埋的他,他是为了救我,被水泥板压死的,我明明把他埋在那个大深坑里的啊,和其他的死人一起。。。。。。”
“闭嘴!”那个和营长接头的领导打断这个新兵,“忘记我的命令了吗?”
但是已经迟了,马车突然转向,车头对准了办公楼。
这时候,余震来了,办公楼开始摇晃,马上就要坍塌,所有的战士都纷纷跑出办公楼。
距离马车车队很近。
这时候指导员和其他的战士都看清楚了,车上全部是死人,死于地震的死人,但是死人为什么都会站着呢?
所有的战士都被面前的场面惊呆了。愣在原地。
然后营长一声大喊:“同志们快跑!”
没有回应,所有人都呆呆站着。
“这是阴兵收人!”营长终于喊出了一句政治极端错误的话,“阴兵路过,死人活人都会一起收。”
那个领导也大喊,“把公鸡扔过去,赶快。”
营长把公鸡扔向马车,可是这时候,公鸡已经死了,只是瘫软的挂在车轮上。
接下来,指导员又看到一幕最恐怖的事情——那个领导,本来在地面上的领导,现在正站在马车上,嘴里喊着:“大家快跑,块。。。。。。”
声音噶然而止,他的头颅掉下来。
而地面上的那个领导瞬间消失。消失的时候,他身上的军装首先化为乌有,露出了里面穿的古怪衣服。
指导员的河南战友看了,忍不住惊呼,“他也是个道士!”
战士们终于明白了危险,开始撤退,但是晚了。
他们都被空气中无形的绳索拉倒车上,拉满一车,那辆马车就驶入深井。
营长较为冷静,用手枪对着马车射击,可是根本没有用,然后营长也被拉上马车。马车在驶入深井之前,营长还在勉强抬起手,向战士们挥手,让他们逃跑。
没有一个战士能够幸免,指导员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无形的绳索拉倒车上,然后马车驶入深井。
现在只剩最后一辆马车了,只有四个战士,其中就有指导员。
然后指导员身边三个战士都被拉上去,那个河南的战友,也无声无息的上了马车,战友抬起胳膊,慢慢的向指导员挥手,指导员看到他嘴里在轻声喊:“来呀,来呀。。。。。。。”
然后指导员身体一紧,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绳索给套住,虽然他尽量后退,可是身体还是被拉向马车。他知道自己和战友一样,可能无法幸免了。
原来真的有封建迷信,这种阴兵过道,就是不分死活,见人就拉。
就在指导员绝望的时候,突然拉力松懈,自己仰倒在地上。指导员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腹部剧痛,低头一看,那个看不见的绳索已经显出了形状,是火热的铁链。但是锁链已经断裂。
一头还挂在指导员的身上,另一头,挂在马上上。
马车飞奔进了深井,而指导员身边,站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
那个小孩只有十岁左右,穿着普通的便服。但是手里拿着一柄日本长剑,指导员明白,刚才他就是用这柄长剑,砍断了无形的锁链。
指导员的命就被这个小孩给救回来了,是这个队伍的唯一幸存者。然后他也明白了,地震中的所有死难者的魂魄,都是阴兵带到了通往黄泉的深井里。
——“那柄日本长剑,”指导员已经把当年的事情说完,“上面刻着几个字,泛着红光,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金仲说点头说,“那柄宝刀的名字是和泉守鉴定。”
“你认识孙首长?”指导员说。
“他的名字叫孙拂尘,”金仲说,“我知道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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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孚篇
一、算沙部
阿童木看着电脑的屏幕,QQ群里的伙伴正在聊天。
QQ群的群名是“捉迷藏群”。
消息在不停的跳动,他们正在火热的聊天。
所有的群成员只有四个人。
分别是:阿童木、燕九、机器猫、擎天柱。群主是阿童木。
和其他的QQ好友不同,阿童木和其他的三个人生活中经常见面。因为都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和工作。
他们之所以建了这么一个小聊天群,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
就是玩游戏。
现代社会节奏太快,所有年轻人的娱乐方式已经十分匮乏,工作之外,除了上网,打麻将,K歌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娱乐方式。
但是他们四个人不同,他们喜欢玩现实中的游戏,而且是有点挑战性的,好玩一点的游戏。所以最后他们四个人建立了一群,决定每个星期,都由一个好友提出一个新奇的游戏点子,然后大家在现实中玩一次。
这个群已经建立半年了,他们已经玩过了十几个游戏,其中有几个星期,因为成员临时有事情,所以时间推后。
阿童木还记得第一个游戏非常的简单,就是去蹦极。因为大家第一次见面,相互不太了解,所以用这种非常普通的方式相互认识一下。
结果擎天柱死活不愿意跳下去,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小生意人,说自己因为长期应酬,刚查出来有三高。
为了第一次游戏顺利进行,阿童木把擎天柱踹了下去,然后被风景区的管理人员带到值班室教育了两个小时。
第一次游戏虽然有点小波折,但是还是完成了。大家第二次,大家就可以玩的更加开心一点。
第二次的游戏是机器猫提出来的,机器猫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中心医院做护士。
机器猫的提议其实也并不新鲜,她刚刚看了一个香港的老恐怖片《阴阳路》,所以提议大家跟着电影里一样,到金银岗抄墓碑。
这次燕九有点打退堂鼓了,他说他倒不是怕坟墓和死人,而是他怕猫头鹰,金银岗有很多猫头鹰,晚上就出来乱叫唤。
燕九的抗议无效。
四个人在傍晚集合,先在伍家岗的夜市摊上吃宵夜,喝酒。擎天柱没喝,他有三高。到了晚上十二点,擎天柱开车,载着其他三人开到了金银岗,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翻进了公墓的围墙,其实围墙很矮,因为谁会没事翻进公墓呢。公墓又不收门票。
金银岗距离市区三十多里,范围覆盖连续几个山头,方圆几平方里,如果不是公墓,很可能是作为森林公园而存在。
四个人约定好了,一个小时候,在车边集合。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谁拍摄的墓碑照片最多。诺基亚手机已经有了像素较高的拍摄功能,并且有储存卡。
整个游戏除了手机,不能带任何其他的设备。然后四人分散到墓地里,用手机照射看路,阿童木的手机却是摩托罗拉的V3。
整个游戏没什么好说的,没有人任何灵异事件发生,大家都在一个小时候,回到原地。每个人都拍了不少照片,最多的是反而是燕九。最少是发起者机器猫。
第二天天亮后,他们回到了公墓,却印证自己昨晚拍的墓碑,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结果他们公墓的一个工作人员在聊天,说刚来的一个新员工,昨晚上夜班的时候,看到公墓里闹鬼,不停有鬼火在坟墓里闪烁。现在新员工打死也不做了,非常坚决的辞职,放弃了这份民政局的公务员编制。
阿童木工作的公司就在这栋大厦的十五楼。这栋大厦是商住两用楼,由于地段偏僻,写字楼租出去的并不多,也是同样的原因,租金相对廉价。业主居住的也并不多。物业管理也不尽人意,只有停车场有保安,晚上一楼的保安室,根本没人。
不过作为玩这个游戏的地点却是非常的合适。
第二天晚上,凌晨两点一刻,四个在大厦下集合。
和以往一样,大家都很兴奋。
为了让这次的游戏能向朋友显摆,他们专门让阿童木拿了一个松下的家用摄像机记录整个过程。
就在四人走进大厦,站到电梯口的时候,燕九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原来是他的女朋友在KTV喝醉了,同行的朋友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接人。燕九惦记女朋友,只好临时退出:“对不起,我要去接她。”
燕九把一张纸递给机器猫,然后走出大厦。
剩下的三人,站在电梯门口。
“还玩吗?”机器猫拿着纸问。
“玩。”擎天柱和QQ群里犹豫的态度不同,非常爽快,“我不信真的有这么邪。”
“你别出乱子啊,”机器猫说,“按照游戏规则来,我不想真的回不来。”
阿童木无谓,开始把摄像机打开,然后开始摄像,镜头对着擎天柱。
擎天柱问:“电充满了吗?”
阿童木说:“没问题。”
两点半到了,三人从消防楼梯开始往上爬。
擎天柱走在最前面,机器猫走在中间。阿童木走在最后,用手持家用摄像机记录两个人慢慢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