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说这是命案,无论死的是谁都要重视起来,不能疏忽。”祁白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邱亮不敢造次,马上答应下来,定会好好搜索。
祁白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了,叶辞早已经做好了午饭等他回来。
席间问明了情况,祁白也将案情告诉了她,叶辞听完之后也觉得很狗血,“这样的事情真的能发生吗?”
“理论上是能的,现在也的确发生了,但是具体的我还是想问问一个朋友。”
“问谁?”
“去到费蒙你就知道了。”
“我们明天还去费蒙?”叶辞还以为这次行程会取消呢。
“当然。”
“这个案子不用管了?”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持续关注下去的。
“一时半刻查证不了一些什么,更何况我们去费蒙也是查证一些东西。”
“那好啊。”叶辞听他这样一说,又重新高兴起来,她还以为祁白肯定会取消这次旅行呢,没想到如期进行。
…………
转眼便到初四,初五费蒙的活动正式开始,所以初四就要搭乘飞机去费蒙了。
祁白订了下午的飞机,中午直接从家里出发时间不会太赶,刚好。
叶辞生平第一次来机场,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全程都觉得很懵逼,跟在祁白身后转,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顺得让祁白不习惯。
坐上飞机的时候,祁白问她:“懂了这登机的流程吗?”
“大概懂了。”叶辞点头,“拿个身份证找到合适的登机舱check in就可以了。大件行李可以托运,背包可以背上来。”
“懂得真是快。”祁白笑了笑,弯腰帮她扣好安全带,“待会儿起飞的时候会有些许耳鸣,身体会有点儿不适,你害怕的话就抓紧我的手。我不会笑话你。”
“你别小看人。我才不会怕。”
等到了飞机真正起飞的时候,叶辞还是害怕得脸青口白,紧紧闭上眼睛想要等这一阵不适感过去,这TM何止一点点不适那么简单,简直是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颠倒了过来好吗?
祁白握紧了她的手,轻轻拍她的手背,给予她安慰,飞去费蒙需要2.5小时,虽说是短途机,但距离洛城还是有2000多公里的路,并不远。
等飞机飞平稳了之后,叶辞才松了一口气,捏了捏祁白的手,侧头看他一眼,“谢谢。”
“不准对我说谢。而且也不用害怕,下次就会习惯了。”
“嗯。”叶辞的头上又被他揉了一下。
到达费蒙是傍晚六点,这座城和洛城真的是非常不一样,到处都是欧洲的建筑风格,而且并不是仿的,而是实打实从上世纪留下来的。
叶辞在来之前有查过费蒙这座城,这城其实不大,可能只有洛城的三分之一,但是其医学的发达程度是洛城所比不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老混混:为什么要写我诈尸!大晚上的吓唬人!
老混混其实是炮灰,想完整了他的故事。
新案件会有很多人出现。明天开始接下来几章都建议在心情不错的时候食用,你会有惊喜的,哈哈哈。
第160章 真·狼人杀7
别在吃饭时看。免得你们给我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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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带她去酒店入住之后, 便带她到费蒙里逛了起来, 也没有提去见朋友的事情。
先是挑了一家吃法国菜的餐厅进去吃饭, 怕叶辞吃不习惯他都一一介绍菜式,这餐牌上许多都是法英双语并存的, 并没有多少中文字,叶辞看了半天餐牌都没看懂一些什么,本来就对这种西餐厅不感兴趣, 于是都由祁白去决定了。
“没想到真有费蒙这样中世纪氛围浓厚的地方。”叶辞环视餐厅周遭, 总觉得不可思议。
“费蒙曾经被殖民地过, 本来就是交通要塞, 当时占领一方其实并没有想着要把费蒙还给我国的,后来才不得作罢。但也因如此, 当时许多先进的东西都延续了下来, 这座城很丰富, 你可以好好看看。”
“好啊。”叶辞极少出远门,几乎没出过远门, 这算是她第一次来这么特别的地方。
吃完饭之后两人又去了费蒙大桥看夜景,祁白不止一次来费蒙, 对这座城都非常熟悉。
费蒙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特别多,看到祁白这么出众的都会打招呼, 偶或有几个还会大着胆子摸叶辞的脸,调戏她。
对此叶辞觉得很无语。
初五第一天的活动是凭票进去费蒙城乃至全国、全世界都著名的哥拉斯大学参观医学生的解剖上课过程,也参观各种浸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
这期间还有TED的医学讲座,分两场, 完全赶得上时间去参加。
老实说,这节目安排得真是很丰富。而且逼格真是很高,一看就觉得这是给医生或是法医一类的专业人士来参观的,怎么冯明亮就摊上了他们?
哥拉斯大学主要是研究医学药学的大学,隔壁有一座历史非常悠久的艺术学院,和这医科大学的解剖学真是很相衬。
“听说赵老的小女儿是在隔壁艺术学院读艺术的。”祁白在和叶辞在经过那座大学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
“哦。”简直是兴致缺缺。
“怎么了啦?又醋了?”祁白捏了捏她的鼻子。
“才没有。”叶辞打开他的手立即否认。
“又没有吗?”祁白打趣她。
“什么叫‘又’?我从来没吃过醋。你那些烂桃花。”说到最后语气非常不屑。
“我那些烂桃花还不是被你赶走了?”祁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别冤枉我。”
“我意思是,就算你什么都没有做,只要你站在我身边,就能帮我解决掉啊。”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为什么?”她侧眸看他。
“有你这朵真桃花在,她们哪敢造次?还不速速退散?”
“……”好吧,这回又掉坑里。
进场的时候刚好赶上一节实验室解剖课的开始,不得不说这座大学的学生都非常勤奋,大年初五的还来上课,真是勇气可嘉。
祁白和叶辞一路观察过去,进实验室的时候先是看到摆在架子上的各种人体器官,都浸在福尔马林里,苍白而空洞,但栩栩如生。
叶辞一件件辨认过去,有单独被解剖出来的胃、肾、心脏、眼珠、鼻子等各种各样的器官,也有单独的一只人手,只有手掌的部分,连接前臂和指尖的筋腱都被剥离出来,躺在一个大罐子里,看上去格外瘆人。
福尔马林的味道真是有点刺鼻,不过比起七星楼时不时的尸臭,这其实还能忍受。
祁白见她看得津津有味,并没有打扰她,静静跟在她身旁也一路看过去,直到最后她转过头来对他说:“这里很有趣。”
“有兴趣?”祁白心中微微一动。
“目前来说还好吧,有点儿新奇。”叶辞实话实说,虽然也经常会看到尸体,但是层面是不一样的。
这里能够更近距离看到人体的每一处器官、每一处组织,这是单纯看尸体是没有的感受。
“大家来看这里,我已经在Y同学身上画出了我们心脏、血管、肺部等所在的地方,现在我们来详细看一看……”
两人正交谈间,便听见实验室里有一个小组在教授着人体器官的主要职能了。
祁白和叶辞也走过去听讲。
这处实验室非常大,每个区域分为多个小组,他们现在去听的就是其中讲授身体内部各个器官是怎样协调工作的。
小组有7、8个人围住,其中中央站了老师和另外一名被脱了上衣,光裸的上身被画上了心脏等器官的男同学,他坦然站着接受着同学们和老师的注视,不过在看到叶辞和祁白也在看着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脸上红了。
“正常心脏虽然只有我们的拳头大小,但是却是我们身上最重要的器官,由横隔膜保护着,外面也有胸骨的阻挡,时刻保护着我们不受外物的强烈冲击,和心脏连在一起的是两侧肺翼,心脏用过的血会通过这处被标蓝了的血管输送到肺部,而在肺里得到了氧气的血又会输送到心脏里,由心脏将氧气输送至全身……”
讲授课题的老师拿着一支笔指着小白鼠同学身上的心脏和肺部还有两大血管在生动讲解着,叶辞真是觉得这里的授课模式很出乎想象之外,其实用那种医学模特上课也是可以的,但是会少了一种互动,也少了一种真实感,在真正的人体上那就不一样了,起码大家都学得非常认真,还时不时提问问题,真不枉小白鼠同学的即场牺牲了。
“看完之后有什么感觉?”在去下一个小组的路上,祁白问她。
“很想求那位小白鼠同学的心理阴影面积。”叶辞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但又好像替那位同学感到担忧,逗得祁白笑了起来。
“费蒙就是这么自由的学术氛围,许多想学医的同学都想考进来。我所说的那位朋友也是这所大学的教授。”
“牛人的确很多。”叶辞点头表示同意,又侧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的那位朋友?”
“不急,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两人交谈着已经到了下一个小组了。这个小组正在做着手部解剖实验,仍然是6-8人围着一个导师听他边讲解边解剖,用的实验用手自然是真的,只是不是新鲜的手,而是被福尔马林泡了不知多久的一只可以做标本的手。
他们去到的时候,那只手的前臂肌肉和皮下“脂肪”(注:被福尔马林浸过其实已经没脂肪了,这里只是形象一点儿做出描述)已经被掀掉了,露出“脂肪”下面的筋腱和各种组织来,这整只手都是浅屎绿色的,像草绿色又不是,枯黄的绿色也不是,总之这整只手包括皮下肌肤和连接到指尖的筋腱。
讲师拿着一支镊子开始慢慢挑起其中一条筋腱,那条筋腱应该是连接着无名指的,原本毫无知觉的手指突然弹动起来,虽然早有准备,知道那是筋腱的作用,可是看到一只屎绿色死去多时的手突然动了起来,那种感觉甭提有多么惊悚和不可思议。
许多学生都忍不住吓了一跳,叶辞在旁边看着只觉得神奇,想起祁白受了伤还没完全好起来的左手,心中莫名一动,她还是想知道人的手是什么构造又是怎样活动的。或许她能够结合自己的观察再加上店老板的协助找出恢复祁白掌心纹路的方法。
所以整个过程她都看得特别认真,把该记住的都记到脑子里。
整堂课自然是不可能由讲师一个人主导的,讲师在讲解完主要知识之后会让同学们轮流上来体会一下这种犹如诈尸的感觉,“谁先来?”
叶辞立即举手:“我。”
所有人都往她的方向看过去,叶辞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大学的,旁边站着一个帅气的男人,正微微宠溺地看着她。
“小同学是来参观的?”讲师一早就知道从今天开始到明天会陆续有人来参观,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来参观的客人。
“嗯,是的,我可以感受一下吗?”叶辞眼神明亮,跃跃欲试。
“可以,去旁边将双手消毒戴上医用手套就可以了。”讲师是个青年男子,对叶辞非常友善。
“好。”
叶辞立即去准备,2分钟之后重新站到解剖台上,按照讲师所说的步骤拿起镊子玩起来了。
不得不说人手的构造真是精妙无比,是所有灵长类动物都无法比拟的灵活和敏锐,叶辞细细感受了一下,又认真仔细看了一遍人手的构造,这才依依不舍将镊子放下。
讲师见她十分留恋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小同学今年读大学了吗?”
“还没有。”
“以后可以考我们大学,我们随时欢迎你。”
叶辞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看出了一些什么来了?”离开那个小组的时候,祁白问她。
“这手的构造很精妙,我觉得很神奇。”叶辞一路上都若有所思,“不过……我其实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