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间有些懵,闹得空白,总觉得好像听过这个事情。
到底在哪里呢?
白小雪继续说:据说宋朝的时候,当时身居高位的两大阴行江湖的泰斗,是一对夫妇,亲自出手,降妖除魔。能把事情解决,把那鬼东西镇压了,想不到现在,又重现江湖当时还有一句话,是关于这个鬼崇诞生的童谣,在民间孩子们口中那么讲。
小桃红,鬼影崇,钉骨剥皮抽阴魂!
李二楞,不知福,害人害己灭满门!
我们几个人发呆,喃喃的对视了一眼:这鬼鲸娘子,这不是小桃红吗?
苗倩倩冷汗流了下来,“妈呀,我们到底放出了这么样的一个怪物啊?小桃红和柳仙儿,两个不打了,融合在了一起,原来已经在外面,那么凶了啊?到处去祸害其他阴人了?”
我摸了摸鼻子,脑袋也嗡嗡嗡的,说:不愧是我们两家的结晶,两大刺青世家的先祖,贼可怕。
“对对对,这位大佬,太猛了!”苗倩倩也心有余悸。
白小雪笑了笑,说:“就这样吧,那个绣娘小心些,我曾经看过她的**身体,她身上,全是一朵朵毛发的刺绣,黑色荷花,黑色玫瑰,黑色金盏菊,她整个人皮是刺绣组成的,在女孩身上种刺绣,然后再融入自己身上,能增长道行,这是我和她认识那么久,知道的底细。”
白小雪说了最后一句,“别惹她,千万别告诉我在这里,她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性格,还有一点就是,别让她发现了你的底细她虽然讲规矩,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可能把持不住,把你活活榨干,我可救不了你。”
我心中一凛。
白小雪是一个驱魔人,估计是和这种恐怖的鬼崇有仇了,毕竟天生双方敌对。
并且只怕是深仇大恨,白小雪说,这绣娘,是一直在天涯海角的找她,想不到找到这里来了。
我有些头皮发麻了。
脑海里也没有什么邪不胜正,见到鬼一定要锄强扶弱的脑残想法。
现在,听得阴行圈子里这些奇怪的事情,觉得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隐约产生一种期待感。
古代江湖,金戈铁马,十分热血。
现代的江湖也差不到哪里去,盛世里,阴人虽然没落了许多,不过做事,还是风险很大。
江湖上,恩怨情仇,各种阴人,各种奇异的阴术,各种鬼崇妖崇,在暗地里,组成一个精彩的江湖,比如这阴行三邪,以及站在江湖顶端的七八位阴行大家。
“这种货色我们好好招待一下,把这个扎手的家伙,直接送走。”苗倩倩声音也开始不平静了起来。
我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现在的能耐,可供不起这样的大佛。
这天晚上,我好好安慰了一下张影。
我对她说,她惹上的麻烦很大,也别想着跑,人家那种东西,你跑得天涯海角都能追到你,我们帮你看看。
接着,我去和南欢说,让南傑去在明天的酒席上,摆上好酒好菜,准备尽一下地主之谊,和那一位绣娘,谈一谈张影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苗倩倩又对我说:“一说到小游哥,你阳气那么鼎盛,能扛起那么多的鬼魂我们的江山社稷图,里面以后鬼崇一旦变多起来,你都可以让整个**的鬼魂,临时鬼上身,抗在你身上啊。”
我摸了摸鼻子:不是不可能。
“哈哈!”苗倩倩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游哥,前途不可限量,以后你可是扛起整个地球的男人。
“是地球仪。”我纠正道。
其实,我心里也在想,或许程琦才在我身上做实验的?
刺青图,向来都是抗在人的身上。
而我们家的江山社稷图,是一副人皮图,也是一副刺青图,一直没有人扛得起来,这也不是人力能扛起来的,他早就有奇怪的逆天想法,想扛起了整个江山社稷图,整个地狱**的想法?
所以,才在我身上做实验?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异想天开。
“这些事情,谁知道呢,我们先把这个绣娘给搞定了再说。”我对苗倩倩说。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小青儿小白狐、苗倩倩,还有这一片的南家兄妹,就在酒店里,开始等着绣娘。
第六百八十五章 一信之错
程琦,如果真的扛起了我们家传,上千年积累的江山社稷图。
作为能扛起一片鬼魂世界的男人,那个男人的恐怖程度,再厉害,再强大,也是理所当然。
而现在
我也在弄地球仪,新的家传江山社稷图,并且他在我身上做的试验,让我阳气鼎盛,也让我能走上他的路
身上扛起一片鬼魂世界?
再说眼前。
我心里有些怕。
不是没有招待过大人物,类似勐海芸这种,之前也淡然处之,但是这一位鬼崇,就有些让人心里不安。
苗倩倩坐在饭桌上,托着腮,满桌好菜也没有心思吃,忍不住说:“她一个鬼崇,怎么堂而皇之的飘进来啊?”
“不知道。”我说。
“那种厉害的鬼怪,不是寻常的阴人能够看懂的,我们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层面的家伙,要小心。”小青儿也说。
“对对,但也别弱了我们这边阴行的名头。”苗倩倩说。
我们正聊天的时候。
有两个穿着旗袍的古装典雅女子,推开包厢的门,慢慢进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晚上晚上碰到的那个女人。
我们并没有看到绣娘出现。
只见这两个女人一进门,就从背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叠的水墨刺绣屏风,细心铺在身后,然后屏风两侧,又摆下了两盏精致水墨小灯。
屏风前摆下坐垫。
然后两个人才一脸恭恭敬敬的站在两侧,半跪下来。
一个旗袍侍女朗声道:“画皮画骨难画心!”
另一个侍女又大声念:“知人知面难知情!
说完了,两个侍女异口同声:
“恭迎主上——请绣娘!”
她们两个旗袍侍女,恭恭敬敬,拿出了一沓折叠起来的美丽白皙人皮,在空气中像是晒衣服一样,凭空衣领一抖。
刷拉!
那白皙的女人皮,像是干瘪的热气球,瞬间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温婉古雅的绣娘。
绣娘典雅的端坐在地,背后顶着一扇屏风,两侧两盏灯,两个旗袍侍女,看着我们,“各位,见笑了,应邀而来。”
这一看,就给人一种排场特别的隆重庄严,非常讲究的感觉,也特别的繁琐,像什么大人物请出场了一般。
绣娘十分庄严的看了我们一眼,端坐起来,似笑非笑,说:“你们似乎打听过我的底细了,变得那么严肃,我还是挺喜欢你作为一个阴行里的年轻人,很有锐气,那么理直气壮地大声质问我,这些年,干那么和我绣娘说话的很少了!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失去了很多,贪图享乐。”
我干笑了一声:您说笑了。
“我叫绣小娘,别人都叫我绣娘,你们也喊我绣娘就好了。”
绣娘说:“我生前是西安人,说话,未免带有一点口音,我活着的时候是一个孤儿,被高人收留指点,却没有太大的能耐,摸爬滚打,十分可笑的是死后,倒是变得厉害了,不过请放心,我生是一个守规矩的阴人,死后,也是如此。”
她明明是一张人皮,却栩栩如生,没有一点瑕疵,绘面泪痕宛然,姿若真人。
她裸露在衣服外,少女般修长白皙手臂、脖颈上,看得出一朵朵美丽的黑色荷花,桃花,以及各种美丽神秘的图案。
这种刺绣图案,遍布她的全身,这是一个艺术品一般精致的妖物。
她说:“知道我为什么是阴行圈子江湖内,最有名气的第一邪吗?第一因为我够凶,没有高人愿意轻易惹我的眉头,第二,是我真心实意的在继续做阴人生意,继续当一个死掉的阴人。”
“曾经有个阴行大家,对我说过,他这辈子,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心肠侠义的程埙老爷子,一个是我,因为我一个鬼崇,仍旧有古道热肠,他夸我是一位死掉的阴行大家,我虽然是鬼崇,却不会凭空害人,我向来只收集女人的怨念,我变强,只不过是为了不让阴人对我动手,别无其他。”
我点点头,听得有些震撼,从头到尾,这个女儿怨——绣娘,行事作风都是一个讲究人。
这阴行圈内的阴人,竟然对绣娘这个鬼崇,评价那么的高,看来,这真是一位现在的阴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奇人”。
“来者是客,在下能接待绣娘,尽一份地主之谊,是我的荣幸。”
我抱了抱拳,指着旁边哆哆嗦嗦的张影,说道:我想问一件事,您干嘛要下刺绣害张影,要扒了她的皮?
“画皮画骨难画心,我却是画皮,也画心。”绣娘风轻云淡的说:“我不是在害她,我是在超度她。”
画心?
超度她?
我心里不淡定了,连杀人都用超度两个字,讲究。
绣娘说:“我说过,我画皮也画心,人都说一副臭皮囊,但相由心生,我画皮也画心,你知道为什么张影,会在身上长出了洋娃娃的刺绣图案吗?”
我想了想:图案是因人而异?
“聪明。”绣娘说:“我的刺绣,是他们自己在自己身上刺绣,在自己的皮上,刺绣出自己的内心,刺绣的图案折射出一个人的全部。”
绣娘拿出了昨晚那一个大胸女人,身上的刺绣,一朵黑色玫瑰。
“长出玫瑰的女人,代表虚伪,玫瑰虽美,却靠近有刺,那个女人是学校的学生会长,看起来美貌干练,让人崇拜,其实是虚伪,内心恶毒。”
我若有所思。
她看向张影,又说:“长出般若面具的,代表嫉妒,你之前干掉的那个女人,撕掉头皮,贴在自己头上的图案,还记得吗?”
我看向张影的发际线上,被脑袋上的茂盛头发覆盖住了图案,根本没有看到,但上面必然有一副般若面具的刺绣。
我说:那娃娃呢?
“那不是娃娃,那是自身,那是自己的样子。”
绣娘说:在皮肤上,长出自己的样子,代表她的心中,只有自己,自私自利,这样的人,爱自己永远胜过爱别人。”
我沉默。
难怪当时的那个旗袍女人,会十分诧异的说,张影明明长个娃娃,却给自己家里五十万
我说:张影自私自利,是自己的事情,那你为什么要故意对她动手呢?
绣娘笑了笑,看向张影说道:“你还记得一个叫做白芳的女人嘛?”
张影忽然面色一白,尖叫了一声向外跑,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