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施再次确认在这两人昨晚离开后，确实没人再来看过李易天。那这就意味着，这个坚果大礼包理论上便是早上才出现的。
在核实这条信息后，虞雅婕立马拿起手机拨通曹倩的电话：“倩倩，我待会会让医院调取李易天病房周边从今早到我们来之前的监控，你看看是否有符合第一起枪击案嫌疑人特征的影像出现！我和杜克施怀疑枪击李易天的凶手来过这里。”
“什么！”同样听到这番话的家属一下子都震惊了，年纪大的人都接受不了，站立不稳。
枪击李易天的人可能当着他们的面送了东西，还从这些人眼皮底下溜走，这如何让亲属接受得了。
“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伙子也非常激动。
杜克施压低双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解释道：“带有强迫症性质的罪犯一旦行凶，他们会存在两种可能！一种是想这家人不断重温伤心经历，所以会赠送受害者家人礼物以及和受害者相关的物件给生还者，用以继续刺激这家人，从而自己继续享受这个过程！另一种则是心中带有忏悔，负罪感加深的罪犯。这种人也会强迫自己赠送礼物给受害者家属。他这么做不是想刺激家属，只是表达一种歉意。然而这种歉意却常常被生还者家属误解，以为这又是另一种威胁。还有，一般带有忏悔自责的强迫症罪犯不是惯犯，他们甚至是初犯！坚果大礼包的出现显然不是送给李易天的，是有人想送给李易天的母亲！这意味着极有可能是强迫症负罪感的罪犯想送礼物给受害者家属，甚至于，他知道受害者家属喜欢什么东西。”
虞雅婕补充道：“目前总共发生了三起枪击案，只有李易天还存在生还希望。之前我们警方一直认为枪击李易天的人对于枪击不熟练，这才失手。但是现在来看，情况也许并非这样！行凶者甚至可能知道李易天母亲喜欢吃坚果，意味着行凶者可能认识李易天包括李易天的母亲，正因为他认出李易天，所以在开枪时产生了犹豫，继而失手，接着在逃窜过程中也乱了分寸。”
“他认识小天，那为何还要开枪啊！他们认识啊！”那位姑姑听得痛苦哀嚎，“这都算什么事情啊。可怜的小天啊！”
杜克施道：“阿姨你先冷静。你听我说！连续三起枪击案现在分析都是无差别射杀，这意味着凶手上街挑选受害者时根本不考虑被射杀的对象是谁。只是恰好当时李易天在那，所以被抢手选中了！枪手直到开枪之前才认出是李易天，这才缺失了准度！这意味着枪手确实认识李易天，也包括知道李易天的母亲喜欢吃坚果。但是枪手和李易天应该不是非常熟，至少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所以枪手没有第一时间认识是李易天！但是他们两人应该有些交情，于是让枪手一瞬间出现了恻隐之心！结合这些，我希望你们大家仔细想想看，李易天身边是否有这样的人，而恰好他今天早上来看望过李易天。”
虞雅婕也彻底想通了，她道：“还有，他可能偷偷送了东西就走，所以你们没发现他。但是至少李易天身边确实出现过这样一个人！这个人跟李易天有交情，甚至是以前的同学朋友，但是有段时间没接触了，可还保留着联系方式也说不定！”
几个大人有的在哭泣，有的也在寻思问题。那个小伙子还算冷静，便追问道：“你们说的太笼统了，能不能具体一点，这样我们一家才好一起想想是否存在这样的人。”
这就牵扯到对第一起枪击案凶手的侧写了！虞雅婕看向杜克施，她在期待专业人士的意见。
作为犯罪行为分析专员，杜克施要迅速构建第一起枪击案凶手的模型。如今出现的新线索确实有利于提取关键点，可是关键点太少，只能说依旧模糊。
在思考一会后，杜克施道：“这个人平日里应该话不多，但是应该不会被人轻易忽略，他拥有不错的智商和技能，会给大家提供一些帮助！这个人做事不声不响，一般不是尘埃落定，你们都不知道他之前干了啥！他敢选择枪击，且还有同伙，意味着他不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同时他也能结交朋友，比较重情义！也因为重情义，所以他在认出李易天之后出现了犹豫！可是即使犹豫也没能阻止自己开枪，证明他做事执行力很强！”
“就这些？”
“暂时只有这些！我不想给你们错误的方向提示，所以在我没确定之前，不会对他轻易定性。你们大家先想想李易天身边是否存在这样的人，一旦想到了，立刻通知警方！”杜克施也指了指手上的大礼包道，“这个我们要带回去，最好能查清楚源头。”
家属肯定没意见，和抓到凶手相比，一个坚果大礼包真的算不上什么！
现在就要看看这个大礼包到底是谁送的那！先要查这是从哪买的，但是难度也同样不小。凶手必然非常谨慎，他不会从大商场买来。果然，在核实之后，这个大礼包并非通过网络，也并非是大超市，而是一个街边批发点。即使最后警方查到了这里，那个老板也想不清到底是谁买的啦。
那就暂且放在一边，继续紧跟罗卡定律。
从医院回来后，杜克施再次将枪击画面调阅出来。有了在医院的意外发现，杜克施茅塞顿开，他再次看着模糊影像后，有些问题都彻底想通了。
第一起枪击案凶手出现的慌张和仓促也许真的不是因为不熟练和紧张，只是因为他看见了熟人出现了犹豫。
“所以说，之前我们还在想第一个执行枪击任务的人是否在团体中地位特殊，现在来看，这个假设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对方可能也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只是恰好第一次枪击的时候碰见了熟人。正因为特殊情况的出现，让第一起枪击案凶手没能完成任务。从那之后，第一起枪击案凶手的心理出现了波动。未免行动出现麻烦，于是从第二起枪击案开始，他们便换人了。”杜克施自言自语，“可是这个换人未必会一直这样！犯罪团体既然挑选其作为第一次案件的执行者，肯定此人的执行力在团体中出类拔萃，甚至超过第二起和第三起枪击案凶手。那这个相对高手不可能一直不做事，他应该很快会出来作案，用来弥补第一次枪击失败的愧疚！而他送了受害者家属礼物，所以他并非惯犯，且拥有强迫症！”
眼睛一亮，杜克施看了看时间！就好像被人拉了把一样，杜克施踉跄的从座位上起来，冲着薛凯那边跑了过去。
“薛队，李易天被枪击地点的守卫是否增强了？”
薛凯正在跟人商量事情，头都没抬道：“当然，现在不仅云秀路，整个罗田区都加强了巡逻。三起枪击案地点附近更是重中之重！”
“能不能把李易天被枪击地点的巡警撤掉一部分！”
第278章 栽了个大跟头
薛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终于抬头。见杜克施的神色，薛凯便知道对方有了新的想法。便赶忙安排好了手上的事情后，他招呼杜克施来到一旁，道：“你有什么想法。”
杜克施便把刚才同虞雅婕一起去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通，同时也对第一起枪击案的凶手有了一个介绍。
“对方既然不是惯犯，且拥有强迫症。那对于愧疚感较深的强迫症罪犯而言，在他第一次作案失手后，他一定要在原地重新开始！”
这句话非常重要，薛凯也几乎在第一时间指着杜克施道：“所以你想通过减少巡逻的警察，让嫌犯自认为有机可趁？”
“巡逻警察无故忽然减少很多，会让嫌犯反而增加疑心。我要求撤走一部分巡警，是为了增加其他地方的巡逻，这会让嫌犯认为警方不以为之前作案地点还会再次作案！当然，我们会增加便衣在周边，试图发现真正的凶手。”
薛凯寻思了一下，认定杜克施的计划可行：“我们一直在等着枪击犯罪团伙的再次行动。但是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新的情况发生，莫不是因为第一起枪击案地点看防太严密，所以让那群人不敢冒头。”
不敢冒头是把双刃剑，它保证了凶犯不能继续伤害其他人，但是同时也意味着犯罪团伙一直潜伏在暗中观察，说的定在密谋其他更大的行动。就现在而言，离最后期限越近，对方更大规模犯罪的可能性越大，所以，不能等。
把包括杜克施在内的众多人召集过来，薛凯当着张忠志的面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在听完这个想法后，张忠志也是赞同。但是同时，撤离部分巡逻警察还要保证群众不能受到伤害，这就得大家更得打起一百二十个精神，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张所，这里你最熟悉，所以布防的任务交给你！我们要让作案者以为警方对这个地点的防御下降，却没有彻底放弃搜索防御。一旦对方开始行动，我们要在他行动前将其抓获。”
张志忠本身就想证明自己，现在来了任务，自当不会推脱：“只要他敢动手，我就能把他逮住。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
他亲自指挥众人，便把一切准备妥当。陷阱已经准备好，就看作案者什么时候跳下去了！
在布置完毕后，杜克施成了最紧张的一个人。因为现在的局面全是按照他的想法来设计的，如果哪个步骤出现了错位，责任最大的便是杜克施！
“别紧张！”薛凯走上前来，递上一杯茶，“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只是怕他们还不出手！”杜克施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淡定，看着表，“还有十二分钟就到下午一点了。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他们还没再次作案，我们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调整了犯罪策略！那他们一旦彻底隐藏起来，我们就得大海捞针了！”
“我相信他们耐不住寂寞！连续无差别枪击，这显然是一个系列作案，他们不会在一开始就终止计划！”
等待着新的进展，这有点守株待兔，但确实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在快要接近两点的时候，杜克施又一次坐到了电脑屏幕前。对方还没下手或者还没出现，那未知性就越大，杜克施需要冷静的思索各种未知性。
两点半，依旧没有新的情况发生。杜克施已经泡了两杯咖啡，他一边看着影像资料，一边摆弄着手机。
三点，新的枪击消息没有传来，但曹倩这边给杜克施打来电话。
“医院那边监控我看过了，确实出现了一个类似第一起枪击案嫌犯的身影。但是对方非常小心，画面中没有留下面部信息！这个家伙看起来对监控方面的知识非常熟悉，甚至不排除他懂得黑客知识，入侵了监控系统！”
“智商高！这是我之前对他的判断！”杜克施摸着手上的链子，“但是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嫌犯确实去看望李易天了。那强迫症会让他回到第一起案件地点重新作案！那他还在等着什么？我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切，你快点跳出来吧！”
“哈哈，看上去你现在很着急啊！”
“废话，谁不想早点下班！一旦有一个人落网，则我们会对整个犯罪团伙有一个更加清晰的定位。那我们的方向就能确定，更能接近最终答案！”
“淡定我的施施同学，姐姐我相信的判断……哦，天啊！”
“怎么了？”杜克施察觉到曹倩的语气不对。
曹倩赶忙道：“我想我们的*烦来了。施施，你得有心理准备！我这边刚刚传来讯息，第四起枪击案发生。”
杜克施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是在云秀路天宇茶餐厅附近？”
“不是！”
这两个字让杜克施天旋地转，甚至让他差点直接将椅子踢到一边。也就在同时，薛凯在外面喊着杜克施的名字。众人紧急集合，有要事要公布了。
当杜克施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他发现大家的目光中带着戏虐，不满，甚至还有愤怒。这会的杜克施成了替罪羊，因为他的判断失误，让众人百忙和一场，不仅扑了空，还让对手钻了空子。
焦头烂额的文肖薇不浪费时间，直接把情况说明道：“刚刚第四起枪击案发生，地点在云秀东路第三号通道口入口！其他情况正在进一步核实，但是基本肯定死者和其他三起案件受害者关联不大，所以还是无差别射杀！目前事态已经有些失控，我刚刚同市局领导联系，希望增派人手！”
“增派人手？这是否认我们之前的努力了？”一个当地警察不满道，“先前我们布防的好好的，忽然让我们改变防御。这下倒好，重点盯梢的地点没出手，却把原先第二起枪击案的地点给忽视了！”
“就是啊！本来可以避免的情况，这下倒成了我们所能力不足，还要别的地方支援。”
一群人的话语指向自当是杜克施！好在杜克施心理素质不一般，他不会理会这些人的埋怨。而且他也同意这些人此时的不满，毕竟是他的提议导致整个布防改变。这群警察辛辛苦苦到头来还没抓到凶手，还忽视了真正犯罪点，这换做任何人都不甘心。
他甚至还默默点点头，一来表示自己的淡定，二来表示自己确实该骂！可他的脑子同样没停止思考，他在想着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况。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任何安排都是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自当一起承担！”真的没想到首先替杜克施出头的是张志忠，这位所长扯着嗓子道，“你们谁敢保证你们的每个想法都是正确的！别在这里叽叽哇哇的，有那个气力就做点正事！如今第四起枪击案发生在我们的辖区内，这是我们的耻辱！不尽快把那群人揪出来，我们大家就别想消停！所以都给我先闭嘴！”
他的挺身而出不仅替杜克施解了围，也让文肖薇和薛凯松了一口气！毕竟杜克施是紧急案件处理小组的人，在这会文肖薇和薛凯替杜克施说任何话语，都不仅不合适，甚至还会造成群体不满，割裂目前的各部门合作局面！
即使嘴上不说，可是他们心中还是会谢谢张忠志。
文肖薇赶紧道：“大家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的失误确实让我们陷于被动。所以接下来我们更得努力，麻烦各位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警察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张志忠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如果没交代就赶紧散会继续做事。
他不想大家围在这里，不仅会让文肖薇等人尴尬，也会让张志忠本人着急，毕竟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谢谢张所！”众人散去后，文肖薇亲自过来表示感谢。
张志忠摆摆手：“本来就不怪你们。计划是我们商量后一起决定的，谁也不敢保证计划百分之百正确。不过文队，现在都已经第四起枪击案了。如果还不把犯罪团伙找出来，我看我即使不辞职，上面也不会放过我！所以，算我求求你们，为了保住我的饭碗，也得帮我赶紧把这群混蛋找出来！”
这话已经在掏心窝了！文肖薇感激的点点头：“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
“这就好！还有一件事情本来打算暂缓告诉你们，可是情况再次变化，我看得事先跟你们沟通一下。早上我又让我所里的所有人出去排查枪支情况，且把一个叫刘汉的人带回来审问。他供出了胡宝义！我派人去找胡宝义，可是胡宝义矢口否认自己丢枪了！”
如果在之前，文肖薇一定会质问张志忠为何不早说。但是现在人家刚刚替本方解了围，而且文肖薇也猜到张志忠先不说，就是想自己争口气把事情查清楚。这等情况下，文肖薇就更不好得罪人。
“所以你们现在拿胡宝义没办法？”
“办法倒是有！就是需要点事情！我听说你们问人的方法不少，如果可以，我想把胡宝义交给你们去审，从而节省时间！”
这是张志忠主动释放善意，同时也能说明张志忠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现在第四起枪击案发生，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刚刚栽了一个大跟头。他这会释放善意不仅给自己台阶下，也能让对方不好拒绝。张志忠给自己挣了面子，也把难题抛了出去，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做领导的料！
第279章 嫌犯X的因素
所以审问胡宝义的事情，文肖薇必须要接下。但是这会杜克施肯定是不能出面的，他现在是众矢之的，一旦胡宝义在他那里又得不到突破，即使张志忠还站出来为杜克施说话，整个紧急案件处理小组也会压力倍增，后面的工作更加不好开展。
于是乎，文肖薇决定让薛凯出面，同时她则去和杜克施谈谈，希望消除杜克施心中的紧张压力感。
可是她一看到杜克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文肖薇也是安心的。就这点小事能打垮杜克施？显然不可能！
“继续工作，我相信你能亲手把那群人揪出来!”文肖薇给杜克施竖了竖大拇指。
杜克施道：“我当然会把这群人揪出来。不过现在我确实觉得，那群人还有很多不为我们所知道的秘密！刚刚曹倩已经将第四起枪击案现场的犯罪嫌疑人影像找到，在进行参照物比对后，她初步确认第四起枪击案凶手和第二起还有第三起枪击案凶手身形比较类似！”
“不是第一起枪击案凶手作案！”文肖薇双眼蹭的瞪大，停顿一会后，她不禁双手握拳道，“有问题！”
“确实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杜克施哼的一笑，“我之所以调整布防，是因为猜测犯罪团伙迟迟没有再次作案，就是为了给第一起枪击案凶手回到原点再次完成任务的机会！但是现在，第一起枪击案凶手没有出现，反而后面枪击案的凶手再次出现。且非常诡异的是，第四起案件的发生地点竟然就是第二起案件的发生地点，这非常说不通！难不成第二起案件的凶手也要回到原点重新开始？但是他为什么要重新开始？他不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吗？”
“这确实说不通。所以你认为这不是回到原点，而是挑衅！”
杜克施摇摇头：“之前在一号犯罪地点防御严密，对方无法得手。可是我们在表面放松防御后，他们竟然也不作案，反而还在第二犯罪地点重复作案！照理说，在我们防御松懈后，第一枪击案凶手一定会抓住机会，可是为何又把机会给了别人？且别人也回到了自己之前的犯罪地点！如果这仅仅是挑衅，那为何不在我们防御调整前就直接挑衅！非要等我们防御调整之后，且等了这么久才开始第四起枪击案？除非他们之前就计划好这么做，但是为何这么做？这个计划着实让人看不懂！”
文肖薇斩钉截铁道：“是临时改变的计划！所以你之前的推测其实没错。今天确实应该是第一起枪击案的凶手回到初始地点再次作案，可是当他们看见我们防守严密后，他们只能等待机会！而当我们忽然调整防御，让他们看见希望后，他们应该想过马上作案！可是他们却反而放弃了，且临时决定完成对警方的一次挑衅！而对他们来说，临时改变计划，且一定要完成的够好，只能是熟悉原则。那用熟悉的人在熟悉的地点再做一次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而且警方原本以为在李易天犯罪现场重复作案，结果却发生在第三通道口，这会让警方不仅产生挫折感，更会产生被玩弄的感觉！那他们为何放弃在李易天犯罪现场作案却临时改变计划挑衅警方？对一个有缜密计划且非常谨慎的犯罪团伙而言，他们一般绝对不会临时改变计划，除非是他们确认之前的计划根本行不通。那经过了至少一晚上的筹划，他们如何又确认在李易天犯罪现场进行再次犯罪的计划完全无法执行？”
“是因为他们看出其中有诈！所以他们决定不中计，而且要对警方进行一次反击！”
“所以是现场的便衣和之前安排在那的巡逻警察漏了破绽！”文肖薇深吸一口气。这不是因为为本方人员开脱，而是因为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如果确实是这般，那责任就真的不是在杜克施身上，反而是云秀路派出所的警察要承担很多责任！是他们的执行不力导致犯罪团伙临时改变计划，甚至主动来挑衅警方！
当然，这个想法目前绝对不能公开对张志忠等人提及。这要是说出来，会让别人以为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在推卸责任，反而要让别人背锅！这绝对会破坏合作氛围。
“所以现在这锅我背着就背着吧！”杜克施完全不在乎，“对我来说破案比什么都重要！这群犯罪分子不仅心细，同时反侦察能力也确实不错。他们发现我们防御改变是个陷阱，继而决定跳出陷阱给我们玩一出声东击西！我倒是对他们的最终计划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
文肖薇抢着道：“不过第一起枪击案凶手回到初始点完成作案的计划还折磨这个人，强迫症会让他不甘心，这便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