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弄了半天，你是因为褚汉生的事情来找我啊！怎么，这小子又犯事了？他才刚出来不久啊！”王光华用手嗯了嗯太阳穴，他看上去并不能一直保持冷静的思绪。
包括现在他和杜克施谈话过程中，他的肢体动作也在增多，嘴里也开始继续嘟囔一下话语。这些无疑都证明王光华的大脑创伤确实存在。
“他死了！”
“什么！”王光华就感觉到大脑炸裂，他改成双手捂着脑袋，连眼睛都闭上道，“他怎么可能死了！我前天还见过他！”
“所以我才来找你了解情况！你详细的说明一下你和褚汉生会面的场景！”
“没啥好说的。褚汉生就是来找我算账，顺便敲诈我一笔！可是我现在哪有钱给他敲诈！你瞧瞧我如今的模样，谁能想到当初我也风光过！褚汉生做我小弟的那会可不敢这么对我指手画脚。你是没见到那场面，他一找到我，直接拳头驾到我脸上！”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更清楚！”杜克施道，“所以他到底打没打你？”
“拳头倒是没真动，却推搡了我好多次！他也看出来我现在反应有些不妥，所以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他说当初替我背了不少黑锅，如今他出狱了，我作为老大怎么着也得补偿一下！我说我没钱，他就从我住处搜刮我仅有的一点现金，还说以后没事就来坐坐！嗯，长能耐了，都敢这么威胁我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王光华嘴里又在嘟囔，且不停的自语一些脏话。
他的行为举止实则说明他思维上一直在克制自己，可是这种克制却常常被延迟了！
换句话说，王光华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无法对褚汉生形成报复，即使他想教训一下褚汉生，正常情况下也完全做不到！所以，他顶多也就是骂骂！
“除了问你要钱。他还说了一些什么？”
“他说他刚出狱，身无分文。租房子要钱，吃饭也要钱。我也问过他，他不是有老婆孩子和家吗，为啥还要在外面租房子！结果他又差点揍了我！呵，他老婆在外面和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甚至连孩子都不是褚汉生自己的，这也难怪褚汉生不想回家！”
“他有没有说要去找这些个男人？”
“当然说了！不过看他样子。他不是去找那些个男人算账，而是又去要钱的！他说既然自己的老婆便宜了那几个男人，睡都被睡了，孩子都不是自己生的，他也就想开了。不能让人白玩了自己老婆，怎么也得从那些个男人身上弄点钱出来！他反正现在是光脚的，所以不怕那几个穿鞋的！”
褚汉生那个混蛋如此看待柳如燕，且行为上完全是个无赖表现，这证明他在狱中的所谓表现良好只是一种伪装。他只是想提前出狱，然后再次释放自己！
可以肯定，褚汉生一定去找过刘伟明和谢天！暂且不知道褚汉生从那两人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可是从谢钟阳这边，褚汉生无所获。
不过有个现象值得关注，褚汉生既然说自己想开了，且一切都只是为了钱。那为何他还会跟谢钟阳接二连三产生争执！他不是应该主动提及钱财的事情，对柳如燕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则看淡了吗？所以，所谓的想开了也是假象？又或者，谢钟阳和褚汉生实则还有一些什么事情发生？
“褚汉生真的没打你？”
“这事我没必要说谎！看得出来，褚汉生在狱中也时常锻炼，他的力量很强大，如果真的揍我，我完全没办法反抗！”
也就是说，褚汉生被杀。凶手要么人数占据优势，要么在身体和力量上占据优势，又或者是偷袭得手！从现场反馈来看，褚汉生的致命伤是胸口位置的水果正面插入！这样看来，偷袭的可能性存在，但是相对而言并不大！因为如果是正面，以褚汉生的反应和力量他可能会做出正确的阻挡，不可能被一击致命！现在水果刀上的指纹已经被擦去，所以无法通过指纹判定凶手，这又得需要分析！
假设不管是人数占优还是身体力量占优，褚汉生都能让凶手进入房间，是不是说明褚汉生对凶手不陌生？他起先并没有预料到会有杀身之祸！
褚汉生对王光华的举动证明他其实还比较冷静，他知道王光华没有反抗能力，所以不需要再对王光华进行过分羞辱和打击。他只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甚至还想着细水长流，慢慢“剥削”！他如此“理智”却和谢钟阳争执？他身体强壮却被一击致命？杜克施开始有些动摇了！因为种种迹象表明，确实谢钟阳的嫌疑最大！
“除了你之外，褚汉生会不会去找以前的什么江湖兄弟？”
“他倒是没说！不过我想他应该会去找老鸭吧！”
“谁是老鸭！”
“老鸭叫何鲁进，以前跟褚汉生关系最好！何鲁进长得还行，跟过不少富婆。后来他自己有了点钱，便想转行做点生意。但是他没什么生意头脑，基本上做啥赔啥。所以只能又继续去陪那些富婆，为此我们都称呼他叫老鸭！”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去找何鲁进？”
王光华点点头：“上次还看见他陪着一个富婆来市场买东西，我也跟他聊了会。看他得意的模样，估摸着又是得了什么好处！”
杜克施提出让王光华陪他去找何鲁进。起先王光华不愿答应，但是杜克施给足面子，大声言道想请华哥去吃饭喝点酒！这波咋呼下，王光华看其他的人目光，也就不好回绝。他只能先把摊子收了，在杜克施开车将其送回家后，两人又一起去找何鲁进。
在一家台球厅那，王光华指着一个长相清秀，穿着花哨，还化着淡妆的男人道：“那就是何鲁进！瞧见没有，打扮的跟个娘们似的！”
杜克施和王光华正欲上前，忽然旁边又有几个人先走上前去。那几人来到何鲁进身旁，围成一个圈子。
何鲁进一看这架势，赶忙对着笑脸问道几位何事。那几人也不做答，不多久，身后一个略显肥胖，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拨开人群，这女人上前二话不说就给了何鲁进一巴掌。打过之后，这女人还嚷嚷道：“敢偷起我的东西了，何鲁进，你长能耐了啊！”
“哟，这不是恬恬吗！”何鲁进不仅没恼，还摸着连笑呵呵道，“恬恬好久不见啊！上次说请你吃饭，你咋不回我呢！”
“我怕把我家吃空了！”恬恬瞪着双目道，“我给你吃给你喝还给你买这买那，你竟然还敢在我的住所动手脚！我这人最讨厌手脚不干净的狗，你既然敢做，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给我废了他一只手！”
“别别别，恬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何鲁进眼看旁边的人就要围过来，竟然瞬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抱着那个女人的大腿道，“恬恬，你可不能打我啊！把我打伤了，以后谁服侍你啊！”
“我呸。有钱我还买不到公狗吗！给我打！”
这话一说，那群人还真的踹了过去。
何鲁进眼看就要被群殴，先一下子将恬恬掀到在地，接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抓起旁边的桌球就四处砸去，又双手拿起桌球杆胡乱的挥舞！
倒在地上的女人被摔得生疼，还被冲过来的人踩了几脚，惨叫声听得杜克施都连连咂嘴。
见到何鲁进跳上台球桌，又赶在众人围过来前冲出大门，杜克施便让王光华稍等，他自己也赶紧追了出去！
第337章 临时大腿
好不容易找到何鲁进，可不能让这家伙被人揍得不省人事，杜克施一路狂奔，跟着这群人翻过栅栏，又穿过几条马路。甚至于何鲁进还从一个小商场中钻过，不得不佩服这货的体能挺不错，难怪能让这些富婆满意。
一群人一直尾随，且锲而不舍，显然是因为那个恬恬下了死命令，就是要教训何鲁进一顿！也不知道何鲁进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能让“旧爱”便的如此仇视！
一番街头追击后，何鲁进总算穷途末路了。这家伙被一群人围在了一个死胡同那，绝对的退无可退了。
“各位兄弟！容我给恬恬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一边喘着气，何鲁进开始求饶。
怎奈那群人也是追着一肚子火。本来就是打一顿走人的事情，却弄得如此复杂！也就根本不给何鲁进打电话的机会，那群人一拥而上，拳头便是直接砸了过去。
何鲁进的惨叫让杜克施都蛋疼。警官同志见人群聚拢，根本挤不进去。叫唤两声，却也没人响应！他便一脚揣在外面那人的屁股上，而后又是一个背包，将另外一人掀翻在地。
就是一群人围殴的事，却忽然冒出一个“程咬金”。那群人心想今天这差事还真的一波三折，一扭头，当下嘴里骂骂咧咧，一拨人先是冲着杜克施扑来！
好嘛！算是给自己惹上麻烦了！杜克施连掏出警官证都来不及，眼看一拳头就要砸过来。他潇洒的后退两步，随即蹬着旁边的墙壁，一个借力后，转身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再然后，他一手抓起旁边的竹竿，推到之后，又是借着那群人挥手阻拦时，他给了两人一拳，然后迅速冲到何鲁进身前，将另外一人给推了出去。
等到那群人从竹竿中出来，围着杜克施又要上前时，警官证总算抵在了众人面前。
“警察你们都敢打！是想集体袭警吗？”杜克施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如今胳膊已经康复，今天活动筋骨已然无大碍！
忽然冒出来的警察肯定会让众人忌惮，可这些人拿了钱财，自当做事到底！当下就有人打电话给雇主，言道这边的最新进展！那个恬恬也不傻，如果警察在这还敢继续造次，显然吃不了兜着走。遂让众人先且散去，在等机会再把何鲁进修理一顿。
那群人便后撤离开，在旁边也留了一两个眼线。杜克施看后指了指四周，示意何鲁进要不要开溜！
这哥们同样不傻，只要离开警察，何鲁进绝对自身难保。
“嘿嘿，警察同志，你好人做到底。要不我暂时就跟着你了！”
“跟着我？”杜克施打量一二，“跟着我也成，不过，你得让我顺心了，否则我可不管你死活！”
“成，成，你要咋样都行！”
总之现在杜克施说的算，何鲁进决然不敢造次！
杜克施还真的得谢谢那个恬恬，本以为就算找到何鲁进，这货也不一定会老实配合。现在倒好，一旦杜克施不顺心，便把这家伙丢给恬恬，想必何鲁进也知道哪头更不敢得罪吧！
跟在杜克施屁股后面，何鲁进亦步亦趋。抱紧大腿也得把人哄好，他一路上陪着笑脸跟杜克施套近乎。直至又到了台球厅那，何鲁进一见王光华也站在那，当下也是懵逼了。
“华哥！你怎么也在这里！这到底什么情况！”
“呵，不敢当。你现在是哥，我哪敢称呼为哥啊！”王光华也是客气，语气却依旧霸气。
何鲁进左顾右盼，生怕恬恬还在这里，便赶紧道：“二位既然来了，那不如我做东，请二位去搓一顿如何。”
这感情好，反正也到了饭点了，坐下吃东西便可以慢慢聊！再者，杜克施要了解褚汉生的过往，从这两人口中获悉是最为方便的！于是三人便离开桌球厅，在何鲁进的带领下来到旁边的一家餐馆。
三个人进了包厢，点了酒菜。何鲁进等到酒菜上桌，先是端起酒杯，恭敬道：“今天真得好好谢谢杜警官，否则我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一饮而尽后，何鲁进又倒了一杯酒，随即道：“华哥也是好久不见！小弟我先干了！”
礼节上的事情先做好，何鲁进倒是会做人！这家伙能说会道，长得也算不错，在加上能来事，难怪深的一些富婆的欢心。
之前在王光华那了解到，褚汉生和何鲁进很早就认识。当初何鲁进因为长得文弱，经常被人欺负。褚汉生出手帮过何鲁进几次，所以何鲁进一直把褚汉生当成铁哥们！后来专职去陪富婆，何鲁进也得了不少物质好处！何鲁进知道哥们情深，有钱后一直不曾亏待褚汉生！包括褚汉生去追柳如燕，前前后后不少花销也都是何鲁进帮着垫付的！
“杜警官，我这事还得难为你！万一恬恬要在找人教训我，我可吃不消啊！”哄完人后，何鲁进也得提提要求。
杜克施道：“我看你得罪的还不止恬恬吧！老实说吧，你到底干了啥！”
王光华也帮腔道：“杜警官是兄弟，所以你不用藏着掖着，否则人家也不好帮你！”
见何鲁进还在犹豫，王光华又道：“怎么？你是信不过杜警官，还是信不过我啊！”
“哪能呢！华哥当初带过我，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至于杜警官，他刚刚才帮我解围，我感谢还来不及！只是我这事……嗨，华哥你也知道。我其实一直想独立出来！”
王光华又是呸了一声：“得得得，别扯一大堆！还什么独立出来？你不就是身体被那些有钱娘们快榨干了，所以趁着现在还干的动，赶紧多捞点呗！看你这意思，你不仅陪那些娘们睡了，还顺便捞了其他的偏门？嘿，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你来文玩市场，还问我那些东西能不能仿造，你莫不是换了人家值钱的宝贝了吧！”
一拍桌子，何鲁进给王光华竖起了大拇指：“华哥就是华哥！不用我说就明白！哎，没办法，我也是想尽快弄点钱！再者，那些有钱娘们还真不缺那点钱。她们家东西都多得很，被换了一两个，她们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杜克施还想问的更清楚点。
王光华帮着解释道：“说的直白点，这小子把别人家值钱的首饰，文玩，字画啥的仿造一份，然后给换出来！”
“呵，胆子挺大！你这属于入室盗窃知道吗？”
“杜警官别吓唬我！我就是混口饭吃！”王光华还真把杜克施当成自己人了，“再者，我也知道分寸，太值钱的东西我也不敢换！而且那些真正值钱的玩意仿造起来也麻烦，我还不想费那个劲！我下手的，大多是一些好仿造，且不轻易看出来的玩意。比如玉石，首饰，或者一些小的摆设装饰等等！那些有钱人不缺这些东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只是这个恬恬眼睛有点尖，她看出了纰漏！再者，我们这次确实胆子大了点！”
“我们？”杜克施可是专业抓字眼的，“你还有帮手？”
何鲁进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汉生刚出狱吗。他说他缺钱，想搞把大的！”
一下子，杜克施神经一紧，连着王光华也是双眼闪光！果然来找何鲁进是找对了！
杜克施给王光华使了眼色，便让王光华代为问道：“那你们到底弄了什么？”
“恬恬家有一个非常值钱的大钻戒！那戒指上的钻石，确实能闪瞎眼睛！我一早就眼馋，可是我知道，这玩意不好仿造，而且也容易被发现！但是褚汉生知道后，他让我把钻戒弄出来！且前后事宜他来处理，不用我操心！等他一切搞定后，也会分我一点钱！我起初不同意，可是迈不过汉生的面子，而且他也说出了事都是他挡着，我也便豁出去了！”
“所以褚汉生那里应该有一枚非常值钱的大钻戒！”杜克施兴奋不已。
之前北辰路派出所现场排查时，初步排除了入室盗窃或者抢劫的可能！这种猜测是基于褚汉生刚刚出狱，身上确实没啥值钱的东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褚汉生身上可有一枚值钱的大钻戒，但是在现场却没找到！
在询问了那枚钻戒价值后，杜克施心中有期待，也有疑问。因为即使那枚钻戒非常值钱，但是它的价值也是有限！凶手既然敢杀人夺取钻戒，那他为何不把目标放到的更大。
杜克施追问道：“你确定褚汉生身上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何鲁进摇摇头：“他要还有值钱的东西，也就不会跟我哭穷了！说来也奇怪，我今天给他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这家伙不至于拿着钻戒自己跑路了吧！我想也不至于，别说我跟他的关系这么铁，再者为了区区一枚钻戒就跑路，也不是他的性格！”
确实，褚汉生不会为了这一枚钻戒跑路，那凶手也不至于为了钻戒就立马杀人！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你和褚汉生的关系这么好，那在你看来，他这次出狱后和入狱前有啥不同？”
何鲁进正欲随口一说，话到嘴边，他终于醒悟过来！左右打量杜克施和王光华后，他立马把筷子一放，道：“不对啊！华哥，杜警官，你们两人一直在问褚汉生的事情。莫不是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套我的话吧！”
第338章 犯罪享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