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凡径直上了二楼。在装修简单的二楼之上有几个包厢。但是只有最里面的那个包厢门是关上，因为那里已经坐了人。

　　敲门进入，余莫凡放眼望去，这些人他当然知道是谁。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调查过某些人，对这些人的样貌也有一些了解。

　　首先和余莫凡打招呼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身着西装，可脖子上都能看见纹身的平头哥。这个人叫王博夫，他是一家当地影视公司的老总。是他引荐余莫凡和申基炫认识，今天这个饭局也是王博夫做东。

　　坐在主位上的便是申基炫，余莫凡没想到今天大人物真的出场了。还有两个人，余莫凡也有印象。这五个人凑到一起，特别是申基炫还亲自出马，余莫凡相信这是要做大文章了。

　　王博夫道：“来来来，余老大，就等你了。我来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了，这位是市重点项目工程负责人兼招商负责人申基炫申总，我在电视上经常看见他。”余莫凡主动伸出手，致意道，“今天这个大生意在这个小饭馆谈，申总确实与众不同啊！”

第582章 凶相尽显

　　申基炫选择余莫凡办事，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因为现在非常时刻，很多人都在盯着，所以无法联络国外集团办事，而S市的那些大佬要么自己身上也有麻烦，要么也不想在此刻露头。只有这个余莫凡刚刚冒头，且敢于接下之前绑架暗杀的活。

　　现在申基炫主动出现，且在这个地方谈事，实际上就是表明申基炫已经没了退路。

　　今天在座的其他三个人都是之前给申基炫做过犯罪勾当，同样无路可退的人。他们要被抓，便是牢底坐穿或者死刑一条了。这些人凑到一起，就是想要最后抱在一起，做殊死一搏了。

　　“余老大，既然你来了，那我们也把有些话说开了。实不相瞒，之前让你干的那一票，其实不是我的生意。”王博夫说着，示意一旁道，“是申总的生意。”

　　“哦！”余莫凡轻描淡写的回应，“原来绑架杀人是申总的意思，那是申总看得起我啊。”

　　申基炫道：“余老大不愧是余老大，听见我让你绑架杀人，竟然一点不奇怪，也没质疑。”

　　余莫凡道：“这有什么奇怪，又能有什么质疑？我是干什么的？我干的是黑道。黑道不就是做杀人越货的买卖吗？在我看来，申总和别人没什么两样，都是花钱让我办事。我把事情做干净了就行。柳如燕母女已经被我处理掉了，我完成了申总的任务，就是这么简单。”

　　“好，我就喜欢余老大这种简单直接的人。”申基炫端起酒杯，道，“我们大家先喝一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余莫凡也不例外，一仰头，都是一饮而尽。

　　明面是王博夫做东，但其他人都清楚今天的主角是申基炫。

　　喝完这一杯后，申基炫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绕弯子了。之前我让大家做的事情，大家也都做了。其结果什么，大家都清楚。只要我不倒台，我的网络继续存在，我就能保大家都没事，也保大家继续在S市荣华富贵。可是最近的风声大家也听到了一些，S市不太平了。紧急案件处理小组破获了死亡游戏网络组织案件，这直接造成了很多隐藏的秘密被挖了出来。更有很大大佬为了自保，要么开始跑路，要么也安稳起来。这一点，我相信余老大最有体会。”

　　余莫凡道：“不错。最近我做啥都顺风顺水，还不是因为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挖出了死亡游戏网络组织和这背后隐藏的各种生意往来秘密，这样便迫使其他大佬都老实很多。哈哈，这般说，我确实得感激那些人啊。”

　　王博夫道：“余老大先别急着感激这些人。你现在也跟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你也杀了人，你也脱不了干系。一旦整个网络垮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咱们都是这条船上的人，就更得抱得紧了。所以，我说就得保申总。申总，你就说怎么做吧，我们照你说的干就行。”说话这人叫陈之安，他旗下有好几家公司。

　　余莫凡了解过，陈之安通过这几家公司的资金往来操作，和洗钱勾搭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他拥有的直播平台和王博夫的影视公司常常合作，通过立项和对演出片酬做手脚，让很多黑钱洗白。

　　除此之外，这两人也是阴险狡诈，常常提供美色为申基炫办事。王博夫和陈之安手下拥有很多女网红和女*，这些女人都是这些人的美色*。

　　如果说王博夫和陈之安是用女人犯罪，然后通过洗钱来为申基炫效力，则在坐的另外一人便是心狠手辣的角色。这个人叫于友飞，是申基炫司机。但是这个人却常常为申基炫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余莫凡知道于友飞曾经暗地里开车撞过人，也把人打残废过，这些事最终都是申基炫帮助掩盖过去。这背后当然有申基炫的主意在里面。

　　于友飞肯定会支持申基炫的一切决定，他更是跟申基炫绑得很紧，别无退路。

　　所以，余莫凡更得表态：“当然，申总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有申总在，我们在S市的天就永远是晴天。”

　　“说得好。”申基炫也不客气，“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所以，我的事就拜托大家了。目前市局负责死亡游戏网络组织案件的就是紧急案件处理小组，而这个小组现在已经挖出了不少秘密，我们不能让这些人继续查下去了。”

　　陈之安说的很直接：“所以申总想要这些人都成为死人？只有死人才不能继续查下去。”

　　余莫凡冷笑道：“但是他们可都是市局精英，且在这个关键时刻，将他们都干掉，这动静闹得太大，岂不是更容易被上面重视。到时候别这边压了下来，上面派了专案组督办，我们就更不好办了。”

　　“余老大说的是，不可能将他们全部干掉灭口，那样也太明显了。”王博夫道，“其实再来之前，我也和申总商量了一下，申总的意思是，分别对待。”

　　“分别对待？”陈之安道，“哎呀申总，你就别绕弯子了，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你就说怎么办吧。你着急，我们也着急啊。”

　　看着大家都指向自己，申基炫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余老大说的在理，把他们都干掉，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但是陈总说的也对，死人是不能继续调查下去的，所以，肯定得死人。那谁死？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原先有七个人。但是现在因为薛凯犯了事，已经被抓了。文肖薇又因为包庇薛凯，被暂时停职调查。所以现在我们要针对的就是小组剩下的五个人。我已经派人细细调查了这五个人的背景。五人中，绝对不能动的是虞雅婕。她背后有军方背景。弄了她，会有更大来头的人找我们的麻烦。当然，虞雅婕也是对我们威胁最小的人。如果没有小组其他人的帮助，她一个人绝对掀不起大的波澜。毕竟她只是负责公共关系处理，她的权责有限。所以，我要求你们都不能动虞雅婕分毫。只要虞雅婕自身没有大的麻烦，其背后的势力也不会过分追责。毕竟他们如果轻易为虞雅婕出面，也会遭人口舌。剩下的四个人中，杜克施的身份最为复杂，也很有意思。他虽然是个警察精英，但是他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国际犯罪集团AMG的大佬。这个人我们也不能杀了他。即使他的父亲和他没有多少往来，毕竟血浓于水，万一人家想念儿子，便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吃不消。可杜克施是个大威胁。迄今为止，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成功破获的几起案件中，他都发挥了巨大作用。所以，我们也不能让他继续查下去。”

　　陈之安不解道：“不能杀，又不能让他查。这该如何是好？”

　　于友飞道：“呵呵，陈总放心吧。杜克施的事，我老板已经搞定了！”

　　陈之安道：“申总搞定了？如何搞定？”

　　余莫凡也想知道答案，可他表面上很平静，只是静等申基炫自己说出来。

　　申基炫道：“让一个人闭嘴，并非只有杀了他这个办法。说来也是凑巧，杜克施正好在今天下午有个小手术。而给杜克施做手术的医生我也认识。我便安排了一下，让这小手术出现点小事故。这个小事故一出，杜克施即使想查案也没办法查了。因为，他的双眼都会瞎！呵，紧急案件处理小组都是行为分析专家。但是行为分析，靠的是双眼观察。一个没了视觉的行为分析专家，这不是扯淡吗。”

　　大家伙都跟着大笑起来，余莫凡自当也不例外。可是他的心里也是一颤，确实没想到申基炫竟然还会来这一手。躺在手术台上的杜克施毫无察觉，一定会任人宰割。要救他，就得提醒余莫凡不要去做这个手术。

　　“那剩下的两人，是否要杀。”余莫凡停止大笑，需要尽快知道接下来的结果。

　　申基炫点点头：“我之前安排余老大盯梢这些人，就是为了以防真的没退路，那就得灭口。这五人中，谢钟阳最没背景，但是他在小组中起了很大作用，所以，他得死。余老大既然已经解决掉谢钟阳的相好还有孩子，那就这事也拜托余老大一并做了！做的干净点，至于善后舆论的事情，我会处理。谢钟阳和一个带着孩子的陪酒女搞在一起，他要死了，不过是死了一个普通警察，我会安排一些人黑他一番，就此带过也就罢了。”

　　余莫凡用极为冷血的言辞道：“好说，我来办！不过是杀个人罢了！”

　　申基炫道：“我会让小于协助你。”

　　“不用，这事我自己处理。”

　　“并非我不相信余老大的能力。只是死了一个警察，就得注意舆论影响。我让小于配合你，是好随时沟通。好让这个事在我们可控的范围内。”

　　余莫凡不想扯皮浪费时间，虽然他清楚申基炫的意思，可他还是直接允诺下来，点头答应。

　　申基炫道：“曹倩的家人不在国内，且她之前的履历更有黑点，这也就更好操作了。另外，曹倩这人本身就不太喜欢主动查案。如果她身边的人都一一离开，她一定不会死抓着这个案子不放。所以我们对待曹倩的态度是放。等我们将她身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她自当自己安静下来！最后一人罗小军，此人也不能杀，对他需要特别的办法。”

第583章 逃过一劫

　　罗小军是天才警员，名声很大。在市局和大学那边都有不少他的粉丝。他要死了，网上舆论很难控制。申基炫考虑确实周到，对罗小军不能一杀了之。当然，罗小军在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发挥了太大的作用。如果其他人都出事了，罗小军一个人留下也会依然继续查下去。且以他的能力，很可能会把案件真相挖掘出来。

　　“他必须得离开紧急案件处理小组，甚至于他得像文肖薇一样，暂时停职。”申基炫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王博夫和陈之安道，“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让你们手下的那些*女网红想想办法，制造一些舆论和事件，让他先从警局滚开。”

　　听到这些，王博夫和陈之安哈哈大笑。那种利用污名效应毁他人和拿捏证据的手法，这两人做了不少。而且他们手上的*网红，也同样是他们的武器。

　　申基炫考量确实周到，针对紧急案件处理小组不同人采用不同手段，各个击破。这样一来，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全员都有麻烦，他们也就没心思继续调查案件下去了。

　　余莫凡心里道着申基炫这王八蛋挺狠，也挺心思缜密，另一方面，他也想着杜克施这家伙可谓倒了大霉。不仅要毁容，连着双眼也得瞎，这下这小子可嘚瑟不起来了。

　　嘴角带着邪笑，余莫凡举着酒杯恭贺道：“那就预祝申总一切顺利。”

　　“对对对，预祝申总一切顺利。”王博夫也跟着举起酒杯，众人欢庆，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些人又在商议着对策，每一句话都有针对性。这五个人凑在一起，像是在谋划着自己的将来，将大家捆绑在一起，共进退，实则是一切没了退路。

　　余莫凡配合着这些欢悦，而谁也不知道，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口袋中，已经在用手机盲打发出去一条信息。这条信息当然是给杜克施发去的，其目的就是要阻止杜克施去做那个手术。余莫凡终究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他需要杜克施等人欠自己不止一个人情，而是更多人情。

　　当杜克施接到余莫凡发来的那条信息时，他正在等着自己的手术。看着那条信息，他的眉头动了动。

　　“不要手术，有危险！”

　　这七个字很直白，直白的让人不需要思考背后的含义！杜克施和余莫凡已经好久没有联络过。上次几方人马碰面各自表明身份，杜克施也将余莫凡排除在外。说实在的，那会杜克施已经对余莫凡的立场起疑。现在余莫凡阻止杜克施去做手术，究竟是真心还是另有企图？

　　“请问是杜克施杜警官吗？”一个护士走上前来。

　　杜克施嗯的点点头，随手将手机放入口袋。

　　那护士指引道：“你的手术是在那边进行，请跟我来。”

　　“不是昨天说好的，让我在这里等陆医生吗？”

　　“陆医生今天临时有事，所以手术改有马医生为你进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

　　杜克施想起刚才的那条信息，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跟着那个护士来到旁边的手术室后，他进门便看见有两个医生正在旁边商量着什么。然后没多久，其中一个医生便走了出去，只留下其中一人在准备着手术用的物价。

　　“躺在那就行！”那个医生没有看去，继续摆弄着自己的东西，又是对护士道，“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也出去吧。”

　　那护士说了一声好，便退出后将门带上。里面就剩下杜克施和那个马医生。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马医生扭过头，见杜克施还未躺下，有些着急道：“我不是让你躺着吗？”

　　“手术只有你一个人？”

　　“小手术而已，不用太多人，我一个人就够了。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马医生又是指了指那边，道，“躺着吧，一会就好。”

　　见到马医生已经将一根药剂准备好，杜克施心里一紧。可他并未表明态度，还是先躺了下来。

　　“这是麻醉？”

　　“是的，手术有点小疼，所以得先麻醉一番。”

　　“医生跟陆医生很熟？”

　　“他是我的同学，也是好朋友。今天我是给他带班。不过你放心，我比他会做的更好。”

　　“这点我自然放心。毕竟马医生脸不红心不跳手也不抖，想必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吧。”

　　“啊，什么事情？”马医生有些尴尬，“手术吗，自当做了不少。”

　　“但是这样一个人做，应该是第一次吧。”

　　“嗯！”不在多说，马医生便要把那根针插入杜克施体内。

　　可是这会，杜克施当然不会让马医生得逞，他一把抓住马医生的手腕，用力的一扣，又是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转身又把马医生推到台子上。用手一压，那根针已经出现在马医生的面前。

　　“你……你这是干嘛？”

　　杜克施道：“应该我来问你，你究竟想干嘛。一个医生要给病人做手术，却不敢拿双目直视病患，甚至不敢打量病患的伤口位置，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有，我进来前就看你在那摆弄。之后你的朋友走了，你还在那摆弄。很多物件都是放了又放，你仿佛是有强迫症，或者是故意用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焦虑，想让自己放轻松。在自我防御机制中，不停做事来缓解压力确实是种手段。可这种防御机制之下，往往也说明此人很焦躁，心理素质不佳。你看看，在我说话的同时，你的手不仅在抖，且手心里全是汗。马医生，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吗？更何况你应该不止袭警，而是故意杀人吧。”

　　“不，不，我没有啊！”马医生哪里逃得过杜克施的双目，他被杜克施彻底看穿，当下就彻底慌神了，“我没有，我没有。”

　　“什么没有？事已至此，你还不想把话说清楚吗？那行，不如我帮你叫警察。”

　　“别，别，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个马医生明摆不敢多说什么，所以杜克施这会也问不出所以然。更是没有确凿证据，便只能将其暂时交给警方。杜克施立刻把此事通知了谢钟阳。之后谢钟阳亲自赶了过来。将马医生带走调查的同时，他也让人检查马医生做手术的物件。

　　很快，物证处的人做出了鉴定结果。马医生给杜克施的麻醉计量超标，且在准备的手术药品中，发现了有毒成分。这一切无疑都证明马医生确实心怀叵测，这下有了证据，便可以让马医生开口说出实情了。

　　杜克施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他心中感激余莫凡。既然余莫凡关键时候选择了站在紧急案件处理小组这一边，那杜克施决定要见他一面，有的事，必须要问清楚。可是他主动去约余莫凡，却被余莫凡拒绝。余莫凡的理由是，这会不方便。另一边，余莫凡却让陈姗姗请杜克施吃饭，此举自当是另有深意。

　　当陈姗姗看见余莫凡那张脸后，很惊讶余莫凡的遭遇。

　　“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弄成这样。哎，可惜了。你的颜值倒是不错，不会真的毁容了吧。”陈姗姗啧啧坏笑，“不如咱们一起组团去整个容。”

　　杜克施调侃道：“我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你要去整容，也不该我去陪。话说，你家那位余莫凡最近真的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