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和纳美妮亚交谈，可以看出这个洋妞非常主观。她说话的语气很直接，而动作也比较强势。”杜克施做出双掌垂直下压的动作，这个动作恰恰是纳美妮亚之前做过的，“她根本不担心我的质疑，且很容易把话语转入以她为主角的世界中。所以，我猜测，在纳美妮亚和梁宇的交流过程中，主导权也在纳美妮亚这边。”

　　虞雅婕点点头，跟着补充道：“还有，你让曹倩帮你查梁宇的信息，得知梁宇非常憧憬国外学习生活。所以，对于和纳美妮亚这种优秀的外国人，梁宇内心是非常愿意和她成为朋友。只是，梁宇觉得自身却不够优秀，生怕纳美妮亚嫌弃她。”

　　“是的。梁宇说想去国外旅游，实际上就是暗示，想让纳美妮亚陪她。只是她不够自信，不确定这个国外朋友会不会陪自己，所以，她不仅没有直接说出来，甚至连让纳美妮亚跟着自己辞职的勇气都没！当初是她介绍纳美妮亚来这所学校的，而如今她却不敢对纳美妮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除了两人的交流过程中，纳美妮亚是主导之外，还有便是梁宇特殊的劣等自卑感心理。这些心理，让梁宇和纳美妮亚的交流过程中，无法完全表达自己的全部心声！”

　　“哎！”虞雅婕捂额无语，“都什么年代了，交个外国朋友还这么费劲。梁宇也不差，何必把自己的位置摆的这么低。”

　　“呵，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更何况梁宇在成长过程中的一些遭遇，让她对外国朋友有种特殊的情结。”杜克施捂着嘴，用眼神示意那边，“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实际上已经撑不住了。”

　　“准确来说是装不下去了。说到底，梁宇只是假装强势。”

　　“那我就让她别装了！你先去忙你的，我来会会梁宇！”

　　两人摆出OK的手势，虞雅婕又叮嘱杜克施别胡乱，遂，女人走出房门，杜克施却径直上前。

　　就在梁宇对面的沙发上，杜克施坐了下来。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摆在膝盖上，杜克施清了清嗓子后，道：“梁宇小姐，请你过来的原因，想必你很清楚。所以，我们也不用绕弯子了，就直说，你把张小鹏藏哪了？”

　　“呵！”梁宇先前还躲避目光，这会发出不屑的笑声后，竟然主动寻求目光的接触。打量了这位看上去完全不像警察的男人，她有些厌恶道，“如今真的什么人都能做警察！”

　　“此言差矣，警察中优秀的人太多，而我确实算比较差的！这案子不是很复杂，我这种差劲的警察来办理就行了！怎么，梁小姐不愿意回答？”

　　“我没绑架张小鹏，怎么回答你！”

　　“恭喜你，第一个问题就没说谎！”杜克施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想，这就是我们良好对话的开端！”

　　“你！”梁宇眉头一皱，这才意识到杜克施耍了她，“你明知道我没绑架张小鹏，还问我他在哪干嘛？”

　　“你虽然不知道张小鹏藏哪，但是你知道是谁绑架了张小鹏！”

第9章 校园暴力

　　警方早就确定梁宇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杜克施不可能还脑残认定梁宇绑架了张小鹏。他一开口的话语，其实就是要先给梁宇一个期望偏差。

　　所谓期望偏差是指被试者过早期望将要来临的刺激而导致错误的判断。比如刚才，梁宇看见杜克施的外形，本能的觉得这人一定不是个好警察，而杜克施恰恰满足了她这种想象，提出了一个非常脑残的问题！

　　在杜克施不羁的形象和脑残的提问结合之下，梁宇觉得面前这位差劲的警察没什么了不起，于是她终于恢复了点自信，开始主动寻求和杜克施的眼神接触，期待占据主动。结果，杜克施利用这种期望偏差，又毁灭了梁宇的“幻想”。他用一句简单的玩笑告诉梁宇，主导权还是在自己手里，而他也完全清楚梁宇在这起案件中的作用。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一个自卑者一旦好不容易建立点自信，却又瞬间被当面戳破，那对于这个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马上，梁宇会失去方寸，她之前想好的所有应对警察的方案，将彻底失去效果！杜克施两句简单的话语，便把梁宇辛辛苦苦做的抗争彻底终结。

　　和之前还能强装淡定不同，此刻的梁宇连双手都已经不知道放哪了！她浑身都显得不自在，嘴巴欲言又止，眼睛更是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杜克施！

　　这便是杜警官想要的结果。

　　“哼。”发出冷笑，杜克施不仅戳破对方的自信和伪装，还在继续让梁宇感觉到压力，“所以，你是现在在这里说，还是去警局慢慢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沿着唾沫，梁宇都带着颤音。

　　杜克施哦了一声，变换成二郎腿的造型：“你一早就清楚韩伊莹校长利用校内年轻女幼师帮助自己拉赞助，可是你还是介绍纳美妮亚来这个学校，岂不是把自己的好友往火坑里推？”

　　“这事和这案子有关吗？”

　　“所以你承认你知道韩伊莹校长利用女老师的事情了！”

　　一下子，梁宇又上钩了！她已经满脸通红，先前没了方寸，如今怕是都不知道方寸为何物。

　　“我不想跟你玩文字游戏！”

　　“哈，好巧，我其实也不想玩文字游戏！”杜克施做出一个双掌垂直下压的动作，这便是纳美妮亚动作，他这么做，自当是继续给对方施压，“你介绍纳美妮亚来这个学校，除了想让纳美妮亚成为你的同事，好让你更好的接触此人，加深感情之外，便另有一个企图。你希望利用纳美妮亚的强势，在后期的工作中和校长就女幼师陪客户的事情翻脸。结果，纳美妮亚却把这事完全不放在心上，这多少也让你失望，且计划落空。”

　　曹倩要查的第二个人便是纳美妮亚。从纳美妮亚的过往经历中，杜克施判定此人不仅强势，且非常敢言，但她对男女之事看的比较淡。正因为如此，纳美妮亚不可能就幼师陪客户的事情和校长直接对抗，这让梁宇非常失策。

　　梁宇挤压在心中的不满，又因为纳美妮亚的不配合，只能越积越深，蓄势待发。

　　“你之所以对外国朋友有特殊的情感需求，是因为你学生时代受到过别人的排挤。”杜克施娓娓道来，“你从小开始就表明强势，但是内心却极度自卑。这种矛盾，导致你在同学面前很要强，却常常因为一点挫折而崩溃，且一直耿耿于怀。”

　　学生时代，梁宇以这种表面的强势成为一群女生中的大姐头，可是她这种强势经不起风浪。当年她一个对头女生多了个外国朋友，那个女生又善于拉拢人心，结果，梁宇身边的人慢慢散去，还时常受到这个女生的挖苦欺负，这便成了梁宇的心结。她脆弱的心理在那一刻被撕碎，且一直铭记。

　　劣等自卑感的爆发，会让梁宇觉得自己得到又失去，简直是天塌了！于是在其心中，结识外国朋友很重要，同时，对抗校园暴力也很重要。

　　“你觉得当年你一开始受欢迎，到后来被人排挤欺负，仅仅是因为别人多认识了一个外国朋友？呵，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比你会交朋友呢。”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多少年过去了，提及此事，梁宇还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我的学习会更好，也不会现在只能在幼儿园做事。”

　　决定学习成绩的因素很多，除了个人用功和天赋智商之外，校园和家庭环境也非常重要。往往在学校受排挤，甚至于遭受校园暴力的人都不可能取得好成绩。因为他们无法将心思放在学习上，来到学校，他们的内心会本能的感觉到恐惧，想要逃避。

　　杜克施道：“当然有用，因为你的过往会决定你的行为。比如，因为外国朋友的事，你想结识外国朋友，甚至于想出国！而又因为校园排挤甚至于暴力，会让你对于同样遭遇的人很关注。感同身受之下，你会给他们给予帮助。”

　　说到这里，杜克施已经看见梁宇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胳膊。这其实是在提醒自己，冷静下来！然，梁宇的心理素质可不咋地，更何况杜克施之前的言行，已经让梁宇大乱。

　　“我不想多说。”

　　“沉默噤声可不是对抗警方的好办法！”杜克施笑着拍手，又指向对方道，“不如这样。你不想说，我就继续帮你说。刚刚我让韩伊莹校长离开办公室，单独前往老师办公休息的场所寻找线索，再加上一个网红美女在网络中发布了校长的行踪，我想，绑架者是知道韩伊莹此刻没和警方在一起。一个非职业罪犯初次犯罪，在犯罪之后，她的惶恐不安会让她不停确认自己是否安全。那当她知道校长身边没警察时，她一定会向校长了解如今校园内部的情况。除此之外，她还会跟她的合作者通气，企图得到合作者的鼓励。这么做，是一种自我安慰！我已经判断绑架者为校园内部人员，所以，只需要确认，刚刚你的通话记录和韩伊莹的通话记录中是否出现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梁宇的手不由自主的握向了手包。但，也在那一瞬间，刚刚还翘着二郎腿的杜克施竟然直接从茶几上一个侧手翻落到梁宇身边，一把将手包抢了过来。

　　“还给我！”还没起身，一只手摁在她肩膀上又强行让其坐下。

　　“梁老师，别激动，我当然不会要你的包。警察正常办案，查看你的手机应该没啥大问题吧！”

　　梁宇大吼：“你这是侵犯隐私！”

　　“那你去告我啊！”杜克施完全不在乎，将手机拿出来后，他晃悠两下，便又把手包递还回去，“警方要想知道刚才你和谁通话，简直太简单了。我现在要你的手机，只是暂时隔绝你和外界的接触。”

　　“你莫非还想监禁我？”

　　“只是暂时限制！”扭头看向门外，杜克施见虞雅婕将韩伊莹带了过来，便明白事情差不多了。

　　果然，一进屋，虞雅婕上前，将手机递了上去。

　　这手机是韩伊莹的，而上面的通话记录显示，就在刚刚，今天请假的保教老师黄欣打过电话。

　　虞雅婕道：“通讯部门确认，黄欣刚刚也和梁宇通了电话。目前警方正在全市秘密搜捕黄欣，按照你之前的要求，在张小鹏下落没有确定之前，即使发现黄欣，也不要行动！”

　　杜克施点头道：“是的，因为我们暂时无法确认黄欣是否还有其他帮手，同时她的后续行动是否已经进行。如果正在进行，那贸然行动，会增大未知风险。所以我们能做的，是先救人，才能抓人！”

　　“真没想到竟然是她！”一旁的韩伊莹直摇头，“刚刚我打开了黄欣的更衣柜，发现里面有一些机打字条，我也核实了，黄欣这几天确实用过学校的打印机打过东西，然后直接带回了家。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怎么能这样。”

　　“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韩校长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杜克施脸色一变，厉声道，“如果不是你的那些所谓朋友对黄欣做了些什么，而你又不给她一个公道，她如何会这样！”

　　“我……”事到如今，韩伊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了。

　　差不多一个月前，韩伊莹带着黄欣又和往常一样参加活动。结果当天，醉酒后，黄欣被多人侵犯。事后，黄欣想要韩伊莹给一个交代。然，韩伊莹却说是黄欣主动和那些人喝酒勾搭，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责任自负！同时她又让黄欣不要声张，说这事传出去，对黄欣的声誉不利。

　　“我看她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啊！”韩伊莹有些害怕，低着头，生怕警方会追究责任。

　　侵犯之事再议，杜克施暂且只关注当下：“她不说，是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用。说了，对自己声誉确实有阴险，可不说，她也得做些什么发泄自己的不满！韩校长，有件事情得告诉你。根据我现在得到的信息汇总，我初步判定，黄欣存在创伤性应激障碍。而你的那些朋友所为，加上你的处理方式，让她彻底爆发。你想知道这位创伤性应激障碍者写下复位开始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韩伊莹点点头，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第10章 坐山观女斗

　　创伤性应激障碍者一部分来源于童年伤害造成的阴影。这种精神疾病会在重新遭遇创伤后的数天到几个月内发作。而原景创伤最容易激发这种精神疾病。所谓原景创伤是指患者遭遇了当初让其陷入此类精神疾病的相似伤害。

　　拿黄欣的例子来说，根据杜克施如今得到的信息汇总，他已经知晓黄欣学生时代遭遇过校园*。这种校园*让她存在成长阴影。当某个和当初类似的场景重现后，会瞬间让她的创伤性应激反应障碍发作。

　　曹倩调查的五人名单中当然有黄欣，而黄欣更是杜克施让曹倩最为重点调查的人物。根据杜克施的要求，曹倩查到了黄欣早年遭遇校园暴力。因为校园暴力，原本学习尚可的黄欣逐步平庸。同时，曹倩还查出，在黄欣找工作工程中，因为她存在轻微口吃现象，也让她数次碰壁。

　　杜克施道：“早期伤害，加上工作挫折，会让黄欣经常压抑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希望用随大流的方式得过且过。所以，即使她不愿意跟着你去参与一些应酬，可是当她看见其他人也去了后，她并不会抗拒！她也会跟大家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放得开，实则，她内心是有底线的！然而，你那些朋友做的事情，不仅触及了她的底线，还直接造成她创伤性应激障碍。当精神疾病发作后，黄欣因为轻微口吃又不善于表达，所以，她最终决定直接行动！所谓复位开始，是她内心想回到当初，将当年不能报复的人一一对应报复。这种行为，让她觉得可以回到当初，改变自己的人生！”

　　“所以当年*过她的人会有危险？”

　　“呵！韩校长，你的危险同样很大！别忘了，你是直接唤醒她成长阴影的关键一环，所以，她还是要找你报复的！之所以没有一开始直接针对你，只是她想要从一个简单的行为熟悉报复过程！当她自认为掌握熟悉掌握犯罪手段后，她会回来找你的！”

　　韩伊莹不禁身体一个冷颤，担忧道：“那我现在怎么办！”

　　复位开始这四个字表现了黄欣受到创伤后的想法。杜克施抛出问题，就是想让韩伊莹明白，韩伊莹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妙。

　　“所以现在，你最好待在这里，哪也不去。在案件没有结束前，你的通讯也会被割断！”杜克施同时将韩伊莹的手机没收。

　　韩伊莹清楚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只能点头。她那些朋友对黄欣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如果黄欣真的发狂报复，确实危险。

　　梁宇也被要求留在这里，两人接下来都会被警方看管。

　　让韩伊莹先坐下后，杜克施重新坐会原先的位置：“刚才的对话你听见了，我们已经确定黄欣就是绑架张小鹏的人。而黄欣因为创伤被唤醒，于是决定开始自己的计划！绑架张小鹏只是她复位开始的第一步。如果你不想黄欣越陷越深，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否则，一旦她更加极端的行为出现，不仅你救不了黄欣，还让其他无辜人受伤害。”

　　“笑话，我能知道什么？”梁宇怒视韩伊莹，道，“你该问问这个女人，说不定她才是同伙。”

　　韩伊莹赶紧道：“梁宇，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我是我，黄欣是黄欣，她的事情别扯我。”

　　“好了两位，现在我没时间听你们撕逼。”杜克施提高声调，道，“我来告诉你们，黄欣为何挑选张小鹏先下手。那是因为她在张小鹏和张小鹏家长，特别是张小鹏父亲身上看见了恃强凌弱这一点！当初欺负黄欣的那些人中，他们很多家长同样脾气不好。如今张小鹏虽小，可他欺负其他小朋友的模样，还有他家长的模样，已经让黄欣联想到未来张小鹏参与校园暴力行为了！正因如此，黄欣要开启她的复位计划，就得从最简单的行动开始。而绑架教训张小鹏，是她认为可行的开始行为。”

　　依照自己对校园的熟悉，和对张小鹏的了解，黄欣可以轻松的利用张小鹏对自己的信任掌控张小鹏。那张字条是黄欣“收买”张小鹏后，让张小鹏自己塞到水箱后面的。随后，利用张小鹏对黄欣的好感，黄欣将张小鹏秘密带走！

　　整个过程，黄欣没有直接出现，而在暗中操控张小鹏自己作为。所以，这样看来，还以为张小鹏是凭空消失。特别是那张神秘字条的出现，让事件更是增加了几分诡异。

　　那张字条，除了增加诡异之外，还是黄欣最重要的自我宣泄。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过去。所以，她只有将目的说出来，才能觉得更爽！但是，将目的写得清清楚楚，会让她的计划毫无秘密，于是，用复位开始这四个字，一方面让她自己明白这四个字想要宣泄表达什么，另一方面，也让其他人并不马上知晓内涵。

　　整个幼儿园失踪经过，杜克施已经分析的完全，而黄欣能从后门顺利让张小鹏通过，另一个重点自当是梁宇提供的钥匙。

　　“我不知道！”此刻，梁宇依旧选择用噤声对抗。

　　杜克施眯着眼睛，他清楚梁宇虽然心理防线崩溃，但是如今问黄欣的问题是问答题而非是非选择题，所以，如果梁宇不说几个关键词，杜克施是无法锁定一个方向的。毕竟，杜克施还不清楚黄欣出了校园后的动态和计划。梁宇什么也不说，杜克施就无法进行针对性问答。

　　起身，他看了看屋内两个女人，遂再也没多说，和虞雅婕出了房门后，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他叮嘱门外的警察不要让两人出来，其他别管。将两个撕破脸的女人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你想通过韩伊莹刺激梁宇开口！”虞雅婕边走边说，“此招虽然毒了点，可是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呵，韩伊莹做了那么多错事，让她吃点苦头帮助我们警察找到线索，这也是她应该的！”

　　两人快步来到旁边的一间教室，在那里，早就摆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刚才房间的实时画面。原来，虞雅婕一早就在刚才的房间安置了监控设备，等待的便是这一刻。

　　通过监视梁宇和韩伊莹的行为，杜克施希望有所突破。

　　警察刚走，刚才屋内的气氛就开始出现变化。梁宇已经彻底撕破脸，加上被杜克施逼得方寸大大乱，此时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一个情绪不稳定且面对自己仇视的人，那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动手，而非说大道理！

　　果然，还没一会，梁宇和韩伊莹几个对视后，便把手上的水杯直接扔了过去。

　　里面传来一声脆响还有女人的尖叫声，然而，外面的警察却没有任何动静。因为杜克施叮嘱过，里面发生任何事情，暂时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