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婆婆和春生把田芽让进来后倒热茶给他吃,问他大半夜的有什么事这么急,但这田芽聊来聊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眼睛却叽里咕噜的在屋子里乱看。
最后田芽要求说,想再看一看那个七宝赤金箭头。
春生和九婆婆也没有多想,因为金箭一直放在屋子内,九婆婆便带着田芽上屋内去看那只金箭,春生坐在外屋里等着他们回来。但过了一会后,春生看见田芽一个人走了出来,手上还带着血。
春生当时吓坏了,以为田芽是见财起义想抢金箭,伸手要去抓一旁的弯刀,但却看见田芽的眼色极其诡异凶猛,猛的扑了过来,一口咬到春生的脖子上。
春生那时就感觉到,田芽的全身和双手都是冰凉冰凉的,而且力气还极其的大。
春生当时就明白了,田芽已经死了,来找他的是一具尸体。
第三百一十章 春生(二)
春生虽然是个村里人,但生来却有些胆识,而且老娘在里面生死不明,自己哪能这么轻易的被咬死。
春生以前在山里和野兽搏斗过,知道野兽攻击猎物时一般会先咬对方的喉管,然后看对方的反应。如果猎物越拼命挣扎,它就会咬的越紧,如果猎物不挣扎了,它就会当成这个猎物已经死了,不会再继续咬下去。
于是春生被田芽咬住之后,先是假装挣扎了两下,然后就不再动了,咬住他的田芽见春生不动之后,立刻就松开了嘴向屋内走去。
春生在外面眯着眼睛,看见田芽拖着自己的老娘九婆婆走了出来,九婆婆的后脑勺子全是鲜血,眼睛上翻,明显已然死了。
春生当时的热血都涌到脑门顶了,他以为田芽诈尸了,看见田芽开门走出去后,就想跟出去叫醒村里所有的人,一起打死这炸了尸的尸体。
但他到门口后,立刻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他偷偷跟在田芽后面走出高脚楼的时后,看见那几个跟他一起上山的年轻猎户,都面目僵直的站在外面,好像是一群僵尸一样。
这群僵尸一样的人等着田芽出来之后,便一起拖着九婆婆的尸体向山上走去。
春生这时明白过来,这些人全都死了,他们的尸体被妖怪附身,这些全是跟她一起上山见过那个洞口的人,他们是冲着这只七宝赤金箭来的。
卦坑村的村民本来就少,当时主要的青壮年都在这群人里面,从刚才田芽的攻击力度上来看,其它村民们如果现在出来跟这些僵尸发生了冲突,结果肯定是死,这村子里封闭不通,又没有办法找警察,被屠村了就全完了。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叫村民们出来,否则就是害了他们。
于是春生无奈之下,偷偷的拿着弯刀,扯下了一块布条子把脖子上的伤口缠紧,然后偷偷的跟在这些人的后面进了山。
这一路上,春生更加的确认这些人绝对是一群妖怪,他们爬山的方式很奇异,举手投足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动作,而且他们并不是用手脚爬行,而是像一只爬行虫类一样的向上蠕动着,身上的皮肤在石头上蹭破了也全然不在乎,好像不知道疼一样。
春生就这样一路跟着他们进了深山,又来到了那个峭壁前,爬上之后进到了那个山洞里。这些怪物的感觉似乎不太敏锐,而且加上春生平时经常狩猎野物,习惯了在猎物的后面追踪,这一路上竟然没有被发现。
最后,春生跟着这群怪物一起进到了这片奇异之地,春生那时才知道,原来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天空,这里虽然在风头山的上面,但却是他们看不到的另一面,而且这上面的地域很大完全是原始地带。春生看见了那群妖怪把自己老娘的尸体拖进了古塔之中后,不敢冒然进去,于是藏身在了这片山林之内。
在这里的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出不去了,这片山谷中唯一的出口就是那个山洞,而想去那个山洞必须通过那条河,河边常有木船,但岸边的那片区域是属于那些高大的地精的,而地精的力量是他完全不能抗衡的。
这里的怪物们分成两种,主要一种就是地精那种牛头人身的怪物,他们非常的厉害,力大无穷。而另一种就是那种像大青虫一样的东西,那种怪物很少见到,但是他们会变化成人形,而且会传承这个人的记忆,让你分辨不出真伪来。
之后的日子里,春生曾经亲眼见到这些怪物变成了村中村民的模样,进到村子里去偷孩子,跟着一起去的还有自己的老娘九婆婆。
当然,此时的九婆婆已经是被怪物顶替的了,但顶替九婆婆的那个怪物和其他的怪物不同,它好像是这里的首领,其它的怪物都听它的驱使。
然而,他们抓孩子的机率并不多,好像只有一个特定的时间才会去抓孩子,然后在岸边做一种祭祀一样的活动。
在这十年的时间里,这些怪物前后在卦坑村里抓了五六个孩子。
春生藏身于这片林子中,也慢慢了解了这些怪物的习惯,他们抓回孩子之后,并不是立刻吃掉,而是先放在岸边一夜,周围用红土围成一个圈,然后供一座神像在前面,放上香炉贡香,然后所有的妖怪都撤回塔内一夜不出来。
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再由九婆婆带领着所有怪物们出现,然后用那只七宝赤金箭射死孩子,再吃掉,场面非常的残忍。
春生当时被那血腥的场面震惊了,非常的气愤,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冒然跑出去救孩子,不仅孩子救不了,自己也会白白的送命,一点意义也没有,最起码要逃出这里回村给大家报个信才行。
于是春生就在这里找了个安全的岩洞藏身起来,两年后,地精们又抓来了一个孩子,但这时春生已经知道了怪物们祭祀的习惯,就趁夜间偷偷的出去救出那个孩子。再这之后,怪物们所抓的孩子,都被春生偷偷的救了回来。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这里的妖怪们开始渐渐发现有春生的存在,它们开始装成村里人的模样,在林子中呼唤春生的名字,引诱他出来。就像刚才那个怪物装成大铮引诱陈智一样。
自从救出了这几个孩子,春生更加有了使命感,他行动更为小心,因为他知道,他现在不仅是为了自己,还要守护这些孩子们。他以自己的力量逃离不了这里,所以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好机会,把这些孩子活着带回村里去,交到他们爹娘的手里。直到今天,陈智和胖威出现在这里。
陈智和胖威听完春生的陈述后,都惊讶的不得了。
“兄弟,不是,春生大哥,你就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和这些怪物周旋了十年?而且精神状态还这么好,我可真……真是太佩服你了!”
胖威对着春生竖起了大拇指,满脸都是真诚的敬佩之色。
“那当然,俺必须要精精神神的,俺要是不行了,这些牙仔可怎么办啊!”
春生说完之后用手指了指山洞最深处的一个分支小洞口,大声喊了一句,“哎!快出来吧,来了贵人啦!我们有望出去啦!”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那洞口中走出了几个孩子,那些孩子,大的有十三四岁,小的才五六岁,大概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关系,头发和皮肤都有些发黄,而且明显营养不良,一个个吃着手指,战战兢兢的从里面蹭了出来,满眼新奇和希望的看着陈智和胖威。
“这些娃娃们常年没见过生人,又被这里的妖怪们吓坏了,不敢出洞去。俺也怕被妖怪们抓住,不敢捕猎和烧火,只能采些野果来吃,所以娃娃们吃的差,委屈他们了。”
春生说完后眼神期盼的看向陈智和胖威,“但是现在贵人来了,俺是个很会看面相的人,一看二位就是有本事的人,我和这些娃娃们的活路,就靠你们二位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营救计划
听完春生的话后,陈智和胖威一时间沉默了许久,春生的形象此刻在他们的眼前瞬间高大了起来。这个普通的山里汉子,不仅善良乐观,而且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竟然能如此的沉着和机敏,让人从心往外的钦佩,是个真正的草根英雄。
胖威瞬间忘记了自己盗墓贼的真实身份,被春生感染的,觉得自己的情操也跟着高大上了起来,好像自己在承担着一种辉煌的伟大使命。
“你放心吧!春生兄弟,我们肯定能救你们出去,兄弟我没别的本事,这些年天南海北的,上天入地,跟这些邪门怪物打交道的经验倒是有不少,之后就由我们筹谋怎么帮你们逃出这里。不过说实话,你一个人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还救了这么多的孩子,你可真是好样儿”。
胖威有些小激动,对春生由衷的赞叹着,把口袋里的几块巧克力分给这些孩子。这些孩子刚开始还怯生生的不敢接,但很快就喜欢起胖威来。
之后三个人就开始筹划起逃离这里的计划,想离开这片山谷可绝非易事,春生这十年内跑遍了山谷的每个角落,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那个进来时的山洞,而且对他们来说,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先救芽仔。
当知道芽仔就是田芽的儿子后,春生更加的激动,田芽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死的不明不白,就留下这么个独苗苗,如今被妖怪抓来了,春生坚决表示一定要把芽仔救回来。
按照春生这些年的观察,这些怪物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为举办一种祭祀活动而去抓的孩子,而且抓的都是男孩子。在晚上的时候,它们会把孩子绑在河岸边,然后用一种红色的泥土洒在孩子的周围,再把一副神像立在正西方参拜。
仪式结束后,所有的怪物都立刻跑回古塔去不出来,一直到天亮为止。也是借着这个空隙,春生才能把这些孩子救回来。所以想要救出芽仔,也就是利用今晚这个机会。等把芽仔救回到这个山洞里之后,再一起逃离这里。
陈智想到这里时就问春生,既然河岸边晚上无人看守,怪物又不出来,那我们为什么不在晚上的时候,直接就渡船从河上走呢。
“这个办法我也想过,而且也尝试了。”春生解释说,“你见到水面上那些五颜六色的小鸟了吧?其实这些鸟就是这些怪物们的眼目,它们在这条河上飞来飞去,发现不对劲就会立刻鸣叫报信,我上去想偷着渡河时,就被它们发现了,要不是我跑的快,差一点儿就被地精抓到了。
“原来是这样”陈智听后点点头,思虑了一下问道,“你说那些怪物会变化成人的样子,变化前需要先杀了那个人吗?就是说被变化的那些人一定会死吗?
“应该不会吧!”春生想了想说,“这些年他们为了诱我出来,把村里的人都变化遍了,他们总不会把那些人都杀了吧”。
“我知道了”陈智点了点头,他此时确定镇上的大铮应该还活着,应该还平安的住在郑家楼里。
陈智之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中,他反复推算了逃离这里的各种可行性,把所有可能的突破口全都列了出来,最后他发现,单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想逃离这里,可能性几乎为零。
从那只怪物忌讳屠神刀的样子上来看,它们应该也属于上古时期神兽的一种,和之前战斗的经验一样,控制武器对他们也能起到制约的作用,但这并不代表陈智和胖威就能和这些地精相抗衡。
怪物的数目实在是太多了,光是地精就有好几百只,而且力量极为强大,一起冲上来压也压死他们了,如果鬼刀现在在这里,胜算可能还会大一些,但是现在只有他和胖威两个人,硬碰硬绝对不现实。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把芽仔救出来,安全的躲在这个山洞里中,等待外援来救他们。
“我们必须要和外面取得联系,请求外来的帮助”陈智对春生和胖威说道,“我在重山镇的时候发现,重山镇的男人们,全都是古江湖中那些奇人异士的后裔,他们身上都有功夫和术法,从他们行事的气度上来看,应该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的位置离我们最近,我们应该请求他们的援助。”。
“你可算了吧!”胖威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你居然还指望他们,镇子上的那帮孙子即便没有害春生,也绝对不是好人。他们可不像是什么行侠仗义,会拔刀相助的主儿。我当时在镇上的时候,想找个导游雇辆车进卦坑村都没人管,他们那些人,对外人是一点儿都不关心,一个个的脑袋跟榆木疙瘩一样自私的要命,想等他们来救我们,还不如等齐天大圣脚踏七彩祥云来救我们呢!不行,不行”。
“我看不见得”陈智略有所思的说道,
“那群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想请他们出手,要看你的求救信息内容是什么。
既然他们都是为了宝藏而世代聚集在这里,那就只有宝藏能把他们引过来。再说,我们发了求救信息,就多了一种可能性,多一份逃出去的希望对我们没有损失。最主要的,我们要通知豹爷,让鲍家赶快派人来救我们,但远水解不了近喝,我们要多等一阵子了。”
几个人商量完之后,陈智让春生帮忙找一个位置高一点的地方,希望能抓到手机信号。
春生想了半天后告诉陈智,这时山洞后面的峭壁上,还真有一个最高点,但能不能收到手机信号就不知道了。
陈智和春生小心翼翼的爬出山洞后,看周围的情况还算安全,便攀上了那个峭壁,峭壁的顶端的确很高,但山里实在太深了,陈智手机上微软的一格信号时有时无,非常的不稳定。
陈智编写了一条短信,发给重山镇上的大铮。
内容是让大铮马上通知郑家楼的九叔公,说淡痴和尚的宝藏已经被他们找到,请尽多的集结人手和武器,即刻赶来营救。并让大铮马上通知豹爷,让鲍家派队伍前来支援。陈智在短信的后面,详细地描述了进山洞的方法,并添了“火速”两个字。
短信写好之后,陈智按了很多次发送键,信息在手机上转了很久之后,终于发送出去了,但手机信号却立刻消失,无法收到回信。
陈智无奈,又不敢久留,只得和春生快速的返回到山洞。
这时已经晚间6点左右,三个人马上开始准备,晚上去河岸边营救芽仔的事情。
第三百一十二章 酆都大帝
陈智又让春生详细描述了一遍祭祀的全过程,这些怪物们先把孩子捆在岸边上之后,用一种红色的泥土将孩子圈起来,并用这种红土在孩子的周围浇洒出一种复杂的图案,最后挂一副神像在正西方,一个晚上内,这些怪物都不会现身,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这些怪物会跟随九婆婆出来,然后由九婆婆用七宝赤金箭射杀这个孩子,然后分食。
这一系列的祭神仪式过程,虽然被春生描述的非常模糊,但还是让陈智在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影子,那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神灵,中国人世世代代对它讳莫如深,它就是代表着死亡的神灵,——酆都大帝。
在周朝以前,中国曾经一直沿袭着对酆都大帝的崇拜祭祀,曾经对死神无限的推崇膜拜,这种崇拜来自于恐惧,祭祀的仪式也非常残忍,所以早在奴隶社会就被废除了。陈智见到的关于祭祀死神的记载,是在春秋时期的一份黄锦帛书上。
帛书上文曰:“大阴法曹,计所承负,除算减年,算尽之后,召地阴神,并召土府,收取形骸,考其魂神。“
描述的就是祭祀上古巨神之一,酆都大帝。酆都大帝又称北阴大帝,是地府冥界的最高神灵,古代神话中掌管死亡世界的死神,民间称之为阎王,之后民间传说多种多样,渐渐模糊了原本死神的来历。
其实酆都大帝非常古老,与天地同寿,与其它神灵不同,它本是鬼国之神。《山海经》中即有关于古老鬼国的记载,朔山上有大桃木,出幡三千里为鬼门,鬼国之人即魑魅鬼魅,游离于黄泉之下,统治酆都,为万鬼出入之地。
酆都即是传说中的地狱,就是中大奸大恶的人死后要关进去的地方,一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传说中酆都地狱的景象极为恐怖,鬼怪魑魅都集中在那里啃食折磨人类的灵魂。
祭祀酆都大帝要以童子血肉为祭,火土为图痕,绘火凤重生之图腾,用神器射杀童子,燃烧大地万物,方为祭祀之礼。
这与春生所描述的非常相似,如果这个祭祀仪式真的是祭奠死神的,那么更加确定了这些怪物是来自于地府的鬼怪魑魅,还有九婆婆就是淡痴和尚的事实。但唯一说不通的是,本为人类的淡痴和尚,到底是用什么本事,去驱使这些强大的地府鬼怪魑魅臣服于他?
现在天已经黑透了,按照春生以往的经验,如果今晚救不出芽仔,那明早这孩子就活不成了,所以赶紧救孩子才是首要问题,其他事情回来再说。
他们首先要解决的是五脏庙的问题,陈智和胖威都饿坏了,因为来时匆忙,他们身上只带了一些干馍馍,而且数量很少。春生因为担心烧火会出烟,这个山洞会被怪物们发现,所以也不敢打猎物来吃,但这山上有一种野果子,像石榴那么大,红彤彤的,硕大鲜美,味道非常可口。
陈智和胖威就着干粮和野果子,掺合着吃了个半饱,就准备出发了。
出来的时候没有做太多的准备,他们只带了两把手枪和小匕首,子弹没有多余的,好在各自的控石长刀都背在身上,他们把长刀捆绑在后背上,跟着春生一起离开山洞。
他们回到地面上之后,先穿过了上面的这片石林,然后进到了那片树林的里面,他们不敢出太大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分段行走,以防备前方的埋伏。当他们走到林子边缘的时候,爬上了一棵很高的大树,用树叶隐蔽好之后,用望远镜向前方望去。
只见河岸边那里灯火通明,支着几处大篝火堆,芽仔被绑在了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瞪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身边的一切,吓得哭不出来,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他的周围撒了一圈的红土,红土汇成一种复杂的图案,远远的看去像是一只雀鸟。在红土圈内的西方,放着一个木制的支架,那支架至少有十来米那么高,上面挂着一幅彩金描绘的画像,在火光下闪着霞光。
陈智认出了那种红土,那是一种易燃的矿粉,成份和硫磺差不太多,沾火即燃。而那张画像上的狰狞面孔,陈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传说中的死神——酆都大帝。
画上的酆都大帝,身穿五彩战袍,威风凛凛,手拿刀戟,青面獠牙,暴发怒目,十分狰狞。
那些牛头人身的地精们,跪拜在神像的面前十分恭敬,过了一会,就见九婆婆从塔中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镶满宝石的纯金盒子放在神像面前,她佝偻着背,虔诚的跪拜在神像面前叩拜十次。
然后在身后拿出一只金光闪闪的金弓,又搭上一只镶满宝石的金箭,搭弓引箭,象征着对着孩子的方向拉开了弓。这时,所有的地精都兴奋的叫了起来,大声的咆哮着,然后继续对着画像参拜,虔诚的样子无法形容。